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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迎親 文 / 葉草心

    如意將沈容的原話傳給了錢驍,錢驍當下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他雖在沈府前院辦事,可因是給二房辦事的小廝,所以行動方便,即出了沈府,往遠郊的清檀寺去。

    清檀寺年久失修,磚瓦下到處可見雜草。

    裡面除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僧,也就小八一人了。

    小八在這寺廟待著頗有些乏味,想想還不如以前在般若殿來的自在,離了善正寺,更別提什麼大師了。

    他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頂,思來想去,還是回善正寺要緊,那小娘子儘是忽悠他。

    他渾身輕鬆,只將老爹留下來的書籍揣在懷裡,就大搖大擺的出了清檀寺。

    離寺口不過十里,就迎上了匆匆而至的錢驍,他身子一弓,偏偏四周無物,連個藏身之處都沒有。

    「小八!」錢驍大步衝了過去,一把拽住了他:「你去哪裡!現在出去我看你是瘋了!」

    「我不幹了,待在這個破寺廟,還不如善正寺呢,我要回去。」小八氣惱的紅了臉,他清靜的眸子掃過錢驍,扯開了他的手。

    錢驍以前是幹粗活的,有的是力氣,他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小八拖了回去。

    一本正經的與他說:「現在就是你想走都走不了了,看來你還不知道外頭的事情,我還以為是你亂出去給人相面了。」

    「我怎麼敢!」小八意識到了什麼,忽而直起了腰板,「外頭怎麼了?」

    錢驍簡單直白的將事情始末與小八說了一遍,小八聞言,神情多變,大驚道:「我哪裡會給人相面!這是誰傳出去的!是不是姑娘!」

    錢驍白了他一眼:「若是姑娘,她也不必讓我過來了。」

    小八垂頭歎氣:「那姑娘可說,我該怎麼做。」

    他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錢驍愣了一會,胡亂擺擺手說:「這些時日,你多研究研究那父親留下的東西,便是姑娘幫的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不然就像今日這樣,你肚裡無東西,就只能待在這!」

    「說的好聽。」小八白淨的面龐多了幾分不耐,但他心裡也明白,錢驍說的不假。

    錢驍過來就是為了確定不是小八所為。而他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去查出究竟是誰所為,安頓好小八,便回了沈府。

    又知會如意,讓如意帶話。

    如意奇怪的瞅了眼錢驍:「表哥,姑娘讓你做什麼呢?神神秘秘的。」

    「你問這作甚,知道的太多不好。」錢驍攆了如意,想了想,又喊住了她:「你等等。」

    他磨磨蹭蹭的從懷裡掏出一包桂花糕,遞給了如意:「今日正好出去。就順路買回來的。」

    如意含聲笑著接過,羞澀的垂下臉來,嘴上抱怨道:「買這做什麼,浪費銀子。」

    「那你給我。」錢驍仰頭就道。

    如意將東**得緊緊的。也不輸氣勢的仰起臉,「給了人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姑娘那邊還給我回話呢,我先走了。」

    她撂下話。溜煙逃了。

    走在回錦林院的路上,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進了內院,冬梅好笑的打量著她。又盯著她手裡的東西,如意被看的不好意思,悻悻道:「這是桂花糕,冬梅姐姐嘗嘗。」

    冬梅忙搖頭:「我可不敢吃,這可是別人對你的一片心意。」

    「冬梅姐姐!」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好了,好了,不鬧你了,姑娘正在西次間等你呢,你去罷。」

    如意點頭,先將東西放回了自己屋中,然就進了西次間。

    此時,已經是夜幕四合,牆角亮著兩盞六角宮燈,淡淡的黃暈將西次間包裹住,帶了幾分暖意。

    見沈容趴在臨窗大炕的小几上,似是睡著了,她放輕了腳步。

    猶豫了片刻,低聲道:「姑娘……」

    沈容動了動身子,惺忪的睜開眼睛,淡淡的黃暈入眼,後才看清了如意,就漸漸恢復了意識,「嗯…」

    沈容疲憊的起來,望了眼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錢驍回來了?」嗓子因長時間缺水,有些瘖啞。

    如意點頭,及時的遞上一杯溫水:「他說一切如常,並查不出緣由來。」

    沈容幾不可見的皺起眉頭,那能放出這樣風聲的人,必定權勢不小。

    「姑娘,奴婢還是扶您去歇息罷。」如意道。

    沈容點頭,她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至於其他的事情,總是會解開的,只是時間罷了。

    次日,沈容是被爆竹聲吵醒的,天還未大亮,就先是一陣陣爆竹聲,待到辰時,吹鑼打鼓聲就響遍了整個前井兒胡同。

    沈容只得起身,同沈嵐一起看熱鬧。

    今日除了四老爺回不來,其他幾位老爺都在。

    福華院內,胡延清一身喜服,因為路途遙遠,是提早迎親的,他先給老夫人行了禮,又給沈嵐,沈容這些妹妹們散了喜食,沈惠才被丫鬟擁簇著從次間出來,亦是一身喜服,蓋頭遮面。

    />沈平遠一身玄色長袍,坐的腰桿筆直,楊氏今日穿了身緋紅撒金褙子,額前抿的油光,兩人合不攏嘴的受了沈惠與胡延清的大禮,這才一行人跟著送沈惠出府。

    將將把沈惠送出府,楊氏鼻頭一酸,女兒嫁得遠,她做娘的自然心疼,她緊緊的將沈惠抱住,哽咽道:「嫁了人,就不可任性了,謹記著要孝敬婆婆,時常遞個信,記住了嗎?」

    看見這個場面,趙氏,程氏,李氏都紅了眼。

    尤其趙氏,沈嵐也到了出嫁的年紀,她還沒能好好的看夠就要將沈嵐嫁出去,想想都難受。

    沈惠上了花轎,敲鑼打鼓聲又響了起來,跟著送親的是沈武與沈衡二人,就這樣,迎親的隊伍漸行漸遠,消失在胡同口。

    楊氏遠遠站在沈府前,哭紅了眼,沈平遠拍了拍楊氏,「好了,哭什麼,這是喜事,惠姐兒嫁的好,不比什麼都好。」

    楊氏這才住了聲。

    嫁女兒自是不如娶媳婦那般,將惠姐兒送走,沈府內又平靜了下來。

    過了雙拱垂花門,老夫人停下了腳步,與沈平成,沈平遠道:「既然你們都回來了,平就到福華院和我說說話。」

    沈平世站在一邊略顯尷尬,只得跟著程氏,沈英先回了錦逸院。

    沈平成遞以趙氏一個安心的眼神,就同沈平遠去了福華院。

    「二哥與二嫂真是伉儷情深呢。」李氏在一旁打趣道,「我猜娘是想與二哥說嵐姐兒的婚事,惠姐兒嫁了,自然就給籌備嵐姐兒的婚事了,只是可惜了齊家這門好親事呦。」

    趙氏小心的瞧了眼沈嵐,「齊家算什麼好親事,我本也沒想讓嵐姐兒嫁到齊家。」

    沈嵐知道其中緣由,被退婚,她沒什麼可傷心的。

    「二嫂莫不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罷。」李氏得意的笑了笑,見趙氏臉色稍變,忙擺手道:「二嫂莫生氣,我這個人就是嘴上佔佔便宜,二嫂要真生氣了,那我可怎麼和二哥解釋。」

    趙氏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幾分笑意來:「母親讓我打理府中中饋,我不如四弟妹空閒,昨日府上的出入還沒對呢,就先回去了。」

    她沖李氏微點下顎,就領著沈嵐,沈英回錦林院了。

    留下獨自嘔火的李氏。

    相比李氏,沈容卻沒想著老夫人會與沈平成說嵐姐兒的婚事,她是怕老夫人與沈平成說王氏的事情。

    方進了錦林院,沈喧一身月白色雲紋團花湖綢直裰,雙瞳如墨,整個似一道白影,風風火火的往出跑。

    「喧兒!」趙氏忙回身喊住了他:「今兒不用去青南書院,你做什麼?」

    「我和顧七,楊家表哥約了一起去馬場,娘,我先走了。」沈喧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就不見了蹤影。

    「你哥哥他這個性子!也不知是像了誰!」趙氏搖頭歎道。

    還不過片刻功夫,沈喧又灰溜溜的回來了,沈容瞧見了他,故而提聲問道「不是約了去馬場?哥哥怎麼又回來了?」

    趙氏回身,沈喧正和沈容瞪眼睛,被趙氏一看,沈喧垂頭喪氣的搭攏著腦袋,眼睛往後瞥了瞥,只見後面沈平成大步往前,精神煥發,趙氏忙迎了過去,聲線軟糯:「不是去福華院了,怎麼這麼快。」

    沈容急忙也看了過去,她仔細的盯著沈平成,看他嘴角雖是上揚,卻與平日不同,笑意未達眼底,反而深黑的眼中帶著幾分焦慮。

    她心下一沉,看來老夫人是與他稍提了王氏的事情,但還沒準定下來。

    「母親不過是隨意過問幾句,沒其他事情,就回來了。」他瞪了眼沈喧:「這毛頭小子,成天就知道出去鬼混!」

    「父親,我與顧七他們都約好的,您總不至讓我做一個不忠不信之人吧。」沈喧忍不住辯解道。

    「毛還沒長齊呢,跟老子扯不忠不信!」

    趙氏給沈喧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讓他先回屋,方上前柔聲與沈平成說:「嵐兒與阿容還在呢。」

    沈容忙道:「娘,我沒事,爹爹再粗俗的話我都聽過,這些還入不了我的耳,至於姐姐,早習慣早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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