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這麼近,他的呼吸,很冷,落在她的臉頰上,凰輕挽怔怔的看著他,想說的話,做的動作,全部化成了靜止。
暗夜之中,墨玖滿臉是血的站在她跟前,周圍幾棵槐樹被風吹的沙沙作響,雪落而下,沾在她的衣間,發間,她好美-
一身紅裙似火,絕色面容看起來,亦不過二十歲左右-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仔細的為她彈去頭髮上與衣襟上的雪。
左手小指上的紫色鈴鐺發出清脆的叮叮聲,在暗夜與雪風之中顯得更為動聽。
「你受傷了,該好好休息,我代替小挽謝謝你。」過了好久,凰輕挽才說道。
說話的同時,從懷中掏出一方白色的絲巾,小心翼翼的去擦他臉上的血。
凰輕挽對墨玖從來都沒有男女之情,在她眼中,墨玖是朋友,如傾城那樣的好朋友-
他能重生歸來,她其實比誰都開心。
「回來了,真好。」凰輕挽一邊擦他臉上的血,一邊說著,唇角帶著笑意,不是她向來的那種冷笑,對墨玖,難得的溫柔。
「我好像認識你,卻又想不起來。」墨玖任由她擦著自己臉上的血,眸子落在她身上,卻再也移不開,沒有記憶,感覺卻熟悉。
他不是帝千弒,當年千弒神識受損,忘記了挽挽。
他是沒有了神識,誰也不記得-
「那便從今天開始重新認識吧。」凰輕挽莞爾一笑,朝他伸出手去,握住他冷冰冰的手道,「你好,我是凰輕挽,今年一萬零五十歲,是小挽的娘親。」
「凰輕挽-」墨玖反覆念著她的名字,明明什麼都不記得,那熟悉的感覺卻讓他忍不住想將她擁入懷中。
「我,我是墨玖。」他卻並未那麼做,凰輕挽的手很溫暖,他卻感受不到,這樣被她握住手,那觸感很奇怪,讓他一顆心像是泛起了絲絲漣漪,他竟有些侷促不安。
暗夜,輕挽宮的方向,千弒殿下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支大理石柱後,紫眸看著兩人間稍顯親暱的舉動。
他是跟著挽挽出來的,不時時刻刻讓她待在自己身邊,就放心不下她-
這是頭一次,千弒殿下奇跡般的沒吃醋。他自然比誰都清楚,他家挽挽的心裡,永遠都只有他一人,他根本沒必要去吃誰的醋。
轉身,便入了輕挽宮,查看小挽的情況去了。
槐樹下,雪花中,凰輕挽笑著鬆開墨玖的手,「我知道,九殿下,墨玖。從今天開始,我們便認識了。」頓了一下,她又說道,「你的傷需要處理,否則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就毀了,我還掛念著小挽,一起回輕挽宮吧。」
「我感覺不到疼。我想知道冷,熱,疼是什麼感覺,他們說人應該有這種感覺的。」墨玖覺得手心一空,那種莫名的失去感讓他很不舒服。
一句話更是讓凰輕挽心中糾的疼,「放心,你所欠缺的一切,我都會幫你找回來的。」
墨玖自重生後,話極少,只有在凰輕挽面前,他才神奇般的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