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謹嗔笑著,一路進了and。臉上的笑意別提多甜了。
反正顧臨深給她的,總不會是壞事。
今天公司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空降部隊的主編秦天也來了公司。隨後跟著公司的其他主管迎了一批人進來。
責編室的眾人自然是沒看到的,但是會議室那塊助理人手不夠,秦天抽了艾嘉和阿阮去會議室準備茶水這一塊。
自從上次何琪被辭退以後,大家對艾嘉的態度就沒有之前那般熱絡,想必之下,阿阮則更為受歡迎。一群沒有看到會議室情況的眾人,等到兩人從會議室出來時,都圍到阿阮身邊,好奇詢問:「阮責編,裡面情況究竟怎麼樣?誰來了,這麼興師動眾?」
「這都是公司的機密,我可什麼都沒看到。」阿阮看了艾嘉兩眼,怕惹事上身,揚了揚嗓子直接斷絕了眾人的好奇心。
阿阮越是這樣,其他人越是好奇:「不礙事的,我們都是責編室的,你告訴我們,我們又不告訴別人,怕什麼?」
「我什麼也沒看到,會議室那麼多人,我送了水就出來,哪有空看。」
阿阮堅決不說,回到自己的位置,作勢打開電腦準備忙綠。大家見阿阮如此沒趣也就不問了,紛紛散了開來,口中卻難免嘟囔兩句阿阮不夠意思。
阿阮裝模作樣的見眾人都散去了,又偷瞄了艾嘉幾眼。滑動自己屁。股下的轉動椅挪到了宋言謹身側。
宋言謹正在檢查這個月的資料,阿阮忽然冒的身側,嚇了一跳:「幹什麼?」
「言責編,我剛剛在會議室裡看到好多男人。」阿阮壓低聲音在宋言謹耳側感歎。
宋言謹嘴角忍不住劃開了一些笑意:「and高管男性偏多,這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啦,可關鍵是這些男人都不是我們公司的。看起來一個個都不簡單,哦,對了,韓大神也在其中。」阿阮說著,想起剛剛在裡面看到了韓久,忍不住揚聲提了一句。
說著,又覺得自己的聲音太大,忙低了頭:「你說,我們公司忽然來這些幹什麼?」
責編室的人對會議室裡的一切都很好奇,但是宋言謹卻是個例外。即使好奇,她也不可能知道事情的原委,還不如不去想。
但是阿阮卻想和宋言謹討論:「我覺得吧,這件事肯定和韓大神有關,不然公司那麼多簽約作家,怎麼只來了韓大神一個?」
「也許吧。」宋言謹打著鍵盤,沖阿阮微微一笑。
「言責編,你真的一點都不好奇?」阿阮見宋言謹神色淡然,忍不住懷疑的打量著宋言謹。
宋言謹偏頭看她,輕笑:「有些事啊,不是我們好奇就能知道結果。」
「……」好吧,阿阮無話可說了。她的境界比不上宋言謹。
阿阮回歸到自己的位置,宋言謹繼續忙著工作。快要中午時,沒有忘記顧臨深早上的話,發了一個短信過去。
她還以為顧臨深早上的話是中午要見一面,結果顧臨深只是提示她看郵箱。宋言謹看著手機,將信將疑的打開了,顧臨深發過來許多車款的圖片。
宋言謹看了一眼郵箱裡的圖片,將信將疑的給顧臨深發了微信過去:「給我看這些圖做什麼?」
「有沒有喜歡的?」顧臨深很快給了回復。
宋言謹似乎明白了顧臨深的用意:「你該不會是要給我買車吧?」
「給你發過去的都是讓莫開精心挑選出來的女士款。」顧臨深並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給出了這麼一句話。
宋言謹看著手機,快速打了過去:「不用了,我現在還用不到這些。」
她還記得,她和顧臨深結婚後,剛去盛墅,顧臨深就送了一輛車子給她,那輛車子她曾無意中聽別人說起過,價格貴有些令人咂舌,但躺在盛墅的車庫一次也沒有開出來過。
那時候還不瞭解,顧臨深送的那輛車男性氣息太重,並不適合她。
顧臨深久久沒有給出回復,宋言謹被阿阮拉著去餐廳吃午飯。手裡握著手機,吃飯時眼睛不時朝著手機飄去。
阿阮發現了宋言謹的眼神,忍不住好奇心問道:「言責編,你是不是在等誰的短信?」
「沒有。」宋言謹一怔,有些窘迫的搖了搖頭。
正說著,顧臨深發了消息過來:「中午記得吃飯,我在開會。」
宋言謹知道他久久不回短信是讓會議纏住了,看完最後一條消息,宋言謹沒有回,專心的吃午飯。
「那個,韓大神不是說要出新書嗎?怎麼這麼久沒有動靜?」阿阮喝著湯,有些突兀提到了韓久。
宋言謹點頭,並沒有放在心上:「嗯,他前兩個月說要出。但是最近……」
話說到最近,宋言謹這才意識到,最近韓久似乎並沒有和她聯繫。
「最近怎麼了?」阿阮眼睛裡閃著亮度,一雙眼睛都是好奇。
宋言謹一笑,說道:「最近沒怎麼聯繫,也沒有聽他說新書的事。」
阿阮眼神裡閃過微微失落,隨後又恢復以往樂觀的模樣,笑道:「之前韓大神還答應我,等到出新書了,要幫我簽幾本送閨蜜呢。」
韓大神三個字剛說完,宋言謹抬頭剛欲對阿阮說著什麼,便看見秦天領著幾個人朝餐廳走了進來,其中便有韓久。一邊領進來,一邊說著什麼。
「言責編……」阿阮見宋言謹朝著自己的身後看,也背過身,順著宋言謹的宋言謹去看。果然,這群人裡確實有韓久,而且站在前列。
阿阮又看了宋言謹一眼,以為宋言謹是和自己一樣,都在看韓久。
但是宋言謹並不是在看韓久,而是在看眾人圍繞著的那個男人楊振華。
這個楊總,宋言謹上次還是在鄰市飯局上見過,在豐市,並且在and見到楊總,宋言謹真的吃驚不小。
楊振華含笑的聽著周邊的人介紹,眼睛無意中掃到宋言謹身上,顯然也是一愣。隨後,便邁著步子走了過來。
宋言謹心下一驚,忙低了頭。不料,楊振華已經過來,渾厚的嗓音都在宋言謹耳側:「顧太太?」
「楊總……」宋言謹有種不好的預感,含笑抬頭,眼睛有些侷促的看著周圍其他的同事。
楊振華在商場這麼多年,不會不注意宋言謹臉色有異,側了四週一眼,笑道:「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
宋言謹尷尬淡笑:「我在這兒上班。」她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他。
楊振華微微露出幾分驚訝,似乎有話卻又不方便說,沖宋言謹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不打擾你用餐了。」
說罷,禮貌沖宋言謹笑了笑,率先出了餐廳。身後跟著的小部隊只好匆匆跟上,卻又不得不拿眼多看宋言謹。
韓久沖宋言謹嬉笑的揮了揮手,沒有說話,跟了上去。
見楊振華走遠,宋言謹慌亂的心才放回去。還好,楊振華沒有多說什麼。
宋言謹剛坐下來重新用餐,阿阮用一種極其奇怪的眼光看著她。阿阮怕是驚住了,沒有想到宋言謹竟然認識楊總。
公司都在傳,這楊總也是做文化產業的。今年有個大投資,許多家像and這樣的公司都在爭這個投資。楊總這次來豐市,是可以來視察,好便做最後決定。
宋言謹像平常一樣,並沒有刻意解釋。有些事,怕是越解釋,就會越亂。就像有些人,越是不想遇上,卻偏偏撞上。
公司最近組織春遊,要求責編部的每個員工必須參加。宋言謹下午被秦天分配出去準備食材。
宋言謹拿著秦天給的卡去了離這個最近的商場,知道這兒有歐利集團名下的工作室,於是便刻意避開著。並不想『不小心』撞上莫菲瑤。
而此刻,莫菲瑤並不在工作室裡,而是在三樓的皮草商城陪著崔雪梅閒逛。
自從莫菲瑤和嚴竟結過婚以後,莫菲瑤還從來沒有和崔雪梅單獨出來過,更別提主動說過要買什麼了。
既然出來了,崔雪梅肯定是要狂宰莫菲瑤。看看這個覺得很好看,看看那個也覺得很好看。
「菲瑤,你看看,我穿這個黑色的怎麼樣,好不好看?」崔雪梅兩眼冒光的摸著一件標價不菲的皮草詢問莫菲瑤。
「媽的皮膚很白,黑色正好襯托膚色。」莫菲瑤挽著嘴角,一點都不含糊的對導購說道:「麻煩你找一下,這一件有沒有大號的。」崔雪梅聽到莫菲瑤的話,嘴角不自覺的笑開了。看著導購取了自己的號過來,已經接了過來,嘴上卻說著拒絕:「哎,這太貴了,還是不買了吧。」
莫菲瑤忙將衣服朝崔雪梅身上一拉:「您先穿看看,不要在乎錢,我難得有時間和您出來。」
看著莫菲瑤懂事的模樣,崔雪梅讚賞的點了點頭,一副恭敬不如從命的模樣,接過衣服進換衣間:「那好,那我去穿看看。」
莫菲瑤點了點頭,看著崔雪梅進了更衣間,臉上的笑意消散的差不多,疲憊的深喘了一口氣。
崔雪梅在換衣間穿了好一會兒才出來,莫菲瑤忙笑著走了過去,仔細看了幾眼,滿意的點頭:「果然,媽,黑色很適合你。」
「是嗎?」崔雪梅在鏡子裡端倪看著自己,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模樣:「這貴的就是不一樣,這皮質穿著漂亮,也舒服。」
莫菲瑤上前替崔雪梅鬆了鬆紐扣,笑道:「那也得看人,這衣服不是誰穿上都好看的。」
崔雪梅被誇了兩句,眼睛裡藏不住笑意:「你說這話我愛聽,我年輕時候可也是美人呢,現在可老了。」
「哪有?媽還很年輕。」莫菲瑤不辭餘力的誇讚崔雪梅。
崔雪梅摸了摸自己的皮草,笑意不明道:「我發現你今天格外會說話,是不是有什麼事?」
「什麼事都瞞不過您。」莫菲瑤故意讓崔雪梅看出來,崔雪梅又怎麼看不出來?
買了皮草,兩人並肩走著,看起來像是好極的婆媳。
莫菲瑤沒有隱瞞把事情都告訴了崔雪梅,這樣一說,倒是顯得莫菲瑤坦誠。
「所以阿竟很生氣,已經幾天沒回家了。」莫菲瑤把事情都說完後,低低補充了一句。
崔雪梅的眉頭皺了皺,有些不平:「阿竟就為了這些事和你生氣?」
莫菲瑤咬了咬紅唇,自責道|:「也怪我,我不該對言謹做哪些,是我……太想阿竟留在我身邊了。」
莫菲瑤所做的放到嚴竟面前很可氣,但是放在崔雪梅面前卻十分解氣!
「這事不怪你,夫妻間哪有沒有小吵小鬧的。」崔雪梅畢竟拿了莫菲瑤的東西,這時候自然要安撫莫菲瑤:「阿竟也是的,為了別的女人,至於和自己老婆置氣嗎?菲瑤你別擔心,我今晚就把他叫回家好好說一頓!」
「不必了媽。」莫菲瑤慌忙阻止崔雪梅的話:「我只是希望您能好好勸他,讓他早些回家。他要面子,您說他,他怕更不會回來了。」
崔雪梅多看莫菲瑤兩眼,很是滿意:「那好,我今晚回去就給他打電話。」
「謝謝媽。」莫菲瑤臉上這才綻出真心實意的笑容。
莫菲瑤今天出來的目的達到了,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路過食品區,莫菲瑤無意看到宋言謹也在這兒。心裡略驚,忙帶著崔雪梅繞路出了商城。
如若是放在平時,莫菲瑤絕對會讓崔雪梅和宋言謹發生正面衝突。但是最近這段時間不行,她和嚴竟已經成現在這樣,如果在弄出一些事,怕到時候再想和嚴竟和好更難了。
宋言謹購買好用具直接回了and,秦天讓她東西先放到儲藏室,便讓她提早下班了。
她下班後給顧臨深發了條消息,說自己今天提前下班,讓他下班後不用來接自己。
——
醫院內,宋言謹陪著顧默嫻坐了好一會兒,又像往常一樣給她做了簡單的按摩。
宋言謹常來,林少文也和她熟了。給顧默嫻做了檢查後,告知了一些顧默嫻最近的情況:「上次臨深同意給伯母用新藥,最近一直在用。效果還不錯,伯母吸收的很好。」
林少文如是說著,卻也不能確切的告訴宋言謹,顧默嫻會好。這種病,不是說好就能好的,只不過他們都在做嘗試罷了。
這幾年裡,顧臨深在藥品單上簽下了一個又一個名字。只要是國外那邊有好藥過來,都會給顧默嫻用,顧默嫻吸收的一直都不錯,但卻也一直沒有真正醒來過一次。
顧默嫻即使不能說話,宋言謹常常過來卻也有一種很熟悉之感。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和正常人相處時間久了互相熟悉了一般,很奇怪,卻又很真實。
在醫院呆了一會兒,她才回盛墅。
顧臨深中午時候發了車款圖片給她,她沒有同意要買。本來以為事情已經晚了,但卻遠遠沒有……
宋言謹剛進客廳沒有多久,顧臨深便回來了。領著她去車庫,說要送她一件禮物。
等到她看到眼前那輛敞亮的紅色甲殼蟲,宋言謹愣了愣:「你買了?」
不是說好了不買的嗎?
「就當是祝賀你拿到了駕照。」顧臨深一挑眉,說的一臉愉悅,顯然是對自己這個決定是滿意的。
宋言謹蹙著眉頭朝著車子看了兩眼,眼色和樣式很合眼緣。
「這款女性選擇很多,不貴。」顧臨深看著宋言謹不明的臉色,補充了最後兩個字。
他話外意思太明顯了,這車子不值錢,不用有壓力開。
宋言謹看著他挑眉,淺淺一笑,白皙的手指在車蓋上蹭了蹭,頗為擔心的開口:「顧大少,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會成為米蟲。」
顧臨深抬手輕彈了她眉心一下:「你老公儲了足夠的糧給你,你吃不完。」
「問題不是夠不夠,而是我是米蟲。」宋言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強調著。
「還沒見過這麼大的米蟲。」
宋言謹一攤手:「所以說啊,我是大米蟲,不好養活,你說怎麼辦?」
「剛剛已經說了,你老公有足夠的糧養你。」
「……」
宋言謹嘴角微抽,原來話題繞著繞著又回到了原點。兩人之間確實足夠無聊的。
「明天我開這車上班。」宋言謹最後倒是坦然接受了自己老公的一片好心。
但是顧臨深卻搖了搖頭:「不行。」
「為什麼?」
「因為你要坐我的車。」
「你是說,我上班還得和你一起?」
「是這樣的。」
「那買車做什麼?」宋言謹忍無可忍了。
顧臨深說的理所當然:「是給你的禮物。」
「禮物我不能用嗎?」宋言謹有些哭笑不得,既然是送給她的禮物,她為什麼不能開車上班。
顧臨深點頭:「可以用。」
「那我明天開這車上班。」宋言謹摸了摸車蓋,又說了一遍。
「不行。」顧臨深接著拒絕。
宋言謹抬眼看他:「為什麼?」
「因為你要坐我的車。」
「……」
果然,話題進行了無限循環。無聊的足夠,可為什麼心口會甜呢?
過了幾天,宋言謹告訴顧臨深and阻止春遊的事。顧臨深覺得挺好,說正好那天他也和幾個朋友聚聚。
「打算去哪兒?」宋言謹聽到顧臨深的話,削著蘋果詢問。
顧臨深瞥了宋言謹一眼:「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宋言謹放下水果刀,咬了一口蘋果,有些詫異:「你不是說要和朋友出去聚一聚?怎麼我去哪兒,你去哪兒?」
顧臨深藉著她的手,在她剛剛咬過的蘋果咬下去,覺得味道還不錯,點了點頭:「正好和朋友聚一聚,還能和你在一起,不是很省事。」
宋言謹已經習慣了顧臨深這份親暱,應了一聲:「好像是去城郊的一個小農莊附近。」
「你去了,我怕我也不能和你一起。」宋言謹回答了地點,不忘提醒顧臨深一句。
顧臨深點頭,看了她手中蘋果一眼:「不礙事,那麼多人去,少你一個,別人不會注意到。」
相處時間久了,兩人早已有了默契。宋言謹自然的將手中水果送到顧臨深唇邊。沒再說什麼,顧臨深一直忙著工作,從來沒有休息過,這次想要抽一天休息實屬難得。
到了春遊那天,宋言謹果然很順利,找了個理由便逃離了公司的隊伍。翻出手機,按照顧臨深的指示,在不遠處的小農莊找到了他。
顧臨深今天穿了灰色的開衫,下面是黑色的休閒褲,一身打扮格外有型。手上還套著手套,站在農莊門口等著宋言謹。
「是這裡嗎?」宋言謹趕過來有些喘,看著他問。
顧臨深伸出手,宋言謹自然的將手交了過去:「進去吧,都在裡面。」
宋言謹跟著顧臨深進了農莊才知道今天都有誰過來。
劉封自然是少不得,另外還有自己見過幾次的趙謙等人。也許是怕宋言謹尷尬,顧臨深特意讓莫開和劉思純也過來,主要是讓劉思純過來。
劉思純剛結束放假,回到公司沒有幾天,便被自己的老闆帶出來春遊。可能因為是第一次,李思純有些不自然。
「嫂子,好久不見,你又變漂亮了。」劉封一隻手擋在自己的胸口,一隻手伸到了宋言謹面前。
認識不算短,宋言謹倒沒之前的拘束,會開兩句玩笑:「好久不見,你也變帥了。」
劉封握著宋言謹的手,很快便鬆了開來:「嫂子你這話說的不對,你應該說我是從一而終很帥。」
「……」
「你這話也不對。」宋言謹略微無語的時候,顧臨深接過了話:「難道言責編不是從一而終漂亮?」
劉封自討了沒趣,想臭美的話被堵了回來,摸了摸頭:「我覺得還是誇我變帥了好些。」
趙謙翻了劉封一個白眼,有些不爽:「封子,你不是說今天要帶你未婚妻過來,怎麼又不帶了?」
「我什麼時候有未婚妻了?」劉封跳腳,反應激烈異常。
「嘖嘖嘖,裝吧你,昨晚接電話那個不是你未婚妻?」趙謙一臉嫌棄的看著劉封:「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有未婚妻也不帶來瞧瞧,人家可都自報家門了啊。」
劉封不想多說,逕直從車子的後備箱取出烤架:「我可不會這麼早跳進墳墓,放心吧,我沒未婚妻,我永遠是你的。」
說完,騷包的朝著趙謙飛了一個吻,把趙謙噁心的差點被當場踹他。
幾個男人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宋言謹和劉思純卻忍不住笑了。
出來春遊,吃的自然是燒烤。別看這幾個養尊處優活慣了,但做起這些來,倒是很順手,一眼便能看出來,平時沒少出來玩。
宋言謹不會做這些,只能幫忙拿一下需要的東西。
劉思純站在對面看了宋言謹好一會兒,眼神有些躊躇,宋言謹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在看自己,衝她善意笑了笑,劉思純忽然走了過來,低聲提醒了一句:「夫人,你鼻尖上有炭灰。」
「……」宋言謹下意識伸手去摸,李思純將紙巾遞過來。宋言謹接了過來擦了擦:「謝謝。」
李思純靦腆一笑,又拿著自己手裡的工具走了過去。
莫開撥動著烤架上的食物,瞥了劉思純一眼,神色冷冷,沒有說話,卻足夠讓李思純沒有勇氣靠近他。
劉封熟練的準備著,翻騰了好一會兒對宋言謹說道:「嫂子,沒有孜然粉了,你能不能去隔壁的小賣鋪買一些?」
「好。」宋言謹拍拍手就要拿起外套。
劉封剛使喚完宋言謹就感受到了顧臨深的目光,忙屁顛屁顛的阻止宋言謹:「嫂子,不用了,就在隔壁,我還是自己去吧。」
宋言謹搖了搖頭:「你還要準備哪些東西,還是我去吧。」
在這兒什麼都幫不上,宋言謹覺得聽不好意思的。買賣調料宋言謹還是可以的。
劉封剛欲再開口說什麼,顧臨深先開口對宋言謹說道:「我陪你去。」
說完,牽著宋言謹,也不看劉封出了小院子。
顧臨深剛走,劉封揉了揉鼻子,切了一聲:「買個調料都要牽手!」
言語中是濃重對這種秀恩愛的嘲諷!這話,他也只能在顧臨深走後敢說說。
趙謙抬起自己小夾子,咂舌兩聲:「你是羨慕嫉妒吧。」
「死一邊去。」劉封抬手,不爽的踹了趙謙一腳。
趙謙抬腳,剛要踹,猛的看到劉封鼻唇間的一塊黑色炭灰,忽然樂,卻又不想提醒劉封,憋著笑應道:「好,我死一邊去,我死一邊去。」
隨後,其他幾個人也看到了劉封唇上方的炭灰,剛要笑出聲都被趙謙阻住了。
宋言謹和顧臨深去了小賣鋪,那裡卻沒有買孜然粉的。店主說那種東西只有小鎮上才有,路程不遠,讓他們騎車過去。
看到自行車,宋言謹拍了拍座位,笑看顧臨深:「顧大少,你會不會騎自行車?」
會開車的人可不代表會騎自行車,好多人不都這樣。
「我載你,上來。」顧臨深扶著自行車坐了上去,拉著宋言謹說道。
宋言謹一笑,坐到了後座。抱著顧臨深的後腰,見顧臨深騎的很穩,誇獎了一句:「騎的挺穩的。」
想到他十三歲會開車,那他應該十三歲以後就沒有騎過自行車了吧?
「顧大少,你有多久沒有騎車了?」只是出於好奇,宋言謹問了一句。
顧臨深像是沒聽到,過了兩分鐘才回答道:「這是我第一次騎。」
「……」
宋言謹震驚的看著顧臨深,拍了他的後腰一下,一點都不相信:「別開玩笑。」
哪有人第一次騎自行車就可以騎的這麼好?還載著人呢,她第一次騎的時候,自行車蹬她只能踩半圈,完整的圈子都踩不了。
顧臨深勾了勾嘴角:「我說真的。」
他小時候還真的從來沒有學過自行車,他對兩個輪子的一直不感興趣。
宋言謹吃驚的不行:「你真的第一次騎?」
「真的。」顧臨深喜歡她吃驚的語氣。
宋言謹坐在車後座,看著農莊的青山綠水,忍不住感歎道:「顧大少,你失去了騎車的樂趣。」
騎車最大的樂趣對宋言謹來說,就是摔倒了無數次後能順利的騎出一條弧度。顯然,顧臨深是沒有這種樂趣的。
顧臨深簡單的答了一句:「我的人生有很多都失去了樂趣。」
什麼都是一碰就會,沒有遇到過任何難題。按照宋言謹的說話,怕是其中的樂趣都是失去的。
到了小鎮,買了孜然粉,宋言謹和顧臨深又原路返回。
宋言謹抱著顧臨深的腰,感受著鄉村的春風,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種安逸太過難得。可惜,路途終是短的,終有到站的那一刻。
重新進了小院,宋言謹將手裡的東西交給劉封,劉封笑著去接,宋言謹看到他那張臉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麼了?」劉封完全在狀況外的看著宋言謹。
就連顧臨深看到劉封的花臉也忍不住勾唇輕笑了幾聲,氣氛如此融洽。其他幾個早就知道的,又怎麼會這麼輕易放過,忍不住大笑出聲。
劉封後知後覺的手機看了一下臉,自己被自己逗樂了:「好啊,你們一個不告訴我,還笑。」
說著,一把拉過旁邊的趙謙衣領就蹭了一塊灰跡上去。
劉思純還沒來得及做反應,劉封按著她的肩頭看著玩笑:「來,小秘書,你也來一下,親一個。」
臉笑嘻嘻的朝上湊,李思純嚇的一時忘了作反應。倒是莫開一手拉開了劉思純:「劉總,何必和一個秘書開玩笑。」
劉封平時玩慣了,親一下對他來說可能連調戲都算不上。被莫開這麼一說,也沒放在心上,繼續和其他幾個開了開玩笑才找了水洗掉了臉上的污漬。
所有東西弄的齊全,也近黃昏時刻。單純的吃燒烤有些無聊,趙謙便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宋言謹對遊戲向來不太擅長,每次瓶子轉到自己,她只是保守的選擇的真心話。幾次下來,她倒是有些吃不消。
大家玩起來了也就沒什麼顧忌了,顧臨深怕宋言謹不適應,中途和宋言謹出了院子,在小山頭看日落。
兩人在夕陽下的身影拉的極長,有一種暮年之感。宋言謹眼睛從顧臨深的影子上離不開,看著他牽著自己的手,心境瞭然,再也沒有之前那份恐慌。
宋言謹剛剛喝了點酒,臉色微紅。
「還好嗎?」顧臨深擁著她一直朝前走著,卻不知道兩人究竟要去那兒。
宋言謹點頭:「只不過幾杯酒,我沒事。」
提起喝酒,他想起那次她喝醉,忍不住勾了嘴角:「真想看著你在我面前醉一次。」
那次的事,宋言謹大多是不記得的。她能記住的,只是大學城的房子:「那天我從盛墅出來,可凍壞了,沒辦法只能回大學城公寓那兒找衣服穿。」
其實,她那天除了難受,更多的是恐慌。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顧臨深。所以那晚和韓久出去時,她真想喝醉,這樣就不用去顧忌所有感受。
那時候的感覺,宋言謹不願多想,抬頭看他,轉移話題:「其實我一直都挺想回過去大學看看的,但那天實在沒心情。」
「那今天心情如何?」他撫摸著她無名指上的婚戒柔聲問。
宋言謹點頭:「還不錯。」
能好好出來玩,她心情又怎麼會差?
顧臨深頷首,抓著她的手朝回走:「那去學校看看。」
宋言謹跟著他腳步,以為他在開玩笑:「現在怎麼過去?大家還沒散。」
顧臨深沒回答,拉著回了小院子的臨時停車場,取了車鑰匙,利索發車。
「不和他們說一聲嗎?」宋言謹朝著車外看了一眼,終於知道他是說真的。
顧臨深開了車,淡淡一笑:「我想,他們今晚估計走不了了。」
「為什麼?」宋言謹一愣,疑慮的看著顧臨深。
車子已經開出了許遠,顧臨深揚了揚手中的車鑰匙:「不知道是誰所有車鑰匙都丟在我的車上。」
沒有車鑰匙,他們怎麼開車回去?
「那把車鑰匙送回去吧。」宋言謹看得有些心驚,忍不住說道。
「沒關係,明天他們都不用上班。」
他說罷,宋言謹隱隱看出顧臨深有些故意而為之的意思,至於原因,她想,可能是因為劉思純和莫開。
只是可憐了其他幾個,也得在那兒留一天。
宋言謹的大學貼近市區,開車從城郊回來用了不少時間,到了學校門口,天已經黑透了。
她從畢業以後從來沒有回來過,一進校園卻依舊覺得熟悉。
「怎麼樣,還認得嗎?」顧臨深攬著宋言謹的肩頭朝裡走。
宋言謹頷首,晚上還是有些涼,鼻尖有些發紅:「當然了,我不過從這兒畢業幾年而已。」
短短幾年,卻也足夠改變許多事。
當初,這所大學,嚴竟對她來說就是全部。本應該一進來就滿是疼痛,但疼痛早已讓幸福磨平了,身邊不過是換了個人,但卻一切都不一樣。
「言責編,你是在炫耀你的年輕嗎?」顧臨深聽著她的強調忍不住笑出聲。
宋言謹心情很好,反問了一句:「難道我不年輕嗎?比起顧大少,我還算年輕的。」
顧臨深一挑眉,有些酸:「你在說我老?」
「沒有啊。」宋言謹輕眨眼睛,伸出了三根手指:「只是顧大少應該有這個數字了吧?」
「看來言責編對自己老公的年齡記得還是清楚的。」顧臨深到時不酸了,一把抓住了某人:「大幾歲而已。」
宋言謹躲不開:「我記不住顧大少的名字,年齡還是記得的。」
一想起之前將他的名字記錯,宋言謹自己反而忍不住笑意了。
兩人在大學裡轉了一圈,牽手回了小公寓。
顧臨深對上次宋言謹喝醉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宋言謹細問了那天的事,顧臨深便把那天的經過都告訴了她。宋言謹聽罷,臉色火辣辣的,有些不敢相信:「那些話真的是我說的?」
顧臨深『嗯』了一聲,說道:「我還看到你公寓裡的照片。」
「那些都是之前掛上的。」宋言謹略窘迫。
顧臨深說的好像一點都不介意一樣:「我知道,所以我都幫你取了下來。」
兩人說著,進了小公寓。宋言謹果然發現這小公寓裡什麼照片都沒有了。
今天兩人都有些疲憊,不打算回盛墅,打算在這小公寓將就一晚。
這裡的床很小,兩人都躺在上面就顯的格外小,只能湊在一起。顧臨深倒是很享受這種軟玉在懷的感覺,抱著宋言謹,難免不想其他的。
「對了,忘記說了,我前幾天在公司離看到楊總了。」感覺顧臨深的不老實,宋言謹忽然說道。
顧臨深只是應了一聲,順手關了出燈,一點也不吃驚。大手扶著她的腰身,薄唇印在她的紅唇上輾轉反側。
他的手解開她的衣服,繼續著他腦子裡所想的。
宋言謹暗自奇怪,顧臨深為什麼一點都不吃驚楊總來豐市呢?他們是在鄰市見過,按理說應該會吃驚楊總過來。
燈滅了,小屋子靜悄悄的,小臥室裡卻有一些小動靜。樓下的人聽不到動靜,但卻能看到燈是滅的,瞬間面如死灰。
大學城的公寓也是嚴竟每天必來的地方之一,這裡對他來說,只屬於他和宋言謹兩人,雖然之前他不放在心上,但是現在對他來說卻尤為珍貴。
可就剛剛看到宋言謹和顧臨深來這裡時,他的心口燒起莫名的火,根本就無法忍受自己內心的嫉妒。
到此刻,他才知道,宋言謹在自己的心裡究竟重的何種地步。
不知道在小公寓前坐多久,崔雪梅給他打了電話,他接了電話後才離開。
嚴竟的車開的很快,一路上手裡一個陌生號碼一直在跳躍。嚴竟以為是莫菲瑤換了號碼打過來,一直都沒接。知道車子到了嚴家門口,那個號碼還在叫囂,嚴竟才極其煩躁的接通。
「喂!」嚴竟的語氣好不到哪兒去。
電話那頭傳來何琪不緊不慢的聲音:「是我,何琪,嚴總還記得嗎?」
嚴竟看了手機一眼,大手緊緊勒著方向盤,不知道何琪是怎麼知道自己號碼的:「你打我電話有什麼事?」
「我閒人一個,會有什麼事?只不過有幾樣東西想和你分享一下。」何琪輕笑,也不等嚴竟多說什麼掛了電話。
何琪看著掛掉的手機,嘴角勾起一絲狠毒,將自己手機裡的東西發給了嚴竟。
莫志富正好從浴室裡出來,見到何琪對著電話在笑,肥胖的身體挪了過來問道:「在看什麼?」
何琪表現的很淡定,將手機放到了桌子上:「沒什麼,只是隨便看看新聞。」
「老莫,你女兒最近又威脅我了。」何琪順勢坐到了莫志富的大腿上,撒嬌的將臉靠在莫志富的胸口。
何琪不傻,知道她把莫菲瑤的事情揭出來後,莫菲瑤不會輕易的放過她,自然是先髮質人。
「你上次說的事是真的?」莫志富攬著何琪的腰身,並沒有完全相信:「菲瑤是我女兒,一向乖巧,怎麼可能會瞞著我。」
何琪嗔怪的抬起頭:「你的意思是我會騙你了?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這點信任都不給我?」
「我沒這麼說。」莫志富笑著,說道:「我信你。」
得到莫志富的說法,何琪笑了。至於莫志富心裡究竟是信不信的,何琪就不知道了。
只是,她將東西發給嚴竟後,嚴竟整個人一怔,他沒想到,莫菲瑤做的遠遠比他想的還多!
嚴竟轉動方向盤,回到了嚴家卻要離開。這時莫菲瑤的號碼跳了出來,這幾天,他一直都是不接的,但是今天他接了。
手機被接通了,莫菲瑤整個人都一愣,沒想到嚴竟竟然接了:「阿竟……」
她欣喜的拿著手機,開口叫了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電話那頭,嚴竟也沒有說話,足足過了五分鐘,莫菲瑤剛要開口,還未開口,手機那頭便傳來一句讓她整個人傻掉的一句話。
嚴竟神色淡然坐在自己的車內,淡淡看著前方,聲音冷的不像話:「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