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看了他眼,眉頭朝上挑了挑,沒好氣的開口道:「你神經病了?」
聞言,沈連爵眼眸瞇起,盯著她。
「幹嘛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有詛咒人的,卻沒有這樣詛咒人的,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好啊?」
沈連爵長指揉捏著額頭,眸光略微泛冷,呵呵道:「你真是神思想!話帶到,信不信是你的事!言盡於此!」
夏然自然是不相信的,也跟著沒好氣的從鼻孔中冷哼幾聲:「客人,您還有什麼要求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要去餵別的客人服務。」
「請便,隨意!」沈連爵也懶得再說什麼,覺得說再多都無用,白費功夫,也怪不得會被男人給劈腿,簡直純屬活該!
起身,他隨意將酒杯放在桌上,離開。
夏然看著他的背影,聳了聳肩膀,沒有放在心上。
已經快要走出房間,沈連爵又突然頓住腳步,回頭淡淡看了她一眼:「從女警到陪*酒女,你也真夠*的!這檔次的確也降的夠快!」
多餘的話沒有再說,他就邁動長腿,朝外走去。
夏然的胸口在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就像是波浪似的,蕩漾開,一圈一圈。
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她直接拿起一旁的果盤,對著沈連爵的背影就砸了過去。
他沒有轉身,所以並沒有留意到身後,結果果盤中的蘋果,梨,香蕉,全部結結實實的砸在他身上。
吃痛,沈連爵這才反應過來,轉身,神色不怎麼好看。
夏然睜大著眼睛,心中的憤怒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恨恨的瞪著他,眼睛中略有波光,由於情緒太過於激動,以至於臉頰都紅的像是沖了血似的:「你都知道些什麼!都知道些什麼!你以為我是願意的!你又憑什麼用這樣的口氣來說我!」
她在眼淚即將掉落之前閉住呼吸,跑了出去,沒再回頭,夏然希望以後的人生中永遠都不會再看到他!永遠!
她從小的願望就是警察,能夠考上警校,是她夢寐以求的,現在變成這種境地,她的心裡會好受?
可是她沒有辦法,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接受。
能做到像現在這風淡雲輕的模樣,她內心受了多大的壓抑和痛苦,可現在他卻絲毫不留情的將她傷疤揭開,順勢又撒了把鹽,她怎麼可能不疼?
壓抑了這麼久,第一次有人將傷口毫不留情揭開,夏然再也無法忍耐,站在酒吧的角落,眼淚流下來哭出聲。
沈連爵還站在原地,方才夏然離開時眼中閃爍的淚光他不是沒有看到,只不過是沒有想到她的情緒會那麼的敏感。
他看到女人哭的次數不多,唯一有的便是他媽媽,嫂子,還有他。
心中稍微有些堵塞,堵堵的,就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一樣,重重的。
他想,或許方才不應該告訴她那件事,不應該多管閒事,給自己心裡找堵。
輕吐息,沈連爵走出去,經過包間的轉角處,無意中聽到嗚嗚咽咽細碎的哭聲。
聲音有些熟悉……
他順著聲音望過去,能看到那抹熟悉纖細的身影,不是夏然又是誰?
她後背對著他,哭的很傷心,單薄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抖動著,哭的很是傷心。
夏然從來沒有這麼哭過,站在那裡,一手抹著眼淚,一手捂著臉。
這心是愈發堵了,沈連爵在原地頓了有五六秒以後,走過去,似是很不情願的將手帕遞過去。
一手甩開,她隨意胡亂抹過臉上的眼淚,一字一句開口道:「我不想再看到你!」
臉上的妝容被眼淚給弄化了,很是狼狽。
她從來都不是脆弱的人,更不是會哭哭啼啼的女人,可這會兒確實無法承受。
沈連爵閉眼,然後再暗暗咬牙,真恨不得一巴掌甩到自己臉上,才說過不管閒事,這會兒就犯賤了?
呼吸,將呼吸平穩下來後,他朝外走去,經過大廳時餘光留意到方纔還在轉角處哭個不停的狼狽女人這會兒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臉上堆著滿滿的笑,正在給客人們倒酒。
沈連爵眼眸動了動,沒有做停留。
這幾天,陸東昇的確是沒有找過夏然,她也很忙,在閒暇下來時,也會生氣。
陸東昇和她之間從來沒有堵過這麼久的氣,這些天也沒聯繫過她,無論是電話還是短信,更是沒有一個!
可這次夏然並沒有打算先認錯,夏雨是她哥哥,她怎麼能把自己哥哥給丟了?
不再去警局工作,她就感覺生命中像是少了著什麼,空蕩蕩的,空虛的不行。
至於沈連爵,也再沒有見過,她想也沒有再見的必要,雙方之間相互誰見不得誰。
酒吧的工作說好做也好做,說不好做也確實不好做,因為總會有那麼幾種男人無時無刻不想著佔你的便宜,她性子又不是能忍耐的性子,沒少犯毛病。
但是工資過高,再加上小費客觀,即便不怎麼樣,可還是沒有想過放棄。
又過了一星期,陸東昇還是沒有找過她,整整有將近兩個星期了,兩人之間沒聯絡過,她覺得有些煩躁。
沈連爵偶爾晚上會來酒吧,關於夏然自然也能看到,不過,他並沒有讓夏然看到過她,總是在兩人見面之前會適時的避開。
這天晚上,夏然在照看夏雨,陪著他拼圖,她媽媽過來了,手中端著保溫盒,散發著香氣。
「媽,保溫盒拿給我,我去給哥哥熱了。」
「得,這不是給你哥喝的,這是給陸東昇的,這段時間你一直在陪伴著你哥都將東昇給疏忽了,我做了些他最喜歡吃的,你給他帶過去吧。」
夏然搖頭,她不去!
她媽媽看出有些不對勁,吵架了?
夏然沒說話,沉默著,她媽媽正色起來,神色嚴肅,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務必實話實說!
沒有隱瞞,夏然將兩人之間的那些矛盾和問題全部都如實說出來。
聽了以後,她媽媽長長歎息一聲,讓她認個錯,低個頭,道歉。
現在這個世界就是現實的不能再現實,陸東昇娶的是夏然,現在夏雨這幅模樣,就像是個無底洞,怎麼樣填都填不滿,陸東昇家中的情況也沒有多好,要他背負這樣的責任,他自然是不樂意!
這是人之常情,再也正常不過,她不怨恨陸東昇。
畢竟像現在這樣的社會,能有幾個男人將一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夏然沒動,她媽媽說,去吧,除去這一方面,陸東昇為人還是可以的。
想了想,她說好,但是她也相信陸東昇是明事理的人,也有情義,她會盡量說服的。
她媽媽點頭,讓她趕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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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然去了他家中,坐的出租車,懷中還抱著保溫盒。
由於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是訂到鐵板上的事,所以陸東昇家中的鑰匙也給她配了一份。
用鑰匙打開房門,臉上的笑容在下一秒瞬間消散,就像是大風吹散開。
只見餐桌前坐著三人,除了陸東昇和她媽媽以外,另外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她長的挺不錯,皮膚白希,杏眼,櫻桃小嘴,長得和你好看。
其實,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女孩的筷子在陸東昇碗裡,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聲音,三人回頭,看到是她,陸東昇她媽媽沒有多大神色起伏,陸東昇倒是略微有詫異,女孩眨著眼睛,顯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東昇,她是?」問話的是杏眼女孩。
叫的這麼親密,竟然還問她是誰,夏然也是醉了,差點沒呵呵出聲。
……
「陸東昇,你是不是需要解釋解釋?」
她冷冷的盯著那個女孩,直覺告訴她,來者不善。
陸東昇不知道怎麼介紹,一時之間有些為難,站在原地,沒有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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