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世界上沒有後悔這種東西,又有誰會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呢?
即便沒有毛*澤東,地球也會照樣轉動,誰離開誰都能活著,無非不過是生活的或許好,或許壞罷了。
就像陳媛媛沒有他,同樣生活的風聲水起,他沒有了陳媛媛自然也死不了,太陽照常升起,落下,自行的運轉著,只不過或許會生活的不快樂罷了。
下定這樣的決心後,怎麼看玄燁都看不夠,恨不得將他的模樣永遠記在心上。
季辰逸一句話都不說,就抱著玄燁,貼著他的臉,感受著他柔軟的小臉,感覺是那麼的奇妙,那麼疼愛玄燁,又從小陪著他長大,最好不過。
就算再疼,心口像是撕裂,血連著肉被扯開,季辰逸咬牙忍著,愛,有時候是放開,是放手。
「很感謝,你能對玄燁這麼好……」他緩緩道:「真的很感謝,一直以來都欠你一聲感謝,現在我很鄭重的道謝。」
「用不著這樣對我道謝,對於玄燁我一直將他當成自己的兒子,撫養自己的兒子是理所當然的事,用不著任何感謝。」歐陽燁向上挑著桃花眼。
季辰逸薄唇動了動,心中倍覺苦澀,這樣的話竟然是從別的男人口中聽到:「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玄燁安靜沒有多久,過了片刻後,又哇哇的哭起來,這次哭的比較凶,怎麼樣都止不住。
他很著急,看著他的小臉哭的漲紅漲紅,心疼的不得了,可怎麼樣都勸哄不住,沒辦法只好遞給歐陽燁。
輕輕的晃動,歐陽燁晃的很有節奏感,也許是熟悉了這樣的懷抱,也許是熟悉了散發出來的氣息,玄燁很快就止住了哭聲,很乖巧。
這樣一幕,在季辰逸的心上又添了幾刀,鮮血長流,血淋滿滿。
他喉結滾動,微微閉眼,這樣的情景不是自己很早就知道嗎?
也許是累了,玄燁很快就睡著,歐陽燁邁開長腿,轉身朝著樓上的房間走去。
獨自一人待在客廳,季辰逸待了很久,然後自己推著輪椅走出去,他想去一趟商場。
陳媛媛回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了,沒有看到季辰逸,她問歐陽燁。
「不知道,或許是去附近的公園。」歐陽燁一直陪著玄燁,所以並沒有留意到季辰逸的去向。
兩人吃過晚餐,天色愈發的黑了,隔著窗戶望去,外面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可季辰逸還沒有回來。
坐在沙發上,陳媛媛兩腿交疊著,肌膚光滑而白希,眉頭皺著,看向歐陽燁;「確定他去了附近的公園?」
「不確定……」歐陽燁倒在身後的椅子上;「他出門時沒有開口,我也沒有問。」
抬起手腕,陳媛媛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半多,他出去的時候身邊也沒有保姆,會不會出什麼事?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季辰逸無法行走,還坐著論議,如果發生什麼意外?
這樣一想,她有些坐立難安,偶爾看一眼時間,目光不時會瞥向窗外,一直維持著這樣的舉動。
歐陽燁的視線卻是在定定的凝視著她,大約有十幾分鐘後,他皺眉,隨意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大衣;「我出去找。」
言語間,他起身,可才走到別墅門口,季辰逸便出現在眼前。
他自己推動著輪椅,動作有些艱難和緩慢,陳媛媛留意到歐陽燁微怔的舉動後,目光也跟著望過去,然後就看到了正走進來的季辰逸。
「去哪裡了?」她語氣非常不好,暴躁,冷冽,帶著顯而易見的怒火。
季辰逸開口道;「去了一趟商場,給玄燁買了些東西。」
「買東西?」陳媛媛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話語中帶著濃濃的火藥味;「你難道連嘴都沒有長,出去的時候不會打聲招呼?這麼久時間連點消息都沒有,也好歹讓我知道到底是死在了外面或者還是活著!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法國,省得讓我再背一身的責任,回到s市以後,你想怎麼樣死就怎麼樣死!還有,你以為玄燁稀罕你那丁點禮物!買下看著也是礙眼!」
她的話就像是火藥一樣,辟里啪啦的就扔了出來,說的話自然難聽,說完以後逕自上樓連看都沒有再看季辰逸一眼。
季辰逸怔怔的坐在椅子上,頭頂像是被潑了冷水,今天一天所承受的痛,比他以前那些年都來的多!
現在已是最後一次見面,他想要讓兩人之間的氣氛稍微溫和一些,卻沒有想到還是讓她如此厭惡!
「不用理會,她今天來月*經了,情緒正處於暴躁時期。」歐陽燁無耐對著季辰逸聳了聳肩膀。
「嗯。」雖然在輕應著,可心中的疼痛並沒有散去絲毫,更甚至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輪椅,兩人真的已經親密到那種地步了,他連陳媛媛的生理期都知道的如此清楚。
其實,歐陽燁也是隨口亂說,像現在這種場面,總要給個台階下。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擔心,陳媛媛又怎麼會發那麼大的脾氣,坐著輪椅不能自理的人竟然在外面待了一下午。
但聽在季辰逸耳中顯然不是那麼一回事,他以為歐陽燁連陳媛媛的生理期都瞭解,這樣說明兩人之間……
後面跟著商場的服務員,幫忙將買的東西全部都搬進來,那規模像是搬家似
似的,一箱接著一箱搬,足足有十幾箱那麼多。
歐陽燁揉捏著額頭;「你這是將商場都搬回來了嗎?」
季辰逸薄唇微動了動,對他一扯,並未言語。
等到全部搬完以後,歐陽燁過去翻,一箱箱的衣服,從現在穿的一直買到了七八歲。
另外還有扭扭車,自行車,各種類型的車子足以能讓玄燁騎到十二三歲。
「你現在買這麼多做什麼?」
「玄燁從小我就沒有買過東西給他,現在想要彌補。」
「那也不至於買這麼多吧?你衣服買這麼多又怎麼知道玄燁到時是胖是瘦,再說也可能會過時。」
季辰逸倒是沒有想那麼多,現在聽歐陽燁如此一說,倒也果真覺得很對,可他沒有辦法,道;「以後再買。」
搖搖頭,歐陽燁有些受不了,丟下一句你收拾吧,就打著哈欠上樓。
他坐在客廳,看著那一箱箱的衣服和玩具,心中總算有些安慰,不管以後用不用得著,現在都想先為他準備好。
陳媛媛火氣還未消,眉頭緊皺著,末了閉眼,將水和乳液拍在臉上。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管他是死是活!
玄燁在哭,她坐*將玄燁抱在懷中,一邊餵著吃奶,一邊哄著他睡覺。
季辰逸沒有睡,他坐在*前正在寫信,信的內容並不長很簡短,緊接著再用書本壓住,整理行李箱。
天還沒有大亮,凌晨四點鐘,他帶著自己的東西,又深深眷戀的看過房間。
途徑陳媛媛和玄燁的房間時,他腳步微頓,手在略微輕顫,卻終究沒有推開門走進去。
他想,既然要走,就走的乾乾淨淨,即便現在推開房門走進去,結果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相反,越看就越會覺得不捨,就越想要留戀,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只怕會散開。
咬牙,下定決心,然後變的決然,下樓梯,上了在外面等候的車子,離開。
當置身於行人稀少的機場,季辰逸身上散發出來的黯然氣息又帶上了些許清冷,喉結滾動,兩手緊緊地攥住輪椅,手背上青筋暴起。
疼吧,深入骨髓的疼吧,最好疼的暈倒過去,不省人事!
忍著,再疼都要忍著,以後的生活還要再繼續下去,這樣的疼痛自然會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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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吃早餐的時間,歐陽燁抱著玄燁在玩耍,陳媛媛在喝溫水,掃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道;「他起來了嗎?」
「不知道,既然你那麼想知道,就自己去看吧。」歐陽燁連眼睛都不抬一下。
聞言,陳媛媛溢出聲冷哼,長腿一抬,一腳就踢在他的西裝褲上;「別忘了,他當初可是你請回住在這裡的,你不去看,誰去看?」
「人是我請回來的沒錯,可犯錯的人卻是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將一個大男人罵的體無完膚,他肯定是傷心所以才沒有出來。」
身體一僵,陳媛媛柳眉動了動,隨後輕咳著;「我罵的很過火?」
「豈止過火,給你一堆乾柴,不需要柴火都能點燃。」
啪的一下,陳媛媛一腳再次踹過去;「過火?我哪點過火,都已經再正常不過,你不是還說過就喜歡我的火爆嗎?怎麼,這會兒是反悔了?」
歐陽燁不理會她,只是陪著玄燁玩,玄燁也喜歡他,時不時咧著嘴笑。
沒辦法,陳媛媛打算自己去看看,推開房間門,映入眼簾的卻是空無一人,走近,才看到書桌上留下的那張紙條。
——曾帶給你的傷害無法彌補,只望你和歐陽燁在今後的生活更加幸福,歐陽燁是個好男人,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和瞭解,我對他很放心,對待你細心,對待玄燁猶如自己的親生兒子,我會祝福你們,永永遠遠的希望你們幸福,我愛的女人還有我的兒子!
目光凝視著紙條,陳媛媛在冷笑,還說什麼不追到誓不回s市,如今僅僅才不過兩星期,便打消了念頭?
所以那句話說的沒有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時間久了,也就知道人心是真是假,走出去,陳媛媛將紙條扔給歐陽燁,然後開始吃東西。
「該不會是因為你昨天晚上說的話太難聽,所以他才會離開?」歐陽燁在猜測。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就更不值得……」陳媛媛眼中是飽含著的冷意;「他曾經那樣對待我,如今我不過才是說了兩句難聽的話,他就無法承受轉身離開,這樣的人,還需要再去信任?」
皺著眉頭,歐陽燁指著其中一句;「不過為什麼提我,還在這裡祝福我們?」
陳媛媛沒有言語,她想,她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還沒有提出,他就已經無法承受獨自離開,幸好她沒有再開口。
如果他是用這樣的毅力和決心,那她又何必再開口?說那麼多打定決心的話,原來也無非不過是假話而已!
「對了,我想起來了,就是在我吻你的那天晚上,走出房間後和他打了照面,他看了我好久,然後房間的燈*沒有關,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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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燁的眉頭向上挑了挑,然後看向陳媛媛。
明天繼續,不想爛尾,自然而然的結局,但是我相信你們也能看出來沒剩下多少情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