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去了哪裡?」唐筱然的態度激動起來,霍景承方纔所說的那些話她並沒有聽進去。
霍景承薄唇扯動,再次開口道:「他去哪裡並未告知我們,我們也不知情,既然那些東西是他留給你的,那麼想必有他的意思,我們能說的只有這些。」
「唐小姐,在這裡我也不得不說一句。」申也跟著說道:「蘇正梟是個可憐人,這暫且不說,如今你已經與其他人訂婚,又何必再管他去了哪裡?從此以後你們兩人之間沒有什麼關係,你也不需再知道那麼多,他的那些東西既然留給了你和孩子,你們以後就好好過吧。」
她可以說得上是一個護短的人,對於蘇正梟,現在是既覺得可憐,心中也因為他曾遭受過的那些機遇難受,心中也不由得便傾向了他。
至於唐筱然,她以前的確很喜歡,因為有和自己相同的遭遇,但是自從蘇正梟為她做了那麼多,甚至為了她付出自己的生命後,她卻還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她便不再喜歡。
當然,這是蘇正梟與唐筱然之間的私事,她根本也就沒有插足的餘地,而這些感受也是她自己的感受。
唐筱然卻執著與一個問題;「他不會不告訴你們他的去向!」
「他連自己到底要去哪裡都不知道,又怎麼樣來告訴我們?」申淡淡反問。
聞言,唐筱然沒有再言語,胸口的心卻在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最終,終究沒能問得下結果,她只好又帶著景軒返回住所,劉耕宏在外面等待著。
景軒一向乖巧懂事,又懂禮貌,可今天晚上很是反常,紅著眼睛瞪過劉耕宏,然後小身子一扭狠狠地將他撞開,隨後頭也不回的衝進房間,啪的一下將門給摔上!
他雖還小,但有些話卻聽得懂,他知道爸爸離開了,去了很遠的地方,不要他和媽媽了!
以前媽媽沒有和劉叔叔訂婚的時候,爸爸會經常過來,會接他放學上學,晚上和他一起睡覺,可是現在爸爸不要他了,都怪劉叔叔!
他趴在床上,兩行眼淚默默的向下流著,將身下的床單都給打濕,他想爸爸,好想……
劉耕宏詫異的看著那抹像是火箭的小身影,開口問著唐筱然;「景軒他怎麼了?」
「情緒不好,耍脾氣,我們去樓下的快餐店吧。」唐筱然道。
一前一後,兩人到達快餐店,對面而坐,要了一杯熱飲,唐筱然今天晚上很是沉默,一言不發,只是喝著咖啡。
劉耕宏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和景軒今天都很不對勁!」
耐不住他的連續逼問,唐筱然緩緩地開了口;「他走了……」
「誰?」劉耕宏問道,又轉念一想後,道;「蘇正梟?」
她點頭,今天晚上的咖啡她放了三勺糖,可還是覺得苦澀,嘗不到絲毫甜味。
「抱歉!」劉耕宏立即道歉,神色很是愧疚;「都是我的錯,是我出的主意,所以才會造成現在這種狀況!」
「不怪你,當初是我答應你的,也有一部分我自己的責任。」她又抿了口咖啡,道。
其實,事情的緣由是這樣的,當日蘇正梟還重病在身,唐筱然接到了劉耕宏的電話,讓她出去。
兩人的見面還是咖啡館,劉耕宏一開口,便是要兩人訂婚。
暫且不說蘇正梟為她重病的事,只談自己心中的感受,她都做不到與劉耕宏訂婚。
這麼多天的相處,她的感受很明白,與劉耕宏在一起時,總是若有若無的有種說不出的距離感,沒有那種感覺,所以,她拒絕了。
劉耕宏倒是沒有詫異,她的回答對他來說,應該算是在情理之中。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他有這方面的感受。
「我爸爸,你見過的,他重病在身,唯一的希望便是看到我結婚生子,生子我目前不能滿足他,但是訂婚可以,陪我演一場戲吧。」劉耕宏道。
唐筱然還是搖頭。
「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再去找誰,只是逢場作戲一場訂婚而已,幫幫我,筱然。」劉耕宏的態度異常誠懇;「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感覺,我們之間也不可能再繼續發展下去,但是你對蘇正梟的態度此時也正處於徘徊猶豫期,不是嗎?我雖不知曉你到底在彷徨猶豫些什麼,但是與我做這場戲對你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不是嗎?透過這次的這件事,你能更加的看清他,也可以將那些猶豫消除,不是嗎?」
也許是因為那一點對劉耕宏父親的憐憫,更多則是由於他後半部分的那些話,她同意了。
「難道,他就沒有從你的神色上看出一點端倪?」劉耕宏問道。
輕輕呼了一口氣,唐筱然道;「許是我演的太真了,溫情的不會,但冷淡的一向能拿的出手。」
「以前倒是沒有看出你還有演戲天賦。」劉耕宏淡然一笑;「不過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我沒有想到,像他那麼狂野驕傲的人也會退縮,躲避。」
「把他給找回來啊,景軒不能沒有爸爸,而我也不能沒有丈夫。」誰這句話的時候,她心中終歸確定了。
「確定要和他在一起了?」劉耕宏帶著幾分苦澀的問道。
「嗯!確定了!」唐筱然又是輕歎一聲;「只是,我明白的有些晚。」
「不晚,只要能將他給找回來,什麼時候都不算晚!」劉耕宏真心道;「祝福你!」
「謝謝,不過你這聲祝福說的有些太早。」
兩人還正在聊天之際,劉耕宏的手機響了,他接過,電話是母親打過來的,臉色隨之大變,猛然就朝店外跑去。
唐筱然一怔,隨後起身,將咖啡錢給付了,回到房間,景軒已經睡著了,可由於氣憤,胸口還在不斷的上下起伏著,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她搖頭,給他將鞋子脫了,蓋上被子。
沒有睡意,她拿出蘇正梟留下的那封信紙,靜靜地看著,思緒飄遠,出神。
在他毫不猶豫用命救了她的那一刻,她是感動,可之餘還有害怕,她怕他沒有看清,怕自己會再次受到傷害。
那八年,她過的並不愉快,她不想再重蹈覆轍,她既想答應他,可又害怕,猶豫糾結……
所以,在劉耕宏提出那樣的建議後,她答應了,也想看看他接下來到底會怎麼樣做,唯獨沒有想到他會留下一封信離開,且將景軒的撫養權,還有公司的股份都留給了她。
一直到此時,她才想起一句話,在愛情面前,誰都是卑微的,即便是王者,她想,這是不是他卑微的表現?
一夜沒有怎麼合眼,第二天清晨,她在給景軒做早餐,可景軒不吃。
她知道孩子的心結在哪裡,走過去,將他摟抱住,道;「那我們想辦法把你爸爸找回來吧,怎麼樣?」
「你和劉叔叔都已經訂婚了,還找爸爸幹什麼?爸爸不要我了!」景軒的小臉很是憔悴。
「媽媽沒有和劉叔叔訂婚,那只是為了騙劉叔叔的爸爸,等你將爸爸找回來後,我們三口就永遠的住在一起,好不好?」
一瞬間,景軒的神色就亮了起來,欣喜激動的不斷點頭。
看到孩子破泣為笑,唐筱然心中也輕鬆不少,此時接到劉耕宏的電話,他的聲音很飄渺,輕飄飄的沒有著落;「筱然,我父親死了……」
心中酸澀,難受,唐筱然也輕輕的開口道;「堅持了這麼久,他終究還是走了,想開些,生老病死聽天由命,病痛的折磨太難受,或許離開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你知道嗎,蘇正梟經歷了五次親人離開,蘇家唯一剩下的就是他,他不是還挺住了?你還有母親,父親不在,你還要替他將母親照顧的更加好。」
「謝謝,也謝謝你幫我讓父親圓了最後一個心願,他最終是笑著離開的,還叫了一遍你的名字。」
唐筱然心中更加酸澀;「節哀順變,我一會兒會過去。」
劉耕宏那裡非常的忙,大家都是一臉傷感,她心中也自是難受,由於在那裡認識的人也不多,也沒有多做停留便就帶著景軒離開了。
回到家中,景軒就一直在催她,讓她把爸爸給找回來。
沒辦法,唐筱然又硬著頭皮去了一趟霍宅,將自己和劉耕宏之間的那些事與兩人如實說了,希望他們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聽到她的解釋,申搖頭,輕輕的歎息,還拍著她的肩膀;「妹妹,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差點就討厭你了。」
唐筱然一笑;「你上次就已經討厭我了,你說話的語氣,我能聽的出來。」
其實,她不後悔自己答應陪劉耕宏演那場戲,否則她又怎麼可能會將心中的疑慮給打消,這麼堅定著決心要和他再復合呢?
凡事有利有弊,不可能得到的都是好處,她明白這個道理。
申臉皮更加厚;「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善變是女人的權利,我也是善變的女人!」
霍景承倒是很正色;「離開這麼長時間,他從未與我們聯繫過,所以我們也並不知情,或許他公司會有人知曉。」
唐筱然點頭,讓兩人幫忙留意蘇正梟的行蹤後,又去了一趟公司,追問他身邊的助理,可全部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蘇正梟的手機現在依然處於打不通的階段。
霍景承也讓人去找,但就是沒有消息,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像是從世界蒸發了一樣。
面前擺著水杯,申喝了口,道;「依我看,公司或者蘇宅肯定有知曉他消息的人,不過口很嚴實,雖然他能走的乾淨利索,但我不相信他的感情也是那麼利索,說收就收,就算會收,但也不會收的那麼快,所以肯定會讓誰留意著這邊的情況。」
霍景承表示同意;「其實,他是一個重情的人,絕做不到那麼乾脆,這便是他的軟肋,找到軟肋再下手,應該會簡單些。」
說到這裡,唐筱然的眼睛飛快轉動著,眼底有暗光浮現;「你們聽聽,看這樣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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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軒得了病,他臉色蒼白,基本上不能跑,只能走路,偶爾會心疼。
唐筱然很是心疼,可是也沒有辦法,帶著他去了醫院,醫生得出了結論,病情與蘇美琪的一樣。
她心焦急,帶著景軒又去了蘇氏的公司,找到蘇氏的負責人,說要將自己手中的股份給賣掉。
負責人聽到後,很是詫異;「蘇氏集團的利益很好,股份握在手中只會增值,為什麼要著急的變賣?」
「我兒子現在的了心臟病,連
看病的錢都沒有,還留著股份有什麼用?」
一聽到這話,負責人也沒有再說什麼,點頭答應。
畢竟變賣股份是大事,負責人得打招呼,撥了另外一個號碼,接通,那邊的聲音低沉,是蘇正梟的聲音;「怎麼了?」
他已經換了之前的手機號,之前的手機上有她,還有一些不願再提及的人。
接電話的時候,他正位於瑞典街頭,陽光燦爛,瑞典是個很美的城市。
「唐小姐剛才來了公司。」
「停!」蘇正梟直接將他的話語給打斷;「以後但凡是關於她的事都不要再告訴我,明白嗎?」
「總裁,這次真的是大事!」負責人都快要急死了;「她要變賣手中蘇氏的股份!」
蘇正梟也是一怔,又道;「既然股份給了她,那麼她便有處理股份的權利,想怎麼樣去做是她的權利。」
或許,是打算和劉耕宏結婚,想要把手中的股份變賣去做嫁妝吧。
兩人之間雖已沒有關係,可他還是希望她能聰明一些,不要再像以前那樣不顧一切。
「以後她的事不要再給我電話。」蘇正梟再一次沉聲警告道;「否則就給我捲鋪蓋走人,媽的!心裡還沒有撫平,你愣是一刀一刀的又給我補!」
負責人一額頭的汗;「總裁,唐——」
「再敢多說一個唐字,就理解給我滾得遠遠地!」他直接打斷,根本不想聽。
「總裁,您的兒子也就是景軒小少爺說是得了心臟病,她要變賣手中的股份給小少爺看病!」負責人這次乾脆一氣呵成!
聞言,蘇正梟眉頭這次皺起;「你剛才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小少爺得了心臟病,說是和小姐之前得的病一樣,好像是遺傳還是什麼,這兩日小少爺臉色蒼白,走路都沒有力氣。」
「媽的!你怎麼不早說!」蘇正梟的暴躁脾氣又發作了,簡直可謂是壞到極致,臉色都跟著變的陰沉起來,二話不說,就急急忙忙的朝著酒店趕去,路上由於走的太快連闖幾個紅燈,被路上開車的司機指著罵,可他這時哪裡還有心情理會?
負責人那個委屈,他不讓說啊!一說就要挨罵,他敢說嗎?
與此同時,唐筱然帶著景軒在霍宅,她端著花茶,淡淡的香氣在飄散著,景軒渾身是勁的和小寶貝玩,一額頭的汗,別提多有精神。
他覺得,家裡爸爸和媽媽都是騙子,只有他是正常的,雖然也會騙人,但他都是好心。
爸爸帶著他騙媽媽,媽媽又帶著他騙爸爸,哎,好混亂的狀況,不知道爸爸會不會上當,還有媽媽會不會再讓他裝的進醫院啊?
他可不想要整天都躺在病床上,那樣真的好不舒服來著!
明天真的可以完結了,我去,拖延了好幾天,希望親們不要介意,完結不是嘴上說說就好,也要看實際內容來寫,好了,不囉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