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宇的為人,看似狂妄,放蕩不羈,很是隨意,但是,他的心思卻是細膩,謹慎。
追查他行蹤的事,定然不能被發覺!
男人最討厭的便是女人背後暗中的跟蹤,陳浩宇自然也不例外,更可以說,比起別的男人,他更為反感。
林南喬想了很多,心思也很多,她本就是一個會將事情方方面面都想到的女人。
另外一旁。
申沒有洗澡,頸間和手腕處的傷痕讓她不能隨意亂動,更不能見水,而是坐在辦公桌前忙著工作。
靠關係得到這些工程是一回事,別人議論紛紛,她不能堵住悠悠眾口,唯一能做的便是將工作做好,讓別人沒有閒話可以說。
手機鈴聲在此時響起,提示有新的短信,她點開,短信是霍景承發過來的。
——我在等你,到我的房間來一趟。
話語簡潔,幹練,他發短信,總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手中的筆放到一旁,申站起,她身上穿著冬季睡衣,很保守,就連頸間都沒怎麼露。
她覺得自己這樣穿很整齊,便沒有再換衣服。
蘇正梟還沒有睡,在客廳看電視,申的房間與霍景承所住的房間隔著客廳。
她從客廳走過,發出聲音,聽到聲響,蘇正梟回頭,雙手抱胸,上挑著眉頭,盯著她看。
申對他那樣的目光視而不見,直接從客廳經過,站在霍景承門前。
與客廳所隔的距離不遠也不近,所以,蘇正梟不屑且諷刺的嗤聲清清楚楚的落入耳中。
脾氣說好也好,說不好也的確壞的可以,她最見不得的便是那些在背後陰陽怪氣的人,著實讓人感覺到厭惡。
她本來不想搭理蘇正梟的,卻也許是來了大姨媽的關係,心情變的是說不出的煩躁。
站定腳步,轉身,申盯著蘇正梟,開口,聲音很是清冷;「我進他的房間,你有意見?」
蘇正梟臉色微變,卻也不過片刻便恢復如常,懶懶的聳動著肩膀;「沒意見。」
「那就好,如果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提前告訴我,也可以告訴他,我一向喜歡明人不說暗話,更不喜歡一個大男人在背後陰陽怪氣。」申意有所指。
臉色變得更加難堪,蘇正梟沒有再言語,他沒想到,這女人倒也足夠牙尖嘴利。
呵,說他陰陽怪氣!
輕敲門,下一瞬,霍景承已出現在門前,身上已換上閒適,舒服的衣物,增添些許隨意。
「你們在說些什麼?」他問。
申搖頭,沒有說什麼話,隨著他的腳步,走進房間。
房間很大,落地窗正對的是花園與樹林,景致極好,整個房間的格調由灰,白,黑三色組成,有著特屬於男人的冷硬。
工作區域,臥室,客廳,全部都是一體。
她很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打量著整個房間的佈局,雖太過冷硬,卻透著低調的奢華。
霍景承遞給她一杯溫水,隨後,在她對面坐下,迷人的長腿微微交疊,似有似無的輕碰她的膝蓋,透著曖*昧。
申覺得口乾舌燥,他的舉動或許是無意的,若是她將腿收走,倒是將自己變的很是奇怪。
所以,她沒有動,依然維持著方纔的舉動坐在那裡。
「記不記得你曾對我說過的那句話……」霍景承問。
抬頭看他,申,問;「哪句?」
「我們最初開始交往時,你曾說,一個月的時間,我們試試,今天是一個月期限的最後一天……」
申一怔,這句話是她說的,她也記得,她所怔愣的是,一個月的時間,過的竟如此飛快!
她已經習慣了他的相處,陪伴,與他溫情的交談,愉快用餐,享受他的體貼與細心。
今天,如若不是他將一個月的期限提出來,她早已忘的乾淨。
「既然是最後一天,你也總該有些話,或者是決定與我說說,是不是?」霍景承後背斜倚在沙發上,大手十指交叉,擱在了頸後,深深地凝視著她,等待。
他的表情淡淡的,並沒有過多的情緒,申不知,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與他分開的想法,她心中從未有過。
在離婚以後,她覺得自己肯定很厭惡再接觸新感情,接觸別的男人,事實證明,並不是。
可她心中的想法,卻並不代表他的想法,她沒有想過分開,並不代表他也是這樣想的。
想了想,申淡呼吸口氣,說;「你先說你的決定吧。」
如果他的決定是兩人繼續在一起,那便與她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
如果他打算分開,她則會斷然應允,多餘的話一句都不會說,即便,她對他有感情。
他與別的男人不一樣,他是成熟的,理智的,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或者是什麼樣的女人適合他,他很清楚。
若是他開口說了分開兩字,那便代表,在他心中,早已衡量過兩人的適合程度,與默契度……
經歷過上一段的感情她非常明白,相愛的兩個人,你都栓不住他的心,更何況對你沒有感情的男人,你憑什麼去栓?
感情一事,要看的開,放的開,順其自然。
深沉的眸子流光溢彩,似是鋪上了一層黑墨,霍景承睨著她,扯動性感薄唇,開腔;「那麼,我便實話實說……」
申喝了口水,心跳了跳,等待著。
「一開始,從你口中聽到為期一個月的戀愛,我心中著實不喜,但我也知,你才離婚,提出這個條件自然是有你的考慮,我並不是隨意玩弄女人的男人,尤其是在感情上,我的態度更是認真,雖經過一個月,但我從未有與你分開的打算,若是你心中的想法與我相同,我們繼續交往,但是不會有任何期限,還有,你若是想要與我分開,我自然也沒有意見,但我會繼續追求你,因為站在我的立場,你很適合我……」
他嗓音低沉,吐落出來的一字一句都帶著篤定的意味,神色,嚴肅且認真。
那種成熟,穩重,並不是任何男人都所具備的,只有經過歷練的男人才會具備。
抿了抿唇瓣,申喝著溫水,目光凝視著他,說;「不用追了……」
聞言,霍景承頎長的身軀略微僵,卻不過只眨眼間功夫,他淡笑,卻沒有平常那般好看,深邃又挺立的側臉上的情緒略帶緊繃;「覺得我不適合你?」
目光與他的眼眸相撞,申揚起一絲笑意;「我與你的第一個想法相同,所以不用追。」
眉皺起,下一秒,舒展開,霍景承唇角漸漸擴散出弧度,長指揉捏著眉宇間,很是無奈;「為什麼不一次性將話說清楚?」
「我故意的……」她繼續輕笑;「我看到你緊張了……」
喉結滾動,他也在輕笑,笑聲比方才渾厚,起身,坐在她身側,承認;「我的確緊張了,你呢,告訴我你最真實的感覺,聽到我說的那些話語時……」
臉頰潮紅一片,申沒有隱瞞,實話實說;「心跳加快了。」
她原本心中想的是,一段為期一個月的感情,即便分手時,情緒也不會受牽扯,可以走得瀟灑。
原來,她錯的很離譜……
「乖女孩……」男人聲音沙啞暗沉的緊,溫熱的長指將她臉上的碎發撩到耳朵後;「看來,你真的沒想與我分開,我可以認為,你對我的好感已經成為喜歡,我也亦然……」
聽著這三個字,申愈發臉紅心跳,他總是有一種能撩撥人心的能耐。
「送你一件禮物……」言語間,霍景承起身,申的目光追隨著他寬厚結實的背影。
等他再折回來時,手中拿著禮品盒,很精緻,打開,裡面是吊墜,很美,翠綠翠綠的。
站在她身後,男人的大手將項鏈戴到她頸間,骨節處若有若無的掃過頸間,她立即感覺到那處滾燙一片。
「作為我的女朋友,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禮物。」他說的很慢,卻很動情。
翠綠翠綠的吊墜將她的頸間襯托的愈發白希,柔嫩,白與綠的搭配,根本就是令人炫目的。
懲罰她的調皮,男人故意輕騷她的癢,申最怕的便是騷癢,果然立即便繳槍投降,身子前後挪動,笑個不停。
趴在他結實的大腿上,還是笑個不停,無意中抬起笑得帶上淚珠,明亮璀璨的眼睛對上霍景承,也正好看到他帶笑的深邃眸子正深深地睨著她,很深,很深,要將她吸附進去。
情不自禁,俯身,他吻住她的唇瓣,她揚起頭,與他相吻。
景致很美,房間內的景色也很美,只是,唯一不適宜的便是傳過來的敲門聲。
能在這個時候敲門的,只有蘇正梟,他說要煮咖啡,沒有看到咖啡機……
申想,這個男人,也的確陰陽怪氣的,終歸,兩人沒能吻多久,被外來的聲音所打擾。
不過,流動在房間中的氣氛很是甜蜜。
霍景承在給蘇正梟找咖啡機,申站在一旁看,蘇正梟似有似無的看了她兩眼,被申正好捕捉到,她無所謂的笑了笑,聳了聳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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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林南喬醒來,洗臉,刷牙,她的身子已漸漸在轉好,蒼白的臉龐恢復淡淡的紅潤。
家政嫂早上做了早餐,很美味,叫著,夫人,早餐已經做好了,可以和少爺來吃早餐了。
昨天晚上,林南喬十一點鐘睡著的,那時陳浩宇還沒有回來,早上,她也看到了短信,他說回陳宅了,這會兒聽到家政嫂說少爺,她還有些沒緩過神,沒有清醒過來。
家政嫂指著隔壁的臥室,早上少爺去衛生間時我有看到,他就睡在隔壁房間。
林南喬走進去,果然看到陳浩宇睡在床上,大衣,西裝褲都沒有脫,很亂。
尤其是他的臉,也不知做了什麼,這會兒嘴角都是青紫的,和別人打架了?
她叫他,讓他起來,吃早餐,叫不起,又在他的後背上輕拍,捏著她的鼻子。
以前兩人偷*情親密時,他最喜歡的便是她這樣的舉動,每當她偷捏他的鼻子後,他就會像是惡虎撲狼一般將她壓在床上,隨意索
取。
陳浩宇醒了,沒怎麼睡夠,搖頭,看了眼時間,起身。
林南喬坐在他懷中,兩手親密的抱住他頸間,似有似無的磨蹭著他,聲音卻很是溫柔;「去吃早餐吧。」
「我先去洗把臉。」陳浩宇大手落在她纖細的柳腰間,將她抱起,放在地上,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林南喬有些失望,他沒有碰她……
她的暗示很明顯,他卻推開她,他是不想要她,還是擔心她的身體?
等陳浩宇從衛生間再走出來時,已經刮了鬍子,看起來一派清爽與俊逸,他神色認真,開口;「喬喬,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聞言,林南喬身子一僵,她心中浮現出不好的預感,她憶起了韓愛莉之前讓她聽到的錄音。
「你身子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也是我該說這話的時候了,喬喬,我們分開吧……」
林南喬神色僵硬,站在那裡,沒有言語,也沒有動彈,只是直直的盯著他看,十指擰在一起,緊緊地。
從韓愛莉的手機中聽到他的錄音是一碼事,親口聽到他說,又是另外一碼事。
她的心攪動著,四肢有些冰涼,可就是不說話,陳浩宇繼續說;「這棟別墅是我之前送給你的,另外我會給你一張支票,另外,我還有兩棟別墅,你可以從其中再挑選一棟,我不想虧待你,也不會虧待你,你與那些女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