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開始,傳來的聲音卻是無人接聽。
郭艷芳的眉頭皺了起來;「電話沒人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我說你就是太心急,這會兒國家肯定也很忙,那裡有空接你的電話,再說都已經等了一早上,也不在乎這點時間。」葉正霖開口安慰道。
「這根本就不是在不在乎這點時間的問題,最關鍵的問題是現在已經十一點鐘了,十二點就要拜堂,過了十二點,就意味著不吉祥。」
葉正霖擺擺手,目光落在酒店外,等待著;「依我看,你就是迷信。」
「哎呦,男人果然是什麼都不懂!」郭艷芳在他的手臂上擰著,和他說話,簡直能把人氣死。
又過了片刻後,手機傳來一陣鈴聲,看到來電顯示是單國家,幾乎是立時,郭艷芳便接起了手機。
「國家啊,你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到婚紗店?看到梓晴了沒有?大概多長時間可以回到酒店?能不能趕到十二點以前?」
一張嘴,她口中的話就像是機關鎗一樣突突突的往外面冒,喘都不喘一下。
站在身旁的葉正霖忍不住拉著她的胳膊,讓她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
那端靜默了很長時間,許久後,單國家的聲音才緩緩地傳過來;「媽,對不起,這個婚我沒辦法結,還是取消吧。」
聞言,郭艷芳就像是雕塑一樣愣在那裡,半晌後才發出聲;「國……國家你說什麼?是不是我聽錯了?」
「媽,你沒有聽錯,對不起!」單國家的嗓音刻意放的很是緩慢。
「為什麼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腳下一陣虛晃,郭艷芳的身子有些站不穩,眼前發黑。
見狀,葉正霖連忙攙扶住她的身子,從她手中接過手機;「為什麼這個婚沒有辦法結,原因?」
「爸,事情都已經進行到這種地步,我卻說出這種話,我知道很不負責任,可是我有這樣做的理由,我對不起你們二老,在這裡給你們賠罪道歉。」
單國家言語誠懇,認真,滿滿的都是歉意。
「理由是什麼?我現在想知道你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葉正霖也正色起來,神色異常嚴肅。
「感情並不能勉強……」單國家微頓了片刻;「至於詳細的原因,等你們回家再說,對不起,還留了一個爛攤子讓你們收拾。」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種地步,婚禮自然是不可能再繼續進行下去的,爛攤子也必須收拾。
葉正霖讓主持婚禮的司儀言簡意賅的說了兩句,也就是對不起大家,婚禮臨時取消。
所有的賓客都不解,目光紛紛變的異樣,皺眉,議論著,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婚突然就不結了?
葉正霖和郭艷芳陪著笑臉,沒有理會眾人異樣的目光,收拾著留下的爛攤子。
郭艷芳雖然強笑歡顏,可頭卻一陣陣的發暈,她活了大半輩子,那裡遇到過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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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想到此為止,我想就這樣繼續和你糾纏下去,怎麼辦?」
他高蜓筆直的鼻尖輕輕磨蹭著她頸間的鎖骨,鼻息間熱氣全部都噴灑在了那處。
葉梓晴的身子在顫慄,推搡著他的身子;「沈少廷,你真的不能再這樣了……」
「那我要怎麼樣?怎麼樣才能讓你留在我身邊,怎麼樣才能讓你徹底的打消嫁給單國家的念頭,你告訴我,我去做……」
沈少廷深深地凝視著她,似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凝視到骨子裡,吞的連骨頭都不剩,話語低沉,卻又帶著卑微和祈求。
他穿著暗色西裝,裡面穿著白色襯衫,領口處繫著銀灰色的領帶,將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份貴氣襯的很是優,與他帶著祈求的話語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本就不是低聲下氣的人。
可在愛情面前,誰又不是卑微的呢?
她的心尖在顫,在跳動,可吐落出來的話語依然是那一句;「沈少廷,你真的不能再這樣,我們不能再這樣。」
「怎麼樣都不可以?只要你說出來,能說的出來的事,我都去做,葉梓晴,我沒有開玩笑……」
他的話語再也認真不過,就連深邃的眸子都沉的,認真的令人生出幾分慌亂。
葉梓晴的心也跟著真的亂了,慌了,動了,甚至,只差一點,她便衝動的應聲,她很怕,很怕這樣專注認真的他。
沒有言語,她只是強迫著自己搖頭。
「再問最後一次,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他凝著她的眸子,又深了幾分,嗓音更加暗啞,乾澀。
「嗯……」她的聲音那麼低,那麼啞。
他摟住她後背的手,又緊了幾分,她的話語就像是尖尖細細的銀針,一下紮在心頭的那口軟肉上,疼痛氾濫。
力道很大,葉梓晴分明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是要被他狠狠地鑲嵌進去,那麼久,他都是寂靜無聲,等了許久後,卻聽得他應了一個字;「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代表了結束的含義。
隨後,他起身,整理著身上的西裝,禮貌且略帶冷漠與疏
離,喉結滾動;「既然這是你心中所想要的,我便給予你,從此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你,也不會再見你,即便見面,也是路人……」
那一刻,葉梓晴心中所浮現出來的並不是鬆口氣的感覺,而是愈發的沉重,就像一塊石頭重重地壓在那裡。
抬腳,沈少廷邁著長腿朝著房間外走去,一隻手已落在門把上,卻徒然頓住了舉動,薄光閃爍;「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無論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你心中對我曾有沒有過感覺?」
她一怔,心被拉扯的像是即將要斷開的弦一般,緊繃的疼。
「我為了你放棄萱萱的撫養權,又妥協的放開你,從此以後不再糾纏,所以我要聽你心底最真實的答案,我想,這個要求並不為過……」
這一次,他的嗓音嘶啞的有些厲害。
既然兩人之間已經相互決定從此不再糾纏,那麼,就更沒有必要再說出那些讓人心泛漣漪的話語,不是嗎?
微閉著眼睛,葉梓晴垂落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將身上的婚紗攥緊在手心中,緩緩地吐出兩字;「沒有。」
「謝謝……」沈少廷粗噶禮貌的道謝,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讓司機送你回酒店。」
話音落,他倨傲,冷漠,卻有禮的走出房間,並順手帶上房間門。
房間中徹底的安靜下來,只有她一人的呼吸在空氣中飄蕩,流動,那麼的孤寂,稀薄。
心的那處空空蕩蕩的,下一瞬,眼眶卻再也忍不住的泛紅,濕潤,碰觸到那根敏感的神經,她眼淚如潮湧般的流溢出來。
這一次,他和她之間是真的結束了!
嗚咽著,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將壞好的妝全部都弄毀,她卻也不管不顧,頭便那般埋在兩腿之間,任由著。
然,卻不知什麼時候,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沈少廷走了進來,頎長的身軀蹲下,湊近她,骨節分明的手指摸了摸她浸濕的臉龐,將眼淚擦去,啞聲道;「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我已經答應放你走了……」
她身子一僵,並沒有料想到他會折身返回,頭一側卻並沒有抬起,帶著濃濃的鼻音;「和你無關,我只是頭髮不小心扎到了眼睛。」
「葉梓晴,你還要將我騙到什麼時候,恩?」他難得一臉嚴肅,幽深暗沉的眸光中滿滿的都是心疼和無奈,俊眉緊緊地皺著;「你的頭髮已經全部都梳起來,那裡還有可能扎到眼睛,連謊話都不會說,你讓我怎麼捨得放開你……」
如此溫情的話語卻更像是催淚,她埋頭掉著眼淚,聲音含糊不清;「我沒有說謊,我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這一刻,她已清楚的知道,無論是感情,還是心中的情緒,都已經全部洩露。
「媽的!見鬼的事實!」他終是忍不住爆了粗口,只想在她渾圓挺翹的臀部上狠狠地拍幾下,沉黑的盯著她;「承認對我有感覺真的就那麼難嗎?」
事實證明,溫情就是他的障礙!
「沒有,我對你沒有感覺,一點都沒有。」她像是上架的鴨子,嘴依然還那麼的硬。
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沈少廷壓抑著心底暴躁的情緒,讓那份暴躁漸漸變的平和,然後動手將她抱進懷中,放在自己結實的大腿上,修長溫暖的手指在她的髮絲間穿梭,壓抑了許久後,才終於開了口。
「你永遠都那麼倔,學不會乖乖聽話,婚期將近的那四天夜晚,是誰天天晚上十二點才睡,是誰話越來越少,越來越喜歡發呆,恩?」
她一怔,肩頭停止了顫動,這些,他怎麼會知道?
「單國家告訴我的,你心中的感情還有反應,都瞞不過他,他看得清楚且明白……」
這次,葉梓晴抬起了頭,紅腫的眼睛看著他;「他為什麼會告訴你這些?」
「他瞭解你的性子,知道你倔強的就像是頭牛,心中對他有愧疚,再加上你爸媽已經將婚禮準備到了那種地步,你肯定會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可他想要的並不是你的愧疚,明白嗎?」
話語微頓,他又繼續開口道;「所以,這場婚禮會取消,不會再繼續下去,這是我和單國家談話後得出的結果。」
腦子中似是被投下了一枚炸彈,將她炸的轟轟作響,她驚愕的愣在那裡。
他們……他們……他們兩背著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我是你的男人,也是你孩子的爹地,無論有多大的風雨,我都會幫你們擋著,一切的爛攤子都由我來收拾,你們只要乖乖的待在我懷中就好……」
葉梓晴胸口起伏,還在深深地呼吸著,他纏綿的溫情足以將她心底那些猛烈的感情全部都勾出來,她的心在洶湧澎湃的跳動,想要開口,卻似又有所顧忌。
深深地咬著唇瓣,她坐在那裡,兩手收緊,心中劇烈的掙扎。
他的視線,沉沉的落在她的雙唇上,如花般嬌嫩的唇瓣此時卻被咬出兩道深深地痕印,大手抵住她的下巴;「別咬著,我不喜歡,還有你爸媽那邊留下的爛攤子我會去收拾,單國家的腿也有了知覺會慢慢恢復,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顧慮,全部都告訴我,我去處理……」
凝視著他,葉梓晴的喉間似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還是不想要和我在一起,沒關係,我不勉強你,擦把臉,我讓司機送你回酒店……」
沈少廷扯動薄唇,嗓音滑落
而出,聲線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輕柔的語線,足以將所有女人都融化掉,只是其中的苦澀卻毫不遮掩。
話音落,他起身,朝著房間外走去,俊美的神色上終是沾染上了些許黯淡,落寞。
抑或,單國家的話並不是全部正確,或者,她心中真的是對他沒有一點感情。
那抹背影高大如樹,他的話語如此溫情,懷抱更是暖的讓她發燙,可是此時,他卻在一點一點的遠離她。
他讓她待著,他會幫她撐起風和雨,他會去收拾留給父母那邊的爛攤子,國家的腿已經漸漸有了知覺,她對他的感情還那麼的強烈,那麼,她又有什麼可猶豫的?
心底的那道聲音在強烈的叫囂著,抓住他,留住他,不顧一切的去留住他!
不管不顧,不再猶豫,也不再去想,站起來,她向前跑去,雙手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他,臉頰貼在了他溫暖寬闊的後背上。
身後猛然傳來的力道撞來,然後被人抱住,一抹難以用言語的狂喜瞬間將沈少廷淹沒,他執拗而不平的聲線吐出;「你知道這樣的舉動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嗎?」
原來,從地獄到天堂,之間也不過是一剎那!
「……知道。」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胸口的心跳動的那麼狂亂,猛烈,急速,手腳發熱。
喉結滾動,他轉身,目光路在她臉上,越來越沉,越來越重,熾熱而濃烈,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
有些尷尬,她偏過頭,當四目相對時,竟有些手足無措,就連手都不知該放在那裡。
突然,他頎長的身軀一俯,火熱的薄唇落下,她只覺唇瓣一軟,他吻住了她!
一股說不清楚的酥麻在舌尖蔓延,卻又如此的狂野,放肆,他灼熱的大手捧住她還有些濕潤的臉蛋,360度無死角的親吻。
喘息,粗重,渾濁,氣息,熾熱,滾燙,情濃……
直到喘息不過氣時,他才緩緩地放開她,可火熱的唇卻依然摩挲著她的唇,低沉纏綿的聲音在唇齒間流動。
「那麼記住,別再想要我放開你……」
他高蜓筆直的鼻樑抵住她的,她的腦海中還是一片空白,心臟還脫軌似的狂跳,無力承受,整個人都發軟的似是一灘春水。
大手落到她的肩膀上,將她按的坐在床邊,沈少廷半跪在她面前,粗糲的指腹將她眼角的淚痕擦掉;「在這等著,我先去見你爸媽,等處理好後,再陪你一起回家……」
搖頭,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這麼大一會兒都捨不得了,恩?先在這裡待著,外面有傭人,需要什麼就告訴他們,我很快就回來。」他柔聲道。
「我還是要回去,一起去吧。」她態度堅決,兩個人的事情還是一起面對。
他拿她沒有辦法,隨即,眉頭又皺起;「先去把身上的婚紗換掉,真礙眼。」
她破泣為笑,眼角還有些眼淚,沈少廷捏著她的耳垂,微哼;「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你才小狗撒尿。」她不滿反駁,臉頰緋紅,話語有些嬌嗔,背對他;「你把拉鏈拉下來。」
他大手一動,將拉鏈拉下,白希光滑的背便映入眼眸,眸光暗沉,她卻已飛快跑進更衣室,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已換上簡單的長裙。
沈少廷大手滑落,與她纖細的手指五指相扣,兩人並肩走出別墅,坐上黑色賓利。
他的大掌厚實,溫暖,不像她的,又小,又細,似是一折就能折斷,她盯著他的手,可是想到郭艷芳和葉正霖,心中還是跳動不安。
察覺到她的凝視,沈少廷抬起兩人相握在一起的手,親著她的手背,唇角勾著弧度。
前面還坐著司機,葉梓晴的臉止不住有些微紅,壓低聲音;「好了!流氓!」
「給你,親回去……」說著,他將大手湊到她柔軟的紅唇邊。
她一推,故意嫌棄道;「你沒洗手,髒!」
他唇角的弧度又勾起一些,挑眉,轉眼間,車子已經到達居民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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