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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秘境開啟時日漸近,北方冰原上聚集修士也越多,虞家兄妹聯手,戰力雖不可小覷,但元嬰修士也不都是軟柿子。事實上,金丹修士中良莠不齊的居多,戰力差距可至上百倍,但能結成元嬰的,至少都有可取之處。而余清聖選擇出手也十分謹慎,在進秘境之前,絕不肯隨意折損實力。因此,這數月以來,折在他們手裡的元嬰修士也只有五人,且都是未渡過天劫之輩,至於法力更高,或是有人同行的,余清聖都直接排除。
他運氣倒是極好,六丁六甲神魔祭煉之難,成功概率簡直是百不存一,但余清聖首次祭煉此物,居然只煉廢了兩個!有了這三頭神魔在手,他也算湊合滿意了,畢竟煉法耗費的法力也不少,眼看日子將到,還是隨時保持著充沛法力才穩妥。
只不過,隨著冰原上各路修士人馬越多,互相之間爭鬥也越發激烈,人人都知道來的便是競爭對手,事先多殺得幾個,屆時自家便能多出幾分機會。都懷著這樣一種心思,這寒風呼嘯、積雪成川的北方冰原上,竟是翻做了殺戮無度的修羅場!
北俱蘆洲上修士雖然遠遠少於中洲等地,多是不怎麼成氣候的散修,但也有高手存在,外來的修士在此大肆殺戮,除了他們之間互相爭鬥,殃及最多的便是四十七島的散修。雖然散修聯盟並不嚴格,死了一兩個也沒人真管,但人數多了,還是會引起反彈。北極宮作為散修聯盟的首領,自是責無旁貸,屢屢派了高手,組織了麾下修士,援助相抗。
……
冰原上,一隊修士正在趕路,卻都是妙齡少女,為首兩個,模樣有幾分相似,一個嬌俏可愛,一個秀麗致。若是虞璿在此,便能認出,正是她收得溪山行旅圖時,所遇見的南宮家兩姐妹。
一晃二十餘年過去,這兩個女孩兒也雙雙築基,乃是南宮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兩個子弟。南宮堇仍然是素紗白衣,長髮如瀑,乘坐著一頭噴雲獸,而南宮雪則騎著一頭角犀,頭髮挽成了細細的髮辮,披垂身後,腰上掛著一對短劍。兩姐妹在荒島得了傳承,經過這些年的苦修,基礎打得牢實,在同儕中法力已經高出一頭。
南宮家本來也只是尋常世家,在散修聯盟中掛了個名,但近年來,南宮家主卻突破了金丹修為,雖然他結丹時已經是兩百餘歲,法力不彰,但也使得南宮家的地位有了一個飛躍,隱約和四十七島平級。而南宮雪和南宮堇兩姐妹,也以南宮家傳的馴獸之法為禮,拜入北極宮做了弟子,算是水漲船高。
眼看天色將晚,南宮堇招呼一聲,道:「咱們再加把勁,務必在天黑之前趕到陀羅島。」
一眾女弟子都嬌聲答應,唯獨南宮雪答應之餘,又瞅著堂姐曖昧地一笑,趁著旁人不注意,小聲笑道:「堇姐姐,是不是急著去見赫連師叔啊?」
她口中的赫連師叔,乃是北極宮裡比她們高一輩的一位金丹修士,一百二十歲上結成金丹,人也英俊倜儻,頗得這些低輩女弟子愛慕。但南宮雪卻知道,這位赫連師叔唯獨對自己這堂姐頗有垂青,多有來往,因此悄悄拿來打趣她。
南宮堇掃了堂妹一眼,不置可否,南宮雪討了個沒趣,接下來的話也只好吞了回去,訕訕地閉了嘴。她不知道的是,上一世的南宮堇愛慕赫連而不可得,這一次,在南宮堇的刻意設計下,本該是南宮雪未來夫君的赫連,這輩子卻連她的面也沒見過幾次。
……
不提南宮姐妹倆的貌合神離,只在距離這隊北極宮女弟子數百里遠處,她們惦記著的「赫連師叔」,卻渾身浴血,苦苦支撐,若非敵人本著貓玩老鼠的心思戲耍,只怕這位北極宮的出色弟子,已經命喪於此。
對面漂浮著一團色澤粉嫩的雲團,雲上坐著一個眉飛入鬢的少年,背上背著一個半人高的大葫蘆,他左手支著頭,右腿垂下,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笑嘻嘻地看著下方男子左支右絀。
那赫連明遠被五個團團飛舞的骷髏鬼頭死死纏住,這骷髏鬼頭嗚嗚尖嘯,飛劍斬擊其上,飆起一溜火花,但卻無法損傷分毫。他的那件護身法衣終於抵擋不住,被一個骷髏一口咬在肩上,皮開肉綻,鮮血盡往那骷髏口中湧流去,但卻感不到絲毫痛苦。
那雲團上的少年看夠了戲,忽然嘻嘻一笑,嘖嘖地道:「北極宮的弟子也沒什麼了不起嘛!蘇道何那點本事,管管散修也就湊合,敢和我們陰陽宗作對,是活得不耐煩了麼?」出口聲音清脆悅耳,竟然是個女子。
赫連明遠被那五鬼骷髏咬在肉身上,只覺得精氣元氣源源不斷地被吸去,頭腦中一陣陣暈眩,自度今日必死,聽得這魔女言語間辱及恩師,他雖然命在旦夕,性格卻剛毅至極,當即反駁喝罵道:「我不過是學藝不精,恩師法力高強,豈是你這等魔女可以想像的?我今日有死而已,他日恩師自會為我報仇!到時候便是你這賤婢的死期!」
這容貌宛如美少年的女子,卻正是陰陽宗的另一個嫡傳金丹弟子徐若瑜,她曾經在幽冥宗學過一段道法,這五鬼啖魂術便是那裡學來。
和聶媚娘魅惑男子,取其精氣修煉不同,這徐若瑜天生喜女厭男,雖然同樣精研陰陽之法,但卻幾乎不同男子發生肌膚之親,而是通過其他手段,奪取真陽元氣修煉。
聽得這赫連明遠辱罵她,徐若瑜星眸中厲光一閃,掐動手訣,那五鬼骷髏頭張口噴出黑煙,噴湧出十餘道綠油油的碧色火焰,伴隨著尖銳的陰魂尖嚎聲,鋪頭蓋面地籠罩下來。
她雖然也是金丹巔峰修為,但法力卻十分高明,加上手上又有厲害法器,先前不過是貓戲老鼠般玩耍,此時動怒,動了真格,這五鬼吞吐魔火,沾上一點便能燒燬整個肉身,就連魂魄也難保,比先前何止厲害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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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赫連明遠心知必無幸理,閉目待死,只是魔火灼熱撲面,卻忽然一片清涼,他詫異地睜眼一看,只見上方一道清光傾瀉下來,將他牢牢護住,那五個骷髏頭在外跳躍啃噬,卻始終突破不得那薄薄的清光。
赫連明遠忙抬頭一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淺紫,一個窈窕少女凌空而立,裙袂飄飛,手持一面古鏡,鏡面傾瀉出一道清光,替他抵擋住那五鬼的吞噬和魔火灼燒。
徐若瑜也驚異地「咦」了一聲,仰頭滿臉笑意地問道:「美人兒瞧著不是北極宮的路數,哪裡來的?」
雖然對方抵擋五鬼的那件法器頗為不凡,但徐若瑜的神色也還輕鬆,並不怎麼緊張,顯然還有許多底牌,還有空出口調笑。只不知若她知道自己的另一位同門,此刻正在人家手中任其宰割,又該做如何想法了。
虞璿持了天遁鏡,護住下方那青年修士,笑道:「這時候會到北俱蘆洲冰原上來,還能是做什麼的?」
徐若瑜聞言,駕著那粉色雲團飛了起來,和虞璿齊平而立。這宛如英俊少年的少女滿臉喜意,只顧上下打量虞璿,眼中露出那種像極了登徒子之流的綠光,「正好正好,我也是為此而來,可見和美人兒妹妹緣分不淺,不如咱們結伴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虞璿笑了一聲,搖頭拒絕道:「我只是路見不平的,不能和你走。姑娘還是把這白蚩蚩的骷髏頭收起來吧!」兩人幾句對答,下方那五鬼卻絲毫不曾放鬆,只是天遁鏡畢竟是七階法器,雖然定不住這五鬼骷髏,但護住裡面的赫連明遠還是綽綽有餘的。
徐若瑜把手背在身後,尖俏的下巴一揚,笑道:「這也不難,美人兒過來讓我親一下,便立刻放了這小子,否則只能大家繼續耗下去了。」
虞璿噗嗤一笑,似嗔非嗔地瞅了她一眼,道:「姑娘不肯給我這點面子,只好自己動手了。」她右手五指輕輕一揚,便有五朵劍花跳躍而出,如電分射向那五個骷髏頭。
徐若瑜見這陌生少女放出飛劍去斬,嘴角微撇,露出一絲不屑之意,她這五鬼乃是幽冥正宗法門煉成,絲毫不懼飛劍。見那劍花飛來,五個骷髏頭齊齊張開大嘴,便要咬碎飛劍。
只是,那五朵璀璨艷麗的劍花剎那一變,化作微不可見的細細游絲。徐若瑜驚叫一聲,「煉劍成絲!」忙掐訣施法收回五鬼,只是已經有三個鬼頭上被斬出了細細的裂縫,須得重新祭煉方能使用。
徐若瑜嘴角抽動了幾下,轉瞬又化成了笑意,「原來是一位劍仙,怪不得有恃無恐。」
煉劍成絲號稱是一劍破萬法的絕世劍術,鋒銳無倫,她的五鬼還未祭煉到最高境界,雖然不懼飛劍,但卻抵擋不住煉劍成絲的劍術。在這秘境隨時會開啟的時節,徐若瑜的寶物受損已經覺得吃虧,自然不肯平白樹敵,更不值得為此打生打死,萬一被人漁翁得利,更不划算。
這相貌如同英俊少年的陰陽宗女修頃刻就下了決定,化作一道暗綠遁光直衝天際,毫不停留,留下一句帶著笑意的低語,「這小子就送給美人兒妹妹了,回頭咱們再見。」
赫連明遠早已支持不住,昏迷過去,他被五鬼啖元,損了不少精血元氣,身上法器也消耗殆盡。虞璿取了一顆雪髓丹放進他嘴裡,又在他身上傷口敷了生肌的靈藥,不過片刻,這赫連明遠便悠悠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