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聶回到天境城,已是晚上,眼下天境城卻是因為他一個人亂成一團糟了。
蕭萬山帶著他手下的大軍在城裡大肆的抓人,一家一家旅館的衝進去搜,就連城裡的王孫貴族的家裡也不例外。
一個個穿著睡袍的蹲在院裡,稍微面露一點怒意立馬就遭到那些大兵一大嘴巴子過去,平日見到就必須作揖的這些貴族今日居然一個個的跟個鱉孫一樣蹲在自己面前被自己暴打,這些大兵心裡可是樂開了懷。
揍,狠狠的揍,只要不死就行!這可是蕭將軍的原話。
有了這句話後,這些大兵可謂是拿著尚方寶劍的感覺,一個個的使勁的揍,把這些大官們揍得連自己的家人都認不出來,不過卻都是敢怒不敢言,要是敢多說一句,那就巴掌招呼了。
至於為啥會這樣,這就要從蕭萬山今天早上的舉動說起了,他今早上抓了那麼多人,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這些官員的部屬,甚至是些護院高手,不過這些都不是蕭萬山要管的。
他現在只要做的就是狠狠的給帝都製造麻煩,你是戶部尚書?不行!老子是抓逆賊的,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老子就宰了你,
什麼?你是御林軍的統領的二姨夫的弟弟的三舅子的兒子?草,你這關係太混亂了,鐵定是逆賊,抓!
一個字,抓!反正沒的說的,只要老子看你不順眼的,通通抓起來,牢房關滿了?沒事,使勁塞,只要不死就行了。
於是,現在帝都的情況一個字,就是亂!兩個字,很亂,總之,帝都現在都是人心惶惶的,甚至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官員們都不敢熄燈睡覺了。
因為他們就已經見到了睡覺後被從被窩裡拉出來的,那赤/裸/裸的肉蟲,要是一個人還好,可是咱們都這地位了,誰還一個人睡啊?起碼都是兩三個一起睡的,結果被猛的一拉出來,那種場面真的是丟人到家了。
皇帝也是裝著不聞不問,任由蕭萬山折騰,因為他知道蕭萬山肯定是玩不過什麼花樣的,他現在需要知道的是到底是誰在蕭萬山背後出謀劃策的。
而同樣是這次事件的另一大戶人家——聶府,同樣也是雞飛狗跳的,聶少軒狠狠的楸著下巴的鬍子:「這小混蛋到底是去哪了?難道不知道現在的形式有多不利嗎?」
一旁的五叔皺著眉頭道:「會不會是被玄閣的人抓去了?」
「應該不會的,若是玄閣抓走了兒,至少會給我們留下書信的,我現在擔心的是那位,」聶少軒搖搖頭然後單手指著上面輕聲的說道。
五叔瞬時沉默了下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就真的對聶少軒不妙了,以那位的作風,肯定是會以此來要挾聶少軒了,所幸今日楊暮雪回娘家了,若不然鐵定是鬧翻了天啊。
現在聶少軒和五叔真的是愁眉苦臉的,當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聶少軒也就掛著個神侯的名頭,實則半點實權都沒有,因為他的兵權已在半個月前被張承志給收了回去。
現在張承志的目的也越來越明顯了,可是又該如何是好?
難不成真的要這樣坐著枯等?可是要是張承志暗中將聶殺了,那麼自己又該怎麼辦?
就僅僅一天的時間,聶少軒似乎就蒼老了不少,坐了一會兒後聶少軒猛然站起身道:「五叔,你在家裡等著我,我去一趟皇宮,若是……那你就盡快護送暮雪和一干家丁速速離去,不得有誤。」
五叔急忙制止:「不妥,家主,此舉當真不妥,一來我們不確定是哪邊的人做的,你現在貿貿然進宮,鐵定會引來陛下的猜忌,二來,若是兒真的不在他的手裡,那麼說不定真的會陷入他的圈套。」
「可是……可是,唉!」聶少軒細細一想,的確是如此,可是自己要這樣繼續等著也不是辦法,當真是難熬得很。
正當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家丁的呼聲:「是少爺,少爺回來了……老爺,少爺回來了。」
「諍」的兩聲,五叔與聶少軒同時站起來,兩人相對看了一眼,便不管形象的朝著外面奔去,當真是任何事情也比不上現在的這一刻了。
「你個小王八蛋你也知道回家?」聶少軒大聲的罵道,不過語氣卻是充滿了深深的關懷,哪怕他在怎麼搗蛋,終究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
一旁的五叔眼眶微微一紅,這聶家唯一的一根獨苗,可不能出事了,而且這小子這段時間好像是洗心革面了,天天不是在後院練功就是在藏書閣,難得他也有如此的改變,不過要是真沒了,他實在是不敢想像後果了……
「呃……」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種已經消失很久的父愛此時卻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這個父親還不是自己這個靈魂的父親,不過聶卻是不敢把這個事情告訴他,因為說了也沒人相信。
「我沒事的,老爹,五叔,你們不用擔心!」聶這一聲父親叫得真心實意,同時也是認可了聶少軒和聶府裡的每個人。
「對了,我們這次有貴客臨門,你們二位還是先把人請進去吧!」聶把背後的木老拉了出來,這老傢伙用袍子把自己蒙了那麼久,現在也該是坑你的時候了,哥要是不坑你就對不起自己了。
一看到木老如此稀奇古怪的打扮,五叔眼裡閃過精光,急忙對著疑惑的聶少軒試了試眼色,聶少軒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快步走到木老的面前,對著木老作了個揖,恭敬的道:「既然是貴客臨門,那就快請。」
木老拿著那個口袋丟給聶,哈哈大笑:「既然大名鼎鼎的傲骨神侯相約,那老夫就卻之不恭了,有什麼好酒好菜就一個勁的上,
正好我餓了。」
聶對著木老翻了翻白眼,靠,這老傢伙真不客氣,都快把自己家當成了他的精靈地盤了,老子不把你的潛質壓搾出來,老子就不叫聶了。
不過他對木老丟過來的那口袋卻是好奇得很,也不顧木老就在自己得眼前,從口袋裡一件一件的掏出來,然後鄙夷的皺了皺眉頭:「靠,這麼低級的東西你們怎麼好意思拿得出手?」
正走在前面的木老聽見這段話,氣得吹鬍子瞪眼,差點二兩血吐出來……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