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爾金拋身而起,落到殿廊下,「嘩啦啦」撞碎了欄杆。
看著那狼藉院落,戴天一時也驚了,只是加入了邊定平的直魂,卻和剛才自己散漫攻擊有這麼大差差距,雖然還不能和邊定平使用時相比,但是自己才晉入四階,剛剛才能魔念控物,就有這樣的威力,一時信心也爆棚起來。
但是廊簷下去看石爾金時,戴天爆棚的信心又打消了,因為他看到石爾金正努力支著身體要站起,雖然石爾受到了剛才的直魂爆炸衝擊,但是因為它已經達到了四階七級,魔鱗堅硬,完全沒有傷害到到致命。
石爾金可是比自己高出了七階,若他能站起,對自己使出絕地反擊,也有可能的,那樣敗的就是自己。
「孺子可教,總結經驗,再來一下。」邊定平在戴天魔脈中道,因為他在戴天體內能感受到外界,自然對戴天初次攻擊的效果很滿意。
一語倒是提醒了戴天,對呀,何不再來一次,趁他病要他命。
雖然現在戴天魔脈疲憊,但是仍然雙臂舞動,把層層魔脈逼出體外。
「呼呼……「大殿當院裡風聲又起,捲起滿地的碎石、沙塵、枝葉,連連在頭頂使用魔魂再次壓縮,壓縮到最後極致,再向著石爾金猛推而去。
「隆隆!」又幾聲響起,漫天的灰塵雜物映著朝霞向上翻。
剛剛站起的石爾金,終於又「撲通」仰倒,這一次卻沒有剛才那麼幸運,一者是他剛才受了一記攻擊,魔魂已然受了傷,再者也是因為戴天總結上次直魂使用經驗,雖然已成強弩的魔脈,卻比上一次還有威力。
戴天擦了擦嘴角鮮血,拾起地上天蛇劍,從紛紛煙塵中,一步一步向石爾金走去。
此刻的石爾金,魔鱗縫隙中早已經扎滿了石子和碎草葉,道道殷紅滴下,嘴裡溢著血,想要站起,卻全身沒有半點力氣,要使用魔魂時,搜尋了半天,休內也沒找到半絲魔魂可用,只是嘴裡喃呢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自己可是七級修士……」
「咚咚咚……」戴天的腳步響在院落裡,也響在石爾金耳內,每近一步,石爾金的恐懼就多一分,這小賊說要讓自己付出代價,卻不知如何讓自己來付,真的他會殺了自己麼……
石爾金心裡忐忑時,戴天便已給邁到台階是來,但是並沒有在他身邊停下,而是邁過去,往綁朵兒的那根石柱而去。
到在朵兒身前,也不去解朵兒的綁繩,而是彎下腰來,兩個倒地的直兵被他各抓起一隻腳,一手一個,地上倒拖著,又往往石爾金身邊來。
剛才有看守朵兒的兩個直兵,在直魂爆炸下,早也受了傷,但是沒死,嘴裡仍能說話,被拖在地上,嚎嚎道:「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朵兒在石柱上綁著,心裡打了一個冷戰,因為她想起了那天自己恩人對付血公子的手段,暗道:「這兩個直兵定然難有好結果了。」
戴天也不理,只顧拖到石爾金身邊,和他並排放好,戴天也在他們頭邊站住。
石爾金在地上去看戴天時,雖然只是少年,但是虎彪彪身體卻顯得異常高大偉岸。
「我說過,你們打了那女孩,要付出代價!」戴天在石爾金頭邊慢慢蹲下身來。
「你……你要把我們怎麼樣,若要殺了我,我們國主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石爾金外強中乾道。
「殺你,你想得太簡單了,三年來,我有個習慣,尋仇直向出處,手欠下的債就要手來還,嘴欠下的債嘴來還!」
雖然戴天這話說得冷靜,但是聽到三人耳內,個個心裡怵得直突突。
戴天轉過身來,問那兩個直兵道:「你兩個是用手打的那女孩,是吧?」
「你……你……」
「回答我!」戴天加重了語氣。
「是是……饒了我們則個……」兩個直兵乞求道。
戴天也不理,而是把天蛇劍蓋在他兩個臉上,問道:「哪只手?」
「我們知錯了,饒了……」
「回答我,哪只手打的,若回答,還能留下一隻手,不回答,一雙手都沒了。」
兩個直兵早在心裡怯得沒了主意,各自把右手舉起來:「這……這只……」
「唰!」一道黃光掠過。
「啊!」兩聲慘叫一起喊出,剛剛舉起的兩隻手,自小臂以下齊齊斬斷,斷手落在胸前,血染紅了衣襟。
「你你……」兩個直兵另只手向上胡亂指過來。
「還敢指我!」「唰」地又一劍回指,那兩個直兵左手也被斬斷。
其實他兩個雖然指過來,卻也沒惡意,只是想說「你是好狠地人!」但是後面的早說不出,原地滾翻著「啊啊」痛叫。
戴天也不理,蹲著原地轉過身來,看向石爾金。
石爾金雖然是四階七級大魔,但此時早也嚇得臉上綠起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報復方式,斬了四臂,真正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
「雖是他兩個動手打的,卻是你的嘴吩咐他們的,是麼?」戴天問出話來。
「是,你要,你要如何……」石爾金聲音早怯起來,心裡在想,他要如何讓自己的嘴來還債……
未等石爾金猜中結果,就感覺眼前黃光一閃,一劍從面上直掃而下。
/>
「咯吱!」戴天那一劍掃過時,石爾金自鼻樑以上,連著半個下巴被片下來。
「哦哦哦……」石爾金連鼻子帶下巴全沒了,變成了嗓子眼處的一個血窟窿,痛叫聲也來得悶鈍起來。
「這代價付得還滿意麼!」戴天拎起帶著半張臉皮的下巴,懸到石爾金眼前,問道。
「嗚嗚!」石爾金連著點頭,血窟窿裡向外吹著血泡泡。
「既然識趣,便饒你性命!」扔了臉皮,站起身來,到在石柱邊,解下朵兒,「朵兒,委屈你了!」
「不!不委屈。」朵兒怔怔道,一時難以適應戴天溫柔語氣,真的很難相信,同是溫柔和殘忍,竟然出自一人言行。
戴天拉起朵兒,踏起滿地落塵,直向大門處而走。
石爾金仰躺地上,雙眼看著那背影,心裡怨毒如火,雖然自己未死,但是吃飯的嘴都沒了,還如何活得好。「但留這條殘命,必追殺你這小賊到天涯海角。」
戴天自然不知背後石爾金想法,拉著朵兒只顧向外走。
「全部殺了,一個不能留!」突然婉玉樓在他耳邊道。
「全殺了,太殘忍了吧!」戴天接道。
婉玉樓在畫卷裡氣得樂出來,那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讓他殺人時,竟然說殘忍。「他們見過你,他們知道你是魔脈之體,也知道你得到了直魂。」
「對!不能讓他們走漏了風聲!」戴天猛然醒來,只顧討債,卻把這事忽略了。丟下朵兒,再次轉回身來。
看到戴天突然轉身,躺地的石爾金心裡叫苦,怎麼,難道自己心中所想也被他發現了,他是什麼人物,竟然能發現自己內心……
正在他想不通時,卻黃金色大劍掃來,齊齊的半個頭顱滾到一邊。
躺在大殿當院的直兵們,雖然有幾十個未死,但是現在也沒幾個能把氣出得囫圇的,更沒一個能還手。
戴天挨個尋著,安全其間,不管死活,個個把腦袋切下,最後又來到地洞邊,強用魔脈,炸開洞口,滾滾碎石向下落,可能剛才摔落到洞底的直兵也沒一個能活了。
「哈哈……我這後人,好狠的手段,雖是你先祖,這一點我卻自愧不如。」邊定平在魔脈裡讚道。
把直魔殿內一切處理好了,換上了變色衣,離開直魔殿,回魔來客棧而去。
東直國國主名喚邊龍蓬,因為這幾天要做迎接大魔事宜,所以這天起來的也早,漱了口,洗了臉,在廳堂上坐了,下人把早茶呈上來。
邊龍蓬端起茶碗,剛抿了一口,卻一個直兵匆匆搶上廳堂:「報國主大人,大事不好,直魔殿守衛直兵全被殺死,當院裡塌陷出一個巨洞來。」
「噗!」邊龍蓬一口茶全部噴出來:「你說什麼?」
那直兵喘息著又複述一遍。
「那石爾金呢?他去了哪裡?」邊龍蓬伸著頭,急問道。
「也死了!被人削下半張臉來,砍下頭顱,屍體還在直魔殿院落裡!」那直兵答道。
「什麼,他可是四階七級的人物,也算是大魔,怎麼可能……」邊龍蓬瞪著眼,怎麼肯信?
「的確如此!」
邊龍蓬也知那直兵不敢撒謊,椅子上再坐不住,「快帶我去看。」
隨直兵出得廳堂,點幾十名衛兵,帶著往城南直魔殿而來。
到在直魔殿,看到那一院的屍體和狼藉,邊龍蓬連吸幾口冷氣,「竟然有這麼激烈的打鬥,是什麼樣厲害的人物。」
一邊在屍體群裡去走,看到個個直兵頭顱都被斬下來,又道:「什麼樣的人物竟如此殘忍……」
到在石爾金身邊時,邊龍蓬後面的話再沒說出,因為那人已經不能用殘忍來形容了,兩個直兵雙手被剁了,腦袋也滾到一邊;
那石爾金半張臉皮帶下巴削下來,和頭顱一起遠遠散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