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熱得受不住,姑奶奶能讓我出去緩一會嗎?」
婉玉樓喝道:「胡說,水上還沒有冒出半點煙氣,竟然讓你受不了,在水裡呆著。」
戴天自然也知道,現在跳出,一番開脈的心血就白費了,只得苦苦應一聲,在裡面強撐。
「你那身上是什麼紋身,那天在你房間摸你魔脈時,我便奇怪。」突然婉玉樓在畫上指手道。
戴天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那一條條規則的身圖形,卻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娘說我生下來就有,不知道是什麼!」
戴天身上有許多密密麻麻的線條組成圖形,時連時斷,時曲時直,似星天密佈,又似江河貫縱,似是紋身,又似是皮膚天生如此。戴天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雖然相伴自己十幾年,卻也難以參詳。
「哦!」婉玉樓遠遠細細來看,他是大魔,自然能發現一些端倪。
戴天道:「雖然我不知道它是什麼,但是我按它的圖形來擺列一些山石樹木,能讓魔獸在其中或者迷路難出,或者失心發瘋……」
「啊!」婉玉樓也吃驚起來,雖然它對於戴天身上那圖形好奇,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有如此作用。當時問道:「只是石頭的和木頭的擺放,如何就能讓魔獸失迷和發瘋呢?」
戴天指著自己左肩頭的圓形圖案道:「就像這個圖案,我用七塊石頭來擺放,魔獸進入其中,就只會在裡面打圈圈。」
婉玉樓越發疑惑起來:「只是普通石頭就能讓魔獸在中間打圈圈麼?」戴天點頭道:「只是那石頭高過魔獸大腿而已,我在外面明明看到那魔獸打圈圈,卻也不出來。為此,它還救過我一命呢?」說時,又指著胸前幾處圖形,這幾個小圖形,也都救過我的命。」
聽著戴天所說,婉玉樓竟然情不自禁自畫上飄落下來來,近到戴天身旁細細看那紋身。
戴天一時緊張,因為離得很近,雖然只是一道魔魂,卻也膚細如脂,艷凝欲滴。特別是那胸前香傲,讓戴天眼裡在看,心裡在跳,臉上早也紅了全部。
婉玉樓全神看了戴天肩頭後背紋身多時,突然低頭,也看到了戴天眼神正看自己胸前,忙把衣襟向內拉了,不自然道:「小傢伙,往哪裡看。」
戴天紅著臉,慌忙低頭,嘴裡吱吱唔唔,也不知自己說的是什麼。婉玉樓也是嫣然暗笑,飄飛到畫捲上去,回頭道:「好好浸泡,越能耐得住熱,越能達到最佳開脈效果。」
只一句話,忽聽戴天猛地叫起來:「啊!好燙呀。」原來,剛才戴天只顧注意力在婉玉樓身上,所以忽略了身在熱水之中,現在突然被提醒,神經轉移,竟然難耐起來。
雖然難耐,但是為了自己的開脈,也只得忍著。
魔獸下面柴火此是也燒得正旺,髒腹內水溫也在急驟升高,梟梟青煙圍著戴天升起來,越發燙得更加難耐了。但是隨著皮膚的滾燙感覺增加,汗毛孔內卻似是有無數鋼針鑽著進入,又如小蟲一般,進入汗毛孔內,四散遊走不住,一時既痛且癢,讓戴天又「啊啊」叫痛。
婉玉樓喝道:「忍著,海花之血現在已滲入皮下,只需稍等,進入魔脈之時,你就有暢快之感。」
果然,戴天強忍沸熱之下,又過了一時,感覺血脈膨脹,騰騰熱氣串引著脈內血液也「嗦嗦」亂流,雖然戴天不過五尺之軀,但是感覺之中,卻如一株千年古樹一般,枝枝桿桿,縱橫交錯,但是在那枝桿之中,血流奔騰。
戴天也由剛才的痛叫,轉成淺淺的輕吟,正是體內那血脈膨脹奔騰帶來的暢快感。
婉玉樓在畫上問道:「現在感覺如何?」戴天輕吟著答道:「身體舒緩,氣血暢快……」
戴天就那樣把頭浮在水上,閉目享受的模樣。再過一時,隨著下面灶堂裡的火勢變大,水溫又有增加,已經「咕嘟嘟」出現了沸點。戴天也有剛才的暢快感,慢慢又轉成灼熱感。
正在戴天打定主意強忍之時,突然又聽婉玉樓道:「快些爬出來,不能讓滾水破了皮膚。」正在戴天剛愣之時,婉玉樓厲聲喝道:「快些出來。」
戴天連忙爬出,跳到地上,回頭看時,那獸髒內的水已經開了。婉玉樓道:「轉個身讓我看看。」戴天剛要轉身,卻又忽地一驚,緊迫著雙手向小腹下面摀住。
婉玉樓唱道:「姑奶奶長你百歲,小孩子家家的,在我面前害羞個什麼勁,你若破皮,海花獸血湧進,會衝破你的經脈,讓你立死當場。」
戴天哪敢不信她的話,只得捂下身,在畫前扭捏轉了一圈,婉玉樓看了一遍,這才長舒一口氣:「皮膚無損,沒有水泡,沒有破皮,這樣我就放心了。戴天急急抓住帶血衣服罩住差處,再問道:「姑奶奶,接下來還怎麼辦。」
婉玉樓道:「退火,加水,止住沸點之後再燒,你再跳進去。」
戴天也不多言,便按照姑奶奶的吩咐去辦,先退下火,向獸髒內把潭水加滿,又把柴加進去,重新點燃,戴天也再次脫了衣服進入。戴天還是剛才那一般感覺,先是沸燙,接下來便經脈大開,無比舒暢,最後沸點到時,婉玉樓又喚它出來。如此連著重複,一連九次。
婉玉樓讓止住道:「稍歇,你只顧弄些食物來吃。待你皮膚退了紅暈之後,再重新開始。」戴天只顧按吩咐去做,也不問緣由,只顧在自己隨身的包袱裡取出一塊魚餅來,中間掰開,一半遞到畫前,道:「姑奶奶也吃。」
婉玉樓笑道:「我本是魔魂一條,用不著這些食物維生。」
「哦!」戴天應一聲,把
魚餅收回,只顧往自己嘴裡塞。婉玉樓又問道:「剛才最後一次,你體內經脈是什麼感覺。」戴天一邊嚼著魚餅,一邊道:「感覺就像江河一般,如飛如幻。」
婉玉樓在畫上讚道:「果然是純正的天生魔脈,看來我當初選擇你,並沒有錯。」
戴天聽見,抬頭問道:「姑奶奶是說我有好兆頭了?」
婉玉樓道:「縱然天縱英才,若沒有自己的努力,也是枉然。」這話正說到戴天痛處,當即把頭低下,弱弱道:「上次經姑奶奶一說,我也知道自己有拖延症,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改不了。」
「這是病,得治,放心,我來為你醫治。」婉玉樓一邊說時,臉上含滿無限憧憬,好佩服自己的眼光,佩服自己選擇了戴天這個小魔奴。雖然現在戴天有拖延的毛病,但是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幫他治好。
戴天吃完了半塊魚餅,又重新獸下那火點著,自己又重新跳入獸腹之內……
燕尾谷裡,一大片空地上,周圍搭建了十幾處帳篷,中間圍著一處高台。這個高台是準備宣佈此次圍獵大賽結果而建,現在陸尊雲、陸節兒、陸習習、陸起等人,都站在那高台之上,向著北邊深山長望。
陸尊雲一邊焦急踱著步子,一邊長歎。身後陸起道:「距戴天引那蒼鱗魔獸而去,已經兩天了,雖然有人去尋找,也沒有任何發現,恐怕戴天已經身遭不測。」
一邊說這話時,不免臉上也盡顯黯然。
雖然戴天只是陸府上的一句魔奴,但是戴天是為了救他們而喪命的,怎麼讓它高興得起來?
陸習習不停又開始連聲抽泣,口裡直叫:「戴天哥哥!」此時在她心裡,又想起在樹林遇險時,戴天扛起自己保護的場景,當出現危險的時候,他第一個保護的是自己,雖然他只是自己家的一個魔奴,但是陸習習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魔奴來看。
就連平時愛訓斥戴天的陸節兒也道:「再派人去深山尋找戴天吧!」
陸尊雲歎道:「兩天來已經尋找數次,只是找到一片被撞斷的樹林,之後就沒有了蹤跡,而且這次不知怎麼了,本應該在深山棲息的大魔獸,現在也都來到這邊上來。縱然是我,也不敢入深山太遠。」
陸尊雲何嘗不想找到戴天,何嘗不是希望戴天安全,他買戴天的時候,只是憐憫,自從那一次戴天被魔魂附體,心裡還對它寄有一些希望呢!縱然不是這些,即使是它捨身救護自己的女兒,也是一個好魔奴,現在失去也讓它有八分心疼。
這兩天,因為擔心害怕遇見超級大魔獸,所以六大家族向深山之中圍獵魔獸的人員也少起來。縱然派出,也會派族內的三階大魔跟著,以防發生不測,即使是這樣,其他六大家族也擔心自己族內成員損失,希望早些結束這次圍獵大賽。
正在陸尊雲望著深山長歎之時,一人來到陸尊雲身後,道:「城主,即然這次圍獵已不安全,倒不如早些結束,宣佈圍獵結果,早些趕回城中。」
陸尊雲回頭看時,正是六大家族之一的桑南山,看他是桑家族長,陸尊雲連忙陪了笑臉,回道:「原來是桑族長,原定是三日時限,現在剛剛過去兩日便回,豈不是把先前所定約廢除了麼?」
口裡這樣說著,心裡去暗道:「這桑老頭倒會打算,現在數他們所獵的魔獸多,現在宣佈,不是他們拿了第一。」
雖然戴天帶領之下,一次殺死幾十隻魔獸,但是這兩天一直忙碌尋找戴天,把圍獵之事耽誤了,反倒是桑家,自從發現了這魔獸邊緣有大魔獸之後,打破了圍獵要在二十歲以下的限制,這桑老頭親自護送圍獵人員,兩天來,打了幾十頭二階魔獸,這樣一來,反倒是超過了領先的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