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父王!您怎麼樣?太醫!太醫!速速過來!」平南王世子趙瑾看到這一幕,趕緊上前扶住平南王:「父王,您這是怎麼了?」
「平南王府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前有瘟疫,後有神龍降臨,這,這……唉,瑾兒,速速準備下去,迎接神龍大人!」平南王本是四十一枝花的年紀,一瞬間彷彿蒼老了五十歲,不管如何,神龍已降,若是他不好好招待惹怒了神龍大人,只怕陛下真會扒了他的皮!
「父王,您這樣怎麼去?還是讓孩兒去吧,孩兒會好好做的。」趙瑾自己也是骨瘦如柴,之前那一場轟轟烈烈的瘟疫,平南王府沒有一個人能逃過,若不是平南王妃那一株保命的千年人參,只怕他和平南王都沒了。
「瑾兒,你隨我一塊兒去。」平南王眼中滿是堅毅,就算是死也要保住他唯一的兒子!
「父王……」趙瑾看到了父親的堅毅,心裡一驚,父王身上有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勢,難道是擔心遠在京城的陛下麼?
「瑾兒,神龍降臨,父王豈能不親自去迎?就算是陛下也要親自相迎!父王就算是有一百條命也不敢越過陛下,故而父王就是爬,也要爬去!瑾兒,你放心,父王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平南王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不曾想過要越過遠在京都的趙珽希,更不會有什麼大逆不道的念頭。
就像當年他不曾與皇兄奪過皇位一般,這一生他都不會和那個有一口吃的要分他一大半的皇兄爭奪任何東西!
「父王,皇伯父不會懷疑我們的。父王,安心吧。」趙瑾歎了一口氣,他這父王就是太過小心謹慎,京城那位壓根就不會在意,偏偏父王卻把這些看得這麼重。
「咳……瑾兒,你要謹記:這一生都不能和你皇伯父作對,做任何傷害皇兄的事情!你可記下了?」平南王重重咳了一聲,他的兒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和皇兄作對!
「是,父王。孩兒謹記在心,行動在後!這一生不會做任何傷害皇伯父的事情!」趙瑾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打從他記事起,父王久不久就會讓他作保證。
「瑾兒,父王相信你。父王死也能瞑目了。」平南王疲倦地揮揮手讓趙瑾下去。
「孩兒告退。」趙瑾恭敬地拜了拜。
「王爺,瑾兒的品性,你還信不過麼?」平南王妃無奈地從屏風後出來,明知自家王爺固執謹慎的性子,卻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句。
「瑾兒不像本王,他年輕且眼神中深藏著銳利,這樣的他讓本王怎麼放心?皇兄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要本王的命,但是對瑾兒就不一定了。王妃,你能明白嗎?」平南王苦澀地笑了笑,繼續道:「這是咱們唯一的血脈,是本王從小看到大,抱到大的孩子,無法不為他多想一些。」
「王爺,臣妾曉得,都怪臣妾不好,沒把瑾兒教好。」平南王妃緊緊挨在平南王身上,半摟著他嚶嚶哭泣。
平南王唯有歎息:「這不怪你,這是瑾兒必經的路程,咱們為他做再多,他也不一定能明白。」
夫妻倆相視無言。
趙瑾躲在不遠處的假山後面,拳頭死死握著,他的確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