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去吧。探完了也早些出來告知我們一聲兒,大家都擔心得緊呢。」妍華微微彎起嘴角,沖靈犀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趕緊去看看福晉。
坐在妍華斜對面的側福晉懶懶地睨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旁邊的耿氏響應著一同點了下頭:「是啊,若是無妨,過來告知我們一聲兒,也好叫大家放下心來。」
「噯!格格您等著,我這就去看看!」靈犀感激地看了一眼妍華,忙轉身跑開了。盈袖卻望著她的背影發起了楞兒:這靈犀,心裡惦念的始終是福晉,若是哪一日福晉為難小姐了,她又會向著誰?
昨兒夜裡,魏長安差人仔細查視過那具屍身,因為掛著屍身的樹下還躺著一個小包袱,所以仔細驗查起來,倒是很快便確認了死者的身份,確確實實是錦秋無誤。
翌日一大早,魏長安便差人來到祥和殿將此事稟報了福晉。福晉最近本就為裝扮貝勒府一事頗費心神,恍恍惚惚間聽聞前些日子被攆出府的錦秋自縊身亡了,屍身還是在府裡找到的,一時間,驚怒交加,一口氣憋在胸口,便眼前一黑,昏倒了。
她醒了之後便一直拉著木槿的手直呢喃:「木槿,我是不是做錯了?不該攆她走的對不對?哎……她定是怨恨透了,才死也要這樣個死法兒……她在陰曹地府也定是天天咒怨著我的……」
「福晉,福晉!快別亂想,錦秋的事兒不怨您!您也只不過是責罵了她幾句呀,不是您攆她走的!是錦繡軒的人來報了說讓她出府,您才同意的不是嗎?福晉,快別亂想了……」木槿見她眼神有些渾濁,心裡一緊,忙蹲在床邊握著福晉的手,擔心地直落淚。
「可是……可是我同意了呀,當時我若強硬一些不讓她走,她如今也不會……」福晉說著便濕了眼,木槿忙捏著帕子為她拭淚。
「福晉,福晉,您怎得能怨自己呢?若說錯,那便錯在宋格格身上,她好好兒地非要喝勞什子補藥,喝出問題了便把事情都推給了錦秋……福晉您別難過了,已經差人去宮外候著了,貝勒爺一下朝就會來看您了……」
「哎……你又何必驚動了他,朝中大事為重啊!」
「福晉,你就別亂想了,錦秋的死怎麼著也怨不得您。我今兒夜裡就去佛堂給她唸經燒紙,她在天有靈,也定是盼您過得好的!」木槿抬手擦了下眼角,後又試了試福晉的額頭,見沒沒有什麼發熱的跡象,便也漸漸放下心來。
柳大夫趕來的時候,福晉正沉沉地半睡半醒著。柳大夫為她把了把脈,開了一副安神的藥方,讓福晉多歇息少操勞,本就沒有什麼大毛病,只是心裡憂緒太濃,一切都重在調理。
木槿送柳大夫出去時,靈犀剛好趕了過來:「木槿姐姐,福晉她眼下如何了?」
木槿看到她眼裡的盈盈淚光,安慰地笑了笑:「靈犀,沒有大礙,福晉還是因著先前沒調養好,如今虛了些,所以聽到錦秋的死訊後一急便倒下了。你且過去跟側福晉和格格們說一聲,這兩日便不用再來向福晉請安了。」
靈犀探著眼往裡面看了看,也沒看到什麼,心不在焉地應道:「好,我也不擾福晉歇息了,姐姐可要好生照顧著福晉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