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您今日不忙嗎?」眼看就要到晌午了,胤禛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妍華便忍不住問出了聲兒。
「怎麼,你有事要忙?」胤禛抬眼看了一下她,又垂下眸子看起眼前的棋局來。
方纔他突然想下棋,便順口問了一下妍華是否會下。妍華扭捏著還未回答,靈犀便出聲替她答了:「回貝勒爺,聽說格格的棋藝很是不錯呢!」於是乎,胤禛便差人擺好了棋盤,與她下起了棋。
「沒有,奴婢能有什麼緊要的事呀。」妍華悶悶地嘟著嘴,有些不滿。幾次接觸下來,她是發現了,胤禛喜歡拿她自己的話噎她,可她卻也無破解之策,只能自個兒生悶氣。
「那便好。」他說著又不疾不徐地落下了一枚棋子,「你這棋藝是跟誰學的?」
「阿瑪教過,只是我學藝不精,樣樣兒只學到點皮毛。」妍華無奈地偷偷撇了下嘴,微微瞟了一眼窗外,天氣甚好,只是她白白費了那麼久的時間在這屋裡耗著。
「哦?還教過你什麼?」胤禛微微抬眼,看了看那張洋溢著清新的小臉,眉毛也稍稍挑了起來。
「讀書寫字。只是額娘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也沒有讓我學太多。倒是騎馬,阿瑪和額娘都是贊同我多學學的。」已經下了兩盤棋,雖然兩盤都是妍華輸了,可是胤禛倒是頗有些喜歡與她對弈。因為她總時不時會走一步叫他禁不住莞爾的棋,偶爾也會來一步讓他讚歎的棋,著實有趣得很。
「啟稟貝勒爺,年羹堯年大人求見。」胤禛正舉著一枚棋子,思索著放位時,魏長安低著頭進來了。
胤禛撇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了,讓他去書房候著吧。」
妍華心裡一陣竊喜,微蹙的眉頭立馬就舒展開了,下子的速度也快了許多,巴不得盡快結了這盤棋。不是她不愛下棋,而是跟胤禛下棋著實無趣,贏了不是輸了也不是。她想,若是一不小心贏了,萬一胤禛跟她黑臉可怎麼辦?輸多了也不好,被他挖苦又該鬱悶了。
「以後多去書房走動走動,接觸多了我的貴氣,你也就不怕被折煞了。」臨走前,胤禛突然又回了頭,看到妍華嘴角那抹沒來得及收起的偷樂,眼裡閃過一絲玩味,嘴裡脫口而出便是這麼一句話。看到妍華臉上的笑微滯了那麼一瞬,他突然覺得很開心,甩手便跨出了屋子。
待胤禛終於走遠,妍華癟了半天的嘴這才發出聲響來。她拉住走上前來收拾棋盤的盈袖,眨了眨水汪汪的明眸,委屈極了:「盈袖,你說他怎得這樣小氣!怎得這樣記仇!我說他有貴氣不是誇他嗎?現如今卻老是拿那話來擠兌我,還要罰我天天給他研墨……」
「咳~」盈袖正色輕咳了一聲,她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別人,便緩了緩臉色:「小姐,你這是什麼話!貝勒爺如今是你夫婿,給他研墨自是閨中樂趣,怎算得上是罰你?」
妍華被她這樣一說,鼻子一酸,差點兒落下淚來。憋了好半晌,她才終於吸了吸鼻子,沒有哭出來,只是微微揚起了頭:「盈袖我知道了。」
盈袖聽到她隱忍著委屈的聲音,心裡一痛,蹙著眉頭愣在了那裡,最後輕歎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和尷尬起來。
「妹妹在嗎?」這時候門口出現一個溫柔婉轉的聲音,妍華忙收起心底的愁緒,起身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