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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混沌共融 文 / 燕留聲

    神識中的混沌之力感受到了墨平生的筋骨蛻變,竟莫名的與那股力量遙相呼應產生了的共鳴,從而不受控制的自本源爆發出來,充斥進墨平生四肢體脈當中。

    此時的墨平生已進入了完全失控的狀態,混沌之力與筋骨氣勁相互碰撞產生的爆炸力,震盪著墨平生筋骨間的每一寸血肉,險些便將他的身體撕裂,這兩種力道碰撞之後先是爆炸毀滅後,又重新融合成為了一種新的力量。

    共毀、共融、重生,墨平生全身的筋骨此刻正在進行一次極其危險的蛻變,稍有不慎便會筋脈盡斷粉身碎骨。如此危急關頭,墨平生已痛苦難言,根本無法再開口說話,而張半仙傳入墨平生體內的功力得到了混沌之力的接收融合,豁然輕鬆了不少,但眼下他也不敢再多有言語,只是盡量的控制氣勁讓兩股力量在墨平生體內盡快融為一體,令其完成蛻變。

    從張半仙傳功,到混沌之力與筋骨之力完全融合,實則也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然而墨平生完成蛻變的整個過程卻無疑是驚險萬分,每一刻甚至每一個剎那只要稍有閃失便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此刻墨平生肉身的蛻變終於完成,張半仙的手掌剛剛一離開墨平生的手腕,便好似虛脫了一般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道:「唉呀,總算成功了,這回還真虧了我福大命大,要不然非得被你小子害死不可。」說罷,他看向墨平生,只見其依舊看似虛弱的身體所散發的氣息已與剛才大不相同,尤其是墨平生此刻緊緊握著的那顆石磯珠,充盈的力量就在他的筋骨間洶湧流轉。

    張半仙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他急忙催促道:「彈出去!彈出去看看,這力量究竟有多強?」他也不知道自己傳入墨平生體內的氣勁與墨平生的混沌之力融合後所產生的那新能量是強是弱?眼下滿懷期待的看著墨平生的手。

    墨平生的蛻變成功,他只感覺四肢骨骼關節又重新連接到了一起,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感覺,尤其是在筋骨間澎湃的力量,不受控制的快速循環,仿似無家可歸的野馬,在草原上任意奔騰。此刻他也想看看這股力量究竟有多強大,於是拇指崩彈,將石磯珠彈出,就在拇指觸碰到石磯珠的那一剎那,手掌間猛然發出彭!的一聲巨響,好似憑空打了一聲炸雷,讓兩人都是嚇了一跳。

    墨平生此次出手並沒有瞄準地上的框框,而只是想將體內奔湧的能量施放一些,那石磯珠脫手而出筆直的朝院牆外一顆粗壯的大樹射去,墨平生本以為石磯珠會透過那形同虛設的土牆,然後打入大樹中,可是石磯珠剛剛觸碰到土牆便如同一道驚雷發出強大爆炸力,將土牆崩倒。

    見到此景,墨平生心中不由的有些失望,可一旁的張半仙卻高興的拍手叫道:「好大的威力,上古混沌果然不同凡響。」說罷他見墨平生皺眉不語,便知道他對這力道尚不滿意,於是拍了拍墨平生的手臂解釋道:「小子,你現在還沒有將筋骨之力完全掌握,所以不能十分精妙的控制其爆發點。但是你放心,只要用心鑽研,刻苦修煉假以時日便可憑心意驅使,至妙到毫巔的境界。」

    墨平生點了點頭,此時他又想起一件事,便問張半仙道:「前輩現在可以告訴我,不惜消耗功力特意前來助我修煉究竟有何目的了嗎?」

    張半仙聽墨平生忽然一問,不由的撓了撓頭,心想這小子還真是倔強,無奈笑道:「哈哈哈,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加入什麼聽雨樓還有觀星閣,至於你呢,也不必始終惦念這點恩惠,如果你非要報答不可,那就答應我好好照顧我的寶貝外孫。」

    照顧外孫?聽了這話,墨平生不由一愣,隨即問道:「前輩的外孫是誰?」

    「你見過的,那丫頭前兩天還請你喝茶呢!」張半仙笑著說道。

    「段曉晴?」墨平生驚疑道。

    「沒錯!就是她,我不逼你加入聽雨樓,只求你這麼一點小事,你該不會也要拒絕吧?」張半仙語氣略顯不滿的問道。

    墨平生沉吟著,心想張半仙確實信守承諾沒要求自己加入聽雨樓,只是讓自己照顧他的外孫女,這聽上去並不是什麼為難的條件,然而他的心中卻總感覺有些不妥,就好像張半仙將段曉晴托付給了自己一樣。可是眼下自己已平白收了對方這麼大的好處,想還又還不了,若是再連這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確實有些說不過去,於是他只得點頭答應。

    見墨平生點頭,張半仙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此時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塊破布在墨平生面前展開說道:「我為你推功過氣,只是將你腦海的神識之力引入了四肢體脈當中,但神識修道者沒有丹田,本源力量不是自臟腑由內而外的產生,所以你的神識力量也無法對肉身進行強化。」

    墨平生聽著同時看向那在面前展開,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圖案的破布,這時張半仙又說道:「這張圖,是早年間我遊歷天下所繪,其中包含了我所見過的全部精妙暗器的製作和使用。針對於神識修道者,我還讓人在每一種暗器的用法上進行了改良,以及詳細的修煉之法。」說罷他將破布交給了墨平生。(其實這張破布上所記載的暗器法門,就是聽雨樓秘籍《玄機概要》中暗器篇的全。)

    墨平生接過破布,雖是深夜,但他雙眼螢光閃閃,依舊能夠將其上的字看清,只見這塊三尺見方的破布上,不禁寫滿了螞蟻般密密麻麻的字,還有五花八門各種暗器圖案。其中包括如:飛刀、飛釘、飛石、飛珠、袖箭、鐵蒺藜、無影針等近百種暗器的使用手法和製作工藝。更讓墨平生感到震驚的是,在每一種暗器的使用手法後,還有另一種筆跡標注出了神識者如何將本源之力附著在這些暗器之上從而將其駕馭的方法。

    「為了她,您著實費了不少苦心。」墨平生看過破布上這記錄詳盡的內容後,不禁感慨道。

    「唉!沒有辦法,曉晴她的命也挺苦的,自幼父母雙亡,而

    天生體質又不好,唯有天生神識這一個長處,我這個外公當然要鼎力相助了。所以為了她的修為,我幾乎跑遍了整個大陸,搜集這些秘法。還好總算是對她有所幫助。」張半仙歎息一聲說道。

    這是墨平生第一次見到張半仙歎息,這個玩世不恭邋遢放蕩的老人,看來好似沒有任何的憂愁煩惱,然而當他說道段曉晴時,心中那股對孫女的疼愛便不由的表露出來,在這一刻,墨平生才發現原來張半仙真的老了,不知他還能在保護段曉晴多少年,若是哪天他真得不幸離世,段曉晴在這個世上豈不是再沒有親人?再沒有依靠?

    不由的,墨平生心中竟對段曉晴產生了一絲同情,隱約間他也感到自己的肩頭多了一副無形卻又沉重的擔子。

    見墨平生拿著圖卷呆立在原地,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張半仙撓了撓頭又說道:「這塊寶貝,是我張半仙的,可不是聽雨樓的,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收下,不用擔心自己會欠聽雨樓什麼。」

    聽了張半仙的話,墨平生微微一笑,隨即將破布捲好收入懷中,這時張半仙自顧自的歎息道:「唉,這次的事總算圓滿,可還是沒能讓你小子進入聽雨樓,你以後見到曉晴,可一定要跟她說明,我今日是廢了多麼大的力氣苦勸你加入聽雨樓,可你寧死不從,最後我也無能為力!」

    聽了張半仙的話,墨平生無奈的笑了笑,淡然說道:「盡力。」

    「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折騰了一夜,我也該休息了,以後你若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助,可以去找曉晴。」說著,張半仙將地上的石磯珠一一揀起,放到了木盒中,而後又仔細的蓋好了木盒,便轉身進屋了,墨平生想要跟張半仙道別,可還未等開口,卻發現張半仙的身影已完全隱沒在破舊的小屋中,就連氣息也全都消失不見。

    出了院子,依舊是那隱蔽的街道,他緩步前行,雖然沒有回頭觀看,但已然感覺到那個破舊的院子已消失不見。

    唯有達到元嬰境界的修士才可開闢須彌空間,就如同神識修煉者所造就的環境空間一樣都是超脫在現實空間之外的存在。它們一個是短暫的現實,一個是永久的虛幻。

    此次張半仙與墨平生的接觸,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夜時間,但卻使墨平生得到了張半仙數十年功力凝練的筋骨氣勁,從而打通了四肢體脈。也正是這一次的機緣,才使得墨平生貫通混沌,練就那震驚天下令人聞風喪膽的混沌魔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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