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澤傲發動車子,「我跟你一起去。」
「好,但是我有個條件,就是一會兒到的時候,你先不要進去,在對方的身份還沒搞清楚之前,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再說,高軍看見他們兩在一起,一準兒又得鬧騰起來,她可不想舊傷未好,新傷又起。而且,成澤傲在她心裡,就像最後的殺手鑭,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把這尊佛給搬出來。
車子很快就到了鬧市區,她解開安全帶,扭頭看了他一眼,「在這兒等我,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男人輕點頭,瞇起的視線看著她穿過馬路向著kiss酒吧走去。待她進入酒吧之後,銳利的眼神打量一翻四周,隨後他打開車門下車,也向著馬路對面走去。
八點多鐘,正是夜生活的高*開始,進入酒吧後,高軍已經站在門口等她,將她徑直帶上了四樓。
動感的disco音樂震耳欲聾,令人眩目的五彩光線兜頭灑下,舞台上的dj正在賣力扭動腰肢,將酒吧的氣氛推向高*。
到了三樓就好了很多,她停住腳,空空的樓道,將兩人與熱鬧隔絕,她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因為什麼原因鬧的,知道嗎?」
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站在她面前,越發襯的她身材嬌小纖細。高軍冷著一張臉,濃眉皺著,一臉的憋屈,「那幫混球擺明了是沒事找事兒!說服務員把杯子打翻了,髒了他們的衣服,鬧著要把服務員帶走,然後就跟店裡的經理起了衝突,現在還賴在包廂裡不肯走,說要給他們一個說法。」
「說法?哈!要個說法還不簡單?那本姑娘就給他一個說法。」
四樓的vip包廂,玻璃門打開的瞬間,昏暗的燈光,伴隨著強烈剌鼻的煙草味兒一道衝出門外,將她整個的籠罩其中。
粉唇微微勾起,眼中的精芒換成柔軟的視線,朝陽抬步走進去,自然而然地在為首的男人對面坐了下來。
男人的視線在她身上淡淡掃視一圈,眼底的驚詫只一瞬間,便恢復如初,看樣子也是見過世面的,有幾分耐性。
「不知小店有哪裡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這位先生儘管提出,我們會竭盡全力去改正。」
男人雖然長相粗獷,但看得出來,也是個精明之人,他翹著二郎腿,冷哼一聲,不可一世地說道,「讓你們老大出來說話,我沒功夫跟你玩兒。」
朝陽目色一驚,這聲音怎麼感覺有些熟悉?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他一翻,身體向後慢慢靠去,眼底的輕蔑一覽無遺,「對不起,我們老大去國外出差,暫時回不來,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就行。」
「你?」
明顯的狗眼看人低,身側的五六個男人開始哄笑一團,很顯然的沒把她放在眼裡。
高軍和其他幾位管事有些看不下去了,但他們知道這丫頭一向說一不二,她要自己處理,那便只能由著她。
朝陽頭也沒回地招了招手,高軍立刻走過去,俯首在她耳邊,聽她小聲吩咐了一句,男人便快速走了出去。
白皙精緻的臉旁,不怒反笑,她慢條斯理地倒了杯紅酒細細品嚐起來,「就是我,老大出門前特意囑咐,讓我代為處理,有什麼事情,儘管跟我說。」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你們服務員弄髒了我的衣服,還對我大呼小叫,一點禮貌都沒有,你說怎麼辦吧,總歸要給我個說法。」
「這件事我剛才聽我們的經理說,服務員有錯在先,不過她已經跟您道過歉,可是您好像還是不滿意,既然如此,那麼您自己說,您想怎麼辦吧。」
「我要把服務員帶走,誰犯錯就誰來承擔!」
男人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明知不可能,卻偏偏要擰著來。看來,是有意要將事情搞大了。
這時,高軍拿了一瓶紅酒進來,放到她面前,又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然後才站到一邊。
「如果您非要這樣,那麼我們只能走法律程序,雖然我們服務員有錯在先,法院最多判我們賠償您一身衣服和精神損失費什麼的,而你的人對我的員工動手動腳,還扯她的衣服,到時候誰的罪名更大一些,這點常識你該知道吧。」
「法律?」就像聽到天大的笑話,男人笑的前仰後合,肚皮晃來晃去,「別跟我談法律,老子就是法律!」
然而話音剛落,敞開的後窗便傳來一陣警笛聲,男人臉色陡然變沉,「你他媽敢陰我?!」
「法律在你眼裡都不算什麼,來幾個警察又算得了什麼?要不咱們去警察局說道說道,如何?」
其實她也很驚訝怎麼會有警察,事先她並沒有安排,但她臉色依然保持淡定,精亮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這種人她見多了,能把牛吹的比天都大,典型的紙老虎。
男人冷哼一聲,粗壯的身體陡然站了起來,如龐然大物般的黑暗身影,全數落在她嬌小的身軀上,「咱們走!這筆帳,咱們改天再算!」
「等等!」
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朝陽霍然站起來,端了兩杯紅酒,慢慢悠悠走到他面前,一杯遞給他,臉上佈滿笑意,「不過話又說回來,來者均是客,我的人有錯,那就該罰,不如由我代勞,敬你一杯如何?」
警笛的嗚咽聲從窗口傳來,男人哼了一聲,倒不是怕警察,而是怕麻煩。他接過紅酒,一飲而盡,隨及走了出去。
「季峰,李強,你們去送送。」
待一眾人走完之後,包廂內頓時安靜下來。朝陽走到窗邊,看著幾人上車後,一溜煙地消失在酒吧門口,這才扭過頭來,「警察是你找來的?」
高軍詫異地看著她,「我以為是你。」
她目色微沉,隨後又彎起了唇角,一張小臉上充滿了笑意。
「按照你的意思,酒裡放了很多春*,只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上次她遇險的事,高軍並不知情,而她在看見那個男人之前又一直說要按規辦事兒,但後來又讓他在酒裡下藥,這一點確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就是給他教訓,讓他嘗嘗被人下藥的滋味兒。」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男人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以一種探究的眼神看向她,不苟言笑的冷俊臉旁,就像一面平面鏡,將她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挑著眉,看著女孩坐進沙發,一張明媚的小臉,倒映著昏黃的冷色調,她看了男人一眼,然後淡淡說了一句,「你先回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有什麼事兒,以後再說。」
高軍還想說點什麼,但接受到她清冷的視線後,抿了抿唇,然後徑直走了出去。
她躺在沙發上,視線透過手中的高腳杯,看向頭頂的裝飾燈,氤氳的光束,悉數垂落在她的雙肩,越發顯得她削瘦細長。
其實她也只是猜測,那個男人的聲音聽著有些熟悉,和記憶中的很像,但當初她的思維不是很清晰,所以也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再者,倘若真如自己所料,那麼剛好借這件事兒,給他個警醒!
啪——
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她猛然回頭,發現成澤傲正拍打手上的灰塵,一雙陰魅的眼神直勾勾地望向她,「在發什麼呆呢?」
眼睛巴巴地眨了兩下,然後快步走到窗邊,伸出頭往外看,只有光禿禿的牆面,她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他一翻,「你屬貓的,還能爬牆?」
成澤傲哼了一聲,食指輕點她的腦門,「你傻呀,我不能從隔壁翻進來嗎?」
她又伸頭看了一眼,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畢竟兩個窗戶之間的距離還挺遠,他就那樣赤手空拳翻進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出來的。
「那我們剛才的談話你都聽見了?」
男人晃晃悠悠地坐進沙發,然後向她招手,「過來,坐到哥身邊兒來。」
她在對面坐下,倒了杯紅酒給他,「警察是你找來的?」
成澤傲點點頭,視線在高腳杯上停留,「裡面沒藥嗎?」
他說的意味深長,故意將藥字的音調拉長,上半身向前一傾,能清楚地看見男人古銅色胸肌。他兩指夾起高腳杯,邪魅的視線看向她,然後當著她的面一口喝盡,「不過,就算有我也喝,但是晚上你要陪我洩火。」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在外面等著我嗎?」
她趕緊扯開話題,怕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成澤傲卻傾身拉住她,強行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大手禁錮在她腰間,不容她掙扎,「是那個人嗎?」
啥?
「傻啊你,就是前一段時間給你下藥的那個,你有印象?」
秀眉微挑,粉唇在燈光下泛著一道瀲灩的光,誘人心魄,成澤傲忍不住吻住她,唇齒間還留有紅酒的香甜,帶著急迫的、霸道的,似乎想將她立刻佔為己有。
腦袋轟的一下變成空白,高軍走沒走還不知道,再說,隨時都有可能進來個人,到時候見他們兩個這樣交織在一起,不嚇死才怪!
她一把用力推開他,修長的身體猛然站起來,躲到一邊,氣喘虛虛地看他,「拜託你分點場合可以嗎?」
成澤傲卻一臉無辜,有些迷離的視線掃視一圈昏暗的包廂,這個地方不就是用來談情說愛的嗎?
「那你跟我說說,什麼地方才是場合,我們到那兒去。」
無視他的不要臉,她走到門口,做賊心虛地打開玻璃門看了幾眼,還好,樓道裡空空如也,估計這會兒大家正在興頭上,沒人出來客串。
「我只是懷疑,聽著聲音有點像,但又不敢確定,還是先回去吧,都這麼晚了。」
「等一下,坐過來,給你聽個東西。」
成澤傲掏出手機,臉色看起來有些陰沉,一翻快速操作後,手機裡頓時傳來一段對話。
「你是誰!」
「別打了,她睡的正香呢,沒時間接你電話。哈哈——」
「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想看看你澤少無能為力的樣子,到底是怎樣的,我真的很好奇,一向不可一世的澤少,會不會為了個女人而心急如焚呢?」
男人掐斷電話,微瞇的眸子射出一道寒光,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緊繃的神經。
身體坐過去,頭依偎在他的懷裡,不難想像當初他接到電話時的無助和害怕,那種束手無策,能讓人瞬間崩潰,這種滋味兒她嘗試過,就像前世父母躺在病床上,被疾病折磨著,而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離自己而去卻無能為力,是一樣的道理。
「剛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見了,這個人,必須得死!」
「聽這聲音倒真像是他,但是我的腦袋裡好像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很熟悉但又很陌生,抓住這個人要好好審問。」她忽然跳起來,「糟了,那個人已經離開了,而且我在酒裡下了藥,估計他已經有所察覺,我們再想抓他會很難。」
成澤傲哼了一聲,慢條斯理地站起來,他兩手環胸地睨視她,嘴角掀起一縷寒笑,滿臉誓在必得的篤定。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成澤傲按了綠鍵,剛接通就問,「在哪兒?」
她站在身旁,離的很近,可以聽見那端傳來的呼呼風聲,看樣子應該是海邊。
男人掛斷電話,拉著她向外走去,然後駕車一路向東快速駛離。
果然,來鬧事的幾人被團團圍在海邊,為首的那個男人,此時渾身冒汗,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就像吸毒的人,渾身禁臠,顯然憋的十分難受。
夜間風大,海風更大,九月底的天氣,晝夜溫差相對明顯,站在岸邊有些涼颼颼的感覺。
朝陽甩上車門,逕直走到這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冷冷說道,「怎麼樣?被人下藥的滋味兒好受吧,嗯?」
男人憋的臉紅脖子粗,估計高軍定是拼了命地加大劑量,這樣下去,這人恐怕離死也不遠了。
「是誰讓你這樣做的?!你若是說出來,本姑娘說不定還會放你一條狗命!」
成澤傲氣定神閒的站在一邊,看著她把氣撒出來,臉上帶著一絲寵溺,這些話阿桑在抓到的時候就逼問過了,但是卻毫無結果。
跪在地上的幾人一個個像悶葫蘆一樣,隻字不說。她邪惡地笑了笑,鬼眼在慢慢變藍,隨後又問了一句,「你說不說!」
「是大少爺的意思。」
成澤傲眼色一驚,難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阿桑的目光也是不可思議地掃向她,十分驚悚,這是什麼道理?剛才自己一頓暴打都沒用,就差沒開槍了,可她卻不費一絲一毫的力氣,就讓對方開口,這是怎麼回事兒?
「大少爺?他叫什麼名字?」
「這個我真不知道,別人都是這麼叫他的,但真名我們確實不知道。」
「阿桑,把他們扔海裡餵魚!」
「等等。」她忽然喊停,阿桑果然住了手,扭頭看向成澤傲。
走到男人身邊,然後拉著他走到稍遠一點的地方,這才停下步子,抬頭看向他,「現在還不能殺他,我懷疑那個所謂的大少爺來頭不小,不如先找個地方把他們關起來,以後說不定有用。」
男人皺著眉頭,一想到當初他那雙豬手碰過她,心裡的怒火就騰騰往上冒,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現在卻要留他一條狗命,這口氣讓他怎麼嚥下?
「我知道你心急上火,但為了能逮住那條大魚,咱們先讓他多活幾天,以後再幹掉也不遲,你說是吧,小澤澤?」
成澤傲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小澤澤?靠!怎麼跟哄三歲孩子是的。
最終擰不過她,命阿桑把人帶到一處安全的地方關起來,而他們兩個,則站在海邊,吹起了夜風。
男人將披風脫下,包在她的肩上,餘溫未消,她感覺週身溫暖。衣服很大,將她整個包裹住,衣擺幾乎到她膝蓋的位置,將她玲瓏有致的身體襯的越顯渺小。
岸邊無人,只有濃濃的黑夜,以及呼呼的風聲。清冷的月光灑在海面上,隨著翻滾的海浪而波光粼粼。
成澤傲一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臂摟住她,兩人看向洶湧的大海,慢慢扯開話匣。
「丫頭,你給他們施了什麼魔法,我很好奇。」
他扭頭看向她,半邊臉被月光照的清冷,半邊隱藏在黑暗處,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但她能感受到那是一束期待的目光。
「先聲明,我接下來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有點恐怖。」
「恐怖?」
大手握住她的雙肩,嘴角突然勾了起來,「上次在星海市,你說你是魂魄附身,該不會是真的吧!」
她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真的,我不騙你。」
饒是在膽大的人,聽到這句話都不由的心驚膽顫,因為這種事,在物質文明的今天,太他媽的扯淡了!怎麼可能?
成澤傲卻並沒有放開她,而是滿臉含笑地對上她抬起的小臉,眼角的笑意,擺明了不信,卻又不忍心打擊她,「說說看,怎麼個附身法兒?」
秀眉微抬,她走到一邊的岩石上坐下,不滿地看向他,「我沒說謊,真的!」
「好好好,我信,我信還不行嗎?」
成澤傲走過去,滿臉的寵溺,看著她憤怒的臉旁,他忽然嗤嗤地笑了起來,「說吧,我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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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美妞們,終於回來了,前一段時間回家過年沒有網絡,有親留言也沒及時回復,在這裡給各位美妞道歉啦~
話說,為毛連個月票也麼有咩,是不是寫的不好還是啥滴?偶改改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