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的唇微動,景慕年將手機鎖屏。
在出了那樣的事情後,他怎麼會讓她和風輕再聯繫呢?
風瑾畫鬱悶地躲在被子裡,小景在她枕頭邊上一拱一拱的,半天也沒有引起小妞的注意了。
它傲嬌地踢了踢腿,最後尋了一個縫隙,將自己躲了進去。
小妞發脾氣了,它還是睡一覺比較好。
風瑾畫可沒有察覺它的動作,她躲在被窩裡,拿著手機就按。
小輕,你走得太快了,我都沒去看你,阿景太壞了,不讓我出門……
末了還配著大哭的表情。
門外的景慕年,手機亮了一下,他一看到最後那句話,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的女人在向別人告狀?
「他是為你好,小畫畫,下次再見吧。」
風瑾畫看著「風輕」回話,心裡忽然咯登了一下。
她方才就覺得哪裡有些怪異,但是卻沒有細想,如今看著這語氣,她蹙眉了,小嘴緊抿。
剛才她發的信息她都沒回,qq電話也沒接,怎麼現在她一發她馬上就回了?
而且還避開了她剛才的問話,難道是阿景威脅了她什麼嗎?
她這個念頭一出,自己就愣住了,她怎麼能夠懷疑阿景呢?
其實,她心裡知道,因為阿景最近的行為實在太奇怪了……
她總是被瞞著,心裡的猜忌日積月累,自然也就失去了最初的信任……
風瑾畫這麼一想,忽然從床上蹦了起來!
連帶被子一起,動作大得嚇壞裡床頭上假眠的小景!
它哀怨地看著瑾兒小妞蹦出了房間,又懶懶躺回了床上,冬天……適合睡覺……
風瑾畫急急忙忙跑出了房間,一開門,就看到景慕年還靠在牆邊,手裡正拿著手機,低垂著臉,眼睛怔怔看著手機發呆。
她看著這樣的他,心裡一軟,她太過分了,怎麼能把阿景丟在外面呢……
她眼眶微熱,鼻子發酸。
景慕年聽到聲響,微微側眸,燈光下黑眸熠熠,是她最愛的星子閃爍的模樣。
「瑾兒……」他唇邊染著妖冶美麗的笑容,嗓音輕柔繾綣。
「阿景,對不起……」風瑾畫上前幾步,伸手攬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了他堅硬的胸膛上。
景慕年不知道她情緒怎麼變換得這麼快,但是溫香軟玉在懷,讓他唇邊的笑容綻放得更加妖冶。
他忽然伸手將她抱起,轉身將她壓在了牆壁上。
兩人僅僅相貼,柔軟和堅硬鑲嵌得格外融洽。
她怕自己會滑下來,雙腿緊緊環著他的腰間,兩條細細的手臂鎖著他的脖子。
景慕年輕笑,將她往上抬了抬,讓自己能夠輕易吻到那粉嫩的唇瓣。
嘖嘖的曖昧聲音,讓柔和的燈光染上了幾分旖旎的色彩。
他整個人好像都浸染在**之色裡一樣,精緻的面孔變得更加妖冶。
風瑾畫被吻得無法思考,耳邊好像有煙花在綻放,眼眸迷離,呆呆萌萌的,讓人只想一口啃了下去。
景慕年忽然動了動身軀,將她抱房間裡抱去。
房門才合上,另一個房間的門就被人推開,方知藍從裡面走出來,兩邊看了下,沒有看到什麼人,又合上了門。
她剛才怎麼好像聽到了小貓的聲音,好像家裡只養了小景吧?
風瑾畫被抱到了床上,已經換了一個地方,她卻毫無所覺,依舊像無尾熊一樣掛在男人身上。
唇唇相貼,小景被趕到了一邊,看了眼打得火熱的兩個主人。
它識相地從床上跳了下去。
跟了他們那麼長時間,它已經練就了一身跳床的功夫。
此時的醫院裡。
許暖和蔣小琳一同步入了一個病房。
門口兩個彪形大漢在看著,見是她們便沒有趕人。
風輕躺在床上,聽到聲音,微微睜眸。
看到是她們兩人,依舊面無表情,好像知道了她們的來意一樣。
「你們來看熱鬧嗎?」她的話卻是尖酸刻薄的。
許暖看著這樣的她有些不是滋味,說話也沒有了以前的大大咧咧,「小輕,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但是,就你犯下的那些罪,沒有人會原諒你,即便有再大的苦衷,也不會有人原諒你。」
她強調了兩遍不會原諒她,可是說著這話的時候,她嗓音卻是沙啞顫抖的。
她現在面對的是曾經一起哭過笑過,擁抱過的好閨蜜,她曾以為她們會一直走下去,直到老,當一輩子的好姐妹。
可是沒想到卻走到了這一步。
「我也不需要原諒,恨的話,要殺了我嗎?」
風輕的聲音很輕,她已經沒有什麼好眷戀的了,父親雖然減刑,可是依舊遙遙無期,母親跟著別人跑了,丟下了
她,而她自己,身體殘破,失去了所有的朋友……
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必要存活在這個世上?
蔣小琳聽著她帶著嘲諷的話,心裡微微刺痛,風輕在她心裡,一直都是女強人一樣的存在。
大學的時候就知道她家裡有錢,可是偏偏她不喜歡依靠家族,所以工作學習生活全是靠自己的努力。
這樣的人,現在卻說出了這麼頹然地話。
「小輕,給我們一個理由吧。」她低聲道,有些乞求的意味。
她珍惜每一個朋友。
許暖看向蔣小琳,不吭聲了。
風輕的行為,無疑已經給她們的心都劃傷了一刀,雖然表面上強硬,但是心裡還是希望她能說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理由?我嫉妒她,嫉妒她有爺爺的疼愛,我恨她,恨她讓我家庭破滅,還像聖母一樣來關心我,我怎麼做都只是遵從我自己的心意。」
風輕一字一句說著,還有一個原因,她沒有說。
她第一次愛上的男人,她想讓他對自己露出滿意的笑,所以像條狗一樣做著他吩咐的事,跟著他走,只是最後卻讓她身心都受到了傷害,心如死灰,就是她現在的狀態。
「風輕!」許暖大喝了一聲,「你知道小畫畫不是這樣的!她有些迷糊,但是她對每一個人都是真心的!」
許暖為風瑾畫辯護,風輕只是輕笑,「不是她的錯,只是因為她身後有個護她如明珠的男人……」
她的話讓兩人都沉默。
某種程度上,景慕年在保護風瑾畫的同時是會傷害到其他人,而風輕是最大的受害者。
她當初是什麼都沒做,所以無辜,但是後來卻走上了偏道,導致了現在結局。
「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們走吧。」風輕開口,閉上了眼睛。
她身上的傷口不計其數,每天她都處在凌遲一樣的痛苦之中,她想,這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許暖和蔣小琳從病房出來,相視了一眼,都沒有開口說話。
景慕年說了,會將她送出國,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祁氏集團。
藍翼看著精神好了好多的祁洛,心裡鬆了口氣。
最近幾天,他已經將風瑾畫這段日子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祁總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發洩出來,倒是沒有像之前那樣逼迫自己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祁總,剛才原家的人來詢問了,說是圖圖小姐這幾天都沒回家,問祁總是不是知道她消息。」
祁洛從一份件中抬頭,「她不見了?」
「這幾天也沒來祁氏。」藍翼這幾天都沒有看到原圖來祁氏,本來還以為是在醫院看到風瑾畫後受到了打擊,現在看來,她是小姐脾氣來了,鬧失蹤想引起祁總的注意?
這樣的事情以前也發生過,那些千金大小姐引起不了祁總的注意,就一哭二鬧三失蹤。
祁洛重新埋首,「打過電話了嗎?」
藍翼點頭,「打過了,關機了,她家人找了她愛去和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人,祁總知道她還喜歡去哪裡的話,最好是幫忙找一下……」
他將原家人的話都複述了一遍。
祁洛簽完最後一份件,才站起身,「那就以祁氏總裁的名義發廣告,邀請原家獨女共進晚餐。」
藍翼心裡直呼祁總英明。
圖圖小姐對祁總還有點心思的話,看到廣告就會出現的,這樣的話,就只是花費了點錢,她說不定馬上就找上門來了。
藍翼點頭退了下去。
只是,廣告發出了兩個小時,引起的轟動不小,不少人已經將原家和祁家配在了一起。
可是,原圖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祁總,我覺得圖圖小姐是出事了……」藍翼低聲說著,一切都透著不尋常,那天從醫院離開後,她的蹤跡就沒有了……
失蹤綁架?
怎麼沒有聯繫原家人?
難道是像之前朵朵失蹤案一樣,純粹是因為主犯是變態?
「讓人繼續找找,將醫院和附近的監控都調過來。」
祁洛冷靜開口,藍翼也看不出他的臉色變化,是擔憂還是純粹的盡一下朋友之誼?
藍翼頓了一下才開口,「原家好像已經調過了監控,沒有發現蛛絲馬跡,彷彿是憑空消失了一樣,而且她叔叔還動用了自己的權利,也是一籌莫展。」
祁洛冷峻的臉忽然凝重了起來。
原圖是因為他才去醫院,失蹤的話也有一部分他的原因。
「一個人不會消失得那麼徹底,她平時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不會是報復……」
藍翼聽著他類似自言自語的話,沒有接話。
看來祁總對圖圖小姐還是有點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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