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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3 母女重聚少了父親 文 / 公子小妖

    穆子深話音剛落,保鏢就飛速跟了上去,他可不想因為失職把小命都弄沒了!

    可是,當他走出醫院,卻沒有看到風瑾畫的身影。

    奇怪了,沒有理由她那麼快就跑回去的啊……

    他越想越心驚,打給附近的夥伴讓他們找人,然後給景慕年撥了電話。

    醫院裡,穆子深看著走遠的保鏢,心裡有些擔憂。

    今天大哥沒空,千萬別發生什麼意外才好。

    「擔心的話,你去吧,我一個人走回去也可以。」鄭薇薇小聲開口。

    靜起來的時候,她倒也是個可愛的小蘿莉。

    穆子深想起昨晚聽到的那些事,本來還豎著的那堵牆,早已經坍塌。

    他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別告訴我,你在吃醋了。」

    鄭薇薇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回話。

    她睫毛微顫,放在他背後的手卻是緊緊握著的。

    彼時。

    景慕年還在公寓的臥房裡。

    幽暗的房間,一張躺椅上,景慕年斜斜躺著,他對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嘴裡唸唸有詞,聲音溫和,分明就是在開導病人的語氣。

    景慕年按著突突直響的太陽穴,牙根緊咬。

    「夠了,沒用的。」他忽然開口。

    秦先生也只是安靜地看著他,「景少,你心思太多了,即使是在接受治療,也沒有靜下心來,這讓我很難體力治療。」

    「那就不治了。」他淡淡開口,眉頭卻緊鎖。

    以前他爸媽不是沒有給他請過心理醫師,只是他一直不屑於接受,甚至覺得是侮辱。

    他沒病。

    可是,自從那次車禍後,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確是病了。

    只是連心裡醫師都說不准他是什麼病症。

    對一個人偏執,最終竟成了一種病,這要怎麼治?

    每天時不時出現幻覺,出現幻聽,就好像有無數個瑾兒在呼喚著他。

    為了不讓她看出端倪,他也只能盡可能遠離她一點。

    秦先生也犯難,只是如果景少配合一點,他也不會這麼一籌莫展。

    房門外,賀亦君和龍澤靠著牆壁站著。

    頗有種守門的意味。

    今天好不容易勸了瑾兒出門,強制將大哥留在房間接受秦先生的治療,可不能前功盡棄。

    忽然龍澤手裡的手機響起。

    是景慕年的,為了讓他安心治療,他們連他手機都大膽地剝奪了。

    只是在這個鈴聲響起之時,房門也被推開了。

    景慕年長腿邁了出來,一把奪過了手機。

    手機貼到耳朵不到幾秒鐘,他忽然沉下了臉,妖冶的面容也不滿了陰霾,比任何時候都要嚴重的陰霾。

    他們心裡咯登一聲,便知道是瑾兒出事了。

    看來,行動是要提前了。

    身後,秦先生也走了出來,歎了口氣,「景少,下次有時間再約吧。」

    他這樣子,整天操勞,哪裡像是要治病的?

    他還要去穆少那邊呢,本來昨天約好了的,可是聽說病人進了醫院,就推遲了。

    風瑾畫醒來,是在浴室裡。

    她冷得瑟瑟發抖,浴缸裡是冷水,在這大冬天裡,更是讓她如同置身冰窖。

    她輕輕一動,坐了起來,水聲嘩啦。

    只是她已經被凍僵,趴在浴缸邊上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阿景……」她習慣性地找自己最為依賴的人。

    沙啞的聲音在浴室裡似有若無,更別說是傳到外面去了。

    她面色蒼白得可怕,眼底下是一片青黑,薄薄的兩篇唇也是凍得發紫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就要再次昏闕過去的時候,浴室的門被推開了。

    她艱難地睜開眼眸,看向門的方向,是卡。

    「卡……朵朵……」她嘴裡傳出細碎的聲音。

    卡已經走到了她身邊,居高臨下看著她,眼神悲憫。

    本來讓風輕回到她們身邊,好歹擾亂軍心什麼的,誰知道弄巧成拙,直接將人給帶回來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抓她來做什麼。

    他只是見不得景慕年幸福,見不得他們活得比他好,見不得他們都活著,而他的樂兒卻死了。

    樂兒……

    他心裡一想到這個名字,就開始柔和,可是在那之下,卻是尖銳的疼痛。

    好像心臟被人生生撕裂了一樣,鮮血淋漓。

    樂兒是死在這麼一個冬天……

    是被景慕年逼死的。

    他的樂兒最乖了,在他外出工作的時候就和保姆乖乖呆在家,他

    一回家,就汲著拖鞋跑到門邊,「哥哥哥哥,你回來了~~」

    她甜甜的聲音,他至今還記得。

    他生來就冷酷無情,但是樂兒卻是他心底最柔軟的一塊地方。

    可是,那樣的人兒卻沒有了……

    他看著風瑾畫的眼神變得陰冷無情,就該讓他們都嘗一下這個滋味。

    他大掌一揮,將她從浴缸裡撈了出來,滴水的身子,瑟瑟發抖,她甚至沒有力氣去掙扎。

    風瑾畫想,她就要死了嗎?

    被凍死,還是被殺死呢?

    她忽然很害怕……

    以前大學的時候,經常和朋友開玩笑,這日子那麼難過,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如今,她卻很留戀這個世界,這裡有她愛著的人,有她惦記著的人。

    「對,就是這樣的目光……」卡看著她半合的眼睛,澄澈的眸子裡寫滿了掛念和不捨。

    他最後一次見到樂兒,那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但是他看到她半合的眼眸,依舊對這個世界懷著深切的眷戀。

    她那時才十八歲……

    風瑾畫耳邊嗡嗡直響,她不知道卡在說些什麼,但是她身體好像被冰刃劃過一樣,很難受。

    「我冷……」

    她好像看到了景慕年,他淺笑的臉,精緻妖冶。

    她想要伸手,卻沒有力氣舉起來。

    「你說,如果景慕年看到你被人強了,會是什麼反應?」卡自顧自地說著。

    他忽然有種錯覺,朵朵和她是一樣的,在她們面前,他總是能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毫無顧忌。

    他來了說話的興致,「你想知道朵朵的消息嗎?其實你大可以放心,朵朵雖然沒有了手臂,但是還是活得好好的,她可真是一個好孩子,一整天都喜歡笑。」

    這話,風瑾畫聽了一半,朵朵兩個字如同電流一樣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的朵朵很可愛,看到感興趣的東西舊愛笑個不停。

    只是,她好幾天沒有抱著朵朵了……

    「還我……」她聲音沙啞,濕漉漉的眼瞳微微發紅,折射著淡淡的流光。

    卡有一瞬間的恍惚,或許可以說是失神。

    他頓了一下,隨後轉身出了浴室。

    他在問自己,為什麼玉顏和她那麼相似的兩張臉,他厭惡玉顏,卻對她總是狠不了心。

    卡走到搖床邊,風瑾畫也全身滴著水,跟著走了出來。

    只是她走得很艱難,好像成了木偶一樣,每一步都好像走在針尖上一樣。

    她看到那張搖床,眼睛微微發亮,嘴裡溢出微弱的兩個字,「朵朵……」

    回應她的是朵朵愉悅的笑聲,咯咯笑個不停。

    這笑聲,的確是朵朵的。

    風瑾畫渾身好像充滿力量了一樣,快步走了上來,只是快要走到搖床的時候,卡卻擋在了她身前。

    卡眸裡含著幾分驚疑,她看到朵朵的時候並沒有驚訝,只有驚喜,她是早就知道朵朵沒事?!

    又或者,那嬰兒手臂根本就沒有讓他們相信,後來的一切都是演戲?!

    也對,只要驗dna馬上就能知道結果。

    當初他就是打賭景慕年會因為那點血緣的羈絆,受到打擊而失了分寸。

    現在看來,景慕年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冷靜如斯。

    卡生性多疑,但是這麼一想,卻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隻小狗後來沒有在跟著他們……

    敢情是早就知道了。

    真好,看來這個地方他們很快就會衝進來了……

    不過,他有皇牌在手,似乎可以肆無忌憚了。

    他嘴角勾著一抹冰冷邪惡的笑。

    風瑾畫身子在發顫,好像置身在冰窖一樣,「我的朵朵,別傷害她……」

    她很沒用,小輕都提醒過了,她還傻傻撞到了他這裡來。

    如果她和朵朵都出事的話,阿景要怎麼辦才好……

    卡一手拽著她纖細的手腕,將她帶到了搖床邊,在她看到朵朵的幾秒鐘後,又將她推到了一邊。

    好像在逗她玩一樣。

    他張口就是興趣盎然的話語,「母女重聚,可惜,少了個父親在。」

    「你想做什麼?」風瑾畫眸子瞪著他,有些怒了。

    他怎麼總是來傷害她的家人!

    她從地上站起來,忽然拿起了一邊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為了發洩心中的恨意,她就朝著卡身上一刺!

    刺啦一聲!

    卡向後躲了一下,但是鋒利的刀還是劃破了他的手臂,源源不斷的鮮血滴出來,滑落在地板上,有些觸目驚心。

    風瑾畫也愣住了,水果刀掉在了地上,下

    下意識就伸手按住了他胳膊的幾處穴位幫他止血。

    「你別動,手按著這裡!哪裡有紗布和藥?!」那著急的樣子,好像他是她很重要的人。

    其實,她做的這一切都是出於反射動作。

    卡卻愣在了那裡,低頭看著她慌亂的臉,手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她的話做出了反應。

    他的房間裡自然是沒有紗布和藥的。

    他叫人拿來了醫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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