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不斷傳來了門鈴聲。
只是偌大的別墅,只有風瑾畫和景慕年兩人,自然是沒人去開門的。
風瑾畫動了動,景慕年瞳孔就跟著變幻了一下。
她趕緊開口解釋,「阿景,我先去開門,好嗎?」
他眨了一下眼睛,「瑾兒,別管他們,就我們兩個人就好。」
「嗯。」風瑾畫點頭,也不再管門鈴聲。
門外,方知藍和景正南焦急站著,不一會兒,又是一輛車停了下來。
穆子深三人走了下來。
「你們來得正好,阿年和瑾兒可能就在裡面,可是沒有辦法進去,你們對這裡熟悉,快想想辦法……」方知藍一見到他們就急急開口。
三人相視一眼,踩在了車頂上,翻身躍進了圍牆裡。
景正南和方知藍一看,他們伸手矯健,但是他們……
現在也只能看著乾著急了。
在密碼門上按下了一串數字,門就打開了。
來到二樓的主臥房,輕輕推開門。
便看到床上的人,只是,他們卻沒有再走進去,連一丁點聲響都不敢發出。
這種情形出現過。
一次是在四年前,他從叢林後回來,將自己鎖在房裡好幾天。
出來後,他就將精神失常的風瑾畫接到了身邊。
這件事還是穆子深後來打聽出來的。
第二次是前不久,風瑾畫逃婚,恢復記憶後,離開了他的掌控。
現在是第三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
風宅。
風老靜靜坐在書房。
推門進來的卻是祁洛。
「風老……」
祁洛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那則插播,讓他太過震驚了。
他沒有想到,景慕年竟有這樣的過去!
「瑾兒,還沒有回來?」
風老卻是看向了風九,詢問了一句。
風九在一邊回話,「老爺,喬家和景家都沒有瑾兒小姐的身影,恐怕還是和景慕年在一塊兒。」
風老以為,事情出來以後,她起碼會回來找他理論。
可是他等了半天,卻依舊沒有見到她的人影。
「風老,收手吧。」
祁洛冷聲說了句。
「你說什麼?」風老瞪向他。
「瑾兒是你的孫女,不是接手風家的工具。」
「如果我拿瑾兒當工具,我就不會這麼有耐心陪景慕年玩!」
風老厲喝,難以接受他的話。
他情緒有些激動,只有風九知道原因。
少爺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
祁洛嘲諷地勾唇,「玩?卻讓她陷入最深的痛苦,還不如當個工具了。」
他說完就想離開。
昨天他一夜沒睡,每每想起那張哭得悲切的臉,他就在想,還是笑著比較好看。
「就這個程度你就退縮了?」
風老的話讓他頓了一下腳步。
而後便聽到他繼續說,「景慕年若是因這件事萎靡不振是最好不過,他當初玷污瑾兒的事情,我會讓人起訴,這件事過後,他怕是成不了什麼事了。」
「你以為,瑾兒會配合你?」祁洛沒有回頭。
「自然會的。」
風老這話說得意味不明。
祁洛微蹙眉,腳步繼續邁動,「我不想再參與。」
風老隱怒,眸裡也閃過一抹傷痛。
這一次他不會做錯的。
夜幕降臨。
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幾個小時,風瑾畫已經手腳麻痺了。
她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景慕年始終一聲不出,將她抱著,若不是偶爾看到他眼睛眨動,她都以為他閉著眼睛也能睡著。
這樣的他,讓她有些害怕。
「阿景,你跟我說說話,好嗎?」
「想聽什麼?」
許是許久沒有說話,他的嗓子一開始有些沙啞。
「什麼都行……」她的話音剛落,肚子就發出了一陣空虛的咕嚕響聲。
她低頭看了眼,又抬頭看他,「阿景,好餓……」
景慕年這才動了動,兩人一起從床上坐了起來,她依舊被他緊緊摟著。
「阿景,我自己走吧,你抱了我好久,累了。」她按著他的手臂。
男人卻搖頭,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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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地上鋪著地毯,景慕年就這樣踩在上面,就走出了房間。
從臥房到廚房這段路,風瑾畫雙手掛在他脖子上,眼裡劃過了不知所措。
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阿景變得好奇怪。
好像世界裡只有她,彷彿真的與世隔絕了一樣。
他將她放在沙發上,取來了拖鞋給她穿上,再抱著她進了廚房。
從始至終,她不說話的時候,他也是沉默的。
冰箱裡塞滿了食材,她剛才在房間就聽到了外面有些聲響,恐怕是有人進來還將這裡佈置好了。
景慕年愛吃紅燒排骨,愛吃粉蒸牛肉,愛吃辣的……
她一一拿著食材,嘴裡還念叨著什麼。
男人就站在她身後,眼眸隨著她的身影移動。
看她認真的表情,看她開合的小嘴。
一個小時後,三菜一湯,擺上了桌面。
「阿景,你試試~」
她興奮地喚著,自從她和阿景都不在公寓那邊住後,她就再也沒有給阿景做過菜了。
她的確餓壞了,抱著飯碗就開始狼吞虎嚥,期間還不忘記給景慕年夾菜。
等她捂著肚子靠在椅背上時,景慕年放下碗筷,將她抱了過來。
她掙扎了一下,凝著她,「阿景,休息一下,會累的。」
「不累。」他依舊是吐出兩個字。
伸手隔著衣服在她圓滾滾的腹部上轉著圈圈。半晌後,風瑾畫抓住了他的手,「阿景,我好了……」
她站起來,開始收拾碗筷,嘴裡念叨著,「等下我們就回家,小鏡子也該下學了……」
她沒發現景慕年眼底一暗,放在桌上的手微緊。
風瑾畫的腰忽然被環住,她愣了一下,隨後放下了手裡的食材,轉過頭去。
「阿景……」她的問話還沒出來,就被堵住了嘴巴。
「瑾兒,好餓……」
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沒有自控力的……
也沒必要有。
「可是,不是才剛吃嗎?」風瑾畫藉著空隙,喘著氣問了句。
她被他翻過身來,坐到了常常的餐桌上。
隨後菲薄的唇就開始進攻。
她這時才明白,他的餓了是指什麼。
「冷……」
廳裡沒有暖氣,風瑾畫雖然被他抱著,但是皮膚接觸空氣還是冷得直打哆嗦。
景慕年感受到她的戰慄,意識有些回歸。
將她裹好,才抱著往二樓臥房的方向去。
房間裡,春意濃厚,直到深夜,曖昧的聲音才漸漸消去。
風瑾畫已經累得合上了眼睛,小臉通紅,額上都是汗意。
男人將她抱進浴室,半晌後才出來。
將被子全都扯到了地上,將裹著浴袍的人放到了床上,他走出房間,不一會又抱著全新的被子走了進來。
她說過,一張乾淨的被子是好睡眠的保證。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怪論。
被子蓋下,景慕年也鑽了進去。
風瑾畫好像感覺到了他的溫度,主動伸手抱了過來。
「阿景……」
咂吧著嘴,蹭了蹭他,才安心睡去。
景慕年眉目得冷冽漸消,將她的身子往上托了一下,讓她不至於在被子下感到窒息。
修長的手指卻流連在了她的臉上,發間。
這一夜,異常的平靜。
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風瑾畫隱約聽到有清脆的鳥叫聲,她朦朦朧朧睜眼,卻對上了一雙湛黑的眸子。
她睡意未退,眼裡一片水光,聲音也是軟軟蠕蠕的,「阿景,你怎麼醒得這麼早?」
景慕年輕輕勾唇,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下頜,「不早了,餓了嗎?」
風瑾畫看像窗外,明明還很早,鳥兒也才剛起床吧……
她搖搖頭,「不餓……」
天色還早,她倒是沒覺得多餓。
早餐,風瑾畫弄了三明治,簡簡單單的材料,她卻很認真地去做。
「阿景,我們今天也不去上班嗎?還是我們要先回家一趟?」她小心翼翼問著。
他們兩人在別墅這裡呆了一天,家裡人恐怕都很擔心……
景慕年眸光微滯,落在了她臉上,「瑾兒不想在這裡嗎?「
風瑾畫搖頭,繼續開口,「爸媽,小鏡子,還有好多人,都會擔心……」
她的話說完,景慕年卻沒有馬上回話。
他只是靜靜凝著她,看得她心裡發慌。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聽到門口傳來了巨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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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方知藍和景正南就走了進來。
這都第二天了,雖然阿深他們說過了沒什麼事,但是他們為人父母的,還是很擔心。
大門算什麼?控制不了就卸下來好了。
風瑾畫才看到他們的身影,腰間一緊,她已經回到了景慕年大腿上。
這完全是景慕年下意識裡的動作。
方知藍和景正南都愣住了。
他們又不是來搶瑾兒的,阿年怎麼這麼緊張?
「阿景,是爸媽……」
風瑾畫回過頭提醒著。
「嗯。」她也聽到了他的回答。
但是卻沒有鬆開他的手。
「阿年,你怎麼了?」
方知藍靠近兩人,低聲問了句,眼裡都是擔憂。
好好的人,她怎麼覺得哪裡都不對勁兒。
景慕年沒有回答,目光掃過了兩人,最後落在了風瑾畫身上,「我們回房……」
在兩人驚愕的目光中,他將風瑾畫攬起,還沒走幾步,景正南就發怒了。
「景慕年!你就是這樣沒出息?!以後怎麼撐得起這頭家?!」
景慕年恍若未聞,腳步加快,身形隱在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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