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
陸瑾畫忽然輕喚了一聲。
穆子深應聲回頭。
她神秘兮兮地向前移動了一些距離,神情極其認真,「二二,你告訴我阿景是怎麼了……」
在穆子深開口之前,她又嚴肅地提醒了一句,「不許騙我。」
穆子深掃了眼景慕年緊閉的眼眸,「大哥昨晚因為過敏住院了。」
「過敏?」
穆子深簡單說了幾句,但是已經開始感受到來自某男身上的脅迫之氣。
他輕咳了一聲,「大哥現在已經好起來了。」
聽了他這句話,陸瑾畫依舊是苦惱著一張臉,大大的眼睛寫滿了愧疚。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水晶蝦餃,她還以為阿景很喜歡吃。
阿景對蝦過敏,她卻不知道。
她鬱鬱縮回景慕年的懷裡,鼻子蹭了蹭他臉側。
車內一片靜謐。
很快景慕年就睜了眼,眼眸一片清明,好像已經滿血復活。
「阿景,你醒了?」陸瑾畫笑著回頭看他。
「嗯,上樓去吧。」景慕年拍了拍她的手背,跟她一起下了車。
陸瑾畫一路上姿勢都沒變過,現在一動就覺得麻痺,景慕年輕笑著讓她倚在身上,「瑾兒故意想我抱的吧?」
她倒是笑得沒心沒肺,「我腿麻都是因為阿景,阿景要負責。」
她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卻沒有跳進他的懷裡。
兩人才下車,沒想到不遠處也跟著停下了好幾輛車,竟是記者?!
很快兩人便被蜂擁而來的記者圍堵起來。
景慕年將陸瑾畫護在了懷裡,以免被傷害到。
他冷顏看著那些巧舌如簧的記者,他倒是沒有想到這麼快竟叢皇家酒店跟了過來。
那只能說明,這些記者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他給了個眼神給穆子深,穆子深馬上就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景少,我們剛剛拍到你身邊這位小姐和祁氏的總裁一同出入酒店,並且有爆料昨晚他們是一起度過的,不知道景少怎麼看待這件事?」
「小姐,請問你周旋在兩位同樣出色的男人之間又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
……
陸瑾畫從景慕年懷裡鑽了出來,蹙眉看向各個攝像機,不斷閃爍的鎂光燈讓她眼睛都睜不開。
「我沒有腳踏兩條船,我又不喜歡祁洛。」
她這句話只是純粹的陳述,但是聽在別人耳裡,那就是**裸的狡辯啊。
「你這麼著急和祁總撇清關係,是說明你更願意和景少在一起?」
見陸瑾畫主動回答,那記者再次追問。
「我和祁洛的關係本來就很清,不用撇。」
「……」那記者意識語塞。
旁邊立刻有人補上,「你跟祁總在酒店開房又是怎麼回事?」
陸瑾畫蹙眉,有些不耐煩了,「不開房怎麼睡覺。」
他們怎麼問這麼弱智的問題?
聽到這話,記者都瘋了!
也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能繼續硬著頭皮問道:「這麼說小姐是承認了一腳踏兩床?!」
不知道那記者是咬字不清,還是別有用意,最後一個字說得很曖昧。
陸瑾畫搖頭,有些煩躁,阿景需要休息,她不想再回答他們的問題,「你們出門沒帶腦子麼,我說祁洛開房,我睡覺,現在阿景要休息,我不想跟你們說了。」
這語氣有些像小女孩不耐煩地發脾氣,讓人又氣又好笑。
原來她嘴裡的開房是單純地指開房間。
景慕年眼裡閃過一抹笑意,伸手將她攬回懷裡,臉上縱容讓記者都不敢在上前一步。
景少都不計較,那只能說明她和祁洛真的沒有什麼?
那麼他們接到的爆料又是怎麼回事?
那照片上分明就是祁洛抱著陸瑾畫進了酒店……
景慕年一一掃過那些個記者,丟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這件事,我記下了。」
看著他抱起了陸瑾畫,記者們才發現原來她腳上是有傷的。
眾記者面面相覷,想到一大早就在皇家酒店蹲點,再看兩人和諧的相處,他們不會是被人耍了吧?
記者鬱悶地離開後,等待他們的是上頭飛濺的口水,祖宗十八代都被罵了一遍後,還被炒、魷、魚了!
當然,這是後話了!
——
上了樓,陸瑾畫才忽然想起,景慕年已經不住這裡了。
她看著那扇緊闔的門,又看著自家門口,「阿景,跟我回家吧?」
景慕年唇角微勾,「嗯。」
兩人進了門,陸艾維本
來還想拉下面皮的,但是見到她腳上的傷,馬上湊了過來,「瑾兒,怎麼會受了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風覃也看向了景慕年,一眼就看出這個男人一整晚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瑾兒沒事就好,媽,讓他們休息一下吧。」
從電視上簡單的報道,他已經猜到了大致發生的事情。
景慕年抱著陸瑾畫進了房間,
他今天有些沉默,陸瑾畫雖然遲鈍,但是還是能夠感覺出來。
「阿景,你是不是在生我氣?」
她坐在床上,抬頭看向床邊站立的男人。
「你說說我為什麼要生氣?」景慕年幫她取來了一套乾淨的衣服,薄唇不溫不火地溢出一句話。
陸瑾畫糾結地歪著腦袋,「因為我到處亂走。」
她說著想起了他住院的事,心裡也開始委屈,「阿景病了,也不告訴我,還騙我,我擔心才去找阿景的……」
她眼睛氤氳著一層水澤,好像只要他一開口呵責,她就要掉淚。
他還沒開始怪她,她倒是先說起了他……
景慕年哪裡捨得她再掉淚,將她的臉往身上輕輕一壓,「好了,都是我的錯,我讓瑾兒擔心了。」
某種程度上,他還要感激祁洛將她救下,但是他對瑾兒存的那份心……讓他不滿。
瑾兒是他的,別人的覬覦都能夠激起他的怒火,都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阿景還難受麼?」
陸瑾畫將他拉到了床邊坐下,跨在他身上,查看著他臉上消退得差不多的紅痕。
「瑾兒……」景慕年半倚在床上,呼吸開始加重。
「阿景,你的心跳得很快,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陸瑾畫的手掌正放在他左胸口上,那滾燙的溫度和劇烈的跳動,讓她面色擔憂。
景慕年將她的手掌握起,調整好了兩人的姿勢,讓她坐在了大腿上,但是卻沒有急著奪取主動權。
他看著她的唇瓣,誘哄般開口,「瑾兒,吻我吧。」
陸瑾畫眨著純淨的眸,右手掙脫出來,纏上了他的脖子,仰著頭湊了上去。
為了讓她脖子不至於累,景慕年也俯下了身。
他說讓她吻他,他就真的一動不動,讓她自己摸索。
微微蒼白的薄唇已經被啃得緋紅,上面還破裂了一個口子,血液的味道讓陸瑾畫頹敗地退開。
「阿景,咬到你了……」
景慕年卻挑眉,精緻的臉上魅色惑人,「能力有待提高。」
他說完這句話,才徹底地掌握主權,將她生啃了一頓,恨不得揉進骨血的佔有慾逐漸爆發。
房門外,陸艾維的耳朵貼在門上,一臉的好奇,而陸風覃倚在門口的牆壁上,無奈地看著她。
房間隔音效果不好,兩人的對話都隱約傳了出來。
到最後,只聽到陸瑾畫哼哼唧唧的嗓音,陸風覃這才猛地一推門!
床上的景慕年手迅速用被子將陸瑾畫一裹,看了過去。
其實陸瑾畫身上的衣服都完好,就是他太激動,在她脖子上留了幾個痕跡。
陸風覃面色無異,朝著兩人道,「瑾兒,出來吃點東西,景先生,你也該離開了……」
陸瑾畫暈乎乎地看向他,又轉向了景慕年,「阿景,跟我一起吃吧?」
「嗯……」景慕年輕應著,眸裡魅光流轉,看向陸風覃時微微帶著挑釁。
他的女人,還是向著他的……
陸風覃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陸艾維在心裡暗道,小風風vs景慕年第一局,小風風完敗!
——
祁洛一晚沒有回家,一進門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祁家客廳裡,李蓮坐在沙發上,電視的巨大屏幕播放著東遠城的熱點新聞。
昨天景慕年的婚禮,並沒有媒體在場,所以報道只是寥寥幾句。
只道出陸瑾畫出場搶婚,新娘憤而離去!
但是下一則新聞卻是和他相關。
在景少婚禮上搶婚的女子和祁氏總裁酒店開房。
第一張照片是昨天晚上用手機偷拍的,但是雖然看得不太真切,但是兩人的面目很清晰。
他抱著昏迷的陸瑾畫步進了酒店。
再接下來便是早上被拍到的照片,他將陸瑾畫抱上車的情景。
只是電視屏幕上的畫面忽然震了一下,接著報道便換到了下一則。
看來是有人動用了權利讓人撤了新聞……
「啪!」李蓮將手裡的遙控器扔到了電視屏幕上!
她瞪著眼看向祁洛,語氣儘是失望,「阿洛!你喜歡上那小賤人了?!」
祁洛卻面不改色,走向了樓梯,「媽,我上樓休息一會。」
李蓮憤憤從沙發上站起,「你
這是承認了嗎?!你怎麼可以步你弟弟的後路?!」
祁洛臉上呈現了一抹隱忍,「媽,這些我聽夠了。」
看著他的身影隱沒了樓梯轉角,李蓮的臉變得猙獰,眼裡射出陰狠的目光!
她不允許那個小賤人把阿洛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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