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畫紅腫著眼睛回到雜誌社,馬上就接到了任務。
為了振興天生雜誌社,他們要保證所有的稿件都是最新最獨家的!
於是主編給了她一個環景集團的神秘總裁的主題後,就瀟灑地走了。
陸瑾畫埋頭在電腦面前,百度了環景集團的資料,寥寥無幾,更別說這個總裁了。
她放下鼠標,揉了揉酸痛的手肘關節。
拿了張紙條就離開了雜誌社,既然百度不到,她就去實地考察,說不定有不少收穫呢。
半個小時後,她出現在了環景集團的大樓下,但是要怎麼避開門口的保安進去呢?
「瑾兒?」
景慕年帶著墨鏡,遮住了魅人的雙眸,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她面前。
陸瑾畫呆呆看著他,忘了反應。
景慕年走了過來,臉湊近她,忍不住在白皙的皮膚上捏了一下。
她這才晃過神來,抱著他的手臂喚了聲,「阿景!」
「怎麼會來這裡?」他低聲詢問。
陸瑾畫故作神秘,把他拉下來開始咬耳朵,「我要偷偷潛進環景集團拿資料……」
她的聲音不小,足以讓景慕年身後的湯尼聽到。他嘴角猛地一抽,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待那個呆萌的小姑娘。
「是嗎……」景慕年勾唇,「拿什麼資料?」
「環景的總裁,聽說很神秘呢……對了阿景,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這裡工作。」景慕年回她。
「那太好了,阿景,你掩護我進去吧?」
於是,便出現了下面這一幕。
陸瑾畫像牛皮糖一樣粘在景慕年高大的身軀後,雙眼緊閉著,好像這樣別人就看不到她了一樣。
湯尼在旁邊忍笑忍得肩膀上下聳動。
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投來了怪異的視線,但是看到了景慕年警告的雙眸,卻沒有一個敢開聲的。
進入了一個辦公室,陸瑾畫從鬆了口氣,開始趴在門縫上往外看。
「瑾兒,過來。」
景慕年坐在一把轉椅上,慵懶地靠著椅背。
他背後是一面落地窗,逆光,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卻滿心信賴走了過去。
湯尼不知道從哪裡搬出了另一張椅子,置在他的身邊,陸瑾倪自然地坐了上去。
陸瑾畫才坐定,景慕年就開口了,「想問什麼就問吧。」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便徵詢地看向他,「問什麼?」
「關於環景總裁。」
景慕年提醒著。
「阿景認識環景集團的總裁?」陸瑾畫驚喜地跳了起來。
湯尼看著辦公桌上那閃閃光亮的牌子,無奈得轉過眸,那麼大的總裁兩個字,竟然沒有看到……
得到了景慕年的肯定後,她掏出了錄音筆,便清了清嗓子,「阿景,他的年齡?」
「28。」
……
一系列的問題後,陸瑾畫還真不知道要問什麼,便準備關了錄音筆,好好整理一下剛才的資料。
景慕年凝著她,黑眸幽深,再次開口,「七天後,他將和段語嫣結婚。」
陸瑾畫被段語嫣三個字吸引,抬眸看他,看著他緋色的唇開合,「他的名字叫……景慕年。」
「啪!」陸瑾畫手裡的錄音筆掉落在地上,怔怔看著他。
阿景要和段語嫣結婚,可是他不是悔過一次婚了嗎?
「阿景……你說的是真的?」她小心翼翼地眨眼,豆大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景慕年將她摟在懷裡,吻上了她濕潤的眸,黑眸深沉,「嗯。」
他的回答,讓陸瑾畫從他懷裡跳出來,一句不出就奪門而出!
景慕年凝著她的背影,將錄音筆撿起,遞給了湯尼,「送她回去。」
湯尼將陸瑾畫送回雜誌社,再次回到環景集團的總裁辦公室時,景慕年抬眸看了過來。
「我讓你做的事,辦好了嗎?」
湯尼拿出一份件,攤在了他面前,「這是天生雜誌社的收購簽約協議。」
景慕年接過看了一眼,唇抿得死緊。
瑾兒,你會怎麼做呢……
——
主編又來催稿了,但是陸瑾畫卻一個字都沒有醞釀出來。
她腦海裡迴盪的都是那一句話,阿景要和別人結婚了。
她蔫蔫地將錄音筆打開,聽了一遍又一遍,阿景的聲音那麼好聽,阿景的被窩那麼暖,阿景的胸膛那麼舒服……阿景對她那麼好……
如果他結婚了,是不是這一切都不屬於她了。
她一想到這種結局,就好傷心,眼淚唰唰地流,來催稿的主編一見她這樣,馬上飛奔會辦公室,撥通了景慕年的電話。
r/>陸瑾畫接到主編的通知,說提前下班。
她關掉一個字都沒打出來的檔,把錄音筆塞進包包裡,像木偶娃娃一樣走了出去。
她沒有坐公車,一個人走在路上。
她沒看見,她身後一輛車始終不緊不慢跟隨著她。
直到她上了公寓,車子才離開。
——
陸瑾畫半夜睡不著,又爬過去了景慕年的房間,可是那裡甚至比她的房間還要冰冷。
沒有阿景的溫度,她竟覺得這個夜格外冰冷。
景家別墅,景慕年看著屏幕中抱著枕頭發呆的身影,眼裡一片晦暗不明。
這讓的日子維持了多久,陸瑾畫不知道。
每一天的報紙上,都大肆報道著,景氏集團繼承人和段家長女的再次聯姻。
東遠城裡,無一不在好奇,是什麼原因促使段家不計前嫌,同意段語嫣嫁給悔婚的景慕年。
無一不在八卦,是什麼原因讓景慕年拋棄那位慈善晚宴上出盡風頭的少女,再次同意這次的聯姻。
陸瑾畫沒有把那天得來的資料寫出來,她翻看著報紙,心裡刺痛刺痛的,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陸艾維和陸風覃見她像丟了魂一樣,難免有些擔心。
「瑾兒,景慕年的婚禮就在今天,他沒有邀請你?」陸風覃狀似無疑地問著她。
他對景慕年的手段算是有些瞭解,他這是在逼瑾兒承認自己的心思。
他就不怕瑾兒不受激?
陸瑾畫呆滯地搖頭,心裡有什麼在催促著她往門外走。
「瑾兒,你去哪裡?」
去哪裡?
陸瑾畫的手搭在門柄上,手心裡都是汗。
她猛地擰開門,就跑了出去!
陸風覃擔心她,跟隨在後走了出去。
陸瑾畫跑到樓下,一輛車剛好停下來,正是喬江帆。
他得知景慕年要和段語嫣結婚,心裡擔心陸瑾畫,便開車過來了。
見她跑得氣喘吁吁,有些疑惑,「瑾兒?怎麼了?」
陸瑾畫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拉開車門上了車,「江帆,帶我去阿景結婚的地方!」
喬江帆凝著她堅定的小臉,頓時瞭然。
車子發動,飛速駛了出去!
他從後視鏡中看到了不遠處有輛車一直緊緊跟隨在後,想到了一種可能,嘴角惡作劇地勾起,猛地轉了一個彎!
果然,後面那輛車有些觸不及防,但是還是跟了過來。
車裡,兩個男人皆一臉無措,其中一個男人對著手機快速說著,「糟糕了!喬江帆的車不是去婚禮現場!」
那邊湯尼是開擴音,整個休息間都能聽到這句話。
景慕年唇邊的笑意瞬間凍結,從沙發上挺起了腰,面色格外嚇人!
此時,有人從門口探了進來,「景少,婚禮要開始了……」
他的話正好碰了他的逆鱗,景慕年瞪向他,「滾出去!」
那人嚇得屁滾尿流,跑著去宴會廳找景正南,附耳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景正南面色微僵,這小子!都答應了要娶段語嫣,現在竟然又給他反悔?!
見他面色難看,對面的穆老爺子得意一笑,假意詢問著,「慕年不會是又悔婚了吧?難道又看上了哪家小子?!」
這話帶著**裸的嘲諷和取消,景正南面子上掛不住,拂袖離場。
休息室被粗暴踢開,景正南暴喝:「景慕年!跟我去禮堂!」
景慕年淡淡地瞥著他,「我在等人。」
「哪裡等不是等?!」
緊隨而來的方知藍拖住了暴怒的景正南,一邊對景慕年說道:「阿年,你這孩子到底想做什麼?叫你娶瑾兒你不肯,要娶段語嫣,現在又不肯去禮堂……」
「媽,爸,這場婚禮會給你們一個兒媳,但是不是段語嫣。」
即使這個時候,景慕年也自信滿滿。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站了起來。
景正南蹙眉看著他,不知道他又在玩什麼把戲,但是今天注定難以收場。
這小子從來就沒有考慮過家族利益,而他,有那個資本胡來!
聖潔純白的禮堂,段語嫣僵立在司儀面前,面色變了好幾回,台下的賓客也不知道竊竊私語了多久,每個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景慕年!你好啊,竟然再一次反悔!
她狠狠想著,白色蕾絲手套都快被她掐爛!
「新郎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段語嫣的視線瞬間劃過去!
景慕年身穿白色的禮服,黑髮玉顏,細看那眉間卻輕染魅惑之感,明明穿著聖潔的白色,卻讓人覺得他是妖精。
段語嫣心裡的惱意頓時
就消去。
她喜歡這個男人,這是無疑的。
這麼俊美的男人,而且她還見過他寵溺一個人時的神情,好像整個天下都可以奉上。
她說過,她想做他心尖上的那人。
所以所有嘲笑她都可以吞下,只要他肯娶,她就願嫁!
景慕年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中,踏上了禮台。
司儀愣愣看著新郎的臉,一時反應不過來,哪有新郎比新娘還好看的……
直到旁邊的人推了推他,他才宣佈婚禮儀式正式開始!
景慕年把玩著手裡的一枚戒指,上面的一顆鑽石在水晶燈下閃閃發光,鏤空的兩個心形在側面,這代表含蓄卻最真摯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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