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後我打電話給柳紅說從今天起我搬到我家住,不打擾他們一家了。柳紅見我態度堅決只好同意了。五點鐘柳紅幫我把我和玉蘭的行李搬上轎車,我摟著玉蘭坐柳紅的轎車來到我家。沒料到我家的門開了,裡面傳來傅總的聲音,我才記起中午我離開傅總別墅時給了他我家的鑰匙,他要幫我到人才市場找一位保姆照顧玉蘭。經過介紹我知道這位二十來歲的面容清麗的姑娘叫王芬芬,四川妹子。讓柳紅發現我家裡有個男人,讓我有點難堪。看來紙是保不住火的,不如跟柳紅挑明了。
「柳紅姐,這位是我在富安打工時認識的傅斌總裁,我曾經是他的秘書,現在傅總在象湖投資建設旅遊區。柳青在富安被關在拘留所多虧了這位傅總大力相助才使柳青免遭王志遠的毒手,早日出獄回家。」然後對傅總說,「這位是柳青的姐姐柳紅。」
兩人握手互相問好後,柳紅向傅總一鞠躬感激地說:「謝謝傅總對我弟弟的大力相助。」
「柳紅姐,我也不隱瞞你了。我決定跟傅總好,請你體諒我的苦衷。請你轉告柳青,我同意離婚。」我鼓起勇氣對柳紅說。
「好,我會告訴柳青,也會告訴我爸媽。唉,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對象,沒想到你和柳青的婚姻竟會是這種結果!我和我爸媽都不會怪你,也理解你的苦衷。」說到這柳紅了眼圈,「我在這裡祝賀你楊蘭找到這麼一位帥氣的億萬富翁,有時間來我店裡或者我家裡玩玩。雖然我弟弟和你分道揚鑣了,但我們還是姐妹,對吧?」
「你說得好。我有空會帶玉蘭去你家串串門。」我的眼眶裡一片灼熱。
「那我走了,別送。再見,傅總!」
「柳紅姐,小心開車哦!」我把柳紅送到門口。
晚上傅總開車帶我和玉蘭還有保姆在一家麥肯德基吃一頓美味的快餐。麥當勞的女服務員給玉蘭等一群小寶貝戴上漂亮的小帽子,帶著他們在旁邊的遊樂園又蹦又跳。傅斌摟著我,全然不看坐在我身邊的有點拘謹又有點害羞的王芬芬。我看著玉蘭手舞足蹈的高興樣我們三人和身邊的其他大人一樣都笑了,我的心被童心化,見到久違的陽光了。
回來時傅斌又給玉蘭買了一大薄膜袋肯德基食品,玉蘭禮貌地連聲道謝。晚上當傅斌穿著睡衣出現我的臥室時,我正在給玉蘭脫衣服。傅斌坐在床沿看著,玉蘭在一旁伸出小食指刮著臉頰笑傅斌:「哈哈,傅伯伯不怕羞,看我脫衣服,進我媽媽的房間。」
「不能這樣對傅伯伯無禮哦。」我柳眉一蹙提醒女兒。
「傅伯伯今天和你睡在一起,同意嗎?」
「不——同——意!」玉蘭左右連搖三下頭,堅定地一字一字地說,「哼,你不是我爸爸,我不准你和我媽媽睡在一起。」玉蘭嘟著嘴有點不高興了。
「你爸爸不要我們娘倆了,他在外面有新媽媽。」
「爸爸真的不要我了?不會的,爸爸不會不要我的。我要爸爸!讓我們去找爸爸吧。」玉蘭眼睛裡閃爍著晶瑩的淚花,抓著我的手懇求我。
「媽媽怎麼會騙你呢?你自己說說這十多天你見到爸爸嗎?」
「沒有。我問過姑姑,姑姑說我爸爸是去了外面掙錢給我考大學,這幾個月回不了家。」
「姑姑是在騙你。你是聽媽媽的話還是聽姑姑的話?」
「嗯,當然是媽媽的話啦。」
「那媽媽正式告訴你,你爸爸不要我們娘倆了,他在外面有新媽媽。以後就讓這位傅伯伯當你的新爸爸,好不好?」
「傅伯伯是新爸爸?……我不要。」玉蘭看了看傅斌,遲疑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不聽話!你和你爸爸一樣無情無義!」看著玉蘭說這樣的話,我似乎看見了柳青的影子,想到這個時候柳青也許正和林紅艷打情罵俏或者摟在一起纏纏綿綿,一股火氣從胸膛裡冒出,就生氣地責罵玉蘭。
「哇——」玉蘭見我衝她發火了,頓時張開嘴大哭起來。
傅總把玉蘭摟在懷裡,勸我:「楊蘭,別這樣!一下子要讓玉蘭認我這個新爸爸,的確是太為難孩子了。慢慢來。玉蘭這麼懂事,會叫我這個爸爸的。」傅總見玉蘭不作聲,就拍了拍玉蘭的胳膊,「玉蘭,別哭了,媽媽最近心情很不好,原諒媽媽一次,好嗎?」
「對不起,玉蘭,媽媽不該把火氣撒在你身上。你要是不相信,等到春節期間我讓你看看你爸爸是不是有新媽媽,是不是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好了,不說了,別著涼,你躺下鑽到被窩裡吧。」我把被窩掀開,為玉蘭蓋上。
「那媽媽你別離開我哦,我一個人睡有點冷。」
「你先睡吧,媽媽在你身邊上網。玉蘭,對傅伯伯叫一聲爸爸吧,這位新爸爸會天天帶你去吃肯德基,去逛超市,給你買漂亮衣服,晚上會保護你……」
但是玉蘭沒有吱聲,只是睜著淚眼注視著傅斌,突然輕聲地飛快地說了一句:「你不是我爸爸!」然後立即把被子遮住臉。
「看來玉蘭不肯叫你爸爸,不過日子久了,她會淡忘他的生父,最終會接受你這位新爸爸的。」我側過臉看著傅斌無奈地搖搖頭,歉意地苦笑了一下。
「這很正常,是人之常情,我理解。看來我要巴結你的女兒一段時間了。」傅斌微微一笑,「那今天晚上我去書房睡了。明天我就回富安,以後我每隔一個星期左右就會坐飛機或者開轎車來一趟南昌和你團聚,2002年春節你就和柳青把離婚證辦了,然後我們選一個吉日在富安舉行婚禮,以後你就不要上班,在富安或者在杭州當我的闊太太。你喜歡的話就幫我管理杭州的流光溢彩廣告公司。」
「管理那樣一個資產超億的公司我有點心虛,怕沒有那樣的魄力,管理不了。我還是想當我的招商辦主任。」
「你曾經當過我的秘書,不是幹得不錯嗎?再說我是你堅強的後台,公司裡的大事你如果做不了主,我替你做主。當然你來我們傅家首要的任務就是造人,給我傅家留一點香火,最好是男孩,女孩也行。」
「八字都沒有一撇,就想著要我為你家傳宗接代?呵呵,不過我如果正式成為你妻子後我會為你結出一枚愛情結晶,男女就別計較了。我生相不好,上次生玉蘭時暈厥了一兩個小時,我真有點怕生小孩。」
「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只要你在快臨盆時破腹產,就沒有什麼危險了。明天五點鐘我就開車回富安,轎車就在樓下的車庫裡,你帶著玉蘭就不要送了。」
「開車一定要小心,滴酒不沾哦!到了富安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以後我們就通過手機或者qq視頻聊天一解相思之苦。」
「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休息,我去睡了,晚安!」傅斌說完在我臉頰上親親一吻。
「晚安!」我也回吻了他的臉頰一下。……
2001年7月我和我爸各付5萬元在縣城買了一套已裝修好的新房,這樣爸媽農閒的時候可以在縣城過幾天縣城人的生活,就不必擠到柳青的宿舍樓落腳了。
8月8日月紅出嫁,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是開心地忙著為挺著肚子的妹妹操辦嫁妝。我們同樣請了我公公婆婆還有柳紅一家吃我妹妹的喜酒。讓我失望的是柳青不但沒來參加月紅的婚禮,連面都沒有露出來。包括柳青的爸媽和柳紅在內的我們仍然不知道柳青和林紅艷在哪座城市教書,電話還是打不通。柳青的一個qq號「楊柳青青」我上得了,但是「月明星稀」我上不了,可能密碼被柳青更改了,而且「月明星稀」還把我從好友裡目錄裡刪除。但我由於還記得「月明星稀」的號碼,我可以以陌生人的身份進入他的空間,然後刪除記錄。但是他的相片我看不到。於是我申請了一個新qq,暱稱是「伊人」,隱瞞了個人真實資料,填上虛假個人資料,成功請求他加我為qq好友。「月明星稀」問我是哪裡人,什麼職業,我沒有說真話,騙他說我只是一個普通家庭婦女,待業在家,讓他不知道是我。通過套話,我知道柳青真的是跟林紅艷在一起,林紅艷真的是懷孕了,而且還真的是在一家私立學校教書。但柳青很謹慎,也沒有什麼時間上網,經常是灰色頭像,空間還是空空如也。
10月1日傅總為我弟弟和他的未婚妻湯雅咪在上海買了一套100萬的商品房。為防備湯雅咪,我私下要求傅總在房契上房屋所有人寫傅斌的名字。傅總答應了。弟弟月俊和湯雅咪沒有什麼異議,對傅總還是感激不盡。
日子久了,我的心也平靜了許多,只能默默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傅斌對我的百般寵愛、舒適的生活使我感到幸福和滿足。女兒也開始淡忘她爸爸了,再加上傅斌對玉蘭視如己出,寵愛有加,柳青在我心中的位置被傅總代替了。
六月一日在南昌一家肯德基店裡玉蘭一邊吃著美味的肯德基,一邊在我的鼓勵下,終於對傅斌甜甜地叫了一聲:「爸爸。」傅斌聽了哈哈地開心笑了,在玉蘭臉頰上親了又親:「玉蘭真乖!」我喜出望外地向女兒伸出了大拇指:「玉蘭真懂事!以後你就這樣叫爸爸哦!」當天晚上傅斌來和我同床睡,給玉蘭繪聲繪色地講了《一千零一夜》裡《辛巴達航海記》,玉蘭聽得入了神,不久就在我的懷抱裡睡著了。我則和傅斌互相擁抱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