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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往事(下) 文 / 秋水伊人1

    王芳,你在富安和我是親如姐妹的蜜友,我們同甘共苦,互相關心呵護著對方,你對我的關心和幫助我楊蘭永遠都不會忘記!

    淚光中一件件往事展開透明的翅膀,繼續盤旋在我的頭頂,載著我走進往事,王芳的音容笑貌鮮活地重現在我身邊……

    王芳一邊和周領班還有服務台幾個坐台小姐把我從瓷板上扶起來,一邊衝著柳青大喊:『別管我們!快跑呀!』……王芳背著依舊昏迷不醒的我下了台階,張霞幫王芳把車門打開,扶著我坐進了出租車,然後一起上了車。……「師傅,開車去前面的警車停的地方,我有點事要說一下,然後送我的好友去縣人民醫院搶救。」王芳拍了拍司機的肩。……「我過二十分鐘再去吧。因為車上有另一位證人叫楊蘭,她在救架中被砸傷,現在還在昏迷中,我要先把她送到醫院搶救再說。再見!」王芳說完就打開車門鑽進出租車。……「不要哭,柳青。堅強點!楊蘭捨身救你證明她深愛著你柳青。你一定要原諒楊蘭,楊蘭只是一時糊塗,犯了錯,你要拿出男子漢的寬闊胸懷,接受楊蘭,好好珍惜楊蘭!」王芳噙著眼淚動情地摟著我對柳青說,「現在你要坦白向警方交代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等我把楊蘭送到醫院,找到醫生搶救她,讓楊蘭住院後就會去錢莊公安分局找你!」……

    因為她的情夫塗所長東窗事發而被關在拘留所的王芳果然不再哭了,但仍然在不時地抽噎:「我太貪錢了,為了錢厚顏無恥,完全是金錢的奴婢!……我真後悔!我怎麼會那樣鬼迷心竅!……我真恨……恨自己!」王芳悔恨地舉起拳頭不停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

    我連忙抓住了她的拳頭,扳下來,語重心長地對她說:「一個人活著,金錢是需要,但尊嚴更需要。男人用金錢買下你的**,也把你做人的尊嚴擊個粉碎!這是用多少金錢也抹不去的恥辱啊……」

    「我再也不去做男人的奴隸,我要做個有骨氣、有尊嚴的人。楊蘭,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珍惜自己的,我會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王芳幡然醒悟,從噩夢中清醒過來,咬著嘴唇,斬釘截鐵地向我保證……

    在儺仙湖招待所206客房的床上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身上都蓋著白色的床被!女的裸露著肩背,伏在同樣裸露著身子的男的身上。……這時頭髮蓬亂的王芳被刺眼的日光燈刺醒了,驚恐地大叫了一聲,目瞪口呆地猛地坐起來,抓起手邊的被單遮住自己裸露的身體,滿臉通紅地看著我:「楊蘭……你……你怎麼……,我……我……」……這時王芳已經穿上衣裙,膽怯地微低著頭,兩手揉擰著裙擺看著我,「對不起,楊蘭。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勾引你的丈夫……」

    「王芳,你這個賤女人!竟然背著我勾引我老公!你還是人嗎!我要殺了你這個賤.貨!」怒火沖昏了我的頭腦,讓我失去了理智,我瘋狂地衝向王芳,狠狠地朝左臉頰扇了這個賤.貨一記響亮的耳光!她沒有還手,只是下意識地捂著左臉頰把臉轉過來,一股鮮紅的血從左嘴角緩緩流出來。她不敢看我的眼睛,低著頭,眼眶噙滿淚,淚珠默默地奪眶而出。

    看見王芳嘴角流出鮮血,我高舉的左手不忍再摑她第二記耳光,但是我心中對王芳的怨恨並沒有消除:「你不配做我的姐姐,我也不是你的妹妹,我不想再見到你,永遠!……」話還沒有說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我左手掩著嘴,突然轉過身向門口傷心欲絕地跑去……

    就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刻我隱隱約約聽到「撲通」、「撲通」兩聲,好像有什麼東西跳入湖水裡。救命啊!救命啊!雖然我喊不出來,但我開始癱軟的手突然變得有力,我死死地抓著那人的手,那人的手是那麼溫暖柔軟細膩,應該是一位女性的手。她攥著我的手使勁地往上拔,沒有動彈。她冒險地一個扎猛子,緊貼著我的身子,左手臂緊緊摟著我的腰,藉著衝力要把我拔出浮沙。這次我的身子被她拔出一半,我很想一起用力,但是我的手腳已經無力了。我和這個姑娘的身子開始同時下沉。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我癱軟無力的手臂,把我往外扯。與此同時那姑娘也在發力。終於,我的身子被這兩個救命恩人共同拔出浮沙,我的身子開始向水面浮。這時我再也憋不住,眼前一陣刺眼的白光,我的腦袋和心肺同時爆炸,劇烈的疼痛使我失去知覺。……我感覺胸部被人有力地有節奏地壓迫著,我的嘴唇被那姑娘不停地吸氣呼氣,我開始虛弱地呼吸著,我的心臟開始跳動,我的全身開始變暖……

    「我知道我提這個要求很過分很自私很無恥,可是我真的很愛很愛柳青,哪怕只要柳青今晚再愛我一次,明天我就是被癌症折磨致死,我也死而無憾!」說到這王芳又一次熱淚盈眶,掩面而泣。

    「求求你不要這樣絕望,不要這樣傷心,你還會有希望的……」

    王芳鬆開我的手,背靠著床頭的牆壁,兩眼呆滯地注視著天花板,絕望地聲淚俱下:「天哪,為什麼我會得這種絕症!老天真是對我王芳太殘忍了!我年紀輕輕,沒有享受夫妻間和母子間的天倫之樂就要活活被病魔折磨至死!嗚嗚嗚……與其活活被病魔折磨死,……不如讓我安安靜靜地永別,……死得不痛苦!可憐我兒子王青很快就會失去了娘了。」……

    我不知不覺又是淚流滿面,我掩面而泣,但還是嚶嚶地哭出了聲……

    安息吧,我的同窗好友王芳!不要悲傷,不要哭泣,黃泉路上一路走好!如果能有來世,我希望能在芸芸眾生中找到你這位讓我感動又讓我心酸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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