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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弔唁 文 / 秋水伊人1

    出發前我把王國良的那張十萬元的借條放在手提包裡,在南昌買了兩個可以收攏的花圈和兩大捆冥紙放在車裡。下午四點鐘我坐梁玉華的寶馬車到達杭州市區臨街的省旅遊局大門口。我在車裡掏出手機打通了傅總的手機:「您好,傅總,我是楊蘭。現在你方便和我談話嗎?」

    「方便呀,你到了杭州市嗎?」

    「嗯,我坐我的一位同事的轎車到了杭州市省旅遊局門口。請問去你家別墅怎麼走?」

    「你們就在省旅遊局門口等,我現在脫不了身,我派我的秘書汪曉晴開車到你那兒,帶你們來我家別墅。估計你們要等待一刻鐘,請耐心等待。」

    「好,我們就在門口等。我同事的車牌尾數是0728,你秘書的車牌尾數是多少?」

    「我秘書開的是我的寶馬車,車牌尾數是1688。」……

    一刻鐘後,一輛車牌尾數是1688的寶馬車在我和梁玉華旁邊的轎車旁停了下來,從車裡鑽出一位年輕美貌、穿著藏青色女式秘書職業衣裙的美女,她手臂裡挎著乳白色的手提包,看了看梁玉華轎車車牌號,上下打量了我和梁玉華,朝我嫣然一笑:「請問這位女士,你是不是叫楊蘭,剛從南昌趕到這裡的?」

    「嗯,正是。你就是傅總的秘書汪曉晴吧。」

    「是的。傅總叫我來接你們去他家別墅弔唁,請跟在我車子後面。」

    「謝謝你帶路。」我和梁玉華上了車,梁玉華開著車跟著汪曉晴來到了傅總在杭州的別墅大門口——餘杭區御宏別墅群御宏6號。

    這座別墅的裝修和一九九五年我在富安打工期間沒什麼變化,但比起五年前外牆的瓷片和地磚有點舊,但仍然是一幢不錯的豪宅。整幢別墅四周還是都用黑色鐵藝柵欄圍了起來。左邊的游泳池池水好像一塊巨大的寶葫蘆狀的碧玉,旁邊有太陽傘,傘下是白色圓桌。中間部分的兩邊鋪了銀白色小瓷片。右邊是一塊佔地二百平米的草坪。這幢別墅的外牆還是都貼著條形銀灰色瓷片,窗戶都是銀灰色鋁合金框架和深綠色鋼化玻璃。一樓正中大門口有兩根粗壯的白色羅馬柱,支撐起一個人字形涼棚。涼棚裡懸掛著兩個寫有黑色「奠」字的白燈籠。

    秘書告訴我靈堂就設在一樓右邊的面積有五十平方米的大車庫裡。

    我左手提著一個裝有換洗衣物、洗漱用品的旅行包和手提包,右手提著一捆冥紙下了車,梁玉華手裡拿著花圈和一捆冥紙跟在我後面。只見大車庫捲簾門門口兩邊分別豎著兩個花圈,輓聯上白紙黑字寫著:沉重悼念劉萍女士。」我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大門裡的花園。花園裡停了大大小小的車輛,以高檔轎車居多,靠著右邊的柵欄重重疊疊地豎放著花圈。右邊的草坪上三三兩兩地站著許多來弔唁的親朋好友,一些親朋好友在靈堂門口進進出出,他們一個個表情嚴肅,有的親朋好友還在擦拭著眼淚。還沒有進別墅一樓的靈堂就聽見裡面傳來女人的哭泣聲和哀樂聲。

    我和梁玉華走進靈堂,看見靈堂裡掛起了白布挽帳,左邊靠牆安放著一具冰棺。冰棺前的小神台正中豎放著劉萍的遺像,遺像前的香爐裡盤香青煙裊裊,香爐兩邊一對白蠟燭燭光搖曳,旁邊的一盞長明油燈裡燈芯點燃的光則顯得靜謐。小神台左邊放著一個搪瓷臉盆,劉萍的大哥蹲下身子把十來張冥紙點燃放在臉盆裡燒。右邊最裡面的牆角處堆了一百多捆冥紙和四五十件羽絨被,從裡到外擺了一張麻將機和兩張方桌。最外面的方桌旁坐著傅小麗的丈夫錢文傑和劉萍的二姐劉雨虹,錢文傑正在登記來弔唁的人名和帶來的祭品,劉雨虹忙著寫喪事請柬。劉萍的媽媽和劉萍的姊妹正抱在一起哭成一團,傅總、劉萍的爸爸和大哥正在抹著有些紅腫的眼睛。一看見劉萍那秀麗的臉蛋我頓時熱淚盈眶,幾步跨到遺像前,把我的旅行包放在地板上,站在蒲團前掩面失聲痛哭起來。傅總見我和梁玉華來了,接下我和梁玉華手裡的花圈和冥紙。劉萍的大哥接過傅總手裡的花圈,走出大門,撐開花圈,擺放花圈去了。我跪在蒲團上,向死者三叩首,傅總和劉萍的爸爸站在冰棺前回禮。梁玉華跟著向死者三叩首,起身。

    我一邊叩首一邊聲淚俱下:「劉萍啊,……我的好姐姐,楊蘭妹妹來看你來了……」你怎麼就這樣……悄悄離開我這個結拜妹妹呢?我們……還有太多太多的話沒有說,你就這樣……不辭而別了!……老天真是瞎了眼呀!……這麼一位好人……就這樣香消玉殞了,痛心啊!……

    「楊蘭,請節哀順變!不要太傷心了。」傅總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勸慰我。

    「楊主任,不要傷心。」梁玉華跪在另一個蒲團上作了揖後站起身也在勸慰我。

    我感覺自己有點失態,就抹著眼淚站起身,走到冰棺前看了看冰棺裡用紅布遮蓋的死者淚如雨下,和劉萍的媽媽、姊妹一起失聲痛哭起來。

    良久我和劉萍的媽媽、姊妹在眾人的勸說下陸續停止了哭泣。

    「傅總,劉萍那天是喝了酒還是怎的,怎麼會那麼不小心?」我接過傅總遞過來的一杯熱茶潤潤有點嘶啞的嗓子問。

    「那天在那段高速路上下著傾盆大雨,我聽現場的交警說由於下了雨,路滑,劉萍開車速度超過80公里每小時,想超過前面那輛後八輪的東風牌重型卡車,可能是沒有看清前面那輛卡車,等到看清時已經晚了,萬分驚慌之下將油門當作剎車猛地一踩,就鑽到卡車尾部,造成一起慘不忍睹的交通事故。唉,老天不長眼啊!可憐我愛人就那樣香消玉殞!……唉!如今害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這世上!也讓他的爸媽、兄弟姐妹為她悲慟不已!」說到這傅總又一次熱淚盈眶。

    「唉,真沒想到劉萍這麼年輕就撒手人寰,連一個孩子都沒來得及為你們家生下來,真是人生一大遺憾!」我扼腕歎息。

    想到梁玉華應該回南昌了,於是我對梁玉華感激地笑了笑:「玉華,謝謝你專程送我來杭州,你可以明天一大早回南昌。」

    「不用謝,我知道你趕時間所以才會要我專程送你來杭州。我想現在回南昌。傅總,我這就回去了。」梁玉華微微一笑。

    「哪裡剛到我家就急著要回家呢?吃了晚飯再回去也不遲嘛!」傅總抓住梁玉華的胳膊不想讓他走。

    「玉華,我來的時候跟你商量好了,請你明天一大早回南昌。你現在回去,要到半夜十二點你才能趕到南昌。夜裡開車不太安全,而且你連續開了七八個小時的車,已經疲憊不堪,所以你要聽我一句勸,今晚在附近的賓館住一宿,明天一早人精神好,我才放心讓你去。」我說服梁玉華明天去。

    「好吧,那我就明天一大早去。楊主任,你什麼時候回南昌?」梁玉華問我。

    「這要問問傅總幾月幾號出殯。你不需要專程來杭州接我回去,我想坐飛機回南昌。」

    「我們這裡的風俗是要在家裡設三天靈堂,今天是第一天,出殯是在十一月十四日,星期二。你可以在十一月十四日吃了午飯後去飛機場坐下午3點的從杭州到南昌的一個航班回南昌。」

    「那我就十一月十四日吃了午飯坐飛機回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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