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不說了,你早點休息吧。家裡沒固定電話,我已經請王芳拿了我的鑰匙去我家,跟我媽媽說你住院了,在住院部一樓搶救室,可能王芳和我媽抱著我們的孩子正在來醫院的路上,我還打電話告訴你爸媽和我爸說你失足落水受傷,住進了醫院,明天坐車下來。可他們雇了一輛農用車正在從楊家村往縣城的路上趕過來,現在是凌晨兩點半,估計凌晨三點鐘就能趕到!」
「青兒,你老婆醒來沒有?」是婆婆的聲音。
「剛才醒了,現在她身體還是很虛弱,正在閉目養神。——您把寶寶也抱來了?」
「把一歲大的寶寶留在家裡我不放心,就把她抱來了。這深更半夜的,在路上找不到摩的和蹬士,一路上多虧你的朋友王芳幫我摟了寶寶一段路,謝謝你,姑娘!」
這時我聽說我的寶貝女兒來了,頓時睜開了眼,緩緩轉過身,看見婆婆正在從王芳手裡接過寶寶。
「應該的,應該的。」手挽一個乳白色手提包的王芳把我女兒小心地放在我婆婆手裡後把眼光投向我,和我急切的目光相遇,尷尬地低下了頭,咬了咬嘴唇,抬起頭微笑地向我走來,「楊蘭,你醒了。醒了就好。」
「不用你假惺惺地關心!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看見她那副虛偽做作的面孔我心生厭惡,冷漠地向她下了逐客令。
「楊蘭,我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諒我這一回。」王芳說著向我鞠了一躬,低聲說。
「你以後別來勾引我老公我就心滿意足了。走吧走吧,你以後也不要來找我,我也不想再見到你。」我毫不留情地當著婆婆的面揭露她和柳青的齷齪事。
婆婆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看看我,看看柳青,又看看王芳。
「楊蘭,你別這樣對你的老同學好不好……」柳青在一邊勸我。
柳青不勸我也罷,他一勸我我惱火了,我壓著心中的怒火對著柳青板著臉提高了嗓門:「喲呵,我說了一句她你就心疼了?看來你對她的感情蠻深的嘛!比對你老婆的感情還深!」
柳青見我發火了,知道我不好惹,不敢再看我充滿怨恨的眼睛,側著臉同情地看著羞愧難當的王芳。
「寶寶醒了,我帶寶寶去衛生間解手。」婆婆見寶寶哈了一口氣,扭動了一下身子,就摟著寶寶離開了只躺著我這個病人的搶救病房。
婆婆離開不久,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王芳聽了我說的這些刻薄的話,突然伸出左手捂著上腹,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右手也緊接著捂著上腹,緩緩蹲下身子,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王芳,你怎麼啦?」柳青見王芳痛苦地捂著上腹緩緩蹲下身子,大吃一驚,忙一個箭步伸手弓著身子抓著王芳的雙肩,扶著王芳。
這個王芳又想搞什麼花樣誘.惑柳青?但我看她剛才的動作不像是裝的。我不忍心再用刻薄的話傷害王芳和柳青,只是用狐疑的目光看著他們倆。
「沒事,可能是勞累過度,休息一下就會沒事的。」王芳緊蹙細眉,捂著上腹蹲著身子朝柳青深情一瞥,苦笑著說。
「要不我陪你去看看醫生?」柳青輕輕拍了拍王芳的肩說。
「不用,沒事的。」過了大約兩分鐘,王芳的臉色緩和了,就在柳青的攙扶下站起身。
「楊蘭,柳青,我回去了。柳青,你要好好照顧楊蘭。我已經把你家的鑰匙放在你媽媽手裡。——我大哥和他的哥們在廣州開了一家餐飲店,我可能這幾天會去廣州幫我大哥看店,以後我們三人就很少在一起了。」說完,深情和柳青對視一會兒,朝他苦澀地笑了笑,然後朝我歉意地抿緊嘴笑了笑,朝我和柳青揮揮手。
「外面天黑,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回去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回你家。」柳青關切地要送王芳。
王芳低頭猶豫了片刻,搖搖頭說:「不用,不用。外面有路燈,我剛才也是一個人去你家的。」
「現在快到三點了,你不如就在這空床上休息一下,等天一亮你再回家。」柳青好像有點關心過了頭,我不禁柳眉緊蹙。
「真的不用,我走了!」王芳說完右手抓走放在她身邊的手提包,左手掩住嘴,低著頭衝出病房,差點和從外面走進來的摟著寶寶的婆婆撞了個滿懷。
「婆婆,我來看看寶寶。」我向婆婆慢慢地舉起了雙手。
「你現在身子還很弱,不如我把寶寶放在你床頭,讓你看看。」婆婆把寶寶小心地放在我床頭,問柳青:「媳婦怎麼會掉到湖裡去了?你們三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呃,哎!這事是我和王芳造成的,害她在儺仙湖的一個涼亭裡不小心掉進湖裡。」柳青似乎懊悔不已。
我親吻了一下我寶貝女兒的臉頰,故作輕描淡寫地說:「我的寶寶,娘差點見不到你了,這都是拜你爸爸和那個王芳所賜。」然後疲勞得瞇著眼想睡覺。
「你和那個王芳有男女關係?」
「嗯。昨天晚上我喝醉了酒,王芳趁我喝得迷迷糊糊,沒有離開我睡的206客房,上了我的床,我還以為是楊蘭就……,不久楊蘭進了我的房間,看到我和她睡在一張床上,惱火地大罵我和王芳,扇了我和王芳耳光,氣得冒著傾盆大雨和電閃雷鳴跑出去了,我和王芳怕她出事就去找她,沒想到她從一個涼亭失足落水了,還好我和王芳救得及時,再遲一兩分鐘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嗨,我真的是愧對老婆!對不住啊!」柳青懊惱地好像在用手掌狠狠拍打他的腦袋,因為我聽到了幾下沉悶的撞擊聲。
「青兒,你也是當爸爸的人了,怎麼還這樣頭腦簡單!還好你和她救得及時,要不然你會害死蘭兒的,還不去向你媳婦認錯!」婆婆聽了嚴厲地批評兒子。
柳青又一次走到我身邊,「撲通」一聲跪在我的眼前,低著頭內疚萬分地說:「楊蘭,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跟王芳單獨在一起了,再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了。如果你不原諒我,我就一直跪在你面前。」
柳青的這一跪把我驚嚇得睜大了眼睛。我怔怔地望著我這個又愛又恨的小冤家。要不要原諒他?我心裡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