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後寶寶睡熟了,我小心地把蘭蘭放在床上,蓋上毯子,然後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以前在西坊中學的點點滴滴讓我懷念,前天晚上那讓我痛徹心扉的回憶像黑色的幽靈悄然飛進我的心房,又一次在無情地腐蝕著、切割著我的心……
我發現王芳暗戀著柳青由來已久。自從王芳打工回來後,柳青和王芳兩人之間關係變得越來越曖昧,王芳對柳青的愛戀越來越瘋狂,直至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會有前天晚上那讓我肝腸欲斷的桃色事件。其實我已經幾次對他倆表達了我的不滿和嚴重關切,但是王芳就像中了魔一樣,已經把我和王芳之間的友情踩在了腳下,**已經沖昏了王芳的頭腦。哎,這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我楊蘭和柳青之間的愛情婚姻要遭此一劫!
去年十二月的一天,當時我已經懷著寶寶有兩個月了。市旅遊局的領導來我縣儺仙湖考察旅遊工作,我隨隊來到儺仙湖,中午在儺仙湖招待所吃飯,吃了飯,會開轎車的副局長劉蓮手癢癢,邀我和蕭晨上車:「楊蘭,蕭晨,我開車帶你們去西坊鎮中學玩一玩,現在公事已經辦好了,領導們一個小時後就會回去。」
我一聽,喜出望外。正好借這個機會去看看柳青、王芳和劉智:「好呀,蕭晨,我們走吧。」
十分鐘後我們來到西坊中學校園裡的大操場上。我們下了車,參觀著這所農村初級中學。這時大部分老師和學生正在宿舍裡休息。西坊中學離西坊鎮政府有500米,依山傍水,綠樹掩映,環境優美。西坊中學南北長約200米,東西寬約100米,佔地2公頃。
一進大門就是個大操場,用圍牆圍著,圍牆內是一棵棵高大的苦楝子樹和梧桐樹。大操場靠外的這邊左邊豎著幾副單桿雙槓,右邊則是一個沙坑,有幾個男生正在跳高。大操場中間有兩個橫著的標準籃球場和一個羽毛球場,一些學生中午不休息,正在一個籃球場上運球、投球,裡面的一個籃球場正在舉行一場師生之間非正式的籃球賽,籃球場外站著一些少男少女,正在為自己的球隊吶喊助威,他們旁邊有一位記分員,正在一塊小黑板上擦了寫,寫了擦分數。
大操場左邊是磚瓦平房,有一些學生正在平房前面的一排水龍頭旁洗飯盒和淘洗米,這座平房應該是學校食堂。大操場右邊是教學綜合樓,它是一座三層樓的磚混結構的樓房,一樓大門上掛了一塊招牌,上面寫著「教學綜合樓」幾個大字。這座大樓一樓的牆壁上有黑板報,前面有兩個橢圓形小花圃,小花圃裡豎著兩個宣傳欄。
大操場裡面那頭是一幢橫著的教學大樓。這座大樓有40米長,是一幢四層樓的磚混結構的建築物,每一層的走廊上有一些學生三三兩兩地伏在走廊的扶手上說著話。這座建築物前面有一排寶塔形的側柏樹和兩段長條形的花圃。花圃前是升旗台,方形升旗台中一桿六米高的鐵管旗桿,鮮艷的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我們信步走向教學大樓。發現教學大樓後面還有兩座橫著的建築物。左邊的小一些,是兩層樓的磚混結構的教師宿舍樓,右邊是同樣結構的學生宿舍樓,有三層。這兩座宿舍樓屋頂都蓋了瓦,這樣夏天不會太熱。這兩座宿舍樓前有一排單雙槓,單雙槓上曬滿了棉被和衣服。這兩座建築物後面緊靠著一座陡峭的高約500米的山丘,這座山上生長著一些高大的杉樹和松樹。
柳青這時會在哪裡呢?現在是午休時間,既然操場上沒有柳青的身影,那他可能在他的宿舍裡午休。於是我一個人來到教師宿舍樓二樓,發現柳青的房間的防蚊紗門是關上的,裡面的房門是虛掩著。我要給柳青一個驚喜!於是我悄悄地打開紗門,輕輕推開房門,發現柳青正背對著我坐在一張辦公桌旁的方凳上批改練習冊,他床上竟然躺著王芳,她仰臥著身子正在趕柳青說著什麼,腳上的鞋子已經脫了,一雙穿著白色襪子的腳在不安份地交替上下擺動著。這讓我的心像被一隻蜜蜂蜇了一下一樣挺難受的。
這個房間只有十平方米,房間裡靠著木框玻璃窗戶是一張舊辦公桌,辦公桌上堆著柳青的教案書、教師參考書、練習冊和教材等,自製的竹筆筒裡插著幾支圓珠筆、一支鋼筆、一支鉛筆和一支毛筆。辦公桌左側的牆壁上貼著一張行書體毛筆字的《沁園春·雪》和掛著一盞電燈,字寫得秀美飄逸,給人美的享受。辦公桌右邊是一張靠著兩面牆壁豎放著單人床,床上有枕頭、床單、被子。單人床兩邊的「t」形木架撐起了乳白色的蚊帳。木架上掛著幾件他的襯衫、外衣和長褲。靠著右邊的牆壁放著兩張雙人課桌,一張課桌上放著柳青的皮箱,另一張課桌上放著茶缸、牙膏、牙刷、香皂、肥皂、洗衣刷、洗髮水等。門口放著一個洗臉木架,木架上放著洗臉盆,下面則斜放著洗腳盆。洗臉毛巾等可能晾在門後的兩根繩索上。
只聽見柳青在對王芳說:「你躺在我床上不怕別人誤會?」
「你柳青就是老封建。見到又怎麼樣?老同學之間聊聊天很正常呀。」
「你還是多和劉智聊聊天吧。別忘了你來西坊中學是要和劉智談戀愛。」
看見王芳一個姑娘家那樣隨便地躺在我丈夫的床上,我的心像被誰偷走了一樣,空蕩蕩,渾身乏力地說:「柳青,王芳你們都在這裡呀。王芳你沒去你房間裡休息嗎?」
「楊蘭你怎麼從天而降了!嚇死我了!」王芳聽見我的聲音,趕忙起身,坐在床沿上,「在我房間裡睡不著,就來柳青房間裡談學校的一些事。」
「是啊,王芳剛才你還沒有來的時候和我談了校長這個人,也談了劉智。」
「王芳,你和劉智談得怎麼樣?」
「前天下午學校放了半天假,我在劉智的再三邀請下和柳青跟著他去他家裡看了看。他父母是純粹的鄉巴佬,很土,家裡的房子差勁,是磚瓦舊平房。他家的家境果然不太好,到現在連結婚的宿舍都可能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