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秘書,我給你倒滿酒。」倒酒時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紅了?」
「是紅了一點,比沒喝酒更漂亮了!小嵐,你看看楊蘭,我說得不錯吧。」鄒秘書伸手拍了拍坐在他身邊的小嵐笑著說。
「和你們男人在一起準沒有好事。」我嗔怪地白了鄒秘書一眼。
「楊蘭,你剛才也聽到了,想當橘子小姐的人挺多的,競爭很激烈哦。你還不要敬一敬鄒秘書的酒?」小嵐又在一旁慫恿我。
「鄒秘書,你也看見了,我已經醉了,再喝下去真的找不到北了。可憐可憐我吧,讓我喝飲料敬您一杯,好嗎?」我朝他抿著嘴眨了眨眼,期盼他的手下留情。
「好吧,我跟你說你只用飲料敬我啤酒,就要喝兩碗飲料,我喝一碗啤酒,不肯的話我就把你『卡嚓』一下,打了你哦。」鄒秘書開玩笑地說。
「兩碗?要把我撐的。好了,為了感謝你的知遇之恩,我楊蘭豁出了,然後我去休息了。」我說完我斟滿,硬著頭皮喝了一碗,又斟滿,喝光了,「我胃有點難受,頭昏腦脹。各位失陪了,我去裡面休息了。」
「怎麼?楊蘭,我還沒喝完酒你就下桌了?過來,再陪陪我們喝酒。」林縣長抓著我的胳膊要把我拉到他的位置旁。
「我真的不行了,頭昏腦脹,頭重腳輕,胃有點難受,想吐,以後有機會我再陪你喝,好不好嘛!林大人!」我急中生智,朝這個男人胳膊上撞了一下,朝他嘟著嘴嗔怪著,一邊掰著他那像鐵爪一樣的手。
「好,這次就饒了你。記得我打電話你就要準時趕到哦。」林縣長乘機拍了我高翹的性感臀部一下,就放了手。
「縣長大人的話小女子敢不聽嗎?」我被他的這一挑逗動作嚇了一跳,臉頓時更紅了,以致我不敢看這條本相畢露的色狼的臉,違心地迎合他。我像一隻漏網的魚乘機擺脫他的糾纏,拎著我的包,一手按著有點昏脹沉重的腦袋,挪到裡間的沙發上,頭靠著沙發靠背,兩眼迷離地欣賞光盤裡播放的流行歌曲。不久有兩位打扮入時的女服務員走進來,一位端著一盤水果,盤裡裝有水靈靈紫晶晶的葡萄、黃澄澄的香蕉、籽黑瓤紅的西瓜,一位端著放有五六瓶飲料的盤子。她們禮貌地朝我笑了笑:「請慢用!」,就離開了。我就一邊欣賞歌曲一邊吃著葡萄和香蕉。
「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你今天喝醉了?」鄒秘書紅光滿面地走到我身邊坐下。
「哦,鄒秘書,請坐。我現在頭暈腦脹,有點噁心,但是又吐不出來,挺難受的。」我下意識地輕輕拍了拍胸口,故作難受地說。
「那你酒量真的不行。不過沒關係,多喝幾次酒量會增大的。這幾天在家裡好好準備一下,找點禮儀文化理論知識的書看一看。」
「鄒秘書,能不能透露一點?」我輕聲地湊到他耳邊問。
「透露一點可以,但你要守口如瓶,不能對任何人說我透露題目。」鄒秘書湊到我的耳邊輕輕說。大膽地在我雪白的大腿上拍了拍。
「有十幾分是考江西曆史文化和柑橘的知識,還有十幾分是考中西方禮儀的,你可以去新華書店買《中西方禮儀》和《江西是個好地方》這兩本書看一看,考試內容百分之九十是出自這兩本書。」
「口才展示的題目有哪些?能不能透露一點嘛?」我把身子往鄒秘書身上靠了靠。當我往他身上靠時我有點後悔了。這真是鳥為食亡,人為財死!為了想從鄒秘書刺探到一些題目,我楊蘭竟這樣犯賤!想男人想瘋了是吧?要是此事被柳青知道了,他一定會對我失望甚至不滿。看來我真的不能喝醉酒——酒會讓人放鬆警惕,容易衝動,甚至失去理智。今天我又一次體驗到酒精的麻醉作用。
「想知道就再貼近點。」鄒秘書竟然伸右手摟著我的後腰,把酒氣熏天的臭嘴緊貼著我的耳邊。
我的胳膊能感覺他的體溫甚至「突突突」的心跳。我的心繃得緊緊的:糟了,楊蘭你這個犯賤的女人,竟然引狼入室!現在好了,看你怎樣收場!我突然感覺他的左手搭在我的大腿上,撫摸著,不安份地向我大腿根伸去。沒想到文質彬彬的鄒秘書竟是一條披著人皮的色狼!我情急之下一把死死抓住他的那只鹹豬手,把他的手移開,掙開他的右手,站起身來,雖然惱羞成怒,但壓制住胸口的怒火,勉強地笑笑:「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你也別說了。」
「哦,對……對不起,我喝得暈頭轉向,把你看做我老婆了,我都不知道我說了什麼。」鄒秘書有點尷尬和愧疚地朝我笑了笑。
「我看你也喝醉了,連自己老婆都不認得了!」我緊閉兩腿側身坐在旁邊的一個單人沙發上,揶揄他。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告訴你口才展示的三個題目:一個是介紹我們縣的橘子,一個是介紹我們家鄉的名勝古跡,再一個就是介紹我們家鄉的儺舞。好好準備」……
過了一會兒,林縣長、小嵐和樂清來到小客廳,大家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聊天。
「看這電視沒勁,我看既然這裡有按摩室,不如我們請美女為林縣長、鄒秘書按按摩。鄒秘書,這裡的美女按摩師按摩技術還不錯吧?」小嵐吃了一個葡萄問。
「是不錯,包你們按摩了這次,還會來下次!」
「楊蘭,你去不去按摩?」小嵐問我。
「按摩室你們男人的嗜好,我一個女孩子去既不方便,也會打擾你們的雅興,今天晚上我姑姑叫我要早點回家,我就不奉陪了。林縣長、鄒秘書,兩位老闆,我回家了,拜拜!」我站起身,拎走我身後的手提包,朝他們莞爾一笑,就要離開。
「我們的楊蘭小姐真是膽小。其實這按摩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它是一門技術。你要是不信就讓裡面的人給你按摩一次,包你通體舒坦、精神抖擻。」
「喲,什麼風把林縣長、鄒秘書又吹來了,還帶了兩位老闆和一位美女。我們都知道領導在我們這裡吃了飯就會上四樓按摩。今天來了兩個新貨色,都是嬌嫩的小姑娘,她們正在四樓等著你們上去呢。」這時一個妖艷的「半老徐娘」穿著紅艷艷的旗袍,扭著水蛇腰走進這個小客廳,冷不防看見我,吃了一驚,但很快就淡定下來,笑著問我,「這位美女也可以上我們四樓按摩,我會派英俊男孩為你按摩的,包你滿意!」
「謝謝老闆娘,我沒那樣的膽量。再見了!」說完我走出了這家酒店。
「等等,楊蘭,我開車送你回去。」小嵐追了上來。
「不用了,你還是陪林縣長和鄒秘書好好享受吧。」
「沒事,我送送你,很快的。」
「那謝謝嵐哥啦!」
小嵐把我送到我姑姑家的那條步行街的巷口,就回他們住宿的宜南賓館去了。在車上為了防止小嵐這個男人佔我便宜,我振作精神下了車,然後睜著昏昏欲睡的醉眼同他告別,走進姑姑家。姑姑在看電視,姑父已經上了床睡覺,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九點四十了。
「蘭兒,你怎麼還是喝了酒!喝醉了嗎?」正在看電視的姑姑為我擔心起來。
「沒辦法,在那個場面不喝酒不行的。放心,我只喝醉了一點,沒事的。」我坐在沙發上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沒事就好。我看你九點鐘還沒來就打了一個電話給你,你沒有接,可把我擔心死了!你想想,一個女孩子夜裡跟著一夥虎視眈眈的大男人去外面吃飯,很危險,就算沒發生什麼事,也會影響你的清譽。」
「我沒有聽到鈴聲。我看看。」我從包裡取出手機,發現有三個未接電話,其中一個就是姑姑家的電話,還有兩個是王芳的電話號碼,「果然有耶。」
「你現在是柳青的未婚妻,不要貪一時的快活好玩,要多體諒他的感受。我看你以後少晚上跟那些男人去外面,好不好?」
「好。我也覺得晚上跟幾個男人去外面是會影響我的清譽。我以後不去了。」
「很好。——你還沒洗澡吧,快去洗澡。」姑姑催促我。
我起身走進我和婷婷的臥室,婷婷也睡了。我拿了衣裙堅持洗了澡,洗了衣服,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