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同志,您一定要幫忙啊,五分鐘前,我們的工友還看到溫廠長這個王八蛋摟著小秘進了辦公室,怎麼他就突然不見了?這裡面一定有鬼啊!」
看到連劉院長都求助聶採了,周大哥頓時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聶采。()
「這位是省台《案件追蹤》欄目的聶記者,他剛才就幫一名申請人拿回了錢,可厲害著呢。」
劉院長連忙說著,直往聶采臉上貼金,然後悄悄地對聶采說道:「你要是幫我們找到了老賴,我給你們省台優先採訪權,讓你們可以隨便調閱案件資料,配合你們拍攝!」
「周大哥您別急,你要相信法院能給你們主持公道……」
聶采苦笑,正要解釋幾句,但就在這個時候……聶采心中忽然一動。
等等,五分鐘前?
這正好是自己時移攝像的有效期內啊!
想到這裡,聶采連忙把攝像機的目鏡取景器一擰,發動了時移攝像組件。
立即……目鏡裡的景色一變,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影!
辦公桌上,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正在奮筆疾書,寫著文件,應該就是那個溫廠長了。
但在他旁邊,一名穿著黑色ol裝的妖嬈女子卻用身子貼著他,在他身旁搔首弄姿,不時發出一兩聲*無比的呻吟,挑逗著這個溫廠長。
「廠長,來嘛,人家好飢渴的……」
這名小秘扯開了自己的職業裝,露出一片白花花的領口,『誘』人得很。
「這個……我在幹活呢,沒空啊。」
溫廠長咕嘟一聲吞了口口水,手裡寫字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說道。
「沒事的,廠長……人家不會打擾你工作的……」
這名妖嬈女子媚笑著,蹲了下去,消失在溫廠長的辦公桌底下。
只聽皮帶和拉鏈的聲音傳來,沒過多久,溫廠長臉色一變,露出了一陣陣*無比的表情……
*之下,這個溫廠長哪裡還顧得了什麼工作?
他直接抱起這個衣衫半解的小秘,急吼吼地走到了辦公桌旁邊的書架前,抽出一本《資本論》。
立即,書架嘎吱嘎吱著移動了起來,露出了一個小門。
那名小秘也沒有大驚小怪,看來她早就知道這個暗室的存在了。
很快,兩人走了進去,這時書架重新移了回去,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聶記者,聶記者?」
就聶采專心地看著時移攝像的影像時,在這個時候,他的耳邊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
是日報的韓記者,她的臉色有些不快,說道:「聶記者,人家農民工兄弟正跪著求你呢,怎麼能讓人家跪這麼久?」
聶采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光顧著看時移攝像組件的影響呢,差點忘了周大哥了。
他連忙蹲下身子,用單手扶起了周大哥,歉意地說道:「剛才想事情想得有些入神,不好意思啊。」
的確是失禮了,周大哥比自己年長這麼多,哪能讓人家跪著呢?
周大哥倒沒在意,而是扶了扶腦袋上歪著的摩托車頭盔,苦著臉說道:「記者同志,您別不好意思,只要您能幫我們找出溫廠長這個王八蛋,我們叫您青天大老爺都沒問題啊!」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些封建思想幹什麼?」
聶采扶起了周大哥,笑著說道:「剛才我在想著呢,這個溫廠長雖然是一個小皮鞋廠的廠長,但是品味倒是很高啊。」
他這番話沒頭沒尾的,頓時讓眾人摸不著頭腦,疑惑地看著他。
說著,聶采指了指旁邊書架上,繼續說道:「你們看,這本《資本論》的紅色封皮被摸得油光滑亮,溫廠長肯定每天有事沒事都要研讀幾遍,說不定裡面書中自有黃金屋呢……」
隨著聶采的手指,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書架。
劉院長眼睛頓時一亮,三兩步走到了書架這裡,想要把這本書給抽出來。
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這本書根本抽不出來,而是只能抽出半截,似乎被連在書架後面了。
正疑惑的時候,突然間,書架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露出了一個小門。
小門的後面,是一個封閉的密室,地上亂七八糟到處都是脫下的衣服,在粉紅色的燈光的照『射』下,床上****的一男一女驚恐地看著外面……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古人誠不欺我。
看到這個情形,劉院長的臉色頓時一變!
沒想到,才沒過多久,這個聶采居然又抓著了一個「老賴」,簡直就是讓人難以置信!
假如說,剛才聶采發現章富強是碰巧的話,那麼這回就說不通了。
沒有堪比大偵探福爾摩斯,敏銳無比看的洞察力,怎麼才能在書架的一堆書裡發現那本異常的《資本論》?
這時候,他看向聶采的眼神終於多出了一絲驚訝,也多出了一絲敬佩……
這老賴剋星的稱號果然是沒錯,聶采這簡直就是超神了啊!
「啊!」
那名妖嬈的女子尖叫一聲,抓起旁邊的那張床單擋住了自己的身體。
但溫廠長卻是沒有這麼幸運了,他的小秘把床單拿走了,他旁邊根本沒有別的東西可以遮擋,只能尷尬地用小小的枕頭擋住自己的關鍵部位。
這種時候,也不知道是擋臉好呢,還是擋下面好呢……
「是溫廠長這個天殺的王八蛋!」
周大哥看到這裡,頓時就火了。
他用力地砸著書架,抓起一本書狠狠地就往床上丟去,破口大罵著:「我說剛才怎麼有人看到你在辦公室裡,原來你在辦公室裡修了這個一個密室!老子辛辛苦苦給你打工,你卻在密室裡逍遙自在,跟小秘書偷情,王八蛋老子砸死你……」
密室並不大,聶采因為提前知道了的緣故,書架的暗門一開就衝了進去,牢牢地卡住了機位。
劉院長和幾名法警只比聶采慢了一步,緊隨其後進了密室,狹小的密室除了一張床之外本來就沒有多少地方,被這麼多人湧進去,頓時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讓一讓,讓我進去拍一張相片啊……」
「靠,你踩到我的腳了。」
「別抓我的鏡頭啊,好幾萬呢……」
外面的記者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亂作一團。
在密室偷情被討薪民工抓住,這種畫面想想都帶感,人民群眾在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都是此類話題。
誰都想拍到裡面的鏡頭,可正因為這樣,大家你擠我,我擠你,頓時把現場變成了菜市場……
看到這種情形,聶采心中頓時慶幸。
「幸虧我提前知道,搶著先進來了,把鏡頭拍到了……可惜這種鏡頭肯定是要打馬賽克的,不然肯定不能播出的……」
聶采心裡暗想著,馬賽克真是阻礙人類進步的公敵……
「別拍了,別拍了,我發錢,多加兩成年終獎發錢給他們還行嗎?」
溫廠長哭喪著臉,說話直哆嗦。
他經營著這個鞋廠,在n市怎麼說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但這個新聞播出去之後,恐怕他以後再也不敢見人了!
更何況,他家裡還有一個悍妻,被他發現和女秘書鬼混,非得生撕了他不可!
「溫廠長,這可是你說的啊,你要是多加兩成的錢,我就給你打馬賽克。」
聶采哈哈一笑,說道。
反正節目播出的時候肯定要打馬賽克的,這個順水人情自己不送白不送。
「一言為定!」
溫廠長連忙點頭,生怕聶采反悔。
剛才露點的鏡頭應該只有這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拍到了,只要對方答應就行,露臉總比露點強!
「陳剛,你***快把財務給我叫過來,不不……先把你衣服脫給我!」
他扯著嗓子開始叫了起來,一刻鐘的時間都不想耽誤。
總算法院的人還知道人性化執法,給他從地上丟了一件衣服讓他穿上,然後才把他逮出了密室。
溫廠長光著腳,耷拉著腦袋從密室裡走了出來,正好財務的人也來了。
他給財務報了一個帳號,讓他們從裡面劃撥出雙倍的工錢付給周大哥他們。
叮鈴……叮鈴……
手機短信的聲音響了起來,周大哥連忙掏出一台老式的黑白屏幕諾基亞手機一看,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交加的神色。
「是銀行的短信,錢到賬了,而且還是多了兩成……我們的血汗錢回來了!」
他驚喜無比的說著,和旁邊的工友們抱成了一團。
「謝天謝地,我們總算可以回家過個好年了!」
「別謝天謝地了,謝那玩意沒用,快謝謝記者同志,要不是他發現那本書有問題,哪裡能揪得出溫廠長這個王八蛋!」
周大哥一拍旁邊工友的腦袋瓜子,衝著他嚷嚷道。
眾人如夢初醒,連忙走到聶采旁邊,紛紛感謝聶采。
「咱們湊份子錢,給記者同志吧?就拿我們該拿的,多出來的那些錢就給記者同志!」
不知道是誰提議,得到了工人們的一致認同。
「不用感謝我,這些錢是你們在工廠沒日沒夜幹活掙來的血汗錢,都是你們應該得的!」
聶采怎麼可能會收下這些錢,連忙推辭,說道:「多出來的錢,是老闆給你們的補償,多買幾件衣服,給老人捎點東西,給小孩買點玩具,比什麼都強!」
聶采好說歹說,才讓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心中卻有些感動。
這兩成的錢或許不多,但對於他們來說卻十分的珍貴。
他們文化水平雖然不算高,但卻有一顆淳樸無比的心,比起溫廠長這種黑心企業家好純淨得多。
「記者同志,您別說了,咱們眼睛雪亮著呢,知道誰是恩人。沒有你們,我們這些人這個年肯定難過了。」
周大哥歎了一口氣,臉色嚴肅地說道:「這個恩情咱們記下了,過兩天我一定送塊錦旗到你們那去,感謝記者同志為我們農民工爭取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