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現在就開車過去,能節省一些時間!」
有權力就是好,聶采心中暗歎著。
吳彬是什麼人?堂堂吳司令的公子,這個吳司令是一方封疆大吏級別的存在,這種人說是位高權重也不為過,要不是為了追求張欣雨,他肯定不會讓兒子跑到相對落後的x省來。
有這個驚人的身份,小小一個市級的軍區醫院,還不是隨他呼來喝去,想怎麼指使就怎麼指使?
掛了電話,聶采一打方向盤,朝著z市軍區醫院的方向開去。
「兒子,這不是回家的路,你這是去哪裡?」
聶父很快就發現了線路不對,皺眉問道。
「我找了個朋友,他說能幫把小菲送到軍區醫院裡去,而且還能請國內外的專家來會診,我想去試一試!」
聽到聶采的話,聶母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兒子,你什麼時候這麼有關係了,能找到這麼能耐的朋友?」
「不管你妹妹治得怎麼樣,事後可得好好感謝那個朋友,這個人情欠得可大了!」
聶父臉上也露出了高興的神色,但很快他就板著臉說道。
苦笑了一聲,聶采沒有說話,這個吳彬哪裡是什麼朋友,說是敵人還差不多……自己要不是沒有辦法,能求到他的頭上去?
和上次被警衛拒之門外不同,不用聶采操太多心,門口就有一名副院長和幾名醫生推著擔架出來接應聶采,直接把聶采等人接進了裡面。
「你好,聶先生是吧,我姓葉,是醫院副院長,大內科主任,吳少校交代過了,由我全程負責跟你溝通治療事項。」
說話的是那名副院長,大約六十多歲的樣子,頭髮半白,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儘管在z市住了十幾二十年,經常聽說這個醫院,但聶采還是第一次進入到這個神秘軍區醫院裡面,也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特護病房。
這個病房是一個套間的樣子,外面擺著幾張真皮沙發,電視等傢俱,裡面則是病人的休息區,一張特製的鋼架病床上鋪著潔白的床單,顯得十分的乾淨整潔。()
「哥哥,這個病房好大,和我以前去的醫院不一樣呢……」
聶菲被安排進了特護病房裡面,接上了監護系統,考慮到癲癇會引發呼吸障礙,醫院裡連呼吸機都準備好了。
聶采感歎了一下,不愧是傳說中的高幹特護病房,這個醫療資源傾斜得也太嚴重了。
心中一動,聶采讓父母幫忙照顧聶菲,自己卻悄悄地走出了病房外面。
果然,吳彬就在病房的門口,似乎是正在等著聶采的樣子。
「聶采,我們又見面了!」
吳彬換了一身病號服,帶著他標誌性的淡淡笑容。
「其實我更希望我們不要在見面,因為你做得越好,我的心裡就越不踏實,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幹?」
聶采歎了一口氣,吳彬雖然有能力這麼做,但這個優渥的治療環境肯定不是沒有代價的。
「因為你雖然是我的情敵,但我看你順眼!」
吳彬哈哈一笑,拍拍身旁的沙發,自己先坐了下來。
「實話說,我很欣賞你!單打獨鬥能殺掉眼鏡蛇傭兵,然後把徐金鳳那個厲害的女人打成了植物人,的確是一條漢子!」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胸口的槍傷:「眼鏡蛇傭兵不愧是國外有名的傭兵,我自問在軍中也算是比武冠軍,可差點還是喪命在他們手下。」
「你倒是敢冒險!」
聶采頓時為之側目,沒想到吳彬居然不顧自己的身份,親自跟這些危險的僱傭兵們比試身手。
「總算沒丟臉,他們那個隊長不知怎麼打聽到了我的身份,想劫持我逃離出境,幸虧我警惕性比較強,一番搏鬥下解決了他。」
吳彬哈哈一笑,說道:「我自小就被我父親教育,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能服輸,你不過是一個小記者而已,連你都能做到,我從小接受訓練,怎麼可能比不過你?」
沉默了一下,聶采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說道:「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
吳彬咧嘴一笑,直接說道:「你應該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只要你跟我簽下一份合約書,不再騷擾張欣雨,相信她這回會真的死心了的。」
「很簡單吧?只要你做到這一切,你不單可以讓你妹妹享受最好的醫療條件,出院後我也會送你一大筆錢,足夠你給妹妹養病了,這種機會你上哪裡找去?」
果然,吳彬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張欣雨。
這份合約雖然聽起來沒有什麼約束力,但只要聶采簽字這就夠了。
一個女人,假如讓她知道聶采居然簽訂了這種合同,收了情敵的錢不去再去找她,她會怎麼想?
哪怕她原來對聶采再有好感,恐怕也會有被出賣的感覺,不恨死聶采才怪!
這不是陰謀,在身份地位實力相差太大的情況下,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由不得聶采不答應!
聶采沉默了一下,無奈地說道:「我要先知道,你請的人水平到底怎麼樣,不然我簽了合約,你的人卻對我妹妹束手無策,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這個簡單,你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考慮,手術之前給我答覆就行。」
吳彬神色輕鬆,指了指病房裡面:「你妹妹的病,我會邀請國內著名神經內科的醫生進行診斷,然後明天美國辛辛那提兒童醫院的教授們會搭乘班級來一起會診,這個美國辛辛那提兒童醫院在全球也是知名的兒童醫院,針對兒童結節性硬化症的研究走在世界的前沿,最不濟也能讓保守治療一段時間,你妹妹活的舒服一些。」
說完這句話,他站了起來,衝著聶采一笑,說道:「其實對於在這個病,我們國內也沒有什麼治療經驗,不過明天美國辛辛那提兒童醫院的教授過來會診,你可以聽聽他們的意見!」
「好吧,容我再考慮考慮!」
聶采心情有些沉重,別過了吳彬,回到了病房裡面,坐在了病床的旁邊。
「兒子,你那個朋友真的太有辦法了,剛才醫生說了,他們會邀請美國辛辛那提兒童醫院的教授進行過來一起會診,這回小菲的病總算有希望了!」
聶母眼眶裡含著激動的淚水,抓住聶采的手說道。
聶菲就是她的命根子,得知有希望能夠治癒後,頓時讓她激動不已。
「以後記得,你那個朋友救了你妹妹,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們家的恩人,要知恩圖報,懂嗎?」
聶父的心情也同樣高興,但還是板著臉來提醒聶采。
「知道了……這不還沒開始嗎,希望他們真的能解決小妹的病!」
聶采的心情有些低落,隨口回答道。
倒是聶菲看出了聶采的心情不怎麼好,緊張兮兮地拉著聶采的手:「哥哥,你有點不好,是不是我讓你難辦啦?不行的話我們就走吧……這麼大的陣仗,一定要很多很多的錢吧?」
「別亂想,這不是錢的問題,你就安心治病就好!」
感覺到聶菲的關係,聶采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著說道。
其實,說實話聶采簽不簽這份協議,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實際的影響,畢竟有張長生在,聶采和張欣雨就沒有半分的可能。
和一個曾經暗殺過自己的老丈人在一起生活,這畫面太美聶采不敢想像。
可是,自己想怎麼幹是一回事,被人要挾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被吳彬用這麼一個自己拒絕不了的條件要挾,聶采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
軍區醫院的醫生們搬動著b超、心電圖等各種大型的醫療儀器,盡量不用聶菲走動太多地方,給她做了一個初步檢查,得出了不少數據。
再加上聶父聶母之前也做了不少化驗,這會都跟醫生說了,已經把聶菲的情況初步摸清了。
「聶先生,我們剛才經過初步的檢查,令妹的情況還是比較樂觀的,目前顱內沒有出現鈣化現象,體內也沒有發現明顯的臟器腫瘤,總體來說屬於病變的初期……」
葉副院長拿著一沓資料,從裡面抽出了一張ct單,給聶采介紹著,專業名詞一串串的,甚至還夾雜著一些英文單詞,聽的聶采一愣一愣的。
這個葉副院長看起來果然和普通醫生不一樣,看起來專業得很。
說了大概十分鐘之後,這個葉副院長終於停頓了下來,望向了聶采:「當然,我這只是初步的看法,具體要怎麼實施手術,還得看美國那邊的專家怎麼說。」
他們畢竟只是一個軍區醫院而已,治療外傷槍傷當然在行,但對於這種罕見病,當然比不上美國兒童醫院的專家。
「手術成功的幾率有多少?」
聶采還是關心重點,問道。
「聶先生,這就是我要和你們家屬討論的問題。」
葉副院長啪的一聲合起了文件夾:「如果按照傳統的癇灶切除的療法,進行手術的問題不大,但兒童結節性硬化症這種疾病目前還沒有根治的前例,哪怕手術極其成功,一兩年後也會繼續惡化。」
「但是,美國辛辛那提兒童醫院針對兒童結節性硬化症有一套新的療法,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不過目前還在臨床階段,不敢保證安全性,甚至有可能會變得更加惡化,導致生命危險……」
「保守治療,但極易復發,或者採用新的療法根治,可能會有危險,這兩種方法不知道你們選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