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采的目光看向大門口,卻發現門口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好幾台警車。
而且,在警車的前方,更有幾名荷槍實彈的警察朝天舉著左輪手槍,剛剛應該是他們鳴槍示警了。
派出所的警察終於來了,雖然來得晚了一些,但總好過沒有來!
「警察來了,大家都住手,配合警察!」
聶采悄悄地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對著學生們叫了起來,同時在警察當中尋找著李薇的身影。
很快有學生打開了學校的大門,讓這些警察開車進來。
「是誰報的警?」
一名大腹便便的警察從警察裡走了出來,環視了四週一眼,皺眉說道。
「關所長,是我報的警察,他們打人!」
王建坤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說道。
他現在臉上全是大腳丫子踩的鞋印,腮幫子腫了一大塊,昂貴的金絲眼鏡也耷拉著,連鏡片都已經沒了,模樣淒慘無比。
作為藍天戒網學校的校長,他自然最受到學生們的「照顧」,至打人的學生中至少有一半的目標是他,能不淒涼才怪!
王建坤臉上帶著憤怒無比的神色,指著聶采:「就是這個人闖入我們的校園,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而且煽動了我們的學生毆打老師,嚴重擾亂了教學秩序!」
「我們打人?我就自己一個人,你們四五十號人我敢打你們?」
看到王健坤顛倒黑白,聶采冷哼一聲,指著大門口的一個監控攝像頭:「警察同志,究竟是什麼情況,一查監控就知道了!」
「都別說了!一個個打來打去的很逞能是不是?」
那個大腹便便的關所長冷哼一聲,看著聶采的臉有些陰沉:「小子,你很能打啊,一個人單挑這麼多人,夠狠!」
「我是無辜的,警察同志,我是s縣電視台的記者,暗訪他們被發現了,他們惱羞成怒圍攻我,才迫不得已正當防衛的。」
聶采攤開了手,無辜地說道。
沒有看到李薇的身影,聶采心中微微有些奇怪,難道這些警察不是李薇叫來的?
這種派出所的所長頂多就是個科級幹部,以李薇的級別和x省電視台的身份,派出所的人肯定要對她畢恭畢敬,有求必應。
可是,為什麼她沒有出現在這裡?
「記者?」
關所長眉頭微微一皺,指著聶采和王建坤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跟我去所裡走一趟。」
聶採點了點頭,跟著一名老警察上了警車。
老警察的車是破舊的桑普,裡面破破爛爛的,但那個王健坤卻上了那個大腹便便關所長的本田cr-v越野車,這讓聶采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那名老警察看著聶采,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你挺厲害啊,一個人打這麼多個……不過你知不知道,你惹麻煩了?」
麻煩?
聶采哼了一聲,麻煩不是自己引起來的,若不是藍天戒網學校的教官虐待學生,又怎麼會起了衝突?
派出所距離藍天戒網學校不遠,不到五分鐘的車程就到了,怪不得這麼快就出警了。
這個派出所應該是那種最基層的派出所,連辦公場地都是一片平房,只是用標準的藍白塗漆噴塗了外牆,顯示出這裡是一個國家執法部門。
進了派出所裡面之後,那名老警察直接把聶采帶進了一個房間裡,只是詢問了聶采的姓名,連事情的經過都沒有問,就把聶采移交給年了另外一個中年警察。
「這個傢伙是所長重點關照的對象,我先去請示一下怎麼處理……」
那名老警察和他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把手上的文件夾交給了他,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聶采一眼,離開了了這個房間。
聶采的聽力異於常人,哪怕他們低聲交談,他也清楚地到這個老警察說的內容。
重點關注對像?這個詞模糊不清,聶采一時間也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好了,現在輪到我了。」
那名中年警察大咧咧地坐了下來,表情凶狠地將文件夾拍在了桌面上:「你涉嫌打架鬥毆,致使多人重傷,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打架鬥毆?我這是正當防衛!」
眉頭一皺,聶采頓時叫了起來:「我要打個電話,聯繫別人!」
畢竟做過這麼久的記者,聶采的社會經驗也算豐富,對派出所的辦事方法瞭解過一些。
今天的事情絕對是鬧大了,也不知道藍天戒網學校這邊的人傷得怎麼樣,不管怎麼樣聶采都咬定了自己的正當防衛的事實。
鬥毆和正當防衛,性質可是完全的不同的,前者的量刑要重得多,聶采可不會被他們這種小花招騙到。
「tmd,你還嘴硬?」
中年警察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拿起腰間的手銬,卡嚓一聲將聶采銬住在詢問室的鐵門上。
聶采冷冷地看著他,剛才他完全可以躲開,但他卻沒有這麼做!
他倒要看看,這個派出所的人敢對自己怎麼樣?
在他的心中,派出所這種基層國家執法機關雖然執法粗暴了一些,但至少還是代表著法律和正義。
自己是正當防衛出手,又有監控的證據,不管怎麼樣都能證明自己清白!
「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我再來問你!」
說完這句話,這個中年警察便徑直離去,丟下聶採一個人在房間裡!
「我日……」
聶采深吸一口氣,悄悄地把手裡的偷拍機給關了。
這個偷拍機是之前聶采從李薇的包裡拿出來的,和記者證一起放在次元空間裡,沒想到這麼快就又派上了用場。
現在這台偷拍機可是記錄著關鍵的證據,還是省點電留著關鍵時候再用好了。
自從那個關所長一出現,聶采就看出來了,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不然不會出現這麼明顯的偏袒。
再加上剛才那個老警察的低聲交談,聶采心中逐漸湧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自己現在所處的房間應該是一個詢問室,用一道鐵門隔成了兩半。
聶采雖然不是關在詢問室裡面,但那名中年警察的手銬拷得很有技巧,正好是一個不高不低的位置。
這個位置十分尷尬,聶采站起來吧,手不夠長;坐下來把,屁股又碰不到地面,可以說是十分的難受。
而且,四周孤零零的,連一張凳子都沒有,聶采甚至連借力連歇一會都沒法做得到。
十幾分鐘過去了,聶采的手腳便酸疼得受不了了,尤其是他現在還帶著傷,剛才打鬥留下的傷開始慢慢發作起來,讓他難受得要吐血。
與之相比,聶采寧可自己被關在鐵門裡面,裡面畢竟有張凳子,還能歇一下。
「喂,有人嗎?「
聶采朝著門外大喊,卻沒有任何人回應,只能一直保持這個難受姿勢!
足足有半個小時過去了,就在聶采難受得幾乎撐不住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
「想好了沒有?我們要開始訊問了!」
那名中年警察走了進來,在桌子附近架起了一台小小的微型攝像機,不懷好意地看了聶采一眼。
剛才那名老警察則是端著一個瓷質的茶缸,緩緩地走了進來,目不斜視,專心地喝著茶。
聶采的樣子有些狼狽,站也不是,蹲也不是,早就已經難受到了極點。
如今見到那個中年警察重新出現,聶采頓時怒氣上湧,大罵道:「你們這是刑訊逼供,我會投訴你們的!」
「還不老實?」
這個中年警察面露怒色,一臉煞氣地衝了過來。
聶采瞇起了眼睛,別看他現在被手銬給銬住了,但假如這個警察敢打自己,絕對讓他吃上一個大虧!
「算了,別動手,我們幹正事吧。」
那名老警察突然放下茶杯,開口勸道。
他的職位似乎在那名中年警察之上,這一句話頓時鎮住了場面,讓中年警察罵罵咧咧地回到了椅子上。
「姓名,年齡,職業,家庭住址?」
老警察清了清嗓子,拿起筆來問了起來。
「我叫聶采,二十一歲,是s縣電視台《今晚關注》欄目的記者,家庭住址xx路xx號……」
聶采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這是拘留我了嗎?不管怎麼樣,總得給我個說法吧,一個打四五十個,我是腦子抽了才會打架鬥毆把,這絕對是正當防衛!」
「二十一歲?你玩我是吧?」
那名中年警察頓時一拍桌子,狠狠地說道:「還不老實,看來不上點手段你是不會痛快交代了!」
聶采這才想起來,自己臉上還有李薇幫忙化的妝,一眼看上去完全是三十多歲的大叔,說二十一歲怎麼可能有人信?
正要解釋,聶采卻看到中年警察突然站了起來,罵了一聲,然後抬起髒兮兮的大皮鞋朝著聶采的頭上蹬了過來。
聶采心中頓時冷笑,他估計是不知道剛才聶採一個打幾十個的狠勁,要是讓他知道的話,哪怕是聶采被手銬銬住,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近身!
剎那間,聶采的手如同閃電般的一抓,立即抓住了中年警察的小腿,用力狠狠一扯。
那名警察猝不及防之下,身體被聶采扯得失去了平衡,撲通一聲摔在了地面。
「你小心點,這小子很能打,藍天學校的那群退伍兵都重傷了十幾個!」
那名老警察連忙站了起來,扶起了倒在地上的那個人,拉著他遠離了聶采。
「能打……能打了不起?」
中年警察被聶采摔倒,似乎十分的惱火,抓起地上的帽子,戴在了頭上。
「tmd的我讓你襲警,不讓你吃點苦頭是不行了!」
他狼狽地從地上站起來,罵罵咧咧地從腰間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棒狀物體。
辟啪……辟啪……
他拿著電警棍,頭部火花劈啪作響,惡狠狠地朝著聶采走來!
「找死!」
聶采眼睛微微一瞇,正要故技重施,這時候卻見那個中年警察卻在幾步外停下,電棍居然是對著鐵門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