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紙婚厚愛,首席的秘密情人

《》章 節目錄 給不了她更多 文 / 胡楊三生

    雲溪趕到海月軒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剛把車停穩,在路上催了她幾次的邵逸夫就已經來到她車邊了。

    邵逸夫把手裡的兩個禮品盒遞給雲溪。「等下說是我們倆買的禮物,」

    雲溪看都沒看直接接過來,溫順的應了聲:「好。」

    雲溪淡漠疏離的態度讓邵逸夫皺眉,瞇起眼打量她——

    一頭披肩的長髮垂直柔順,新款的冬裙灰白搭配,白色鑲鑽三寸高跟牛皮單鞋,臉上看不出妝容,估計就塗抹了點潤膚霜,唇色自然,沒有唇膏的痕跡。

    「你早上好像不是穿的這身衣服,」邵逸夫的目光打在她灰白的冬裙上,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是新上市的時尚冬裙。

    記憶中的雲溪是不愛追求時尚,也不愛潮流,她穿衣打扮極其隨性,以前陪他出席宴會還跟語嫣學著化化淡妝,最近貌似她連淡妝都懶得化了。

    「今天摔一跤,衣服髒了,不得已就近買了一身。」雲溪淡淡的解釋著。

    其實衣服是中午吃陸子遇給她送來的午餐時弄髒的,因為陸子遇居然給她買了藍莓醬鱈魚飯過來。

    當時因為右手在打針,她又不肯讓陸子遇餵她,強撐著用左手,一大片鱈魚沒夾穩,在即將送到嘴邊時滾落下去,胸前一大片都是藍莓醬,好不狼狽。

    身上這一套是陸子遇買給她的,她當時覺得這衣服還挺好看的,陸子遇這廝成績一般眼光倒是不錯。

    邵逸夫眉頭一挑?就近?她這衣服是就近能買到的麼?

    「我們走吧,」雲溪提著禮盒,率先朝電梯方向走去。

    電梯門『堂』的停在18樓,門一開,雲溪一腳跨出,邵逸夫緊跟上,然後伸手過來,把她的小手握在大手裡。

    雲溪略微有幾分意外,微微抬眸,邵逸夫的側臉俊美無濤的入眼。

    邵逸夫察覺到她的眸光,握著她小手的大手愈發的捏緊,「時間還早,我們先去包間拜見外婆,等會記得喊人。」

    雲溪點頭,任由他的手拉著走向1809包間門口,見他抬手按門鈴。

    門在幾秒後開啟,開門的是一中年婦女,看見邵逸夫即刻高興的喊著:「表少爺來了,錦繡剛剛還一直在念叨你呢。」

    邵逸夫微微皺眉:「林姨,我媽回來了?」

    「是啊,昨兒個才到的,」林姨把門全打開:「先進來吧,小姐這會兒在裡面更衣呢。」

    邵逸夫點頭,一腳邁入,因為他拉著雲溪的手,雲溪也只能跟著進去。

    林姨好似這才看見她似的,忍不住冷冷的說了句:「哎喲,柳小姐也跟著過來了?」

    雲溪淡淡的點頭,禮貌的點明:「我是邵逸夫的未婚妻。」

    「未婚妻?」林姨臉上明顯的劃過一抹譏諷:「未婚不就還沒結婚麼?」

    「是,」雲溪不卑不亢的回答:「林姨的語文學得不錯,對詞語的理解很精準。」

    「你——」林姨氣得臉色特青。

    「雲溪是當老師的,」邵逸夫接過話去,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對林姨解釋雲溪的言行衝撞。

    林姨狠狠的瞪了雲溪,轉身去泡茶。

    套間裡門這時被拉開,一個身著時尚晚禮服,氣質高雅的女人從裡面出來,妝容精緻的一張臉,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和雲溪走在一起,人家估計也就以為是她姐姐。

    雲溪只覺得這人有幾分面熟,可一時半會想不起在哪見過。

    「逸夫過來了?」美麗的女人看見邵逸夫時臉上明顯的帶著驚喜。

    「媽,你回來了?」邵逸夫的聲音淡漠而略顯疏離。

    媽?雲溪微微一愣,不說邵逸夫的媽早就死了麼?

    難道說,邵家人都是騙她的?邵逸夫的母親一直都活著?

    怪不得覺得有幾分面熟,原來是在邵逸夫小時候和父母一起的照片上見過,只是這三十年過去了,她比三十年前的照片沒老多少。

    蘇錦繡朝邵逸夫點點頭,看了眼雲溪才朝茶水間喊了聲:「林琳。」

    原本在茶水間泡茶的林姨即刻跑出來,看著蘇錦繡問:「小姐,有事?」

    「幫我沖杯藍山咖啡出來!」

    「是,我這就去。」林姨得令,即刻轉身又跑回茶水間。

    蘇錦繡這才到沙發邊坐下來,看了眼雲溪才問:「逸夫,她是?」

    雲溪察覺到蘇錦繡探究的視線,便主動站起來自我介紹:「我是邵逸夫的未婚妻柳雲溪,請問您是」

    「哦,原來你就是柳雲溪啊?」蘇錦繡的神色裡明顯的飄過一絲不著痕跡的鄙夷,然後略微有些高傲的開口:「我是逸夫的媽媽。」

    邵逸夫的媽媽?

    雲溪本能的一愣,她六歲到的邵家,記憶中邵逸夫沒有爸爸媽媽,只有爺爺和姑姑的,而她也從來不曾聽爺爺和姑姑說過邵逸夫的媽媽還在人世。

    因為她所知道的版本是,邵逸夫的父親和母親雙雙出車禍死了,而當時邵老爺子見邵逸夫一個人孤零零的很可憐,於是便到孤兒院領養了她來給他作伴。

    「外婆呢?」邵逸夫適時的問了今晚至關重要的人物。

    恰好林姨把卡布奇諾給蘇錦繡端出來,只見她伸出白希的手端起白細瓷的杯子喝了口才道:「你外婆去霓裳試穿旗袍去了,估計要七點才回來,其它人都在三樓的祥雲餐廳等著呢。」

    邵逸夫點點頭,站起身來看了一邊的雲溪:「那我們也下三樓去等著吧。()」

    「好,」雲溪跟著站起身來,把手裡提著的禮盒遞給蘇錦繡:「蘇女士,這是」

    「我不吃這種東西,」蘇錦繡看了眼禮盒上的字,一臉是嫌棄。

    雲溪有些無奈的望著邵逸夫道:「你不早說陳女士在這,我都只買了外婆買最喜歡的東西呢。」

    蘇錦繡的臉當即紅一陣白一陣,她沒想到這是買給自己母親的,很顯然,剛剛她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下去吧。」邵逸夫看了眼蘇錦繡,率先走出門去。

    雲溪即刻提上兩盒禮品跟著出去,既然邵逸夫的外婆陳慧雅不在這,那她還是把這兩盒禮品帶樓下去吧。

    「逸夫,等等我,」蘇錦繡即刻追了出來,卻因為跑得有些急,八寸高跟鞋在門口一滑,當即就崴了腳踝。

    「哎喲,」蘇錦繡痛得呲牙咧嘴,伸手向兒子:「逸夫,拉我一把。」

    邵逸夫稍微遲疑一下,最終還是伸出手去把蘇錦繡給攙扶起來,而房間裡的林姨已經迅速的找了紅花油出來。

    蘇錦繡把自己白希的腳伸出來任由邵逸夫用紅花油塗抹著,看向雲溪的神色卻明顯的帶著挑釁。

    雖然和蘇錦繡第一次見面,但是雲溪卻明顯的感覺到蘇錦繡不喜歡她。

    邵逸夫母親好似對她極其厭惡,而那種厭惡不單單是看不慣,眼神裡透露出來好似積怨很深一般,這令雲溪百思不得其解。

    在這之前她從來不曾見過蘇錦繡,更別說得罪她,為何蘇錦繡看她的目光帶著怨恨呢?

    蘇錦繡腳崴了,不能自己走路,不得已只能邵逸夫攙扶著她,而雲溪提著禮盒剛想跟上,沒想到林姨居然叫住了她。

    「林姨,有事?」雲溪看向端著茶杯走過來的林姨,神色淡漠疏離。

    「剛給柳小姐泡的茶,」林姨把茶杯遞到雲溪跟前。

    「我不渴,」雲溪並沒有伸手去接。

    「柳小姐這是看不起我們當下人的?」林姨一臉受傷:「剛剛大小姐和少爺都喝我泡的茶和咖啡呢。」

    「」

    雲溪無語,不得已伸手去接茶杯,可她的手剛摸到茶杯都還沒端穩林姨就鬆開了手,然後——

    「咚」滾燙的茶杯帶茶水直接砸在她的腳背上,當即痛得她差點跳起來。

    薄棉襪迅速把這杯茶水吸收,滾燙的茶水因為襪子貼著她的腳背,痛得她眼淚都差點滾落下來。

    林姨看都沒看她的腳背一眼,彎腰撿起因為雲溪一腳踢出去的摔破的茶杯搖頭:「這可是大小姐最喜歡的青花瓷杯呢,她這下要心痛死了。」

    雲溪咬緊牙關忍著腳背的痛,一瘸一拐的朝電梯方向走去。

    因為腳痛,那隻腳基本上不敢全部踩下去,腳尖落地腳背更痛,只能腳後跟落地。

    用手扶著牆壁,一瘸一拐的來到電梯邊,然後乘電梯下樓。

    待雲溪下到三樓,邵逸夫已經在祥雲餐廳門口等她了。

    「怎麼這麼久才下樓來?什麼時候學會顧安瀾那一套了,總是讓人等你?」

    邵逸夫的臉明顯的不高興,當看見她一隻腳站著時皺眉問:「你腳怎麼回事?鞋跟不高啊?」

    「沒事,就是喝茶時沒把杯子端穩。」雲溪淡淡的回答。

    「你總是這樣,做什麼都冒冒失失的,」邵逸夫牽了她的手:「挽著我的胳膊進去。」

    這算是心疼她嗎?

    雲溪本能的把手朝後一縮:「不用,我用腳後跟走路就成了。」

    邵逸夫臉色一沉,胳膊肘伸過去:「挽著,下次小心點。」

    「好」雲溪溫順的伸出手去挽著他的胳膊,幾乎半個身子掛在他身上和他一起走進祥雲餐廳的。

    「你先在這坐著。」邵逸夫把她領到大堂休息區的沙發上。

    雲溪點頭,此時的她也只能坐著,再走腳也受不了。

    邵逸夫安頓好她就邁步走向電梯,沒跟雲溪說他去哪裡。

    雲溪就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彎腰下去用手拉扯了一下腳背上的襪子。

    不拉扯還不知道,這一拉扯,她才感覺到襪子已經和腳背上的皮粘在一起,剛才用力拉扯那一下,差點把肉皮給直接拉扯下來。

    痛得眼淚雙滾,直起身來想要找紙巾,偏茶几距離她坐的沙發有些遠。

    突然,一包手帕紙遞到她跟前,她順著手望上去,這才發現居然是陸子遇那張年輕帥氣的俊臉。

    「是你?」雲溪略微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陸子遇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是有些巧,濱城有些小……」

    「」雲溪接過他手裡的手帕紙。

    「腳怎麼了?」陸子遇問這話時人已經蹲了下來,認真的研究著她的腳背。

    「被茶水燙了,」雲溪擦出手帕紙擦拭了下眼淚。

    「你的襪子和腳背好似已經黏住了,」陸子遇站起身來。

    「走,樓下有家診所,讓護士幫你處理一下。」

    「我怕」

    「離宴席還有半個鐘,來得及,」陸子遇迅速的搶斷她的話:「你這燙傷要盡快處理,否則感染就不好了。」

    雲溪還想再說什麼,陸子遇已經迅速的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抓緊時間,要不真就來不及了。」

    剛走到電梯邊,有人追上來,在陸子遇耳邊低聲的說了句什麼。

    「我知道了,讓她再等會兒,就說我還沒到,塞在路上了。」陸這樣說完這句,就攙扶著雲溪進了電梯。

    樓下的旁邊一棟樓果然有家診所,護士幫她把襪子脫下來,看著紅腫被撕下皮的腳背搖頭,消毒後讓外科醫生來給她上了藥。

    小小的包紮一下,陸子遇又去幫她買了雙襪子換上,然後才攙扶著她一起再上三樓去。

    「謝謝!」雲溪在祥雲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來,輕聲的給陸子遇道謝。

    路子遇嘴角抽搐一下,正欲說什麼,之前那男子又跑過來找他了,然後他朝雲溪點點頭跟那人走開了。

    雲溪的目光從陸子遇消失在人群裡的背影收回來,扭頭的瞬間,發現邵逸夫已經拿著個小禮盒走進來了。

    「你這襪子哪裡來的?」邵逸夫用手指著雲溪的腳背,臉上明顯的疑惑不已。

    「剛讓服務員幫忙買的,」雲溪的聲音淡漠而又疏離。

    邵逸夫沉默片刻,把手裡的小禮盒遞給她:「我忘記服務員可以代勞。」

    他這話的意思是,早知道他就不用親自跑路了去買了嗎?

    雲溪沒有去糾結邵逸夫的這句話,因為她需要的並不只是一雙襪子,可他除了襪子,也的確給不了她更多。

    祥雲餐廳在海月軒不算大餐廳,其實就是一個能容納五六張餐桌的大包間而已。

    邵逸夫挽著雲溪進到餐廳時,裡面已經是歡聲笑語的一片了,但在大家看見他們時,卻又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蘇錦繡的旁邊坐著一個中年貴婦,把雲溪上下打量一番才問:「這就是逸夫的未婚妻?」

    蘇錦繡臉色冰冷陰沉,端著茶杯佯裝喝水沒開口。

    邵逸夫便指著那人給雲溪介紹著:「那是二舅媽。」

    雲溪便對那貴婦點頭:「二舅媽好,我是柳雲溪。」

    貴婦禮貌而又客套的點著頭,並不熱絡,然後又扭頭跟蘇錦繡聊著別的。

    雲溪早就知道蘇家是大家族,今兒個又是蘇老夫人陳慧雅的生日,來的人自然不少,包間裡五六張餐桌都坐滿了。

    邵逸夫還沒坐下就被人拉走了,而雲溪一個人坐在蘇錦繡這一桌,她跟誰都不熟,同時她也不喜歡去討好任何人,所以乾脆抬頭看著正對著她的電視節目。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她不願意惹任何人,可別人卻不願就這樣放開她。

    「柳小姐,聽說你從小就在邵家長大是嗎?」問話的是剛剛的二舅媽。

    雲溪回過頭來,看著斜對面的貴婦不卑不亢的回答:「是,我是邵家收養的孩子。」

    「那你知道你父母是誰嗎?」二舅媽一臉的好奇樣。

    「不知道,」雲溪實話實說,她是真不知道。

    「那你為何不去查查你的身世呢?」蘇錦繡漫不經心的開口:「沒準孤兒院有留底呢。」

    「查過了,孤兒院的資料裡只寫著我是被人遺棄在街頭的,再沒更詳細的資料了。」

    「沒準,是有心人把資料給藏起來了呢,」蘇錦繡的聲音明顯的帶著幾分不屑。

    雲溪還沒來得及回答,邵逸夫已經從別處回到了她的身邊。

    「媽,你跟雲溪聊什麼呢?」邵逸夫對蘇錦繡的態度並不算好,雖然他知道這是他母親。

    「我們隨便聊聊,」蘇錦繡側臉看著自己的兒子,話鋒一轉:「對了,逸夫,你知不知道柳小姐的身世?」

    「不知道,」邵逸夫的聲音明顯的冷了幾分:「也不想知道。」

    蘇錦繡碰了一鼻子灰,而旁邊的二舅媽也不敢在說什麼了。

    邵逸夫則把自己的手搭在雲溪的肩膀上,然後看了眼眾人淡淡的問:「外婆呢?今兒個她不是壽星麼?怎麼還沒來?」

    他的話剛落,包廂門口突然被人推開,然後包間裡響起了騷動,有人在喊:「老夫人來了!」

    雲溪隨眾人的目光看向這蘇家最具權威之人——蘇老夫人陳慧雅!

    今天的陳慧雅身上穿著霓裳定制的唐裝禮服,頭髮挽起一個鬢,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恍如間給人一種紅樓裡賈老夫人的錯覺。

    而讓人意外的並非蘇老夫人身上穿的唐裝禮服,而是她身邊此時站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年輕女子。

    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湖水藍的冬裙穿在她的身上清新而不失高貴,烏黑的頭髮挽成一個鬢,露出瑩白脖頸,用手攙扶著一身珠光寶氣的蘇老夫人,臉上帶著盈盈笑容款款走來。

    「呵呵,紫菡來了,」二舅媽高興的喊著:「紫菡,來,這邊坐,」

    蘇老夫人就瞪了二舅媽一眼:「去,誰要坐你那邊,紫菡要跟我坐一起的。」

    「哎呀,媽好偏心,」蘇錦繡在一邊接過話去:「逸夫也是你外孫子,怎麼不叫他挨著你坐?」

    蘇錦繡的話剛落,門口就出現了陸子遇。

    老太太樂呵呵的開口:「今兒個未婚孫女婿第一次登門,我自然是要跟他嘮嘮嗑。」

    雲溪抬頭起來,恰好和陸子遇的眼眸對上,在他還沒來得及放電時即刻撤離開去。

    心裡想著的卻是,原來陸子遇都已經訂婚了,看來大學裡又有不少的女生要心碎了。

    陸子遇今日的穿著不同於往日,明顯的要正式很多,雖然同樣是阿瑪尼的西服套范思哲的襯衫,不過卻非常正式的繫上了一條棗紅色白條紋的領帶。

    不同於在學校裡的淡淡年輕俊美的陽光氣質,此時的陸子遇給人的感覺高貴清冷中帶著內斂的霸氣,即使他的神色是溫和的,可那股霸氣依然讓人不容忽視。

    陸子遇和蘇紫菡分站在蘇老夫人的兩側,一個英俊帥氣一個顧盼生姿,簡直就是金童玉女的一對璧人。

    「子遇和紫菡是真正的門當戶對,」蘇錦繡看了眼雲溪才又說:「不像某些人雖然從小在大戶家庭長大,卻是假公主。」

    邵逸夫臉色一沉,雲溪迅速的抓住他的手稍微用力捏了捏,示意他不用跟蘇錦繡計較。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就趕緊開席,為了等我這老太婆,估計都餓壞了吧。」

    蘇老夫人一聲令下,原本圍過來的人又都紛紛回到自己餐桌邊的座位上坐下來。

    蘇老夫人好似這才看見他們倆似的,見他們倆還站著趕緊招呼他們坐下:「對了,逸夫,這是你表妹的未婚夫陸子遇。」

    邵逸夫伸出手去跟陸子遇握了一下,客套了兩句,然後才指著身邊的雲溪介紹著:「這是我未婚妻柳雲溪!」

    「哎呀,你就柳雲溪啊?」蘇紫菡的聲音明顯的帶著驚訝。

    雲溪略微幾分詫異的看向蘇紫菡:「嗯,有什麼奇怪嗎?」

    「沒,」蘇紫菡用手摀住嘴笑:「只是之前聽佳柔無數次的提起過你,沒想到今兒個見到本尊了。」

    佳柔?溫佳柔?

    雲溪的臉色一沉,邵逸夫的臉也明顯的尷尬起來。

    「佳柔是誰?」蘇錦繡不知道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恰時的問了句。

    「呵呵,這個自然是要問表哥了哦。」蘇紫菡一副天真爛漫的神色。

    眾人的目光即刻看向邵逸夫,都等著他的回答。

    「佳柔是雲溪的同學,」邵逸夫的聲音平淡無波,「只是沒想到程小姐也認識雲溪的同學。」

    「都坐下都坐下,上菜了呢,」蘇老夫人陳慧雅招呼大家坐下。

    蘇老夫人招呼大家坐下,可這桌卻只有一空位置了,因為之前沒想到去國外留學的蘇紫菡今天會回來,更沒想到她還帶著未婚夫過來。

    「我跟雲溪去另外一桌吧,」邵逸夫站起身來。

    「逸夫,外婆就你一個外孫,你就不能陪外婆吃頓飯?」蘇老夫人顯然不願意邵逸夫離開。

    「我一個人去別的桌就好了,」雲溪跟著站起身來。

    「那我跟柳小姐去另外一桌吧,」陸子遇即刻站起來,又體貼的對蘇紫菡道:「你陪外婆多說說話。」

    「可我想跟你坐一塊,」蘇紫菡望著已經分開半年的男朋友。

    「乖,以後有的是時間,」陸子遇安慰著她:「聽話,多陪陪你外婆。」

    雲溪推開身後的椅子轉身,卻因為一隻腳受傷被椅子腳給綁了一下,腳下鞋跟一滑,身體很自然的就朝旁邊傾斜。

    「小心,」剛走到雲溪身邊的陸子遇即刻伸手,抓住雲溪的胳膊稍微用力,把已經倒了一半的她給拉了上來。

    「怎麼回事?」邵逸夫在雲溪的身子即將撲進陸子遇的懷裡時伸手攔住了她的腰,略帶幾分不滿的責備著:「起個身都要摔倒了?」

    雲溪還沒來得及回答,身邊的陸子遇已經鬆開她的手臂,然後順帶著關心的問了句:「沒事吧?扭到腳踝沒?」

    「沒有,」雲溪的聲音淡漠而又疏離。

    「沒有就好,」陸子遇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我怕你扭到被燙傷的那一隻腳了。」

    一句話,讓人滿桌的人面面相覷,而邵逸夫的臉即刻變了色。

    「外婆,我帶雲溪去另外一桌坐,待會過來給您老敬酒。」

    說完這句,即刻拉著雲溪的手就走,也不管蘇老夫人同意不同意。

    「到底是孤兒院撿來的孩子,即使在邵家生活了二十年,言行舉止都還是距離大家閨秀太遠。」

    「就是,我看她剛剛肯定是故意的,」林姨在一邊接過話去,「目的就是想要表少爺跟她一起過去。」

    「所謂龍生龍鳳生鳳,孩子生下來往孤兒院大門口扔的女人會是好女人麼?而不好的女人生的孩子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邵逸夫低頭看著走路一瘸一拐的雲溪,皺著眉頭問:「是不是很痛?」

    「已經不怎麼痛了。」雲溪淡淡的開口。

    「陸子遇怎麼知道你腳燙傷了?」邵逸夫的聲音隱藏著疑惑。

    「我讓服務員幫我買襪子時恰好被他看見了。」雲溪淡淡的拉扯出一個謊言來。

    「我們坐這邊吧。」邵逸夫把她帶到蘇老夫人隔壁的一桌。

    雲溪點點頭,她就是個陪襯,坐那都一樣,而且這也還是邵逸夫第一次帶她來蘇家,雖然她很早就聽說過蘇家。

    這一桌的人大多是年輕人,估計是邵逸夫的表哥表姐之類的,他們和邵逸夫很熟,對她卻是極其陌生淡漠。

    邵逸夫跟這群人聊著屬於他們的話語,雲溪則安靜的吃著東西,不發聲,盡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二十分鐘後,邵逸夫才看著她道:「我們該去給外婆敬酒了。」

    「我可以不去麼?」雲溪側目看著邵逸夫,蘇家人並不待見她。

    「既然來了,怎能不去?」邵逸夫臉色一沉:「你不去豈不是不尊重外婆麼?」

    雲溪無奈起身,因為腳還是有些痛,只能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挽著邵逸夫走向隔壁的主桌。

    「哎呀,逸夫過來了,」蘇錦繡趕緊朝旁邊讓了讓,於是雲溪和邵逸夫就站在蘇錦繡和蘇老夫人之間。

    「我們祝外婆七十七歲生日快樂!」邵逸夫端著酒杯過去跟蘇老夫人碰杯。

    雲溪應景的把酒杯伸過去:「外婆生日快樂!」

    「這還沒結婚呢,外婆不要叫得太早!」

    身邊冷冷的一聲傳來,讓雲溪剛伸出的手本能的僵住。

    伸出手縮回來,卻不曾想胳膊肘卻撞到了旁邊的蘇錦繡。

    「對不起,」雲溪本能的轉身道歉。

    放下酒杯的手卻又撞翻了蘇錦繡跟前的那杯紅酒,結果灑得滿地都是,還有幾滴順著桌沿邊滴到了蘇錦繡的禮服上。

    「柳雲溪!」蘇錦繡非常不滿的喊著。

    「蘇女士有事?」雲溪磚頭,禮貌的應答著。

    「你把大小姐的酒杯打翻了,」林姨在一邊無情的指出。

    「我幫你再倒一杯,」雲溪說完這句,招手叫來服務員:「麻煩把這清理一下。」

    「是。」

    服務員很快拿了抹布過來把蘇錦繡跟前清理乾淨,然後又換了個新杯子給她。

    雲溪拿過一邊的紅酒瓶給空瓶子裡注入紅酒,或許因為腳痛站得不夠平穩,她的手有些顫抖,然後手一重,酒瓶傾斜,已經滿杯的酒杯溢出不少的酒來。

    「你這酒是怎麼倒的?」蘇錦繡的聲音明顯的帶著不滿:「你誠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雲溪還沒反應過來,『潑』,一杯冰冷的液體撲面而來,褐色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下去,鼻翼間嘴角邊都是上等紅酒的味道。

    「這是替我們小姐還給你的,」蘇錦繡身邊的林姨一臉憤怒的盯著雲溪:「沒見過你這麼不懂規矩的晚輩。」

    「我也沒見過你這麼不懂規矩的傭人,」雲溪拿了餐桌上的紙巾擦拭自己臉上的紅酒,冷冷的譏諷著林姨。

    「你我從小就跟在小姐身邊是小姐的伴讀你什麼都不知道」林姨被雲溪稱之為傭人非常的不滿,忍不住申辯起來。

    「伴讀不也還是傭人?」雲溪對林姨的話嗤之以鼻:「難道說你每個月沒有領蘇家給的工資?你是免費的?」

    「柳雲溪!」蘇老夫人的臉當即就冰冷下來:「蘇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多嘴多舌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這樣的宴會我參加不起。」雲溪看了眼蘇老夫人,轉身,一瘸一拐的朝門外走去。

    「外婆,那我也先告辭了,」邵逸夫放下手裡的酒杯,轉身,追著雲溪而去。

    「逸夫!」蘇老夫人當即就叫住了自己要走開的外甥。

    「外婆還有事?」邵逸夫轉過身來,距離蘇老夫人那一桌一米遠站定,卻並沒有走回餐桌邊去。

    「雖然林姨把紅酒直接潑柳雲溪臉上不對,但是你不得不承認,是柳雲溪先對你母親不禮貌的。」

    「雲溪她不是故意的,」邵逸夫本能的解釋著:「而林姨的行為卻是故意攻擊,有意和無意,一目瞭然。」

    「什麼不是故意的?」蘇錦繡冷冷的開口:「林姨只不過是直性子,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不像有些人裝腔作勢的,表面上溫柔嫻淑,卻暗地裡使壞。」

    「媽,你這話我不愛聽,」邵逸夫略微不滿的看著蘇錦繡道:「雲溪她從小跟我一起長大,和跟親兄妹一樣,我還不瞭解她?」

    「表哥,就算是林姨不對,但柳雲溪直接轉身走掉也還是非常不禮貌的一件事不是?」蘇紫菡在一邊接過話去:「不管怎麼說,今天是外婆的生日,她這樣轉身就走的行為是對外婆的極其不尊重。」

    「紫菡這話說得對,」旁邊的二舅媽把話接了過去:「柳雲溪連老太太都不放在眼裡了,以後要嫁給你了,估計都不允許你跟蘇家來往了。」

    「逸夫,你要眼裡還有外婆和我,就等外婆的生日宴結束切了蛋糕再走,」蘇錦繡恰時的開口:「當然,你眼裡要沒有外婆和我,那麼你就追著那個女人出去。」

    邵逸夫左右為難,蘇紫菡即刻上前挽起他的手臂,把他再次拉到餐桌邊:「表哥,你再要走,怎麼著也得跟外婆把酒敬了再走不是?」

    邵逸夫有些無奈,只能再次端起剛剛放下的酒杯對蘇老夫人:「外婆,我敬你一杯,祝您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好!」蘇老夫人站起身來,端起酒杯接受外孫子的祝福。

    「陸子遇呢?」走回餐桌邊的蘇紫菡這才發現自己的未婚夫不見了。

    「陸少剛說衣服上濺到了紅酒,要去換套衣服,」旁邊的人向蘇紫菡回報情況。

    「濺到紅酒?」蘇紫菡微微一愣,她怎麼不知道這事?

    「估計是林姨剛剛向柳雲溪潑那杯紅酒時濺到的,」二舅媽在一邊猜測著說:「當時子遇就站在柳雲溪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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