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語嫣上午九點多回到易家大院,把車停穩剛推門下車,易家老太太徐青蓮就過來了,看見她就說:「別下車了,我要出去一趟,你開車送我過去。」
「奶奶,你這是要去哪裡啊?」語嫣略微有幾分吃驚,趕緊下車來用手攙扶著正欲拉開她後排車門的徐青蓮。
「我要去法院,」徐青蓮氣呼呼的說:「你們現在一個一個大了,翅膀硬了,就連父親都不認了,天澤不回來就算了,你在濱城也不管你父親了,你們不要父親,但是我也還得要我的兒子不是?」
「」
語嫣有些無語,她什麼時候說過不要父親這樣的話了?
她想大哥肯定也不會說這樣的話才對,雖然大哥去美國已經一年了。
「奶奶,現在才早上九點呢,」易語嫣小心翼翼的勸著自己的奶奶:「你先進屋去,我換身衣服再出來,別著急,時間還早呢,不是下午兩點開庭的麼?」
「誰跟你說下午兩點?」徐青蓮狠狠的瞪著自己的孫女:「都說你們不關心你父親的事情,還狡辯不承認,明明是上午10點開庭的好不好?」
易語嫣微微一愣,然後看向從大門出來的張嫂,只見張嫂對她搖搖頭,意思是不要跟老太太爭辯。
於是,易語嫣就順著老太太的話說:「那估計是開庭時間提前了,奶奶你別著急,我打個電話問問看,究竟怎麼回事?」
徐青蓮狠狠的瞪了孫女一眼,然後忍不住就說了句:「還問什麼問?你媽剛出門去茶葉店了,現在她的心目中除了她自己開的那家茶葉店,別的什麼事情都不重要了,什麼人她也都懶得理會了。」
「」
易語嫣再度無語,奶奶這是撒氣呢,估計是自己的母親不想出庭,所以奶奶這心裡憋著氣沒地方撒,於是見她回來,即刻就把氣撒她身上來了。
她想母親這會兒出去估計也不是去茶葉店,再說邵家出了這樣的大事,外公給氣病倒了,母親作為外公的女兒,這個時候不回去安慰她的父親還去經營茶葉店,這怎麼說得過去呢?
何況,茶葉店現在也不需要母親整天的親力親為了,畢竟二嫂的母親回來了,而二嫂的母親比自己的母親要懂茶葉得多,她經營起來也比母親經營起來更得心應手一些。
雖然這樣。她到底還是給母親邵含煙打了通電話,然後把老太太生氣的事情給自己的母親說了一下。
邵含煙在電話裡告訴她,開庭的時間沒提前,依然是下午兩點,之所以告訴老太太提前了,就是因為不想讓老太太過去,於是她出門時才跟老太太說必須提前半個鐘到,這會兒開車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當然,不想讓老太太過去的原因很簡單,因為老太太年歲已高,而易旭山當庭釋放的可能性不大,畢竟有命案在身呢,估計沒有兩三年的刑期都有一年半載的刑期,怕老太太經受不住刺激暈倒在法庭。
易語嫣聽母親說完原因後楞了楞,然後好半響才問了句:「那媽,你下午會出庭嗎?」
手機那邊傳來長時間的沉默,然後是掛斷,很顯然,邵含煙不想回答女兒這個問題。
握緊手機站在院子裡,楞了半響,易語嫣才轉身朝大門口走去。
不管母親會不會出庭,但是她必須要去,父親和母親的婚姻糾葛是他們的事情,但是她不得不承認,父親很愛她,比愛大哥還要愛。
所謂愛屋及烏,她時常想,父親應該還是愛母親的,否則不會對她和大哥都這麼好。
再說了,誰會喜歡自己不愛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呢?
只是,父母之間,生生的隔著董佳慧,而那個女人讓父親傾其一生去愛,最終卻害了父親。
雖然說他們兄妹都大了,父母離婚其實對他們影響不大,但是,從內心深處來講,她還是不喜歡父母離婚的。
誰願意有兩個父親?誰又願意有兩個母親呢?
而同時,必須要去的人還有易水寒。
而他出庭不僅是以易旭山兒子的身份,同時還因為易旭山案件是由他引起的,他也是案件中的一員,而他的證詞對董佳慧的定罪至關重要。
午飯後,易水寒正在衣帽間換衣服,昨天才從醫院出院回來的安瀾靠在*上略微有些不放心的問:「你一個人去沒事吧?要不要讓陳楠或者孫興陪你過去?」
「不用,我是去作證的,」易水寒換好衣服從衣帽間出來,走到*邊彎腰在她唇瓣上印了一下:「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
安瀾無語,她是擔心他有事麼?她是擔心他一時心軟,到時又稀里糊塗的說了對董佳慧有利的話了。
易水寒好似知道她的心思,於是低笑一聲,在她*邊坐下來,把她的手拉過來握在自己的手裡。
「安瀾,」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她雖然曾經做過我的母親,但是她和我之間的交集並不是很多,雖然她跟我之間有所謂的母子之情,但是那已經非常淡薄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只是去澄清這一次的事實而已,別的都交給法官去處理,再說了,法官的判斷我也左右不了不是?」
12月底,因為陳婉茹母女三人搬走後一直冷清的沁園終於再次熱鬧起來。
一轉眼,安瀾生孩子半個月了,她在醫院只住了一周就出院了,而她的兩個寶寶秦浩翔和易雲川則多住了一周才出的院。
對了,男孩的名字是秦沁一給取的,當時她寫了四個名字,最後易水寒定奪,用了浩翔,於是男孩全名:秦浩翔。
而女孩子的名字則是易家人取的,當時取名字時還曾鬧出一番爭執來。
安瀾生了孩子的第四天,已經勉強能下地走路了,心裡掛念著孩子的她非要去新生兒科看倆寶寶。
易水寒無奈,只能問護士借了輪椅推上她,這樣總算滿足了安瀾看子心切的心願。
那時兩個寶寶都在保溫箱裡,家屬是不能進新生兒科重症監護室的,只能在外邊的走廊上透過玻璃看裡面擺放著一排的保溫箱裡的嬰兒。
嬰兒太多,又都比較小,其實一眼是看不出誰是誰的孩子的,不過好在保溫箱上都貼了標籤,上面都寫明了這是誰的寶寶。
安瀾的兩個孩子放在中間,從進門口豎起的地六個和第七個,可她第一次來不知道怎麼認自己的孩子,以為第一個和第二個就是她的寶寶,因為第一個和第二個就是一對雙胞胎,當時還嚇了一大跳。
「怎麼會這麼小?」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問推她的易水寒:「難道36周的雙胞胎就小成這樣了?這有三斤嗎?」
易水寒就笑,趕緊用手指著保溫箱上的標籤對她說:「你看清楚了,這是李佳佳b,是人家李佳佳的雙胞胎兒子,我們的還要過去幾個呢。」
「哦,怪不得呢,我就說長得跟我們不像嘛,」安瀾暗自鬆了口氣,不由得又看了眼這對雙胞胎,心裡想著,這估計是三十一二周生下來的吧,好小。
二十五年後,當李佳佳b其中的一個孩子走進她的沁園時,她那時才知道,早在二十五年前她就曾丈母娘看過女婿了,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易水寒告訴她怎麼認孩子後,安瀾終於是學會了,首先不是看孩子,而是看保溫箱上貼著的標籤,那是標明這是誰的寶寶。
終於,到第六個保溫箱時,安瀾看到上面標籤寫著顧安瀾b時長長的鬆了口氣,這才看保溫箱裡的孩子。
孩子不大,但是也不是她想像中的那麼小,易水寒在一邊輕聲的跟她說,我們這孩子還算比較大的了,剛剛低三個保溫箱和第四個保溫箱的孩子更小,聽說這裡最小的才一斤多一點呢。
安瀾就點頭,看著保險裡安靜躺在啃手指的孩子,忍不住輕聲的呼喚了聲:「寶寶,爸爸媽媽來看你了。」
或許是感應到了她的呼喊,原本只是啃手的孩子一下子就手舞足蹈起來,興奮的神情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安瀾看著孩子那興奮的神情,不由得激動的說:「男孩子就是調皮些,這麼點大就耐不住寂寞了,以後長大了怎麼得了?我還能管得住他?」
「」易水寒當即就默了一下,好半響才說了:「這不是男孩子,這是我們的女兒,七號保溫箱裡的才是我們的兒子呢。」
「」
安瀾當即無語,七號保溫箱裡的寶寶此時正安靜的躺著美美的睡覺呢,那麼安靜那麼乖巧的小寶貝居然是她的兒子?
男孩不應該都是調皮搗蛋的麼?
女孩不應該都是文靜乖巧的麼?
為何到她生的這兩個孩子,剛好就顛倒過來了呢?
新生兒科探望的時間自由半個小時,所以安瀾想多看會兒兒子女兒都不行,最終只能無奈的回到病房去。
剛回到病房還沒五分鐘,易家老太太和易夫人邵含煙以及易三小姐易語嫣三人就趕到了。
安瀾生了孩子後,徐青蓮和邵含煙都來過兩次,但是易語嫣卻是她醒過來後第一次見到,想必這幾天她應該比較忙才是,畢竟邵逸夫的結婚出了那麼大的事情。
老太太徐青蓮一進門嘴裡就嚷嚷著:「都是語嫣這丫頭,讓她早點出發她非說時間還來得及,現在好了,路上遇到塞車,我又錯過了看我曾孫孫的機會。」
安瀾就趕緊安慰著她:「奶奶,每天有一次探望的時間呢,今天沒看上沒關係,明天再看也成,何況塞車也不是語嫣造成的。」
「看,我嫂子多體諒人?」易語嫣趕緊在一邊接過話去,對自己的奶奶吐吐舌頭道:「哪裡像某些人,只會一味的把責任推到我頭上?」
易家老太太雙手叉腰瞪眼,朝易語嫣吼了一聲:「某些人是指誰?跟我說清楚?」
易語嫣當然是不敢說清楚,即刻躲到安瀾*邊求饒的喊著:「二嫂,你幫我求求奶奶,我真的是無辜的,我要早知道路上會塞車,今兒個凌晨就出門了。」
一句話,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而易水寒則在大家說笑中洗了水果端過來讓大家邊吃邊聊。
易家老太太年齡大了吃不動,易水寒特地用果汁機搾果汁給她喝,老夫人不由得感歎萬分:「水寒這結婚了就是不一樣了,現在都成居家好男人了,還是安瀾的功勞大啊。」
安瀾就笑,也不接話,接過易水寒用牙籤叉著的一塊蘋果細細的吃起來。
老太太喝了一杯果汁才又問:「對了,含煙說女兒姓易,那名字取好了沒?叫易什麼?」
「名字還沒取呢,」安瀾笑著對老太太說:「這不,男孩跟我媽姓,所以我媽給男孩取了名字叫浩翔,但是女孩是跟水寒姓,所以名字」
「沒取好,沒取我來取,」易家老太太急急忙忙的把話接了過去:「這女孩的名字嗎要好聽,同時還要具有詩情畫意。」
易語嫣一聽這話樂了,忍不住就道:「那乾脆就叫詩畫?」
「詩畫?」邵含煙稍微楞了一下搖頭:「這不是很好聽吧?而且還有些繞口呢。」
「詩畫肯定不行,」老太太大手一揮直接否定了:「我覺得叫海藍比較好,易海藍,多好聽,而且海水也很有詩意。」
「海藍,」易語嫣沉思一下搖頭:「海藍就是說海水很藍,而且這個名字很普通,估計用的人不少呢。」
「我也覺得有些普通,很大眾化,」邵含煙在一邊接過話去,然後想了想說:「要不叫慕凝吧,羨慕的慕,凝視的凝。」
「慕凝?」易家老太太搖頭:「太難聽了,咬字不清楚話,人家還以為是慕尼黑呢。」
「」
邵含煙無語,老太太這年齡大了頭腦卻無比的清醒,一個慕凝居然能想到慕尼黑去。
而易語嫣也反對慕凝這個名字:「媽,你取個筆畫少一點的行不,現在的孩子三歲就得上幼兒園,要真叫慕凝的話,我估計我侄女得跟我當年一樣,上一年幼兒園還寫不全自己的名字呢,那是多少畫啊?」
眾人聽易語嫣這樣一說又多樂了,想想也是,易語嫣的名字筆畫就多,想必當年她小時候上幼兒園時沒少因為寫名字的事情哭鼻子。
「語嫣這話說得對,筆畫不能太多了,」易家老太太在一邊贊同著:「還是取筆畫少的,又朗朗上口的名字比較好。」
「那叫可可吧,」語嫣笑著說:「可可這名字又好聽筆畫又少,而且還朗朗上口。」
「可可不好聽,」邵含煙即刻就否定了自己女兒取的名字:「要筆畫少的,那就叫一一,這個她上幼兒園時寫起來容易。」
「我媽的名字裡有個一字,」安瀾小心翼翼的提議著。
「對哦,」易家老太太趕緊反應過來:「這孫女兒的名字不能跟外婆的名字犯沖,還不如叫可可呢,要不叫玉玉也行。」
「玉玉還不如可可呢,」邵含煙搖搖頭,然後看著安瀾道:「對了,安瀾,你有沒有什麼好聽的名字提供?」
「我?」安明顯的楞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因為之前就說了女孩姓易,就想著你們會幫孩子取名字,所以我自己就沒取了。」
「我見媽取名字的時候嘴裡念叨著,男孩是山,女孩是川,要不從這方面去想?」易水寒在一邊給自己七十多歲的奶奶建議著。
「對哦,」易家老太太當即一掌拍在大腿上,然後略微有幾分興奮的道:「就是嘛,川這個字多好啊,三豎像流水一般,趕緊想跟川有關的詞語,組合成一個名字就行。」
「山川,川西,川東,川南,川北,川中,四川,」易語嫣一口氣用川組了不少的詞語,然後看著徐青蓮道:「奶奶看哪個適合用來做女孩名字的?」
一句話,又把大家給逗笑了,眾人樂不可支,原來取名字也能有這麼多的樂趣。
「雲川怎麼樣?」安瀾待她們樂夠了才開口。
雲川?
大家稍微愣神,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異口同聲的道:「好啊,這名字不錯!」
的確是不錯的名字,雲是指天上,川是指地下,雲川兩個字天空有了陸地也有了,而且川還像水,這也就都全了。
最終,女孩的名字被敲定為易雲川,筆畫簡單好記,而且也符合老太太要求的詩情畫意!
安瀾出院後在家休養了一周,這才接到醫院的通知,他們的兩個小寶寶今天可以出院了。
所以,一大早,易水寒和安瀾還有顧雲博在韻苑吃早餐時秦沁一就過來了,很顯然,她比他們還要興奮。
「我在想著要不要去金店給倆孩子買幸運珠?」秦沁一對安瀾說:「現在很多家裡的孩子都興戴這個,王姐前幾天還問我定做了沒有呢?」
「媽,用不著,」安瀾趕緊對自己的母親說:「孩子這麼小,戴什麼金啊?再說孩子皮膚那麼嬌嫩,那些個東西戴身上沒準還會摩擦到皮膚呢,有害無益。」
秦沁一聽安瀾這樣一說,貌似也的確是這麼回事,於是也沒再堅持,只是催促他們快點,別磨磨蹭蹭的,馬上都八點了。
安瀾真是服了自己的母親了,不過是早上八點而已,人家醫院才剛上班呢,再說了,昨天醫院通知時可是讓早上十點半才過去接的。
安瀾和易水寒原本是準備十點才出門的,可在秦沁一的一再催促下最終九點不到就出門了,待他們到醫院時才九點多一點。
的確是來早了,護士們一早都很忙碌的,首先要把還在住院的新生兒的給藥和給食弄好了,然後才來辦理出院的事情。
雖然來得有些早,不過護士們也還是很和藹,考慮到他們接孩子的心情,不僅沒說他們什麼,而且還非常人性化的提前半個鐘幫他們把孩子的出院手續辦好。
衣服是秦沁一精挑細選帶來的,男孩的黃衣服女孩的紅衣服,大黃和大紅,穿在剛剛被護士姐姐洗了澡的兩個小寶寶身上,顯得格外的喜氣。
秦沁一首先抱了穿黃色唐裝的浩翔,這倒不是說她重男輕女,而是因為浩翔是姓秦的,她選擇抱秦氏繼承人。
而安瀾則抱著小雲川,她多麼慶幸易夫人沒有跟著一起來接小寶寶,否則的話,她這個當媽的,估計是一個寶寶都抱不上了。
兩個早產兒,在新生兒科呆了半個月,已經長成細皮嫩肉的了,一雙大眼睛格外的水靈,看上去惹人憐愛。
秦沁一抱著孩子首先就重重的親了一下,讓站在一邊的易水寒有些失落,他們倆才是孩子的父母呢,居然不能第一個親自己的孩子?
安瀾看易水寒那失落的樣子忍不住就笑,趕緊把懷裡的小雲川遞給他:「來,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現在讓你親一下你的小*先。」
易水寒這才笑了,趕緊接過孩子,望著懷裡身著大紅色薄棉襖的女兒,望著她紛嫩的臉頰,恍然間又好似看見安瀾嫁給他時那日臉頰緋紅的樣子。
孩子如此嬌柔,皮膚紛嫩得吹彈即破一般,他低頭下去,薄唇輕輕的在那臉頰上落下,生怕動作大了就會把她的皮膚吻破一般。
吻完孩子,卻並沒有即刻把女兒還給安瀾,而是抱著直接朝樓梯走去,興奮中的男人,居然連這是四樓,下樓乘坐電梯更方便一些都忘記了。
秦沁一見女婿抱著孩子走樓梯,她也抱著孫子走樓梯去了,倒是他們剛剛給孩子帶衣服尿布奶粉來的行李袋落下在那,易水寒和秦沁一都把這給忘記了。
安瀾搖搖頭,只能提上這不重的行李袋朝電梯走去,她才不要跟著去走樓梯呢,何況他們倆一人抱一孩子,她就落得個提行李袋的待遇,想想心裡都有些鬱悶。
不過鬱悶的心情到樓下就煙消雲散了,從樓梯走下來的易水寒見安瀾提著行李袋等在樓梯口,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即刻把懷裡的小*遞給了安瀾。
照顧孩子是件苦差事,尤其像安瀾這種沒乳汁的母親,那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即使開車在回家的路上,孩子餓得哭了,也只能靠邊把車停下來,先給孩子沖奶粉才行。
其實安瀾原本也是有乳汁的,可因為第一次生孩子,很多事情也不懂,所以當初脹痛時也就沒就只能讓它痛,卻沒想過這乳汁一定的時間內不吸會自動退縮掉。
秦沁一隻生了安瀾一個孩子,當初秦沁一自己本身乳汁就少,安瀾都是吃奶粉長大的,所以她對如何保留乳汁這方面沒任何經驗。
而安瀾生孩子時恰好趕上邵逸夫大婚,邵含煙那幾天忙不過來也沒顧得問這件事情,待她知道這事時,安瀾的乳汁都已經退掉了。
安瀾除了自責和難過,也沒別的辦法,最終吃虧的是兩個寶寶,母乳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喝牛奶。
易水寒把車靠邊停下來,秦沁一和安瀾一人抱著一個孩子,而易水寒還得親自動手來幫倆孩子沖奶粉。
初為人父的易水寒,給孩子沖奶粉這絕對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笨手笨腳的,不是打翻了奶粉罐子,就是打倒了溫水瓶,待他把兩瓶五十毫升的奶粉沖好時,車裡已經被奶粉和溫水給弄得一片的奶味了。
這也就算了,最讓人鬱悶的是,他這剛給孩子把奶粉沖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交警大哥就面帶微笑的朝他走了過來。
敬禮,然後掏出小本子裡示意他出示駕駛證。
易水寒有些無奈,不過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把駕駛證掏出來遞給交警大哥,回頭看兩個吃得正起勁的孩子,心裡即刻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不就是抄牌一次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他兒子女兒吃上他親自下廚做的美味大餐了,這就比什麼都重要了。
回去的路上,易水寒的手機響了幾次,後排的安瀾聽見他在說『快了快了,已經在路上了,』就知道家裡估計是來人了。
待易水寒的車開進沁園,果然發現家裡來客人了,而且客人還不少,大家都在沁園裡興高采烈的談論著。
安瀾望著疑惑的望著窗外,然後又看著前面停車的易水寒問:「怎麼回事啊?沁園一下子來這麼多人?」
易水寒就笑了一下,然後淡淡的說了句:「你問媽?」
安瀾扭過頭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車門已經被外邊的人拉開,然後邵含煙和易語嫣一邊一個伸手過來。
「」
安瀾囧,有些無語,她這孩子還沒抱多久呢,馬上就要被人瓜分走了,估計今天一天落到她手上的機會極少。
的確是這樣,今天到沁園的人不僅有易家人,還有秦沁一的幾個好友,以及顧雲博老家的人和安欣。
安瀾趁大家都圍著倆孩子轉時把秦沁一拉到一邊輕聲的問:「媽,怎麼回事啊?今天不是孩子滿月啊,為何要請這麼多人呢?」
「我沒打算給孩子做滿月酒啊,」秦沁一瞪了安瀾一眼道:「今天不是接孩子回來麼?就覺得應該給孩子舉辦個接風洗塵宴,至於滿月酒就算了,反正孩子滿月時也沒多少表情,還是等孩子100天時再做個百日宴的好,孩子100天時肯定就很可愛了,到時不知道要讓多少人羨慕呢。」
「」
安瀾徹底的無語了,母親這是,要拿她這兩個孩子作秀呢?
母親走開了,安瀾一個人坐在涼亭裡看著池塘裡的五色錦鯉發愣。
今天她不是主角,今天的主角是她的兩個孩子,秦浩翔和易雲川,此時那倆孩子曾在眾人的手裡流轉著呢。
「怎麼到這兒來了?」易水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今兒個天有些涼,趕緊回房間去躺著,沒滿月的人不能吹風不知道麼?」
安瀾抬頭,這才感覺到好似起風了,於是趕緊把頭上的帽子拉了拉,然後起身,看了眼不遠處熱鬧的人群道:「今兒個沁園要熱鬧一陣子了。」
易水寒就笑,牽了她的手朝韻苑走,輕聲的勸慰著她道:「剛剛爸說了,沁園已經很久不曾熱鬧過了,就是你出嫁那天家裡都沒請客,現在秦家添人進口,媽高興,所以想要提前熱鬧一下也是正常的。」
安瀾點點頭,她是很久不曾見母親這樣高興過了,記憶中,貌似還是她十歲那年家裡才請過一次客,沁園也曾這般熱鬧過。
家裡客人多,好在安瀾是月母子眾人體諒她,所以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二樓的房間裡躺著。
而兩個寶寶,大家在輪流抱了一番後也都給她送房間裡來了,易語嫣和安欣倆人來幫忙給孩子沖奶粉。
「我們的先學著點,」安欣一邊晃動奶瓶一邊笑著說:「這可是個技術活兒,先把技術練好了,以後自己用時就不用手忙腳亂的了。」
易語嫣就點頭,倆人一模一樣的拿著奶瓶給倆小寶寶餵奶。
雖然不是滿月酒,但是家宴卻非常的大,沁園裡擺放了不少的餐桌,而且都坐得滿滿噹噹的,顯然來道賀的人不少。
秦沁一是真高興,她吃齋唸經這麼多年,一直過著半隱居的生活,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大張旗鼓的在沁園辦家宴。
徐青蓮也很高興,雖然曾孫子姓了秦,但是曾孫女是姓易的,而最主要的是,秦沁一還答應她,孩子100天時在易家大院做百日慶。
原本秦沁一是說滿月酒在易家大院做的,然後百日慶依然回到沁園來做,可徐青蓮說孩子滿月時易旭山還沒放回來,於是就把百日慶爭到易家大院去了,說借給孩子做百日慶的機會給剛放出來的易旭山沖沖喜,去去他的霉氣。
對了,易旭山一周前被宣判了,獲得半年的刑期,因為之前已經關押了三個月,所以剩下的也就只有三個月了。
對於這樣的判刑,易旭山以及易家人都選擇了接受而放棄了上訴。
而董佳慧則數罪並罰,最終獲得無期徒刑,這一生都將在監獄裡度過了。
今天的沁園格外的熱鬧,晚餐後還燃放了焰火,這是沁園有史以來在年三十晚上之外燃放的焰火,也是繼秦沁一和顧雲博結婚第一次因為家有喜事燃放焰火,當年秦沁一為安瀾辦滿月酒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安瀾站在窗前,望著空中逐漸散漫開去的煙花,那麼多,那麼美,恍若流星一般,瞬間把整個黑沉沉的夜空照亮。
易水寒走上來,就站在她的身邊,伸手將她攬進懷裡緊緊的摟著,另一隻手把她的手緊緊的攥緊在手心裡,倆人一起觀看著窗外那漫天璀璨的煙花。
而他們的身後,兩張嬰兒*裡,兩個孩子睡得正香,紛嫩的臉頰上,帶著甜甜的笑容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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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那啥,易水寒和顧安瀾的故事正文就寫到這裡結局了,接下來要寫的是柳雲溪的故事。
有親肯定會問,那寒哥哥和瀾姐姐就沒甜蜜的番外了麼?
胡楊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大家,有,這個真的有!
只是,這一次的番外有別於以前那幾篇文,不再是單獨的番外,而是穿插在柳雲溪的故事裡。
所以親們不用擔心,胡楊寫柳雲溪的故事時也不會忘記寒哥哥和瀾姐姐以及他們倆人的那一對龍鳳胎寶貝的。
柳雲溪的故事書名:妻子的秘密
簡介:不是每一對青梅竹馬都能和所謂的真愛抗衡。
他說:「我的愛情給不了你,因為你只是一個從小生活在我家裡的孤女。」
二十年風雨的陪伴之情抵不過他和溫佳柔的一見鍾情,他轉身愛上了別人。
她說:「我向來好心,既然五年前宿命讓我做了你們的媒人,那我不介意再做一次。」
他一直以為,無論他走多遠,她都會一直安靜的等在哪裡,等他歸來,等他回來!
然而,當他走了很久歸來,卻赫然發現,她早已不在原地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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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是臨時興起寫的,看上去有些小虐,其實不是虐文,胡楊現在已經不會寫虐文了。掩嘴笑
以下正文:
寧靜的夜晚,明月懸掛在湛藍的天空。
柳雲溪坐在半推開的窗戶前看書,白月光如水的照射進來,院子裡不知名的蟲子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明天是週六,不用上課,但是她卻要趕畢業論文,這馬上就畢業了,即將面臨的是實習問題,她正在頭疼去哪裡實習的好。
看太久有些累,她用手揉揉眼抬起頭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心裡一驚,趕緊起身朝餐廳跑去。
她果然是馬大哈,自己訂的是冰激凌蛋糕居然都忘記了,這會兒蛋糕上的冰激凌已經融化,流得滿桌子都是,跟一灘稀泥一般。
她輕歎一聲,正欲轉身去廚房拿抹布,手機卻在這時在書房響起,她稍微一愣,即刻又轉身奔向書房。
是邵逸夫打來的電話,她迅速的按下接聽鍵,剛『喂』一聲,手機裡傳來的卻是陌生的男人聲音:「請問是邵逸夫的妹妹嗎?」
邵逸夫的妹妹?雲溪稍微楞了一下才想起,她在邵逸夫的手機通訊錄裡,名稱是妹妹兩個字。
「是,」她毫不猶豫的回答,接著又追問:「你哪裡?」
「我是城西交警大隊的,邵逸夫和他的愛人因為交通事故受傷了,現在城西二環路和一環路交界處,麻煩你抓緊時間過來一趟。」
雲溪顧不得去想交警叔叔嘴裡的邵逸夫的愛人是怎麼回事了,她用最快的速度開車趕到交警叔叔所說的地方,然後——
她看到邵逸夫的車側翻了,而車裡,邵逸夫用雙臂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而他的身下,是她最好的同學兼閨蜜溫佳柔
柳雲溪第99次從這個夢中醒來時已經是五年後了,而這五年,她依然是邵逸夫的女朋友,甚至還和他訂婚了,做了他的未婚妻。
明明只是午睡一下,她居然莫名其妙的又做了這個夢,她輕歎一聲,用手揉揉額頭,然後猛的站起,卻剛走兩步就覺得眼前一片白光,然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再度醒來,人已經在出租車上了,而她身邊坐著的人是她那最為調皮搗蛋的學生陸子遇,他的手居然非常過分的攬著她的肩膀。
她皺眉:「陸子遇,這是要去哪裡?」
「醫院,」陸子遇的聲音低沉而暗啞:「你在發燒,估計沒40°都有39.9°,我就是想帶你去別的地方都不可能。」
「」
她的確是病了,昨晚睡覺前就覺得頭痛,自己找了荷香正氣液喝了一支就睡覺了,以為應該沒大事,估計睡一晚就可以了。
可誰知道這一次運氣居然如此的差,荷香正氣液這種她最常用的感冒藥這一次居然失效了,不僅沒讓她的感冒好,而且還直接讓她發高燒了。
出租車趕到醫院時正是中午,除了急診沒有別人,她趁陸子遇去幫她掛號時掏出手機來,稍微沉思一下才按下邵逸夫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她剛『喂』一聲,手機裡就傳來溫佳柔的聲音:「雲溪是吧?逸夫在熬雪梨水呢,他總是這樣為我做想,其實我就是嗓子有些干而已」
她不待溫佳柔把話說完就掐斷了電話,抬頭的瞬間,看見陸子遇正拿了剛買的病歷和掛號單朝她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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