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安瀾還在迷迷糊糊時就感覺到脖頸裡傳來熱乎乎的,有些而癢,她本能的想要側身,這才發現肥大的腰間居然還橫著一條手臂。
「醒了?」低沉暗啞的嗓音帶著熱熱的氣息在她耳邊響起,濃濃的鼻音中明顯的帶著閨怨。
「嗯,」她哼了一聲才睜開眼,扭過頭來,對上那一雙深邃的黑眸,然後略帶歉意的用手去撫摸了一下她的臉。
昨晚他幫她洗好澡把她抱*上,給她蓋上被子時還叮囑著讓她等他,他去洗個澡就來。
可坐了長途飛機又是孕婦的她的確是困,在等他的過程中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以至於他什麼時候到*上來的都不知道了。
「現在給我補起?」易水寒抓住那在自己臉上油走的小手,笑容*的看著她:「早上讓我吃個早點再起*?」
「我這麼大肚子」她猶豫著,不是不想他,而是擔心著肚子裡的兩個寶寶。
「我不壓著你肚子就行了,」他說話間手已經探進她的衣服裡來了,輕柔的揉著她的美好,嗓音暗啞的道:「我會很溫柔的」
易水寒的話還沒說完,*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他手上的動作明顯的僵住,臉色當即黑沉下來,此時被打擾非常的不爽。
安瀾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用手推了一下還僵持住的他道:「趕緊,接電話啊?」
易水寒這才無奈的鬆開手,反手拿了電話過來,心裡卻憤憤的想著,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他一定不饒這一大早就打擾他好事之人。
拿過手機來發現是安欣打過來的,稍微楞了一下才按下接聽鍵,結果安欣在電話裡告訴他顧雲博已經醒過了,說想要見大媽跟安瀾,讓他送她們過去。
這通電話把他剛才的興致全部給衝散了,掛了電話無奈的歎息一聲:「你們家這都什麼人啊?怎麼個個都跟我過不去?安欣也是,電話就不能等多半個小時才打過來?」
安瀾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推著他:「趕緊起*,我爸醒了,我們得去醫院呢,別在再這磨蹭了,省得耽誤時間。」
「可人家餓,」易水寒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閨怨:「沒吃早餐都沒精神呢。」
「那就趕緊下樓去吃早餐啊,」安瀾白他一眼:「蔡媽媽肯定把早餐都做好了等我們呢?你再磨蹭等下早餐都冷了。」
「我看你早就冷了,」易水寒白了她一眼,無奈的鬆開她,此時他自己都沒心情了,更別說她了。
安瀾也不跟一個閨怨如此重的男人計較,下*的時候嘴裡還念叨著:「等下去醫院看了爸,我就去婦兒醫院產檢一下,這都快八個月了呢,是不是進入圍產期了啊?」
「什麼,你快八個月了?」易水寒嚇了一跳,趕緊追問了句:「這不是才七個月嗎?」
「你那算的是一個月三十天,」安瀾白了他一眼:「婦產科醫生是四週一個月這樣算的,我這都三十一周了,估計應該算圍產期了吧?」
「」
哦,好吧,易水寒徹底的默了。
自從安瀾去了德國後,他最近一個人忙得頭都大了,她又沒在身邊,他一個人也沒心情研究孕婦書籍,所以把孕婦四周為一個月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記得孕婦書籍上說三十周就進入圍產期,貌似進入圍產期後貌似就不能同房了,而今天早上他居然還想要跟她親熱一番。
這會兒想來,也幸虧安欣的電話打來得及時,否則的話他估計就
雖然他會把動作放到最輕柔,但是兩個寶寶在她肚子裡畢竟那麼大了,萬一有個不慎,弄個早產什麼的豈不是麻煩?
待他們倆洗漱好下樓來,蔡素芬果然已經幫他們把早餐做好了,聽說他們要去醫院看顧雲博,又趕緊去清苑通知正吃早餐的秦沁一。
早餐有安瀾喜歡的陳村粉和粉果,蔡素芬的廚藝一流,去了德國一月多的安瀾吃到這樣的早餐就覺得特別的香,忍不住大口的吃起來。
易水寒就在一邊叮囑她慢點,說粉果大小心別嚥著了,又幫忙把溫熱的牛奶遞給她,小心翼翼的侍候著她吃早餐。
他們早餐還沒吃完,秦沁一就已經從清苑過來了,見安瀾吃得有些快也叮囑她:「別著急,你爸既然已經醒過來了,就沒多大事了,我們早兩分鐘晚兩分鐘去也沒關係。」
待他們到醫院時,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安欣已經上班去了,安瑜估計是去學校了,只有陳婉茹一個人守在病房裡。
易水寒在花店買了鮮花過來,顧雲博正在掛點滴,頭上纏著紗布,見他們過來,即刻讓陳婉茹扶著他坐起來。
「爸,你沒事了吧?」安瀾趕緊上前去,用手捧著顧雲博的頭仔細的看了看。
「沒事了,」顧雲博笑著把她的手拉下來,然後又看著易水寒問:「你沒把」
「沒,」易水寒迅速的接過話來,然後淡淡的道:「都不是多大的事情,我們自己能解決就成了,安瀾現在顧著養胎,哪裡有心情來管我們的事情呢?」
安瀾以為易水寒嘴裡說的我們的事情是指公司的事情,於是就點著頭附和著易水寒的話:「那是,我現在一心一意的就想做個賢妻良母,公司的事情,房產的事情什麼的不要跟我說,我也沒那心情和精力來思考和應付。」
她的話一落,眾人都笑了起來,而旁邊的陳婉茹暗自鬆了口氣,她其實知道顧雲博和易水寒之間說的事情是什麼事情。
安瑜設計易水寒,這樣的事情要是安瀾知道了,那估計安瀾和她們母女三人都要成仇人了,而秦沁一看她們母女三人也鐵定不會順眼的,沒準
陳婉茹這口氣還沒松完,就聽見顧雲博說:「前兩天跟安欣商量了一下,宛如她們母女三人長期住沁園也不是個事兒,所以我們在自己的樓盤裡選了一棟裝修好的樣板房,等過幾天我出院了,就讓她們母女三人搬那去住。」
「這怎麼可以?」陳婉茹當即就反駁起來,說完這句又覺得有些不妥,於是趕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在沁園住二十幾年了,大家都習慣了,怎麼突然就要搬走呢?」
「因為安欣和安瑜都大了,」顧雲博淡淡的回答著陳婉茹的話:「安欣的意思是不想嫁出去,準備招上門女婿,她結婚後自然是不能在沁園住的,而你難道不想跟過去幫著帶孫子?」
「」
陳婉茹當即就啞口無言,半響才漲紅臉道:「安欣這不是沒結婚嗎?等她結婚了再搬也來得及不是?」
「你要不搬也成,但是安瑜必須跟著安欣一起搬過去,」顧雲博淡淡的道:「安瑜不小了,很多事情她必須跟安欣學一下,不要想什麼就是什麼?跟個沒大腦似的。」
陳婉茹當即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半個月前安瑜犯下的糊塗事的確是讓她把臉都丟到家了,現在顧雲博要讓安瑜搬出去住她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來了。
倒是秦沁一說了句:「她們在沁園住這麼多年,習慣了,一下子搬出去估計也不習慣,要不讓她們在沁園裡住到成家再說唄,反正沁園地方大。」
「早晚都要搬的,讓她們早點去適應外邊的環境,」顧雲博大手一揮:「就這麼定了,安欣今天都去拿樣板房的鑰匙了,宛如你回去把荔苑的東西收拾一下,過幾天我出院了就搬過去住,那邊也是一棟樓還帶前後花園呢。」
陳婉茹沒有啃聲,她當然知道是一棟樓,可關鍵是那前後花園能有多大呢?五十平?還是一百平?
跟沁園上萬平米的庭院怎麼比?
何況她這人喜歡養的小動物,像雞啊鴨啊什麼的,那五十一百平米的花園,別說養動物,恐怕就是養幾盆花都不夠呢?
秦沁一見顧雲博都做了決定,也沒再說什麼,她想顧雲博考慮的也是,畢竟安欣安瑜早晚都是要搬出去的,這早點搬出去適應也是應該的,反而是長期住沁園讓她們的依耐性更強。
秦沁一原本想跟顧雲博私下裡說幾句話的,可陳婉茹在這裡,又見他急著把安欣和安瑜給趕出沁園去,於是就什麼話都沒說就跟女兒女婿走了。
回去的路上,安瀾還忍不住在車上嘀咕:「爸這究竟怎麼了?之前不說了讓安欣和安瑜住到她們結婚的麼?還說讓茹姨住到老死,媽都同意了,我們這對她們三也沒意見,怎麼突然就想著要搬出去住了呢?」
「誰知道呢?」秦沁一搖搖頭說:「也許我們去柏林的這段時間,安瑜或者是陳婉茹又惹惱你爸了吧?你爸昨天不是跟安瑜爭吵才摔倒的麼?估計就是因為你爸要她們搬出去住吵起來的。」
「水寒,我跟媽去柏林的這一個多月,爸和茹姨母女起了什麼衝突嗎?」安瀾探頭問前面開車的易水寒。
「我不清楚,」易水寒淡淡的回答:「我每天那麼忙,早出晚歸的,最近又出差,他們之間有什麼衝突也不會告訴我啊。」
「說的也是,」安瀾輕歎一聲,然後淡淡的道:「既然爸執意要讓她們搬出去,我們也就不留她們了,反正早晚的事情,早點搬出去也好,安瑜也該跟著安欣學點東西了。」
秦沁一扭頭朝窗外看,當發現路線不對時忍不住喊:「水寒,你這是去哪裡啊?好像不是回沁園的路。」
「媽,我要去產檢,」安瀾趕緊對身邊的秦沁一說:「水寒跟那邊的婦產科專家約好了,人等我們呢,這會兒不能回去。」
「哦,那感情好,我還沒陪你產檢過呢,」秦沁一聽安瀾說要去產檢,即刻就高興了起來:「等下會照b超不?如果照,我跟著進去看一下,我的兩個小孫孫在肚子里長得好不好?」
安瀾點點頭,母親的確沒陪她產檢過,不過會不照b超她就不知道了,即使不照,讓母親聽聽兩個孩子的胎心也好。
顧雲博摔倒的傷並不嚴重,這也幸虧韻苑樓梯口是木地板而且還鋪了地毯,所以顧雲博就是頭上有一條口子和有些腦震盪而已。
顧雲博在醫院住了一周就出院了,而他上午出院,下午就讓陳婉茹母女三人搬出去住了,完全不讓她們在沁園久留。
搬走的時候安欣的表情倒是非常的淡然,或許在外三四年的工作經歷鍛煉了她,所以她把這些都看得很平淡了。
而陳婉茹和安瑜則明顯的不願意就這樣搬出去,陳婉茹一邊從荔苑搬東西出來一邊低聲的哭泣著,想著自己在這院子裡住了二十年,現在就這樣搬走了,除了捨不得,還有不甘心。
安瑜則更是黑沉著一張臉,搬每樣東西出來都重重的頓在地上,好似跟地板有仇似的。
因為東西比較多,陳婉茹比較在這住了二十年有多,現在猛的要搬走,搜羅出來的東西還真不少。
蔡素芬和林嬸見東西多都去幫忙,秦沁一併沒有過來看她們搬出來的東西,就是安瀾也是午睡了一覺才從韻苑出來的。
安瀾看著院子裡擺放得滿滿的,忍不住用手揉了一下額頭,她還以為陳婉茹母女三人搬出去就是帶著衣服日用品搬出去呢,沒想到連傢俱家電都往外搬了。
不過想來這些也都是父親賺的錢買的,人家要搬走也就讓他們搬走好了,一下傢俱家電而已,何況陳婉茹母女搬走後,荔苑害得重新裝修好給肚子裡的兩個小寶寶做兒童房。
安瀾看了眼擺滿院子的東西,正欲轉身朝清苑走,沒想到此時陳婉茹又搬了張椅子出來,而這張椅子是梨木雕花的太師椅。
她本能的皺眉,然後淡淡的提醒著陳婉茹:「茹姨,這張椅子你估計不能搬走,還是幫我放回荔苑去吧。」
「為何不能搬走?」陳婉茹沒好氣的回答著:「這是雲博買的椅子,我就算不是他合法的妻子也給他生了兩個女兒,難不成連一把椅子都不能擁有?」
「這椅子不是我爸買的,」安瀾依然淡淡的回答著:「這是我外公留下來的,我外公的東西自然是只能留給我爸媽,而不是要送給我爸外邊的女人。」
「你」陳婉茹當即臉紅筋漲,看了看手裡的椅子,非常不高興的道:「不就一把椅子?我就不信你爸還不讓我搬出去。」
「不是我爸要不要你搬出去,」安瀾依然耐著性子道:「而是我媽會不會同意你把這把椅子搬出去,要不,我去叫我媽來看看?」
「不用了,我這給你搬進去就是了,」陳婉茹氣呼呼的端起那張椅子又朝荔苑走去。
她才不敢讓秦沁一來看她搬出來的東西呢,因為除了這把椅子,她也還搬了些別的沒那麼打眼的,原本屬於沁園的東西。
她雖然沒讀多少書,但也知道沁園是座老園子,而老園子裡古董多,現在古董都值錢,就是韻苑,顧雲博書房裡的兩個大花瓶都值不少錢呢。
雖然她不知道荔苑裡的古董值多少錢,但是她認為應該也價值不菲,以前她也當收藏品珍惜著,現在要搬走了,自然也就想要趁機帶出去。
安瀾待陳婉茹把那把椅子搬進去後才去的清苑,走進去就看見秦沁一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忍不住就笑著道:「媽,你真放心,茹姨到時把你家值錢的東西都搬光了你都不知道呢。」
秦沁一頭都沒抬的說:「那不可能,第一她沒那膽量,第二,她就是搬出了荔苑也搬不出沁園,你爸不會讓她搬走的。」
「」
安瀾無語了,既然母親都如此放心,那她也用不著到荔苑門口去看著陳婉茹母女搬東西了,何況荔苑裡放的東西也都不怎麼值錢,值錢的東西都在韻苑和清苑呢。
傍晚,易水寒下班回來,不過車卻開不進沁園,只能停在外邊,因為韻苑前面的那塊空地上已經擺滿了陳婉茹母女倆搬來的東西,而安欣找的貨櫃車真在開來的途中,還沒有到呢。
他手上搖晃著車鑰匙走進去,恰好和正提了*被子出來的安瑜碰上,安瑜看見他時眼神裡明顯的帶著不滿和哀怨,好似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似的。
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並沒有理會安瑜哀怨的目光,而是直接走進韻苑去,迅速的尋找著他心心唸唸掛著的老婆安瀾。
現在,除了老婆和孩子,別的人在他心目中都沒有那麼重要,他也估計不到那麼多人的感受,別說是安瑜,就是易語嫣他都顧及不上了。
安瀾正坐在沙發上用牙籤挑著蔡素芬給她切好水果拼盤吃,看見易水寒進來忍不住就喊他:「要不要吃橘子?」
易水寒點著頭,走到她身邊坐下來,結果她遞過來的橘子送到嘴裡,結果當即酸得嘴角抽搐一下,這才知道是安瀾故意整蠱他。
「這麼酸不是該你吃麼?」易水寒瞪她一眼,又拿了塊橘子朝她嘴裡送,安瀾就格格的笑著朝旁邊倒,嘴裡還嚷著:「我早就過了喜歡吃酸的時期了。」
她這話還沒落,就聽見韻苑門口傳來重重的腳步聲,而且那腳步聲明顯的是高跟鞋踩著地步發出的聲響。
她即刻坐直抬頭,這才發現是安瑜走進來了,而她腳上穿著一雙高跟鞋從客廳走向餐廳,完全沒有估計到這是光潔的地步應該在門口換拖鞋進來。
安瀾正欲發作,易水寒即刻攔住了她,輕聲的道:「想必她是忘記了,再說她今天心情不好,就不跟她計較,晚上我負責拖地,一定把地拖乾淨點。」
安瀾還沒來得及接話,餐廳裡就傳來蔡素芬招呼吃飯的聲音,易水寒即刻就說:「那我去叫爸和茹姨她們進來吃飯了,這麼晚了,即使她們要搬走,也得把飯吃了再說。」
安瀾點點頭,想著易水寒說的話也有道理,安瑜她們現在要搬走,心情不好是自然的,所以她也就懶得跟她們計較了。
今晚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吃個飯,也算是姐妹一場,她們搬走後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天天都能見到了,到時這一點淡薄的姐妹情/婦會不會也都隨著她們搬走消失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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