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邵含煙所說,易旭山下午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忙忙的冒著雷雨出了門,連他一貫的雷雨天氣不宜出門的原則都丟掉了。
當然,他這麼急急忙忙的出門,並不是說他也接到了手下的電話知道顧安瀾找到了,而是處理交通事故的交警打給他的。
易旭山接電話向來不喜歡先出聲,所以手機接通時首先傳來的一個青年男人的聲音:「請問是董佳慧女士的老公嗎?」
「你是誰?」易旭山並沒有回答那男人的問題而是直接反問了回去,對於男人用董佳慧的電話打給他非常的不滿。
他是沒有和董佳慧結婚,但是在他的一貫思維裡,董佳慧是他的所有物之一,而他易旭山的東西向來都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不管是老婆還是*。
「我是濱城西區交警大隊的交警,」手機裡的男聲繼續傳來:「董佳慧女士所乘的車因為懸崖塌方翻到山腳下去了,她所乘車的司機是一名中年男子」
易旭山接完這通電話,二話沒說就迅速的開車出了門,好在最近邵含煙不理他,見他冒雨開車出門也沒問他原因,他倒是省了給她交代去處。
雖然董佳慧在去年就回來了,但是因為他五年前曾給邵含煙許諾過從此以後再也不見董佳慧了,所以董佳慧回來這半年多了,他也一直都沒有去見過她。
他一直都是一個說話算數的男人,一如三十年前對董佳慧的許諾一樣,他給不了她婚姻,因為他的婚姻不可能全部由他自己做主,還有很多的其它因素在裡面。
但是,他可以讓她一生都衣食無憂,只要她不計較名分的話,除了名分,別的,他的妻子能享有的,董佳慧都可以享有。
他說話算數,他也重承諾,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遵守著自己的承諾,該給董佳慧的他一點不少,不管是物質還是感情。
最近六年他沒有給董佳慧身體了,那是因為五年前才得知,一直以為是董佳慧生的二兒子易水寒居然是邵含煙生的,當年被董佳慧給抱走了,然後用一個死嬰去替換。
那件事情他的確是非常的生氣,因為這在他認為是太過惡毒了,不管怎麼說,就算她嫉妒邵含煙能做他的老婆,也不該擅自對孩子動手,而且還是剛生下來的孩子,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事情暴露後,董佳慧對他哭訴了很久,一直聲稱當年就是想要報復邵含煙,因為她的第一個孩子就是死於邵含煙之手,她不能替第一個孩子釋懷。
而她的第二個孩子,同樣是因為邵含煙擅自隱瞞不把孩子病危的消息告訴他才死了的,她當時不敢把第二個孩子死了的消息告訴易旭山,就是怕他因為她沒有孩子了他漸漸的就不要她了,所以情急之下才冒險去把邵含煙剛生下來的孩子給抱回去了。
雖然這些個理由站在董佳慧的角度來說都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她把水寒抱回去後也的確是照顧得很好,一直當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對待。
可他還是不能容忍她偷偷把孩子抱走的行為,因為她的行為耽誤了水寒的一生,甚至讓水寒小時候受盡了邵含煙的憎恨和虐待,也讓水寒和名牌大學失之交臂,甚至一度還跟社會上的那些混混攪合在一起,差點毀了整個前程。
正是因為這樣,六年前當得知水寒是邵含煙生的孩子時他非常生氣,然後才義正言辭的對董佳慧說,他依然會遵照承諾讓她衣食無憂,但是,他以後再也不會見她了,讓她一個人在多倫多好自為之,不要給他戴綠帽子就行了。
他謹遵承諾不見董佳慧,即使她回到濱城來他也依然不見她,儘管董佳慧給他打了無數的電話,甚至還跑到他香港公司來找他,可他依然沒有去見她。
只是,今天這樣的情況,他卻不得不去了,畢竟董佳慧出了車禍,而且生死關頭,他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當然,他也可以安排自己的手下去處理,但是他不願意自己和董佳慧的關係被手下人知道,因為那有損他好男人好丈夫的形象。
等易旭山趕到濱城和海城交界處的西區一盤山公路的懸崖邊時,交警已經在處理現場了,因為懸崖很深,而董佳慧所乘坐的那輛車已經變形,但是董佳慧和那名中年男司機被卡在車裡面一直出不來。
「手機是從窗戶飛出來的,」交警對易旭山講訴著:「我們發現這手機聯繫人裡有老公兩個字,所以就打過來了,我們沒想到居然是易董事長您」
易旭山的臉羞得面紅耳赤,旭日集團在濱城那也是非常有名的大企業,而他易旭山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又因為時常出席一些公共場合,所以很多人也知道他的樣子。
而他的老婆是邵含煙這是世人皆知的,所以此時他在另外一個女人的手機裡是老公的稱呼並不是多光榮的一件事情。
交警只是如實的陳述給他打電話的原因,可他卻總覺得那交警的話裡帶著某種嘲諷,就好似他一直不能見光**一下子暴露在眾人面前了一樣。
車被翻到懸崖下,又在下雨,所以救援非常的困難,而懸崖邊因為塌方的緣故泥土已經鬆了,吊車也不能太靠邊,怕一不小心就也跟著翻下去。
為了能讓吊車能更穩當的停到懸崖邊,易旭山找了人來給這懸崖邊墊石頭鞏固,折騰了兩三個小時,塌方了的懸崖邊才終於重新鞏固好,然後吊車停過去吊懸崖下的那輛已經變形的小轎車。
這輛奧迪車被吊上來時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原本西區醫院的救護車早就過來了的,可易旭山覺得西區醫院的醫療條件和醫生技術不夠好,在等吊車的時候又讓人回去了,然後打電話叫了濱城市一醫院的救護車過來。
車被吊上來了,董佳慧整個臉被擋風玻璃給劃傷不少,甚至還有些玻璃直接插進了肉裡,看上去好不恐怖。
而駕駛室裡的司機因為有方向盤的抵擋的緣故整個頭趴著倒是沒傷到臉,不過卻傷到雙腿,整個雙腿被卡住根本就出不來。
易旭山是等交警和醫護人員把這男司機拉出來時才發現居然是董佳慧的姐夫凌建新,而且看樣子傷得很嚴重,兩條腿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董佳慧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條腿被變形的車頭凹進來卡住了,又因為沒系安全帶的緣故整個人幾乎和變形的車身黏在一起,一身血肉模糊,好不嚇人。
幸虧市一醫院的救護車提前就到來了,所以在董佳慧和凌建新被拉出那輛變形的車時迅速的送到了救護車上,然後救護車響著『完了完了』的聲音快速的奔向醫院。
交警對易旭山說:「幸虧今天雨大,他們的車也快沒油了,然後懸崖下又是積水半米有多,這才沒讓這輛車著火,如果是平時翻滾下去,估計早就人車都燒焦了。
邵含煙和女兒易語嫣趕到市一醫院時已經是傍晚七點鐘了,易水寒,馬克還有顧安瀾的妹妹安欣安瑜守在急救室門口,而秦沁一和顧雲博則不見。
「哥,二嫂怎樣了?」易語嫣走過去就急急忙忙的詢問著,瞄了眼急救室大門又問:「傷得嚴重嗎?脫離危險沒有?」
易水寒搖搖頭,根本說不出話來,還是馬克在一邊替他回答的:「安瀾傷勢有些嚴重,醫生說失血過多,現在正在向社會徵集b型rh陰性血,這樣的鬼天氣,不知道何時才有人來。」
「b型rh陰性血屬於熊貓血,這樣的血型極其稀少,」易語嫣皺著眉頭:「怪不得我在來的時候聽到收音機裡在播報征血新聞,沒想到居然是二嫂需要這樣的血。」
「那安瀾的爸爸媽媽呢?」邵含煙環顧了一下四周,不由得疑惑的問:「難道安瀾的爸爸媽媽都不能輸血給安瀾麼?」
「好像是不能,」馬克在一邊代替易水寒回答:「安瀾的媽媽身體不好,白天才暈倒了,這會兒送到觀察室裡去了,她爸爸在守著她媽媽呢。」
邵含煙只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雖然說兒女的血型不會也很難同時遺傳到父母倆人的血型,但是怎麼著也會遺傳到其中一個吧?不可能一個都沒有遺傳到吧?
難不成顧雲博和秦沁一都是極其特殊的血型?他們中一個是a,另外一個是ab,而安瀾的是b型血,所以他們都不能輸血給她?
邵含煙正在疑惑時,柳雲溪和邵逸夫趕到了,他們也趕緊問現在情況怎樣了,當得知目前還在等血時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是ab型rh陰性血,」雲溪搖搖頭說:「像我跟安瀾這種熊貓血真是辛苦啊,受傷都受不起,一旦失血過多,等不到同型號的血,那就只有」
柳雲溪說到那就時才發現邵逸夫狠狠的瞪著她,於是在說完只有兩個字時趕緊閉嘴,『等死』兩個字被她活生生的吞進了肚子裡。
可就算柳雲溪的話沒有說完,不過大家也都依然明白,如果等不到同型號的血液送來,那就只有等死。
眾人站在這裡都一片沉默,誰也沒說話,而就在這時,急救大樓門口又傳來護士跑動的聲音,大家以為是有人來捐血了,都迅速的扭轉頭去看。
然而,急診科大門口並沒不是有人走進來,而是一輛救護車停在那,然後救護車上抬下來兩個人,護士推著活動車迅速的往急救室門口跑去。
因為病*上的人都戴著氧氣罩,然後護士跑得也快,大家都沒看清那病*上的人是什麼樣子,只看見一個人病*上的人一頭長髮,應該是個女的。
「這二十年難遇的颱風和暴雨,這兩天出事故的人可真多啊,」柳雲溪扭過頭來感歎了句:「看來這樣的天氣還真是要少出門的好。」
易語嫣還沒來得及接雲溪的話,就看見大門口突然急急忙忙的跑進一個人來,而這個人居然就是母親說下午就開車出門的父親。
「爸,你怎麼來了?」易語嫣略微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不待易旭山回答接著又問了句:「你是不是也聽說二嫂」
易語嫣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急救室門口的護士在喊:「董佳慧的家屬,趕緊過來簽字,傷患急需手術,片刻不得耽誤」
董佳慧的家屬?
眾人都是一愣,然後又都齊齊看向易旭山,在瞬間才明白,剛剛送來的兩名傷員中,其中有一名是董佳慧。
易旭山的臉當即羞得通紅,他雖然一直因為覺得沒有娶董佳慧愧對董佳慧的緣故很是*著董佳慧,但是這種*著畢竟是背地裡的,從來不曾在外界曝光過。
而現在,此時此刻,他的老婆在這裡,他的兒子在這裡,他的女兒在這裡,他的侄兒和侄女也都在這裡。
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人叫著董佳慧的家屬他覺得非常的丟臉,所以對那護士叫他董佳慧的家屬也愈加的不滿。
於是,他走到護士跟前忍不住就說了句:「我只是董佳慧的朋友,並不是什麼家屬,以後你不要這樣亂叫。」
「你只是董佳慧的朋友?」護士當即就把遞過來的筆又收了回去沒,然後非常不高興的說:「你只是董佳慧的朋友你走上來做什麼?我找的是董佳慧的家屬,董佳慧剛說了,她老公就在門口的,她這要做手術,要她老公簽字呢。」
護士說完這句,也不看易旭山那黑沉著的臉,又看著急救室門口的人問:「你們誰是董佳慧的老公?趕緊過來簽字,她的小腿需要截肢,如果不抓緊時間,到時全身感染就麻煩了。」
易旭山聽護士這樣一說,眼睛瞄到易水寒,於是迅速的上前,一把拉過易水寒就說:「水寒,你趕緊簽字,你媽需要做手術,抓緊時間」
「她不是我媽,」易水寒冷冷的掙脫掉易旭山的手道:「你也知道她不是我媽,一個陌生人的手術我怎麼敢簽字?何況醫生也不可能讓陌生人簽字的不是?」
「對,陌生人簽字不算,」護士在一邊接過話去道:「我們也不允許陌生人簽字,醫院有醫院的規定,因為這事關患者的生命安全,陌生人簽字了我們醫院得負法律責任的。」
護士說完這句話又喊了聲:「董佳慧的家屬?董佳慧的家屬來了沒有?」
急救室門口就他們這幾個人在這裡,見沒人應答,護士即刻就對急救室裡的護士喊著:「小張,你問問董佳慧她的老公叫什麼名字?這門口沒她的家屬。」
很快,急救室裡就傳來一名護士的聲音:「董佳慧說了,她老公叫易旭山,小黃,你找易旭山先生簽字就可以了。」
「易旭山?」護士回應了一句然後又大聲的喊著:「請問易旭山先生有來嗎?董佳慧的老公易旭山先生,請趕緊到急診室門口來簽字。」
易旭山氣得臉紅筋漲,兩步走上前去,對著那護士低吼一聲:「別喊了,把筆給我!」
「你剛不說你不是董佳慧的老公嗎?」護士睜大眼睛看著他:「你不說只是她的朋友嗎?這個是要家屬簽字的哦。」
「你囉嗦完了沒有?」易旭山一把搶過護士手裡的筆和手術單來迅速的簽著自己的名字。
如果這不是急診室門口,按照易旭山的性格,他得把這名年輕的護士抓起來直接扔到五米急診科外邊去,真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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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開始虐董佳慧和易旭山了哦。另外,這周的加更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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