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走到*邊,看著病*上的秦沁一,略帶歉意的喊了聲:「媽,你身體好些了吧?」
「晚上是你陪安娜去談的收購案嗎?」秦沁一睜大眼睛看著易水寒。
易水寒稍微遲疑一下點著頭:「是,不過那來談收購案的倆人是江湖慣騙,安瑜人年輕,上了他們的當,所以最終自然是沒有談成。」
秦沁一點頭,歎息一聲道:「我就知道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安瀾這孩子跟我一樣,對商場上的事情不懂,今晚總之,謝謝啊!」
易水寒的嘴角抽搐一下,然後才又說:「媽,你先休息吧,安瀾還在我車上呢,今晚她估計不能照看你了,我去找護士幫你請個看護進來。」
秦沁一點頭,待易水寒轉身走到門口時忍不住又叫住了他:「二少。」
易水寒的手已經摸到門鎖手柄,聽見秦沁一叫他,稍微遲疑一下還是轉過身來,走上前兩步,然後看著病*上的秦沁一:「媽,還有事?」
秦沁一看著易水寒,好半響才開口說:「二少,關於安瀾被你們易家趕出來一事我不想說什麼,因為錯在我女兒,是她沒有妥善的處理好和別的男人的關係才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秦沁一說到這裡停頓了片刻,然後才又鼓足勇氣說:「二少,我不知道安瀾有沒有跟你解釋過她跟鄧的關係,但是她跟我說過,她說和鄧擎蒼只是純粹的師生關係,她跟鄧擎蒼之間,最親密的舉動就是鄧擎蒼吻過她的額頭,而她親過鄧擎蒼的臉頰。」
秦沁一一口氣說完這些,看著易水寒面無表情的臉又歎息一聲說:「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你們家的人也不會相信,當然,外界的人也不會相信,但是,我相信,我是安瀾的母親,我相信我的女兒,她不會對我撒謊。」
易水寒抿緊著嘴唇,看著病*上情緒略微有些激動的秦沁一,好半響才吐出三個字來:「我相信!」
秦沁一略微有幾分意外,抬眸起來,卻發現易水寒已經迅速的轉身走向病房門口,然後拉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幾分鐘後,易水寒和護士領著一名看護走進了秦沁一的病房,護士簡單的給看護交代了注意事項,而易水寒則叮囑她要細心,說工錢不會少給她的,照顧得好,自然會給她額外的小費。
忙完這些,易水寒再回到車上時,副駕駛座位上的女人睡得更香了,而他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因為她翻身的緣故都滑落到一邊去了。
他嘴唇微微勾了一下,看著側身睡得跟貓一樣的女人不由得笑了,拉過西服外套給她蓋上,忍不住嘀咕了句:「在車上睡覺都這麼不老實,你以為這是*啊,隨便亂翻身?」
「嗯,」沒想到睡著的女人居然還夢呢著應了他一句,人卻又翻了個身睡著了。
他搖搖頭,再次撿起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望了望窗外的住院大樓,想到今晚秦沁一有人照顧,最終一咬牙,還是開車把她給帶走了。
易家大院把她趕出來了,他自然是不會帶她去易家大院的,於是他便直接開車回的一品江南,因為這是他自己買的房子,跟易家無關,帶誰回去也不需要易家人的批准。
安瀾記得自己只是在易水寒的車上打了個小盹,因為車開回到沁園時她實在是熬不住了,心裡想著的是我就小瞇一下,等回到醫院就睜開眼來,然後上去把杜汐替換回去。
可她沒想到她這小瞇一下居然就瞇了一整夜,待她睜開眼來——
其實是身體裡的生物鐘把她給吵醒的,因為每天早上六點半鍾護士就要來給母親量體溫和量血壓等,而她在醫院住十天了,身體裡的生物鐘自然就調到了早上六點半前醒過來。
睜開眼的同時翻身起來,像往常樣雙手撐住*沿要支起身子,(因為在母親的病房裡,她睡的是折疊單人*。)卻聽到一聲低呼「哎喲」。
她本能的楞一下,迅速的扭頭,這才發現自己不是睡在單人*上,而她的身邊躺著的人居然是——易水寒!
她當即睜大了眼睛,整個人完全懵了,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在他車上麼?他不是說送她去醫院的麼?這
「看夠了沒有?」易水寒見她那懵懂的樣子忍不住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是不是覺得我比那傑森要好看多了?」
安瀾這才反應過來,視線在房間裡掃視一圈,終於認出這是易水寒的房間,不,這是易水寒在一品江南的房間。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趕緊從*上跳下來,用手拉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當發現是他的睡衣時忍不住又驚呼:「我怎麼會穿你的睡衣?我的衣服呢?」
「你不穿我的睡衣難不成你還想果睡?」易水寒也翻身下*,看著她慢條斯理的說:「雖然你想果睡,可我怕自己沒那麼大的忍耐力」
「我問的是我的衣服呢?」安瀾惱羞成怒的搶斷他的話,略微有幾分不滿的喊著:「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就脫我的衣服,你你」
「我是你老公,幫你換衣服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他說得理所當然:「難不成你想穿一身職業裝睡覺?」
「我」安瀾語塞,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已經不是易家人了,我想你不至於還不知道我被你的家人趕出來一事吧?」
他稍微楞了一下,她被父母趕出易家大院一事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那天他剛好開車回易家大院,還在星海名城的小區裡遇到了剛被趕出來的她。
「可我沒有和你離婚,」他對她的話題避而不答,語氣依舊理所當然:「沒有離婚就還是夫妻。」
「沒有離婚?」安瀾的嘴角湧起一抹嘲諷的譏誚:「二少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請問你何時為我們倆辦理了結婚證?」
「我的確是把我們的婚書交給了易家的律師,」易水寒淡淡的解釋著:「可我沒想到律師最後居然把這事給忘記了,所以就沒有把結婚證辦下來。」
易水寒自然知道不是律師把這事給忘記了,而是自己的父親阻攔了律師不讓去辦理,當然,他也不會這樣告訴安瀾的,總不能讓安瀾去憎恨自己的父親吧?
安瀾聽了他的解釋苦笑了一下,知道是他自己不願意去辦理結婚證,可她此時也懶得因為這件事情跟他爭論了。
何況,爭論又有什麼意義呢?一個男人不願意和你辦理結婚證,這不就說明他壓根兒就不想和你結婚麼?
易水寒五月份之所以堅持要和她結婚,也許只是想讓她再次愛上他,然後——像五年前她拋棄他那樣把她給狠狠的拋棄,讓她感受被人拋棄的痛苦滋味。
他這樣做的確是成功了,她也的確是品嚐到了那種鑽心刺骨的痛,也終於明白,五年前,自己曾帶給他怎樣的傷害。
五年前,是她對不起他,是她拋棄了他,所以,五年後,當他從頭到尾的設計這一場戲時,她不怪他,也不怨他,只是——
只是希望,從今往後,他不要再恨她,他能夠忘記她,忘記那個帶給他愛情又帶給她傷害的女人。
「既然律師忘記了,那我們也就不是合法的夫妻,」安瀾用淡漠疏離的語氣掩蓋著心中的那份泣血的痛。
「我們可以自己去民政局辦理結婚證,」他說話間已經把她昨天穿的衣服給她取過來了:「趕緊換衣服,先去醫院看望你母親,然後各自回家拿了戶口本去民政局辦理結婚證。」
安瀾當即睜大眼睛看著他,略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顫抖的聲音反問著:「你剛剛說什麼?」
易水寒當真是服了她了,忍不住用手揪了揪她的耳朵說:「難不成你昨晚被那倆騙子給灌了幾杯酒耳朵就出現聽力故障了?我說我們今天去辦理結婚證。」
這一下,安瀾徹底的聽明白了,可也徹底的愣住了,好半響才喃喃的反問著:「你的意思是——你不在意我跟鄧擎蒼的那一段?也不在意我跟傑森的關係?」
「過去的很重要嗎?」易水寒不答反問:「我們是生活在過去還是生活在現在?」
「可是,五年前」
「我說了過去不重要,我也不想去回憶五年前的事情,」易水寒略微有幾分煩躁的搶斷她的話:「你很喜歡回憶過去嗎?你覺得回憶過去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
安瀾當即被他給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然後就愣愣的站在那裡。
「喂,顧安瀾,」易水寒對站在那一動不動跟個木頭似的的女人略微有幾分不滿,忍不住用手推了推她:「趕緊啊,不都說了今天去辦結婚證?」
安瀾這才反應過來,淡淡的提醒了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週六,好像週六民政局放假吧?」
易水寒微微一愣,然後略微有些懊惱的嘀咕了句:「真是的,今天怎麼會是週六呢?」
「」
安瀾直接無語了,今天是週六也惹到他了,他還真是容易被惹惱。
「還站在做什麼?」易水寒用手輕輕的推了她一下,然後戲謔的道:「難不成還等著我像昨晚一樣幫你換衣服?」
安瀾的臉當即就紅了,大囧,一把搶過他手上的衣服就朝衣帽間跑去,結果惹來易水寒的不滿。
「不就換個衣服而已,有必要避著我麼?」他的聲音裡滿滿的都是閨怨:「又不是沒看過。」
安瀾顧不得跟他耍嘴皮子,在衣帽間裡三兩下把衣服換好,然後又快速的跑進浴室去,結果發現洗漱台上自己的洗漱用品都沒有。
她想起來了,當初來一品江南搬東西回易家大院時想著以後再也不用住這裡了,所以當時就把自己的東西全都給搬走了,現在突然的來到這裡,自然是沒有她的洗漱用品的。
「你要不嫌棄就用我的,」易水寒靠在浴室的門框上看著她,不待她回答又說:「你要嫌棄呢就用手捧著水隨便漱漱口把和洗把臉吧。」
安瀾原本也是打算用手捧著水漱口洗臉的,可被他這樣一說,貌似不用他的洗漱用品就是嫌棄他了。
而她現在的處境哪裡還有嫌棄他的資本?
於是就二話沒說,拿了他的牙膏牙刷使用起來,這讓靠在浴室門口的易水寒嘴角不自禁的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十分鐘後,倆人一起乘電梯下到一品江南的地下室,而易水寒的奧迪q7正安靜的在車位上等著他們倆。
安瀾用手揉揉眉心,她依稀記得昨晚易水寒開的是那輛牧馬人,為何此時又變成了奧迪q7了呢?難不成是自己昨晚喝醉了記錯了?
「想去哪裡吃早餐?」易水寒車開出一品江南後才問副駕駛座位上的安瀾。
「隨便吧,」安瀾想都沒想的回答:「要不我就不跟你去吃早餐了,你先送我去醫院吧,我媽在醫院裡」
「你媽那邊我找了看護的,」易水寒淡淡的搶斷她的話,然後又說了句:「我們倆結婚以來好似還沒有在外邊吃過早餐,今天恰好不上班,得找個地兒喝早茶去。」
安瀾聽他這樣一說,貌似也還真是這樣,其實他們倆結婚以來,不,是又重新開始以來,在外邊吃的一直都是晚餐,早餐和午餐好似都沒有過。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她自然也不好表示反對,主要是現在博耀搖搖欲墜,而沁園能不能保住還得看他的態度。
她雖然不聰明,而且還有些笨,但也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跟他唱反調的。
易水寒最終把車停在了海上皇樓下,而海上皇是有名的港式茶樓,這裡最有名的除了海鮮還有港式點心,是濱城喝早茶的好去處。
安瀾雖然從多倫多回來快半年了,可她從來沒有到港式茶樓來喝過早茶,以前在顧家時早餐都是在家吃的,而和易水寒結婚後,她的早餐也大多是在易家大院裡吃的。
記憶中的港式茶樓點心比較多,什麼叉燒包蓮蓉包奶黃包豆沙包之類的,因為十年前,她還沒去多倫多時和母親到港式茶樓喝過早茶的。
等易水寒領著她走進海上皇餐廳時,她看見過道裡推著冒著熱氣的餐車上那小小蒸籠裡的點心,這才發覺記憶中的只是皮毛,現在的點心種類真是繁多得讓人眼花繚亂。
「二少,這邊請,」大堂經理即刻迎了上來,討好的開口:「樓上有包間。」
「不用,找個靠窗的位置就好,」易水寒淡淡的婉拒著大堂經理的好意。
大堂經理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安瀾一眼,隨即領著他們來到一處靠窗的卡座,並迅速的讓服務員端上了茶水。
「把餐車推過來吧,我們直接看著食物拿比較好,」易水寒直接推開服務員遞上來的點餐單。
服務員點頭,幫他們倒上茶讓他們稍等片刻,轉身用對講機喊了推餐車的服務員,兩分鐘後,兩部裝著滿滿點心的餐車就推到了他們的卡位邊。
「想吃什麼自己拿,」易水寒用手指著餐車上的點心對安瀾說:「水晶餃不錯,還有鳳爪,鮮蝦燒賣,排骨也好吃,陳村粉你也可以來一份,還有荔灣的布拉腸」
「」
安瀾直接無語了,易水寒說是讓她自己拿,可結果卻是,他已經幫她拿了一堆了,她要再拿,估計就吃不完了。
她不由得又記起五年前的二月初,他們一起去吃自助餐,那天是中國的大年三十,可他們正在上學,威廉便決定他們去吃一餐自助餐。那也是他們有史以來第一次去吃自助餐,而且還是威廉在酒吧做侍應生拿到了二十塊加幣的小費。
二十塊加幣要吃自助餐倆個人平時肯定是不夠的,好在那天是週二,而週二這天美食城裡的四海一家海鮮自助餐有特價。
四海一家算是有名的自助餐廳,而且海鮮種類繁多,週二這天中午,只需十加幣一位,而威廉的獲得的那二十塊加幣剛好夠他們倆去吃一餐的。
其實安娜下午有課,她怕去吃了自助餐回來趕不上課,有些猶豫,可威廉卻說這家餐廳不是每週都有特價的,而且我也不是每次都剛好在有特價的頭一天能拿到小費的,這一次不去,下一次不知道又要等到何時?
再說了,課沒上等吃了自助餐回來還可以自己彌補,可這打折的機會錯過了,就不那麼容易彌補了,平時要二十多加幣一位呢。
想來也是,有便宜不佔不是他們倆的風格,於是安娜選擇了逃課,倆人那天早晨都沒有吃,準確的說的頭天晚上都吃得極少。
威廉笑著說,吃自助餐嘛,自然是要扶著牆壁進扶著牆壁出,要不豈不是就虧本了。
他們當然也沒有餓得扶著牆壁進的地步,不過的確是扶著牆壁出的,不,準確的說是她扶著牆壁和被威廉扶著出的。
那天中午的海鮮種類的確是繁多,而且還有龍蝦等,她也看得眼花繚亂,端了盤子拿了夾子卻不知要取什麼好。
最終還是威廉幫她取的食物,其實也都是一些海鮮,龍蝦螃蟹生蠔貝類等,其實開始吃得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平時也沒這樣吃過。
可吃著吃著她就覺得不對勁了,剛開始是有些反胃,後來是直接去洗手間吐了,而且一連吐了好幾次,最終差點連胃酸都給吐出來了。
這頓自助餐她自然是沒有吃好,而威廉因為她的緣故也沒有吃好,她因為吐得太厲害最渾身無力軟綿綿的,自然是威廉扶著她走出去的。
當時她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搭在威廉的肩走下樓來時還自我解嘲的說:「人家一定以為我吃得太多了撐得走不動了,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胃裡不僅沒有任何的海鮮,而且還因為這海鮮的緣故把原本胃裡剩有的食物都給折騰得沒了。」
威廉就笑著說:「得,看來你沒有吃海鮮的命,這樣吧,下次我再拿了小費,我們別吃海鮮了,我帶你去中國餐廳喝早茶好了,聽說那邊的點心非常的正宗。」
當時她還笑著說:「好啊,我都五年沒喝過早茶了呢,那我期盼著你早點拿到小費,我們倆好早點去喝早茶。」
「應該不用很久,」他信誓旦旦的對他說:「我在這家酒吧還是比較受歡迎的,相信不用多久就又有人會給我小費了。」
那時,她也曾以為不用多久就能跟他一起去中國餐廳喝港式早茶,可誰知道他們十天後就分了呢?
而那頓他曾經許諾過的早茶,居然等了五年多之久,現在,才終於把她給請上了。
「想什麼呢?」易水寒看著對面發愣的安瀾,把一碟燒賣放她跟前:「趕緊吃,鮮蝦燒賣,這個冷了就有腥味了。」
安瀾點點頭,拿了筷子夾起鮮蝦燒賣往嘴裡送,味道的確鮮美無比,蝦仁也還是熱的,明明沒有腥味,可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有些反胃,在嘴裡連著咀嚼了好久,最終喝了一大口茶才吞嚥了下去。
易水寒看她吃得那麼痛苦忍不住皺眉:「很難吃嗎?」
「不是,」安瀾趕緊用紙巾擦著嘴,淡淡的解釋了句:「我估計是不太喜歡吃燒賣,還是吃布拉腸吧,腸粉比較好吃。」
「」
易水寒不再啃聲,直接把那份布拉腸換到了她跟前,然後自己拿了筷子低著頭吃,不再理她。
安瀾默默的吃著布拉腸,或許是昨晚沒有吃什麼東西的緣故,她也是真的餓了,接下來沒了他的關注,她反而是吃得非常的自然。
其實一切也都比較順利,早餐吃完也不到早上九點,易水寒心情貌似還不錯,買單的時候還給了那服務員五十元小費。
情況是走出海上皇出現的,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被娛記給發現了,而且就等在易水寒的車邊,待他們走近即刻把長槍短炮伸了過來。
娛記不多,就兩三個,易水寒用手護著安瀾,然後皺眉看著這三個娛記,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話題忍耐著道:「一個一個的來,你們三個,每個人我只回答一個問題。」
三個娛記稍微楞了一下,沒想到易水寒今天這麼好說話,其中一個首當其衝的開口:「易先生,請問你會和顧安瀾離婚嗎?」
「不會!」易水寒的回答簡單有力。
「那你不在乎她曾經和別的男人那種關係嗎?」這娛記繼續窮追猛打的問。
「我說了只回答一個問題的,」易水寒冷冷的勒了這個娛記一眼。
另外一個娛記趕緊追著問:「聽說顧安瀾已經被趕出易家大院了是嗎?」
「什麼叫被趕出易家大院?」易水寒反問著這名娛記:「既然是聽說那自然就是道聽途說,我們倆只是搬出來住而已。」
「易先生,顧安瀾趁你出差之際跑到首爾去約會舊*你也不生氣麼?」最後一名記者不怕死的問著:「而且約會的不只一個?」
「你哪只眼睛看見她去跟別人約會了?」易水寒不答反問著這名娛記:「韓國媒體那麼大的報道你看不見麼?安瀾只是去當她老師的助演嘉賓而已,她去首爾參加助演一事有跟我說過的,而且也是經過我同意的,另外,安瀾什麼時候說過她老師是她的*了?隨便捏造謠言是誹謗你不知道嗎?」
易水寒連著幾聲咄咄逼人的質問當即讓娛記啞口無言,而他則在海上皇保安的幫助下迅速的上了車,然後快速的開車離去。
安瀾待車開出海上皇好遠才用顫抖的聲音對開車的易水寒說:「謝謝!」
易水寒嘴角抽搐一下,淡淡的道:「我們是夫妻,而且我的海米手機正準備上新品,現在正是發展階段,我不希望因為我個人的事情影響到海米的品牌形象。」
安瀾微微一愣,心就那樣慢慢的沉下去,她還以為
原來,他只不過是想要借助她塑造一個有擔當的好男人形象而已。
「回醫院?」易水寒見她一直沉默著,忍不住側臉過來看著她。
「嗯,」她應了聲,卻是連頭都沒有轉過來看他。
易水寒嘴唇抿緊了一下,不再說話,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在瞬間飛馳起來,嚇得剛剛上車忘記系安全帶安瀾趕緊拉過來繫上。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住院部樓下,安瀾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時又扭頭對駕駛室的他說了聲:「謝謝!」
「我跟你一起上樓去,」易水寒也跟著推開車門下車來。
安瀾就趕緊說:「不用了,我媽這會兒應該是掛上點滴了,你事情多,趕緊去忙吧,就不麻煩」
「我上去把你的行李箱搬下來,」易水寒淡淡的說:「你沒聽我剛剛跟那些狗仔說嗎,我們只是搬出來住而已。」
安瀾聽了這話苦笑了一下,然後淡淡的道:「不用那麼較真,我在外邊自然會跟別的人說我住在一品江南的。」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分居?」易水寒眉頭皺緊:「我們說好週一去領結婚證的,難不成領證的目的就是為了不住在一起?」
「」
安瀾稍微沉默了片刻,然後才又說:「其實,只要你能遵守承諾幫我把沁園保住,那結婚證領不領又有什麼關係?我們之間」
「如果不領證,我們倆就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易水寒冷冷的打斷她的話:「我又不是神經病,要為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去花一兩個億買一處破院子?我錢多得花不完啊?」
「」
這一下,安瀾是徹底的無語了,這說來說去,貌似,不和他辦理結婚證還不行?
他們倆走進秦沁一的病房時,秦沁一果然已經掛上點滴了,而看護正坐在*邊給秦沁一剝松子殼。
看護看見安瀾他們進來,即刻知趣的站起身來:「那我先去幫顧夫人拿檢驗結果單,等下你們要走按呼叫器叫我。」
安瀾點點頭,待看護走出去後才在秦沁一的*邊坐下來,看著母親還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輕聲的問:「媽,你今天感覺怎樣啊?」
「今天好多了,」秦沁一回答了女兒的話才抬眸看著站在女兒身邊的易水寒,淡然的打了聲招呼:「水寒也過來了?」
「我今天休息,過來看看媽,」易水寒的視線落到角落安瀾的行李箱上:「順便幫安瀾把行李箱搬回去。」
「可」秦沁一望著易水寒皺著眉頭問:「你們家人會同意嗎?」
「這關我家人什麼事呢?」易水寒反問著回答:「我是二十八歲又不是八歲,自己的事情自然是我自己做主就行了,家人也無權干涉不是?」
秦沁一聽他這樣一說,也就沒再說什麼了,而易水寒能在這個時候堅持和安瀾的婚姻,能在這個時候不把安瀾一腳踢開。
不管怎樣,即使這個易家二少和安瀾之前沒有任何感情,而他們倆結婚也不過兩個月而已,所謂的夫妻感情自然也不會深,可易水寒在這個時候的這種態度也還是不得不讓她高看他兩眼。
易水寒在秦沁一的病房只待了幾分鐘,然後就提著安瀾的行李箱走了,而安瀾則留在這繼續照顧母親秦沁一。
母子倆免不了說起博耀的收購案,當安瀾把昨晚的事情跟母親一說了一遍後,秦沁一就忍不住在那罵安瑜糊塗,這麼大的事情也敢一個人逞能去攬,昨晚要不是易水寒趕過去,那博耀豈不是就被人給騙了?
說到博耀,母子倆都是一陣傷感,秦沁一就對女兒說:「安瀾,雖然你是學音樂的,管理公司的事情你不懂,可博耀現在缺人手,水寒幫我請了個看護,而我的身體也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了,你還是去你父親的公司看一看吧,能幫著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好。」
安瀾點點頭,雖然她極其不想去博耀,而且她剛從國外回來時父親也沒提讓她去博耀的事情,估計那時父親對博耀依然還抱有樂觀的態度。
也是,真正的危機是三月中旬才爆發的,也是在那個時候父親才開始著急起來的,而那個時候父親的姿態其實也還是蠻高的,並沒有想著要找人收購博耀,只想著找人來為博耀投資什麼的。
而今,短短的幾個月過去,博耀一日不如一日,而安欣早在兩個月前就去了國外,到現在安瀾都不知道她為何要逃得那麼的早?
安瀾打出租車趕到博耀時剛好是下午上班時間,她記得四月初來博耀拿資料時還看見很多人趕著上班,至少還讓她能感覺到一個大公司大企業的形象。
可如今,博耀門庭冷冷清清,只有保安沒精打采的站在門口,看見她來了也就是象徵性的點點頭,連招呼都沒有打。
而走進去,電梯門口根本沒有人等電梯的景象,別說是vip電梯,就是普通的員工電梯也都看不到幾個上班的人。
她直接乘vip電梯上的樓,上次來過一次,自然是找得到總裁辦公室的,可她來到辦公室敲門,來開門的居然是一個略微有幾分面熟的中年男人而並非自己的父親。
「大小姐,」中年男人直接把她迎進辦公室去,然後趕緊自我介紹著:「我是王元慶,在總裁身邊做事二十年有多了。」
王元慶?安瀾終於想起來了,這個人好像是父親顧雲博的表弟,父親最早開超市時這個人就跟在父親身邊,那個時候好像是超市的經理什麼的。
「王叔叔?」安瀾的目光在偌大的辦公室裡掃視了一下:「我爸呢?他沒上班嗎?」
「你爸怎麼不上班呢?可他哪裡敢露面啊?」王元慶搖著頭說:「他一旦在這公司露面了,那公司門口估計都會被人給堵死了。」
「那他在哪裡啊?」安瀾聽王元慶這樣一說也著急起來了,父親的處境舉步維艱她知道,可沒想到已經艱難到這個地步了。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王元慶搖著頭說:「我和他都是電話聯繫的,而且,他手機大多數時候是關機的,一般都是他打電話給我,我沒法找到他。」
「那」安瀾的視線迅速的在辦公室裡掃視著:「公司怎樣維持啊?還有博耀旗下的樓盤,現在究竟怎麼處理啊?難不成都不管了麼?」
「管啊,怎麼能不管?」王元慶歎著氣說:「現在總裁正想辦法把業主的房給交上,不管怎麼說,業主花錢買了樓,總不能讓別人的錢打水漂吧?」
「那其它的問題都想到辦法了麼?」安瀾其實不知道博耀究竟出了多少問題,所以就籠統的問了個其它的問題。
王元慶搖搖頭說:「問題一大堆,一個接一個,銀行貸款到期不續貸,沒有資金來源,工地都停工了,建了一半的房子沒法拿到預售證,沒有房可賣」
王元慶說了一大堆,總歸起來就是兩個字: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