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的車開出了g城市區,安瀾猛的朝窗外看時才發現沒有上高速,也不是去濱城的方向,忍不住就低聲提醒他:「喂,你是不是開錯路了?這條路好像是北上的,和濱城背道而馳了。」
「我不在家裡說了嗎,要去看蔡媽媽,」易水寒扭過頭來白了她一眼:「你當時沒聽見麼?」
「」
安瀾當即就默了,她以為他當時是為回濱城找的一個借口。
蔡媽媽?安瀾想了想看著易水寒問:「是你以前拜認的乾媽麼?」
「不,她是從小帶我的人,」易水寒一本正經的跟安瀾糾正著:「她帶了我十年,我一直都叫她媽媽的。」
這一下,安瀾徹底的默了,易水寒已經有兩個媽了,多倫多的董佳慧,這國內的邵含煙,他還有一個媽媽?
好吧,易水寒剛剛說了是帶他的人,難不成當年董佳慧不肯帶他,於是便幫他請的保姆,也就是古人說的奶娘什麼的?
「沒那麼快,這裡去郊外路不遠,也就三四十公里而已,不過路不怎麼好走,因為不是高速,等下鄉間小道會更慢一些,」易水寒側臉過來看著她,低聲的道:「你要困就把座椅放下來睡會兒吧。」
安瀾點頭,放下座椅躺著時又猛的想起早上吃早餐時,餐桌上大家看她的眼神明顯的有些怪異,尤其是易語嫣,明顯的是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的表情。
「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沒洗乾淨?」安瀾扭過頭來看著在紅綠燈路口把車停下來的易水寒疑惑的問,同時手還去摸了摸自己的臉。
易水寒側臉過來看她一眼,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只說:「你困的話就睡會兒吧,沒那麼快,估計得一個鍾呢,等下到了我喊你。」
安瀾的確是還有些睏,昨晚被他折騰得睡得晚,然後早上被軍區大院的鈴聲給驚醒後又睡得不踏實,於是乾脆閉上眼睛假寐,想著反正跟他也沒多少話可聊的。
男人的精力就是好,她睡著前一秒還在想,他昨晚那般賣力,早上五點就起來出操,這會兒又開車,也不見一絲疲倦。
迷迷糊糊中有手機鈴聲傳來,隱隱約約聽見他在接電話,好像在說在g城晚上才能回去什麼的。
即使沒有睡沉她也沒有在他接電話時那麼不知趣的睜開眼睛,再說了,能讓他報備行蹤的人除了凌雨薇還能有誰?
車在行駛了一個半鍾時緩緩的停下來,易水寒扭頭看著身畔假寐的女人,莫名的,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用手理了下垂到她額前的頭髮,看著她睡著的樣子,他不由得有一絲的懊悔,昨晚是不是真的索求過度了,以至於把她給累得這般的困?
可仔細想想昨晚的情景,她掛著空擋躺在他懷裡,軟玉抱滿懷,他要能控制得住就是神仙了,何況還是她,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丟盔卸甲的那一個,從來自控力為零,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依然還是這樣。
他暗自歎息一聲,指腹在她鼻尖上輕輕的油走著,低聲的嘀咕了句:「我這輩子就載在你的手上了。」
「嗯?」睡熟中的安瀾驚醒過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綠色的莊稼地和前面的一棟兩層樓的建築物,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問:「你剛剛說什麼?是到了嗎?」
易水寒點點頭,看著她這沒睡醒的迷糊的樣子只覺得可愛,用手指了下前面那棟五十米外的兩層樓說:「那就是蔡媽媽的家。」
安瀾點點頭,用手揉了揉還略微有些酸澀的眼,解開安全帶就要推門下車。
「安瀾,」易水寒突然出聲,喊住了手已經放在門扣上的她。
安瀾略微有些不解的轉過身來,而他的上半身已經從教師是探了過來,在她還沒弄明白時手已經扣住了她的後腦,薄唇覆蓋上她的紛嫩的唇瓣,然後一個令人窒息的濕吻撲鼻而來,速度又快又急,她根本是連準備的機會都沒有。
安瀾只覺得呼吸在瞬間急促起來,原本順暢的空氣也被他強勢的奪走,迷迷糊糊中忘記了用手推開,居然默許了他的胡作非為。
好久好久,在她因為呼吸不順大腦即將幻化時他終於放開了她,看著張開嘴大口呼吸著空氣的女人,他趕緊用手輕輕的順著她的後背,給予溫存。
安瀾嬌喘著狠狠瞪他一眼:「窗外有人路過呢,你就不怕被人看見?」
他輕笑出聲,看見就看見唄,他吻自己的老婆怕什麼?
「我要下去了,」她用手推開那還在她脖頸上摩挲著的手:「下面的空氣肯定比車上的空氣更好。」
「等等,」易水寒再次叫住要推門下車的安瀾。
安瀾回轉頭來,這才發現他居然從包裡掏出一條淺紫色絲巾來,放在腿上折疊了兩下,然後就將那條絲巾繫在她脖子上,還打了個不算漂亮的蝴蝶結。
「嗯,這絲巾和你身上的衣服挺配的,」易水寒看著她輕笑著點頭。
安瀾就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一下子明白了早餐桌子上為何大家看她的眼神都那般*,臉在瞬間羞得通紅:「你早上怎麼不說?」
易水寒就笑出聲來:「我回來你已經在客廳了啊?我們是新婚夫婦嘛,這個很正常的不是?何況奶奶跟媽媽她們又不會笑話你的。」
「誰說她們不會?」安瀾氣呼呼的反駁著:「她們已經笑了,尤其是語嫣,她根本是在極力的忍住笑。」
「語嫣已經23歲了,是成人,」易水寒趕緊安慰著她:「這條絲巾就是早上語嫣出門時塞給我的。」
「」
安瀾的臉再次紅到了脖子根,她一早上跟著劉嬸忙碌,結果卻是——糗大了。
「走,我帶你去見我媽媽,」易水寒過來牽了安瀾的手朝著那棟五十米外的小樓房走去。
停車的鄉間公路和那棟小樓之間有一條五十米長的泥土路,好在泥土路不算狹窄,有一米多寬,易水寒就一直牽著安瀾的手朝前走去。
剛走到院子裡,就見一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從屋裡走出來,當看見易水寒時即刻面帶笑臉的迎了過來。
「媽媽,」易水寒即刻就喊這婦女媽媽,然後又把安瀾推到跟前道:「這是你媳婦兒顧安瀾,」
說完這句又對安瀾道:「還不趕緊叫媽媽。」
於是安瀾就聽話的,非常乖巧的叫這中年婦女:「媽媽。」
中年婦女即刻高興的笑了起來,看著安瀾有些手足無措的說:「看看,這來得突然,我都沒準備禮物呢,水寒你怎麼不早點給我打招呼呢?」
易水寒就笑著說:「我昨天打電話不說要給你驚喜嗎?要早點告訴你就不叫驚喜了。」
「那趕緊到我屋裡坐會兒,」中年婦女即刻把他們倆往屋裡讓,然後又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安瀾說:「屋裡有些亂,水寒來過幾次倒是見慣了,你估計見不慣。」
安瀾就趕緊說:「不會不會,我以前在國外租住的地方很小的,跟你這兩層樓比起來差多了,再說媽媽這挺寬敞整齊的,我覺得挺好啊。」
蔡素珍就高興的說:「你能習慣就好,那你跟水寒趕緊坐會兒,我去地裡採點菜回來,然後再抓隻雞殺了,旁邊塘子裡還有魚呢,可我不會抓,水寒你帶釣竿來沒?」
易水寒就笑著說:「沒呢,魚就算了吧,下次來再吃,不過雞一定要殺一隻來吃的,城市裡的雞都難吃死了,殺雞的事情就歸我了,媽媽你帶著安瀾去菜地裡拔菜就行了。」
於是,蔡素珍便領著安瀾朝這棟樓旁邊的菜地走,一邊走一邊給安瀾聊著天:「我雖然在易家做了三十年的事,不過還是不喜歡城市,水寒知道我喜歡農村的生活,去年我退休時便在這幫我買了塊地修建了這棟兩層樓的房子,旁邊這塊菜地也是他買給我種菜的,你看這菜地裡我種了好幾樣蔬菜呢,他們兄妹三有時大魚大肉吃膩了,就跑我這來吃這些青菜」
菜地裡的菜都綠油油的,嫩悠悠的,看著很是賞心悅目,安瀾一邊幫著蔡素珍拔菜一邊漫不經心的問:「水寒怎麼會叫你媽媽呢?你小時候是她的奶媽嗎?」
「那倒不是,」蔡素珍笑著解釋道:「水寒小時候喜歡黏著我,晚上也是跟著我睡,那個時候夫人不喜歡他叫她媽,而水寒回到易家還差兩個月才三歲,見大少有媽媽叫他沒有,整天眼淚汪汪的,於是我就讓他叫我叫媽媽,就這樣,叫了二十幾年,這孩子現在也改不了口了。」
安瀾知道易家的情況比較複雜,但是她嫁給易水寒住進易家大院後,從自己的感覺上覺得邵含煙對易水寒還是挺不錯的,而且易天澤和易語嫣對易水寒貌似也挺好的,根本沒有排斥他的行為,還以為邵含煙挺大度的,能容得下易旭山在外邊的孩子呢,沒想到易水寒小時候在易家,居然是叫一個傭人叫媽媽的。
難得說,他小時候過得——並不是那麼快樂?
蔡素珍笑著對安瀾說:「起初只是水寒叫我叫媽媽,後來小姐出生了,她年齡小,自然跟著哥哥們學,於是小姐也跟著叫媽媽,然後大少見他們倆都叫我媽媽,也不肯落單,最後也跟著叫我蔡媽媽了。」
蔡素珍說這話時臉上一直是笑著的,可安瀾卻從這笑容裡隱隱約約的看到了易水寒小時候的心酸。
不能叫邵含煙叫媽媽,晚上跟傭人睡,由此可以想像,他小時候在易家的日子過得並不好,甚至連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都沒有。
安瀾和蔡媽媽拔了菜回來,易水寒已經把一隻雞給殺好了,雞毛拔得光光的,正用一小堆柴火烤著呢。
「我們中午要吃燒雞嗎?」安瀾看著用一根棍子叉著雞烤的易水寒疑惑的問:「這樣能把雞給燒熟麼?」
易水寒白了她一眼:「誰跟你說要吃燒雞了?我這只不過是把雞簡單的燒一下,主要是有些細毛什麼的拔不乾淨,燒一下就能燒掉,而且燒過皮的雞吃起來更香。」
「是嗎?」安瀾疑惑的望著易水寒,她第一次聽說雞拔毛後還要燒一下的。
「得,你小時候是千金大小姐,學書法學小提琴的,當然不懂得這些了?」易水寒懶得跟她囉嗦,「你不懂的東西多了去了,何止這一件。」
安瀾被他說得有些不高興了:「看你說的,難不成你小時候不是富家少爺?你也不是農村長大的孩子好不好?」
「我不是農村長大的,但是我是跟著媽媽長大的,」易水寒翻動著手上這只燒硬皮的雞說:「媽媽在易家都是做事的,我跟在她身邊,即使做得不多,也看得不少好不好?」
「」
安瀾一時無語,她沒想過他的童年是這樣的嘛,誰能想到易家堂堂二少是跟在傭人身邊長大的呢?
而在一邊洗菜的蔡素珍卻笑著說:「水寒小時候也幫我做不少事呢,那個時候易家三個孩子,事情又多,夫人不太會帶孩子,老爺老夫人又在北京,水寒跟我睡習慣了,一個人在*上睡不著,於是為了能早點睡覺,他每天晚上都幫我做事情的。」
易水寒聽了這話臉微微有些發紅,收起燒好的雞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實也沒做多少事,主要還是媽媽做的,我就幫忙打打下手什麼的,目的也只是希望媽媽能早點陪我回房間睡覺,因為我怕睡晚了第二天打瞌睡。」
而蔡素珍也在這時把青菜洗完了,安瀾幫忙一起端進廚房去,蔡素珍讓易水寒待安瀾到樓上去玩或者到外邊去轉轉,她來煮飯做菜。
易水寒就說那我去鎮上幫你個買水龍頭回來換了,我剛去洗手間時發現那個水龍頭一直淅淅瀝瀝的漏水來著。
安瀾趕緊跟上:「我跟你一起去吧,我順便去鎮上買點東西。」
易水寒就回過頭來說:「你不用了,鎮上也沒什麼東西好買的,你缺東西等下回濱城再買好了,就在家跟媽媽一起煮飯吧。」
「」
安瀾原本想說我是到鎮上去看幫蔡媽媽買點什麼禮物,可易水寒既然不讓她去,她最終也還是沒有跟著去。
「水寒小時候不容易,」蔡媽媽做菜時對站在旁邊的安瀾說:「當然,我不方便去評說易家每個人的為人方式和處事態度,因為各人站在自己的角度都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但是安瀾,水寒這孩子心地好,懂得感恩,只要你對他好一分,他便會十分的回報給你。」
蔡素珍說到這裡停頓一下才又語重心長的對安瀾道:「所以,安瀾,只要你對他好,他就一定會對你好的。」
安瀾便點頭:「嗯,我知道,我會盡量對他好的。」
安瀾心想,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好要用怎樣的方式去表達呢?
什麼是好?什麼又是不好?好和不好的標準在哪裡?
這邊蔡媽媽把飯菜做好,那邊易水寒已經從鎮上買了水龍頭回來了,於是一家三口便坐下來吃飯。
三菜一湯,兩葷一素,蔡素珍不愧是在易家做了三十年的人,這廚藝絕對不輸給那些大酒店的廚師,做出來的真真是色香味俱全。
易水寒把一個雞翅夾到安瀾的碗裡:「吃這個,女孩子吃雞翅以後梳頭梳得好。」
安瀾微微一愣,抬眸看他一眼,然後又夾起這個雞翅默默的送到自己的嘴裡吃著。
她記得剛認識他不久時,倆人一起去麥當勞吃飯,當時她要點麥樂雞的套餐,誰知道易水寒非要讓她點雞翅套餐。
易水寒那時也是這麼說的:「女孩子吃雞翅以後梳頭梳得好。」
當時她還笑著反問:「如果我吃一堆的雞翅還是梳不好頭呢,那怎麼辦?」
易水寒就非常無奈的回答:「如果一堆雞翅都不能讓你把頭梳好,那我只能去學理髮了,我總不能讓別人幫你梳頭吧?」
「安瀾,這菜是不是不合你胃口啊?」蔡媽媽見她一直低著頭吃飯也不夾菜,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探尋著問。
「沒有啊。很好吃的,」安瀾趕緊抬起頭來,然後又拿筷子夾了根綠油油的菜心放自己碗裡。
蔡素珍就笑著說:「好吃就多吃點,我也不太會照顧女孩子,因為之前水寒也沒帶來過,所以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就多多包含了。」
安瀾聽了這話心裡明顯的咯登了一下,然後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易水寒,而他一臉自然的啃著雞腿,並沒有覺得蔡媽媽的話有何不妥。
她心裡不由得嘀咕起來,都說易水寒和凌雨薇戀愛了五年,倆人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為何易水寒沒有帶凌雨薇來蔡媽媽這裡呢?
從蔡媽媽的敘述中,易水寒對蔡媽媽是極好的,當然,蔡媽媽以前肯定也是對易水寒極好的,既然是這樣,易水寒按說應該會帶自己心愛的女人來見自己最尊重的長輩啊?
難道說,易水寒只想帶妻子來見蔡媽媽,而他之所以沒帶凌雨薇來,那是因為他和凌雨薇還沒有結婚?
心裡雖然疑惑,不過安瀾並沒有問這些,依然默默的吃飯,而蔡素珍則在向易水寒打聽徐青蓮昨天的生日宴。
從倆人的談話中,安瀾瞭解到,蔡素珍昨天是去了易家的,只不過她是去吃的午飯,因為惦記家裡養的這幾十隻雞,所以下午就坐車回來了,而安瀾和易水寒晚上到易家自然是沒見到她。
午飯過後,安瀾幫蔡媽媽一起洗碗筷收拾廚房,而易水寒則趁這個時間去洗手間幫蔡媽媽換好了水龍頭。
忙完這些,易水寒去車廂裡拿了從濱城帶來的禮物給蔡媽媽,而蔡素珍則責備他亂花錢,說這鎮上什麼都有,而且鎮上東西比城裡便宜,哪裡需要他買了送過來。
蔡素珍說這些的時候,易水寒便只是笑,也不跟蔡媽媽分辨,安瀾恍然覺得,蔡媽媽和易水寒之間相處得才更像是母子,完全不像邵含煙和易水寒之間的那種疏離客套。
下午兩點多,易水寒和安瀾告辭要回城,蔡媽媽叫他們等一下,然後便蹬蹬蹬的跑到樓上去了。
待她再下來,手裡已經多了一個米黃色布料的布包,而且那布包還脹鼓鼓的,估計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安瀾還沒回過神來,蔡媽媽已經把手裡的布包給打開了,一套嶄新的純手工純棉繡花四件套*上用品出現在安瀾的視線裡。
「安瀾,這是我去布料市場買的純棉布和絲線,繡的這黑頸鶴的被面,當然不能跟太太他們準備的絲綢比,不過好歹也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喜歡。」
「我很喜歡,純棉其實更貼身,」安瀾看著蔡素珍手上的純手工繡的被褥略微有些激動的說:「只是我覺得」
安瀾想說,我覺得你應該留給水寒心愛的那個人,而我跟易水寒的婚姻,還不知道走到哪一天就結束了呢?
可因為易水寒就站在身邊,這樣的話,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來。
「媽媽給你就拿著,」易水寒在一邊略微煩躁的說:「你這扭扭捏捏的是不是真看不上媽媽的東西啊?」
安瀾聽易水寒這樣一說,趕緊雙手接了過來,然後笑著對蔡素珍說:「謝謝媽媽,我這次來得有些匆忙,主要是水寒沒跟我說過有您這麼一個母親,所以我也沒準備什麼禮物」
「你要有心,給媽媽的廳裡寫一幅字不就是成了?」易水寒白她一眼,「你沒見媽媽這新屋裡還沒有任何的掛件呢。」
「那成,我回濱城一定寫一幅送給媽媽,」安瀾趕緊順著易水寒的話說。
「行,別急,什麼時候得空了再寫也不遲,」蔡素珍笑米米的拉住安瀾的手說:「媽媽不會別的,也就會點手工,待你們以後有孩子了,我再給繡點小衣服小被子什麼的」
安瀾聽了這話只覺得心酸,她想蔡媽媽繡工這麼好,繡的小衣服小被子肯定好看,只可惜,她估計沒那福分,享受不到了。
回去的路上,到底遇上了塞車。
其實塞車的時候,剛上高速公路不久,好在也沒有塞死,只是極其緩慢的移動著,跟龜速差不多。
這樣油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的樣子,終於到了一個出口,易水寒見前面實在走不動,於是便和大多數車主一樣選擇了下高速去走國道。
國道的路並不熟,自然是只能跟著gps走,剛開始路上也還有不少的車,可走著走著,路上的車越來越少,路也越來越幽靜,而兩邊的建築物逐漸的稀少,漸漸的變成農田和大山。
上車沒多久就睡著的安瀾醒過來發現還在路上,而且兩邊的景物明顯的不對勁,已經兩個小時了,可這會兒連大城市的蹤跡都尋不到。
「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安瀾疑惑的望著窗外。
已經是下午五點鐘左右,正是傍晚十分,夏日的夕陽從林間穿過來,斜斜的的照在車玻璃上,讓車都染上了一層光暈。
「剛剛前面修路,我繞了一下道,」易水寒側臉看著她:「睡醒了,路邊有賣荔枝的,這個很新鮮,買幾顆來嘗嘗鮮吧?」
安瀾便扭頭看向窗外,路邊果然有賣荔枝的,都是竹筐上放一個簸箕,那剛剛熟的荔枝便擺在簸箕上,鮮艷無比。
而隔路不遠的地方就有大片的荔枝樹,路邊賣荔枝的也不少,隔幾十米就有一個,應該是當地的村民。
安瀾其實不是很喜歡吃荔枝,雖然荔枝很美味,但是荔枝吃了也容易上火,沁園也有荔枝樹,但她和母親都吃得極少,一般都是陳婉茹母女三人吃或者是陳婉茹拿回她娘家人吃。
安瀾還沒來得及說『算了吧,不買了』,易水寒已經把車靠邊停下來了,而那賣荔枝的阿姨正熱心的招呼著他們買荔枝。
安瀾搖下車窗,對那阿姨抱歉的笑笑,又對她晃晃手,表示自己不買。
可她這邊剛拒絕了阿姨,駕駛室那邊易水寒已經推開車門下車去了,而且和那賣荔枝的阿姨討論起來。
很快他便買了一大袋荔枝上來,估計有四五斤,他笑著拿出一掛遞給安瀾道:「賣荔枝的阿姨說荔枝補腦,補血,美容,還能止痛消腫,我覺得適合我們倆人吃,你趕緊嘗嘗,這是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新鮮著呢。」
安瀾接過荔枝來還忍不住笑罵了句:「你是錢多,要吃新鮮的荔枝我們回沁園去不就成了?站在荔枝樹下,想吃哪顆摘哪顆,不比這新鮮?」
易水寒聽了她的話笑了起來:「我把你家沁園有荔枝樹這事兒給忘記了,好吧,回去把這荔枝給張嫂他們吃,我們去沁園樹下吃個夠。」
安瀾就笑著說:「你把沁園的荔枝樹忘了沒關係,不要把沁園給忘記就行了。」
易水寒微微一愣,遂不再說話了,默默的啟動車開上路,而安瀾則把荔枝給剝了皮,然後伸手過去遞到他嘴邊。
他稍微遲疑一下張開嘴,咬著那白得近乎透明的嫩肉,荔枝不大,第二口就咬到了她的手,她趕緊撤手,他卻趁機重重的咬上一口,她痛得低呼,他卻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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