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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凌雨薇跟易水寒同住一層樓 文 / 胡楊三生

    安瀾掛了電話又趕緊走出地鐵站來,迅速的到路邊去攔出租車,易旭山來了,她這個當兒媳婦的自然是要回去的,總不能連自己的公公都置之不理吧?

    張嫂在電話裡讓她趕緊回去,她也想著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可偏偏這會兒是下班高峰期,出租車不好打,等打上出租車後又遇上路上塞車,所以她再急也沒有用。

    等她趕回易家別墅大院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易旭山都已經吃過晚飯了,看見她一個人風塵僕僕的跑進來,當即就黑了臉?

    「怎麼就你一個人?水寒呢?」易旭山的臉色陰沉著,聲音也極其冷厲生硬。

    「水寒出差去了,」安瀾如實的說。

    「出差?」易旭山眉頭微皺:「他去哪裡出差啊?什麼時候走的?」

    「不知道,」安瀾依然如實的匯報:「他沒說去哪裡,而他昨晚就走了。」

    易水寒原本說今天出差的,可昨晚把她送回一品江南後接了個電話,然後說了聲有點事要出去就走了,而他走後就沒有再回來。

    「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當人老婆的?」易旭山顯然對她非常的不滿,忍不住沉下來臉來訓斥她:「老婆的另外一個名詞就是賢內助?你看看你,有一點賢內助的樣子沒有?」

    「」

    安瀾當即就默了,她還要怎樣賢?對易水寒不是已經百依百順了麼?他說往東,她也從來都沒有往過西啊?

    易旭山見她沉默不語更加生氣,繼續訓斥著:「還有,易家在香港和濱城都有主園,你媽在香港那邊當女主人,濱城這邊在天澤沒有結婚的情況下,自然你就是女主人了,誰家的女主人不都是住在家裡的?你倒好,結婚沒幾天,別的不會,搗鼓自己老公的本事倒是很大,居然慫恿水寒跟你搬出去住,有你這樣當女主人的嗎?把這麼一大棟房子留這裡給傭人住?」

    「」

    這一下,安瀾是徹底的無語了。

    搬出去住是她慫恿易水寒的麼?現在的易水寒有這麼聽她的話麼?看來這易旭山果真是一點都不瞭解自己的兒子啊。

    「爸,你一回來就在發什麼脾氣啊?誰又惹到你了?」門口響起易語嫣的聲音,同時也恰好把安瀾從訓斥中給解救了出來。

    「還能有誰?」易旭山看見自己的女兒走進來,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不是讓你早點回來?怎麼也晃到這個時候了?」

    「我願意麼?」易語白了父親一眼然後撒嬌著的喊:「還不是因為凌小姐要去參加那個樂壇好歌聲大賽啊?我幫她選曲來著,還幫她聯繫樂器手呢。」

    「哦,那都聯繫好了沒有啊?」易旭山聽女兒說是在幫凌雨薇,即刻關心了起來:「雨薇她去參加這個什麼好歌聲跟你二哥商量了麼?」

    「他們倆應該商量了吧,」易語嫣看了眼站在一邊的安瀾含混的說:「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好歌聲主辦方在跟二哥聯繫廣告的事兒,聽說廣告語都想好了,好像是什麼用海米手機聽好歌聲。」

    「哦,那就好,」易旭山輕歎一聲道:「那我得跟天澤打個電話,讓他也給好歌聲投個廣告什麼的」

    「噗」易語嫣忍不住笑出聲來,「爸,大哥是搞房地產的,跟好歌聲不搭邊,大哥最近事情也多,你就別再給他施壓了,當心物極必反。」

    易旭山被女兒一提醒,想到三年前逼易天澤結婚的事情,最終易天澤不僅沒有屈服,現在還弄得父子倆關係一直都水火不容的。

    「好了,既然你二哥投廣告了,那應該沒什麼後顧之憂了,」易旭山長長的鬆了口氣,又叮囑著女兒:「對了,語嫣,你在這方面認識人多,也就跟著幫襯點,別到時候又跟前年一樣,止步前五名就麻煩了。」

    「這還用你說,凌小姐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幫襯了,」易語嫣淡淡的回答著:「現在她選擇了一首加拿大的歌,好像需要小提琴手伴奏效果更好,可聽說電視台給配的小提琴手她不滿意,這不,我正想辦法給她聯繫小提琴手呢?」

    「小提琴手?」易旭山稍微楞一下扭頭看著站在一邊的安瀾:「顧安瀾,你在藝術學校是不是教小提琴的啊?」

    「啊?!」安瀾本能的啊了一聲,一時間沒弄明白易旭山問這話的意思。

    「那你去給語嫣伴奏行吧?」易旭山雖然用的問句,不過卻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更接近吩咐的語氣。

    「」

    安瀾當即就無語之際了,她是易水寒的老婆,而凌雨薇是易水寒公開的*,老婆和*同台演出,易旭山覺得這樣好麼?

    安瀾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在易語嫣在一邊幫她解圍了。

    「爸,凌小姐對樂器手的要求很高的,電視台給配的她都看不上,嫂子只是在藝術學校教小提琴來著,沒準連電視台配備的小提琴手的級別都達不到,你這硬塞給凌雨薇,到時凌小姐不想要二嫂卻又不好忤逆你的意思,萬一弄砸了怎麼辦呢?」

    「哦,也對,」易旭山聽女兒這樣一說即刻反應過來,「語嫣,你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這個女人當初為了嫁進易家可沒少用心機耍手段,如果讓她去給雨薇伴奏,她沒準就會在台上搗鬼呢,還是不要讓她去的好。」

    安瀾就是有再大的勇氣也沒法在這站下去了,她淡淡的對易旭山道:「爸,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

    「回哪裡去啊?」易旭山當即黑沉著一張臉質問:「這裡不是家嗎?」

    「」

    安瀾默,這裡是家,可關鍵是,她跟易水寒搬出去了啊?她已經不在這住了。

    「二嫂,你就搬回來住吧,」易語嫣即刻過來勸著安瀾,趕緊給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跟自己的父親頂撞。

    安瀾會意過來,即刻溫順的對易旭山道:「爸,那我就先上樓去了。」

    易旭山或許也覺得她站在這礙眼,揮揮手示意她趕緊走。

    易語嫣見安瀾上樓去了才勸著自己的父親說:「爸,你不要總是針對二嫂,選親會是我們易家舉行的,當初也是二哥選中她的」

    「可她在你二哥和雨薇訂婚前五天拿出視頻來,而且選擇直接放上和給報社而不是拿著視頻來找我們商量,這就把她那狼子野心的本質給暴露出來了,」易旭山冷哼一聲看著自己的女兒道:「你們不要被她忠厚老實的表面給欺騙了,她就跟她父親顧雲博一樣,表面上誠懇,心機城府都不是一般的深。」

    「沒準把視頻放到上去是她父親讓她那樣做的呢?」易語嫣繼續開導著自己的父親:「顧安瀾才多大啊?而且她是搞音樂的,哪裡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哼,我看她花花腸子蠻多的,」易旭山又冷哼了一聲:「你看她嫁給你二哥才幾天,這不就把你二哥給搗鼓著搬到外邊去住了?你說如果你二哥跟雨薇結婚?雨薇會鼓動你二哥搬出去住麼?」

    「這個沒準是二哥自己要搬出去住呢?」易語嫣猜測著的回答:「爸,二哥原本就不大愛回家你也是知道的」

    「好了,別在這勸我了,」易旭山煩躁的揮手:「其實她在選親會上的表現當時還讓我刮目相看來著,覺得她還算是懂得識時務,哪知道她才是一隻黃雀呢?當時裝得蠻單純的,結果卻是滿腹心機暗算,這樣的人誰會喜歡?」

    「」

    易語嫣當即就默了,因為顧安瀾這個人她不瞭解,而顧安瀾之前和自己的二哥是不是有什麼交往她也不知道,不過,顧安瀾在二哥和凌雨薇訂婚前幾天拿出視頻直接曝光的做法,的確給人一種很陰險的感覺。

    安瀾回到樓上,好在易水寒帶她搬走時並沒有把全部的衣服都搬走,衣櫃裡也都還留有換洗的衣服,今晚留下來住倒也沒什麼大礙。

    剛到樓上,手機響起了,是母親打來的,問她怎麼還沒到家?是不是又去藝術中心上課了?

    她趕緊說自己回易家大院了,今晚不能回去,讓母親不用等自己了,秦沁一又問她那明天能不能回去,她就說明天還不知道,要等明天再看,有空就回去。

    晚上沒有吃飯,半夜餓得胃痛,她深更半夜爬起來下樓去尋東西吃,因為對廚房不熟,進去免不了弄得乒乒乓乓的響,然後就把住一樓的張嫂給驚醒了。

    張嫂起來看見在廚房煮麵的她,忍不住輕聲的說:「二少夫人,你要餓了可以叫我啊,這深更半夜弄出這麼大的聲響,萬一把住一樓的老爺吵醒了咋辦?」

    「」

    安瀾囧,她沒想到自己弄出的聲音這麼大會把人驚醒,她也不知道易旭山就住一樓,她對這棟大樓根本就不熟。

    好在張嫂幫忙,很快把麵條煮好了,安瀾原本讓張嫂先回去睡覺,她吃完自己會洗碗的,可張嫂不肯,非要在這等她吃完洗了碗再走。

    吃了面上樓,胃不再痛了,躺倒*上倦意襲來,她正迷迷糊糊間,手機短信提醒聲音又把她給驚醒了。

    她以為又是垃圾短信,拿起手機準備刪除,沒想到卻是易水寒發來的,稍微愣神一下按開,卻只有兩個字:安瀾。

    她看著這兩個字楞了半響才回了兩個字回去:「有事?」

    短信很快就回了過來:「沒事,就想喊你一聲。」

    「」

    她無語,既然沒事她也就懶得再回短信了,拉過被子蒙頭睡覺。

    第二天一早,安瀾打算吃了早餐就回顧家去,沒想到在吃早餐時易旭山居然勒令她今天就搬回易家大院來住,不許再住外邊了。

    易旭山說:「易家少夫人就得有少夫人的樣子,整天住在外邊,知道的說是你自己搬出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易家容不下你,這結婚沒幾天就把你給趕出去了呢。」

    她當時就有些頭疼起來,雖然說易水寒搬到一品江南的東西並不多,不過她一個人要搬回來估計也沒那麼容易不是?

    看來她只能先把自己的衣服日用品什麼的先搬回來了,易水寒的等他自己回來再搬吧,再說了,是他自己要搬出去的,沒準他根本就不想搬回來呢?

    出門的時候,恰好遇到易語嫣也要開車外出,於是便禮貌的招呼她搭順風車出門。

    「你別跟我爸計較,」易語嫣把車開車易家大院後才勸著安瀾說:「我哥跟凌雨薇談了五年的戀愛了,而凌雨薇於我爸來說,身份又有些特殊,現在凌雨薇和我哥的婚事黃了,他心裡不痛快是肯定的,而他又不能拿二哥出氣,於是免不了就把氣撒你頭上了。」

    「哦,我沒跟他計較,」安瀾淡淡的答:「哪有晚輩跟長輩計較的?再說了,我又能做他多久的晚輩呢?他要把我當出氣筒就當吧,如果那樣能讓他心裡舒服一點的話。」

    易語嫣聽了這樣的話微微皺眉,略微有些不高興的說:「二嫂,雖然說我父親昨晚那樣說你是有些過了,但是你是跟我二哥過日子,不能因為我父親就尋我二哥的不是?什麼叫能做多久的晚輩?難不成你不打算跟我二哥過一輩子?」

    安瀾聽了這話就忍不住笑了,淡淡的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打算就可以的?何況,你二哥有說過他打算跟我過一輩子麼?」

    易語嫣當即語塞,她只知道二哥選擇了顧安瀾,只知道二哥堅持要娶顧安瀾,只知道二哥費了不少的心思為她準備了一個隆重而又與眾不同的婚禮。

    可這些,又能說明什麼呢?畢竟因為董佳慧的緣故,二哥跟家裡人都好像是隔著什麼似的,即使她和大哥都真心誠意的待二哥,而母親這五年甚至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他看,可二哥依然跟他們不親,依然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易語嫣把車停在一品江南外邊,扭頭看著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的安瀾問:「二嫂,東西多嗎?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你忙去吧,」安瀾即刻謝絕了易語嫣的好意:「你剛在車上不接電話說馬上趕過去麼?就不耽誤你了,我等會打出租車回去就成。」

    易語嫣點點頭,沒再堅持,她也的確沒那時間,因為電台那邊已經在催她了,她還真耽誤不起。

    安瀾待易語嫣的車開走後才走進一品江南e棟的,豪宅一般不會出現等很久都等不到電梯的情況,所以才兩分鐘的樣子,電梯門就開了。

    她跟隨另外兩人走進去,剛要關電梯門,突然聽見有人在喊等一等,抬頭的瞬間,那人也一腳跨進來,當和她四目相對時,倆人都在瞬間愣住了。

    安瀾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凌雨薇,因為易水寒出差去了,她還以為凌雨薇也跟易水寒一起出差去了呢。

    而凌雨薇稍微愣神一下率先反應過來,居然主動跟她打招呼:「顧小姐,好巧!」

    安瀾微微一笑糾正著:「是有些巧,不過,凌小姐,我和易水寒先生已經於十天前結婚了,所以,麻煩你以後稱呼我二少夫人。」

    凌雨薇的臉當即紅到脖子根,恰好此時響起『堂』的一聲,電梯停到12樓,另外倆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們倆一眼走了出去。

    「顧小姐這是要去幾樓啊?」凌雨薇看著電梯上紅色數字按鈕明知故問。

    「」安瀾直接無語了,凌雨薇難道不認識阿拉伯數字?

    「該不會是,你也住19樓吧?」凌雨薇見安瀾沒有回答,半天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一下倒是輪到安瀾疑惑了:「凌小姐的意思是,你住19樓?」

    「是啊,」凌雨薇很自然的笑著:「還真巧,我門居然住同一層,看來真有些緣分,那以後鄰里間倒是可以相互走動相互照應了。」

    「估計要讓你失望了,」安瀾淡淡的答:「我今天就要從這裡搬走了。」

    「是嗎?」凌雨薇一臉遺憾的樣子:「看來我們還是差了點緣分,我剛剛還想著以後是不是有機會跟你請教小提琴的事情呢,沒想到你居然就要搬走了,還真是有些遺憾。」

    「的確是有些遺憾,」安瀾點點頭,走出電梯時又說了句:「而且我還是搬回易家大院去住,以後,估計都沒機會跟凌小姐做鄰居了。」

    凌雨薇原本還帶著笑容的臉當即僵硬下來,而安瀾已經優雅的轉身朝著自己的1901房間走去了。

    一品江南是兩梯兩戶的豪宅公寓,易水寒的是1901,那麼,凌雨薇的房間不用說都是1902了。

    原來,他們倆早就在這買了一層樓,而易水寒前晚沒回來,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走遠?只不過就在1902而已?

    要搬走的東西真不多,因為那天晚上搬過來時比較匆忙,易水寒也沒帶她多少衣服過來,當然,主要是她在易家大院也沒多少衣服。

    找了個小小的行李袋,把自己的衣服日用品等裝上,然後看著大*上那一套大紅色的龍鳳百子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帶走。

    易家大院雖然大,但是跟沁園比起來卻小了很多,也就是星海名城的一棟獨門獨院的臨湖別墅而已,庭院面積大約五百平米,種著南方特有的棕樹,荔枝樹龍眼樹和芒果樹,還有兩棵木瓜樹。

    六月初,木瓜樹已經掛了不少的瓜,沿著樹幹密密麻麻的長著,張嫂說夫人和小姐都喜歡這木瓜樹,家裡時常會做木瓜燉雪蛤,這可是純天然的好木瓜,市場上賣的那些木瓜是不能比的。

    而木瓜燉雪蛤是美容甜品,剛好有個木瓜熟了,夫人小姐都不在,晚上就燉給你吃。

    或許是因為從小沒吃慣的緣故,安瀾沒覺得這木瓜燉雪蛤有多好吃,她甚至有些不習慣木瓜的味道,要不是看張嫂燉得辛苦,她都不想吃下去。

    易家大院平日裡除了張嫂夫婦就是保安,這兩天易旭山在,安瀾不想惹得易旭山不快,所以既沒有回顧家去也沒有下樓去閒逛,就安靜的呆在自己的三樓上。

    因為沒帶琴來易家,再說了,就算帶了琴,易旭山就在樓下,萬一覺得她拉出來的是早噪音吵著他了,那豈不是罪過?

    閒來無事,安瀾就在樓上寫字,易家的書房她打不開進不去,沒有文房四寶,她就用簽字筆在便簽本上寫,淺綠色的紙上落著漆黑的字跡,寫來寫去最終也就那一句:「他生莫作情癡,人間無地著相思。」

    筆尖蕭瑟,彷彿紙上亦有聲音,其實初夏艷陽高照,從落地窗照射進來,斜陽傾過半張茶几,茶几上那只青花瓷的茶杯在陽光中蒙上了一圈淡淡的光暈。

    偌大的客廳安靜極了,窗外有熱得煩躁的蟬不知疲倦的叫著「知了知了」,而房間裡,只聽得安瀾的筆尖劃在紙上流利而又清晰的沙沙聲。

    安瀾從小就學書法,母親要求極其嚴格,十歲時就寫得一手極好的小楷,十二歲時還曾在中學生書法比賽上拿過頭等獎,只不過後來去了加拿大,她寫得少了,尤其是最近幾年,她已經久不提筆了。

    除了家裡人和易水寒外,外界應該沒人知道她除了小提琴書法也極好的,可安瀾卻忘記了還有一人惦記著她的書法,而這個人,就是她的發小卓不凡。

    卓不凡打電話來的時候已是傍晚,陽光已經悄然走遠,她的筆尖正劃拉著最後一個思字,就被電話鈴聲給打斷了。

    她輕歎一聲,望著那少了一筆的思字拿起手機,剛按下接聽鍵,卓不凡的聲音就大聲的傳來:「顧安瀾,忙什麼呢?這大星期天也不出門了?」

    「沒事出什麼門?」安瀾淡淡的反駁著:「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麼閒?」

    「我很閒麼?」卓不凡在電話裡不由得抱怨起來:「你見哪家房地產公司的老闆週六週日是閒著的?不信你問問」

    「既然沒空閒,你還有時間打電話跟我閒聊?」安瀾迅速的搶斷他的話:「那你趕緊忙去吧,不耽誤你這大忙人了。」

    安瀾說完這句就要掛電話,卓不凡在那邊著急的喊著:「別啊,無論如何你得耽誤我一會兒時間。」

    「究竟什麼事?」安瀾皺著眉頭問。

    卓不凡就在那邊笑了,然後輕聲的問:「安瀾,能不能幫我寫一幅字?就用你最為拿手的小楷。」

    安瀾就淡淡的說:「那你還是去找別人吧,我久不提筆,已經不記得小楷是什麼樣子的了。」

    卓不凡就在電話那邊喊著:「顧安瀾,你怎麼可以這樣忘恩負義呢?不要忘記了是誰給你的視頻,你現在嫁進豪門了就要把我一腳給踢開了?這叫過河拆橋你懂不懂?」

    安瀾就忍不住笑出聲來,「那說吧,要我怎麼還你的人情?」

    「幫我寫一副字,」卓不凡再度開口:「我要求這麼低,就一副字而已?」

    「哦,」安瀾淡淡的應了一聲,「我真很久不提筆了,在國外多年,寫的英文字比中文還多,你覺得」

    「顧安瀾,你要再找這樣那樣的借口,我就跟你斷絕朋友關係,」卓不凡在電話那邊生氣的喊著:「不,是斷絕發小關係!」

    「」

    安瀾以為卓不凡說讓她寫一副字只不過是閒的無聊打電話瞎扯的,沒想到週三下午他真的就跑到學校來找她了。

    卓不凡跟藝術學校校長熟,直接到的她辦公室,看見她那把掛在牆壁上的琴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然後皺眉道:「這就是你教學用的琴麼?為什麼不配把好的啊?」

    安瀾白了他一眼,琴是學校統一配的,她也想要把好一點的,可關鍵是要學校給買啊?

    卓不凡就笑著說:「得,你幫我寫一副字,我送你一把琴,怎樣?」

    「琴就算了,我家有琴呢,」安瀾把一杯水放在卓不凡的跟前:「真要寫字啊?我可說實話啊,很久不提筆,寫出來的字還不知道能不能見人呢?」

    卓不凡笑著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看向窗外,推開的窗子正對著學校裡那一片幽靜的小樹林,正是下午,陽光灑在樹林裡,就連綠色都染上了一層光芒。

    而距離窗戶最近的兩株木棉樹還有幾朵晚開的花掛在上面,在陽光的照耀下,紅得像火,又美得像血。

    前面的教學樓隱隱約約的有琴聲傳來,估計某間教室正在上練習課,琴聲悠揚婉轉,應該是老師彈的示範,飄蕩在校園裡,越發的把校園顯得優雅寧靜。

    「這是杜汐彈的,」安瀾見卓不凡注意那琴聲,輕聲的跟他解釋著:「杜汐的鋼琴彈得很好,是藝術學校最好的鋼琴老師。」

    「是不錯,改天有空約出來我認識一下,」卓不凡放下手裡的杯子:「我得多認識幾個搞藝術的人,要不一身都是銅臭味了。」

    安瀾就笑:「你早就一身銅臭味了,杜汐跟你身邊圍繞著的那些軟妹子不同,還是別認識了。」

    卓不凡嘴角抽搐一下,見她又在辦公桌邊坐下來,忍不住就問了句:「你還沒忙完麼?」

    安瀾頭也沒抬的應了聲:「今天下午還有一節課要上,你要是忙」

    「我不忙,就擱這兒等你呢,」卓不凡趕緊搶斷她的話道:「一節課的時間,45分鐘而已,我在你辦公室玩會兒遊戲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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