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一你怎麼這麼混不講理?」顧雲博煩躁的低吼著:「道理要跟你講多少遍?只是借用,只是讓博耀度過難關,不過是拿去抵押而已,等博耀緩過氣來了」
顧雲博的話剛說到這裡就停住了,因為他已經瞥見了走進門來的安瀾,於是即刻就又道:「好了,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我明天一早來拿沁園的房產證!」
顧雲博丟下這句話就走了,而秦沁一卻哭倒在沙發上,她的懷裡死死的抱著一個黑色的皮包,而那個包裡,就是沁園的房地產證。
「媽,」安瀾來到母親的身邊,低聲的勸慰著她:「別哭了,沁園不是哭就能哭回來的,我今天也看報紙了,報紙上說博耀」
安瀾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了,因為無論是報紙還是絡上,誰都知道地產的紅五月只紅了幾個地產公司,而博耀卻是最黑的一個,用專業人士的話來說,連燈都點不亮了。
博耀地產總裁顧雲博,騙貸,失信,挪用預售款,非法融資等等。
秦沁一哭了好久才收住眼淚,把黑色的包打開,拿出那張顏色已經暗黃的房地產證來遞給安瀾。
安瀾愣愣的望著這張暗黃的紙,卻是不敢伸手去接,只是看著秦沁一喊:「媽,你這是你把這東西收好啊。」
秦沁一搖頭,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很多,望著門外幽靜的林子喃喃自語:「安瀾,我曾以為我有能力把這沁園保護好,等我走到生命的盡頭那天才把這園子交給你,可誰知道」
「安瀾,媽沒有辦法,也沒有那個能力了,這園子這個時候交到你手上對你來說無疑是最大的負擔,但是,除了你,媽還能去相信誰?你是媽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唯一的」
明明只是一張發黃的紙,可安瀾卻覺得有萬斤重,她用顫抖的手接過來,也不知道是她沒捏穩還是母親手鬆得太快,總之暗黃的紙跌落在地板上。
暗黃的紙上是母親的名字,秦沁一,標明了這棟園子的主人,可母親和父親是夫妻關係,這園子,又無疑成了夫妻共同財產。
安瀾小心翼翼的把這張房產證撿起來,秦沁一伸手過來把她的手連同那張暗黃的紙一起死死的握住。
「安瀾,一定要保住沁園,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保住沁園!否則,我沒臉去見你外公!」
母親明明是柔柔弱弱的一女子,可此時握住她的手卻是這般的生痛,好似不是要把這張紙揉進她手心裡,而是要把整個沁園都揉進她手心裡一般。
她知道一定要保住沁園,可關鍵是怎麼去保住?沁園跟博耀生死關聯在一起,她已經為博耀盡力了,現在——
博耀要破產,父親和安欣很可能都會坐牢,而沁園——
沁園勢必是要被歸到博耀的資產裡被查封然後拿去拍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