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春天,雖然是南方,可最近幾天氣候返寒,而她的外套留在安欣的車上,此時身上只穿一條裙子的她在春寒的夜晚冷得瑟瑟發抖。
好冷,明明是春天的夜晚,可她卻尋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只覺得寒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好似要把她給凍成冰塊。
她不由得又記起五年前的三月,多倫多還飄著雪,也是在夜晚,她瑟瑟發抖的走在白雪皚皚的街頭,尋不到一絲慰藉。
好不容易來到路邊,路燈昏暗,她站在一棵樹後想要避風,然而那樹太小,根本無法幫她抵禦任何的風寒。
她雙手合十放在嘴邊哈氣取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咯得生疼,尤其是在寒風裡,痛得她眼淚不斷的雙滾。
好不容易有出租車駛來,她即刻拉開車門上了車,司機看見瑟瑟發抖的她忍不住說了句:「在這樣的天氣你居然穿裙子,你這是典型的要風度不要溫度。」
她聽這話苦笑,可笑的時候眼淚忍不住滑落,她要了風度嗎?
沒有,今晚的她一丁點的風度也沒有!
然而,她卻實實在在的失去了溫度。不是她不要,是沒有人給!
安瀾回到沁園已經很晚了,她走進沁園時韻苑裡悄聲無息,黑燈瞎火的一片,而不遠處的荔苑隱隱約約的亮著燈光,估計還有人沒睡下。
她以為父親應該是去荔苑了,畢竟安欣和安瑜都沒被選上,尤其是安欣,被茹姨寄予眾望,想必此時應該很傷心難過才是,父親去安慰她們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等她走回同樣亮著燈光的清苑時,才赫然發現父親居然在這裡,而且還是和母親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茶等她。
在她的記憶中,父親極少來清苑,就是在她15歲之前,父親也來得不多,貌似一週一次的樣子。
而她15歲就被送到多倫多去讀書了,她走後父親是不是也一周來一次她不知道,因為母親從來不曾在電話裡提過這件事情。
而這裡,她回來一個月有多了,父親這還是第二次來清苑。
第一次是她從多倫多回來的那個夜晚,而第二次居然就是今天晚上。
她在門口換鞋走進去,因為冷,走進去時臉上蒼白著,身子不斷的瑟瑟發抖,把秦沁一嚇了一跳。
「安瀾,你怎麼了?」秦沁一即刻跑上來,伸手擁抱著女兒,只感覺她渾身抖得厲害。
「媽,我我冷好冷」
安瀾不僅身子在發抖,聲音也在發抖,上下牙齒都因為發抖的緣故磕碰到了一起。
「你怎麼穿這麼少?」秦沁一這才發覺女兒只穿了一條裙子,即刻去沙發邊拿了條平時自己用來搭在腿上的毛毯過來,迅速的裹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