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就那樣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她沒想到在濱城會遇到易水寒,更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他。
易水寒來了,眾人紛紛朝兩邊讓出一條通道,而安瀾因為走神渾然不覺,直到他走到跟前,想要躲開已來不及。
卓不凡即刻伸手過去,易水寒稍微一愣便伸出手來同他握住。
「有日子沒見了,最近都忙什麼呢?」
「哎,瞎忙唄,小本生意,不過也還得折騰著。」
圈子太小,狹路相逢,倆人說著場面上的話,客套而又疏離。
易水寒並沒有問卓不凡的女伴怎麼稱呼,而卓不凡好似也忘記了身邊的她。
安瀾就安靜的立在卓不凡的身邊,對於易水寒並沒有過多的去關注,待他們寒暄完便轉身隨卓不凡一起走向另外一邊的席位。
其實是和他錯身而過,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隨著晚風傳到她的鼻翼裡——酸澀又刺鼻!
安瀾並不適合這樣的場合,趁卓不凡跟人說話時借口去洗手間走了出來。
其實並不是一定要方便,只是想要出來透透氣而已。
巴山蜀水的洗手間設置在臨水長廊盡頭的涼亭,非常的藝術唯美,如果不是服務員帶路,安瀾實在無法把這翹角的涼亭跟洗手間連在一起。
是初春,夜晚的風有些涼,從宴會廳到涼亭洗手間,要穿過一條長長的臨水長廊。
晚風吹來,打在只穿了晚禮服的安瀾身上,讓她不由自主的抱緊了雙臂,想要加快腳步,偏偏腳上的高跟鞋控制了她的速度。
涼亭四周都空空蕩蕩的,連避風處都沒有,她站在晚風中瑟瑟發抖,不由得又記起李清照的詞。
乍暖還寒時,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卻是舊時相識?她跟易水寒,現在也只能算是舊時相識了吧?
估計在易水寒的心裡,她連初戀都算不上吧?
待她從洗手間回來,訂婚典禮已經落成,宴席也已經開始。
宴席就設置在臨水長廊上,餐桌緊挨著扶欄,賓客們可以一邊用餐一邊賞竹觀錦鯉。
卓不凡在通往涼亭洗手間的轉角處等她,見她瑟瑟發抖,忍不住關心的問:「怎麼了?」
「有些冷,我能不能早點回去?」安瀾實在不想在此多呆一秒。
「你去門口等我,,」卓不凡說話間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我過去打聲招呼馬上就出來。」
安瀾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隱隱約約的覺得有目光朝他們這邊看來,她即刻把肩上的外套取下來遞給卓不凡。
「你把車鑰匙給我,我去車上就不冷了。」
卓不凡嘴唇抿緊了一下,不過還是接過外套把車鑰匙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