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用力的抿著,望著那一扇緊緊閉合的門,我卻怎麼也動不了。彷彿一打開那扇門,就會有一頭餓狼朝我撲來似的。
不敢走,又不敢進去,這種感覺真的好糾結啊!
站在大剌剌的太陽下,我醞釀了很久,才敢動一下胳膊。
嗯,很好,沒有罵我!
既然這樣,我就再動,我左走走,我右走走,我前走走,我後走走……
本來,我只是想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但是我木有想到的是,這一走,就是一個下午。因為我心裡實在是太焦灼了。不踱步,根本就不知道做什麼,連手腳往哪兒放都不知道。
唉!
抬眼,看看快要落山的太陽;回頭,再看看那扇緊閉的門。我的眼神,怎一個幽怨了得……
搞到最後,便是連走都走不動了。
彎腰,用力的捶打著像灌了鉛一樣的雙腿,我難受的想罵人!但努力半天,卻是什麼也罵不出來,只能破罐子破摔的一撩裙擺,席地而坐。
然後坐著坐著,我就睡著了,特沒形象的睡著了。對此,我只能慶幸,姑娘我睡覺不流口水!
「嗯哼!」睡夢中,我不滿的哼了一聲,鼻翼微微的扇動著,像是嗅到了什麼好吃的一般。隨著那種香味的靠近,我鼻子運動的更加歡快,最後,竟然將我整個身體都帶動了起來。
「這是什麼啊!」揉著迷迷糊糊的雙眼,我伸手,毫不客氣的攔住了一個手提食盒的漂亮姑娘。
「回小姐,這是四爺的晚膳。」女子說著,人已經繞過了我,直直的往書房走去。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留。
眼睜睜看著近在咫尺的美食離我而去,我的肚子卻還跟打鼓一樣,鬼叫不停。
心情瞬間就不好了。這人心情一不好就容易犯糊塗,正常人尚且如此。我這只米蟲,就更不用多說了。
所以,之前糾結大半天都不敢邁進去的一道門,現在竟然只需幾盤酒菜,就輕輕鬆鬆的推開了。
但是令我吃驚的是,我卻並沒有看見那個送菜的姑娘。打量了好幾眼,也只看見四爺一個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自斟自飲,逕自清冷。
「……呃,奴才給四爺請安!」我飛快的收回自己的視線,然後沒出息的跪倒在地。
如果此時面前能有一面鏡子,那我肯定會羞愧而死的。但事實上,我面前卻並沒有鏡子,所以在磕過頭之後,我就自作主張的起了身,並且朝著四爺的方向蹭去。呃,準確來說,應該是朝著那桌好酒好菜蹭去。
「你再上前半步,當心你的腿。」
就在我差一點兒就要成功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卻突然傳了過來,直嚇得我後退兩步,慌亂的擺著手掌,一臉惶恐的辯解道:「不過去,不過去……奴才絕對不過去……四爺您別衝動」
這話說完,我的心也涼了大半截,想著:這回可真虧大了,原本想著進來就能蹭飯,填飽肚子,但卻沒想到,竟然會被人這麼嫌棄。
我心裡自是百轉千回,千情萬怨不可斷絕,但那位卻跟沒事人一樣,還是不緊不慢的喝著小酒,偶爾挑一筷子小菜。
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著。他當然是無所謂,但我的腸子,卻已經是悔黑了。
「據說,你給本王戴了頂綠帽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
然後,我一張小臉就立馬就憋紅了。注意!我不是尷尬,不是羞愧,也不是委屈。而是想笑,卻不敢笑。
「說話!」見我不語,他不禁抬眼,涼涼的掃了我一眼。語氣中的恐嚇意味,甚濃!
當下,我只覺一陣陰風刮過,然後也不管什麼奴才主子,張口便道:「四爺此番可真是誤會奴才了,要說奴才我雖然是要胸沒胸,要腰沒腰,要屁股沒屁股,但是這清白,卻是最不缺的。說著,我還特意的拍了拍胸脯,以證忠心。
但沒想到那位卻只是哼了哼,就沒再開口。倒是先前無故消失的漂亮姑娘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神來一爪,掀開了我的衣袖,頓頓,又朝著不遠處的四爺,沉聲稟告:「回爺,小姐臂上並沒有守宮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