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還不行嗎?」我輕觸著自己的面頰,笑嘻嘻的寬慰她。心裡卻想著:不要任何賞賜是你的心意,但是真的不給就是我的問題了。
跟著,又拉著她陪我說了好一會子話,才放她離開。
次日,天還未亮,我就被阿梳從榻上挖了起來。一邊揉著迷迷糊糊的眼睛,一邊不滿的嘟囔:「怎麼這麼早啊?就算投胎也沒這麼趕的!」
「小姐說什麼呢!」阿梳小嘴一撅,似乎有些不滿我的隨意。
「還不就是實話嗎?」我撇撇嘴,出奇的任性,左擰右蹭就是不肯穿衣,末了,還不斷搖晃著阿梳的手臂,可憐兮兮的哀求,「阿梳,你就讓我再睡一會兒吧!我求你了!」
「小姐!」阿梳被我磨的實在受不了了,答應不是,不答應又不是,越往後拖就越急,急到最後,整個眼眶都紅了起來,花瓣一樣的嘴唇緊緊的抿著,樣子看起來很是委屈。
「算了算了,起就起吧!」一把撩開絲被,鞋襪也不穿,我直接就跳到了榻下。沒辦法,最難消受美人恩,有這麼個大美人委屈噠噠的看著我,我如何能再繼續任性呢。
「是,小姐!」見我妥協,阿梳這才破涕為笑,急急忙忙的為我穿起了衣衫。
菱花鏡前,我懶洋洋的閉目養神,任由她前前後後的折騰。
「小姐,好了!」大半個時辰過去,她終於停下手,低低的喚了一聲。
「嗯呢。」我點點頭,有些不情願的睜開眼,然後瞬間,整張臉就僵住了。呃,這滿頭金銀珠翠,金光閃閃的架勢,到底是當家主子呢,還是首飾鋪裡的架子呢!
「阿梳啊!」推測著自己頭上的重量,我語重心長的叫了一聲。
「是,奴婢在這裡!」阿梳臻首微偏,笑容冉冉的望著我,就像是在等我的誇獎一般。
「唉,有些話,我本是不想說的,但如今卻是不得不說。」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我承認,我的確是存了一點兒作弄她的心思。
「那……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麼呢?」不出我所料,一看我這架勢,阿梳馬上就誠惶誠恐起來,手也緊緊地絞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些難處要你幫我解決。」若有似無的皺了皺眉,我刻意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這樣的話,小姐說出來便是了,只要奴婢幫得上,一定不辭餘地,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嗯,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知道的是,你說的這些,到底有幾分可信……」
「……小姐這是在懷疑奴婢嗎?」只見小姑娘明淨的大眼裡滑過一抹深深的失落,我的心也縮成了一把刀。但事已如此,我卻不能輕易放棄。因此,就算再為難,也只能抿了嘴,認真道,「你竟然把這麼重的首飾全放在我的頭上,是想把我的脖子壓斷嗎?」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阿梳冒冒失失的張口,語氣有些激烈,也有些委屈。
「既然不是,那就把首飾都拿下來吧,同時,為了懲罰你,這些東西全部都給你,以後每一天都戴一件出來,證明你的真心。」
「這……」阿梳似乎是沒想到事情會如此急轉直下,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嗯,就這樣吧,你先帶東西下去,妝容一事,我自己來弄,你放心,沒有人敢怪你,我也不會讓你失望。」一口氣堵住她所有的退路,接著我便拆起了頭上的真金白銀,又如數交到身後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