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位有頭有臉的丞相,親眼目睹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試問誰還能夠如此大度的忍氣吞聲?
「老爺,老爺···」
「何事慌慌張張的,一點規矩都沒有,還如何做這右相府的女主人!」蘇傅陽沉著臉,不悅的把手裡的書籍丟在了書桌上。
來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見自己的丈夫一臉溫怒,平靜的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慢慢說道,「老爺,方才下人稟報,說是···」抬眼看了看蘇傅陽的臉色。
蘇傅陽皺起眉頭,「有話就直說,支支吾吾的,難不成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說是,」大夫人抿抿嘴,看似有些為難,「咱們右相府內,有些不安分的小妾,房內私藏了男人。」
此話一出,蘇傅陽不由震驚的模樣,望著低著頭的大夫人,沉聲說道,「你作為這右相府的女主人,竟會說出這般不知廉恥的話來,你···」
「老爺饒命,妾身也是聽那些個不知死活,到處亂嚼舌根的下人們這麼說的。」大夫人跪在地上顫抖著身體,那不禁嚇的膽兒,倒不知有幾分是真的。
這些下人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主子的事情也敢拿來議論!
蘇傅陽手掌重重往桌上一拍,臉色已是黑到了極致,「那些下人胡亂說的話,你也當真?真是放肆,這群不知所謂的賤民!」
「老爺息怒,妾身這就去好好查查,看看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在敗壞右相府的聲譽。」
說罷,大夫人起身便要出門,卻被蘇傅陽一道冷淡的聲音叫住。「慢著。」
大夫人不明的看向蘇傅陽,「老爺還有何吩咐?」
頓了頓,蘇傅陽低聲說道,「···可知道那群下人所說的小妾,是誰?」
「這···」大夫人絞著雙手,一臉為難。
「怎麼?難不成你什麼都不知道,便來此與本相說,右相府內有群到處造謠的下人,在毀壞右相府的聲譽?!」
「老爺誤會了,妾身也只是認為,下人們所說的那些事情也並非空穴來風,所以我便查了···」意識到自己似乎說漏了嘴,大夫人趕緊閉嘴,低著頭沉默了。
見她有事瞞著自己,蘇傅陽瞇了瞇眼,說道,「查到了什麼?」
大夫人咬著唇,不語。
她越發的沉默,蘇傅陽也就越發的懷疑了,他的小妾竟會背著他偷男人!
這等大事,是個男人都已坐不住。蘇傅陽一臉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甩袖便要離開書房。
他倒要看看,哪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敢給他戴綠帽子!
見此,大夫人匆匆攔住了他的去路,聲音略帶顫抖的說道,「老爺還是別去了罷,興許是那些個下人看錯了···」
「看錯了?好,好,那本相便親自去瞧瞧!」
「老爺,老爺···」
「滾開!」
蘇傅陽單手一甩,大夫人薄弱的身體便被他冷酷的摔倒在了地上。而在蘇傅陽踏出書房的時候,卻未看見趴在地上的大夫人的臉上,洋溢著一抹不屑的笑容。
那年也是一個蕭瑟的秋天,枯黃的樹葉凋零,最終緩緩落地,被一陣涼風不停的吹著,吹著,最後不知所蹤。
一切來的太快了。當蘇傅陽推開那扇門,他已經心如死寂。
屋內的一男一女皆被來人嚇得直直發抖,只穿了一件肚兜的白蓮小臉更是慘白。蘇傅陽面無表情,抬腳走了進去,看了看床上半裸的男子,隨後又看著一臉無措的白蓮。
「大少爺,你不可以進去,老爺在裡面···」
無視下人的阻攔,蘇長連快步小跑進來,卻在看見眼前的這一幕,而愣住了。
他呆呆的喚道,「娘親···」
「連兒···」
白蓮穿好中衣,正欲走到自己兒子的身邊,卻被上前的蘇傅陽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白蓮踉蹌跌倒在地,摀住紅腫的小臉,雙眼含淚的望著蘇傅陽。「老爺,
賤妾是被陷害的,求老爺饒命。」說著,白蓮爬到蘇傅陽的腳底,渾身顫抖著攥著他的衣袍。
蘇傅陽一腳狠心踢開她,大聲說道,「來人,給本相把這姦夫帶下去!本相要好好教教這賤女人,什麼叫做三從四德,什麼叫做不知廉恥!」
「老爺饒命,賤妾是被冤枉的,賤妾是遭人陷害···」白蓮又爬到了蘇傅陽的腳下。
蘇傅陽狠狠捏著白蓮的下巴,「冤枉?本相親眼所見,你這賤女人還敢喊冤!當本相是瞎的嗎!」
語畢,一手將她甩了出去。
白蓮額頭撞向了櫃子,鮮血順著眉眼一滴一滴掉落在地面上,攤開一朵朵妖嬈的玫瑰。
見母親受傷,蘇長連趕緊走到白蓮的身旁,用袖口給她擦了擦血跡,擔心的說道,「娘親,你沒事吧?」
白蓮虛弱的搖搖頭,勉強淡淡的勾起了嘴角,「娘親沒事,連兒不用擔心。」
「哼,好一對情深的母子。來人,把這野種給本相關進柴房去!」
「爹爹不要,娘親···」蘇長連緊抱著白蓮的手臂,死活不肯離開。
見自己的孩子就要被拉走,白蓮連忙把蘇長連擁進懷裡,緊緊抱住。她哭著向蘇傅陽哀求,「老爺,連兒是無辜的,連兒是老爺的親生兒子,賤妾求求老爺,放過我可憐的連兒吧,所有的錯都由賤妾承擔,連兒還是個孩子呀。」
「娘親···」
「呵呵呵,你這賤女人水性楊花,不恪守婦道,這個孩子,本相又怎會相信是我的親生兒子,而不是你這賤女人與其他男人的種!」
聞言,白蓮睜大眼睛望著蘇傅陽,甚至忘記了她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
愣怔了許久,白蓮呆呆的盯著地面,自嘲一笑,「水性楊花,呵呵,水性楊花···」抬眼看向蘇傅陽,面如死灰的說道,「老爺忘了吧,當年老爺可是與白蓮說過,永生對白蓮不疑,唯有信任。」
「哼,本相的不疑與信任,便是縱容你私藏男人?!」蘇傅陽大怒,「本相真是大錯特錯,竟會娶了你這樣的女人!」
「是,是,是我白蓮活該,是我高攀,我白蓮不過是這右相府裡的一名賤婢罷了,能得右相寵幸,是我白蓮的福氣···」白蓮慘笑,「可惜我白蓮卻身在福中不知福,偏偏又與其他男人私通,呵呵呵···」
「娘親···」
「水性楊花的賤女人!」蘇傅陽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單手緊緊的掐著白蓮的脖子。
見此,蘇長連對蘇傅陽拳打腳踢,不停喊著,「放開我娘親,放開我娘親···」
蘇傅陽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在他的胸口,蘇長連瞬間倒地,口吐鮮血。但蘇長連卻並未放棄,他雙手撐地,猛地撲到蘇傅陽的身邊,張嘴便咬住了蘇傅陽的另一隻手。
蘇傅陽緊咬著牙,掐著白蓮的手也加了幾分力氣。突然,蘇傅陽左手一抬,下一刻蘇長連也被他掐中了脖子。
蘇長連呼吸急促,雙手不停拍打著蘇傅陽的手臂,身體亦是不斷的在掙扎。
白蓮此時呼吸異常困難,她側目看了看蘇長連,艱難的說道,「連兒···連兒···」瞪向蘇傅陽,「蘇傅陽,你住手!那是你的親生兒子,那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住手···你殺了我吧,求你放過我的連兒,求求你···」
此時的蘇傅陽已是暴怒的邊緣,對於白蓮的話亦是無動於衷,眼看自己的孩子就要喪命,白蓮無可奈何,咬咬牙,緩緩伸手從頭上取下了一支髮簪,二話不說便朝蘇傅陽的左手刺去!
晃眼的銀光閃過,還未等白蓮刺下,蘇傅陽便迅速的把蘇長連扔到了地上。他看著白蓮,眼裡皆是不可置信,「你想殺我?哈哈哈···你竟然想要殺了我!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義!」
「···」髮簪落地,白蓮臉色已被漲紅。
眼角掛著的淚水終是落了下來,紅唇微啟,聲音卻是如此的輕,「蘇傅陽,你會後悔的!···我白蓮此生最大的錯誤,便是遇見了你···」
話落,緩緩閉目。一切歸於平靜,似是結束,又似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