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月啊,你到底要問什麼啊?」蕭可可捧著臉,很是納悶的盯著泠月。非得來這空無一人的地方也就罷了,可……
大半天了,泠月倒是哼一聲吶,她還得去照顧那只受傷的傢伙呢。
見蕭可可不耐煩了,泠月拉著她的手,想了想,說道,「今日泠月想與小姐談談心……」
「哈?談心?」蕭可可來了精神,挺直腰桿等待著泠月的下文。
泠月抿著嘴,目光移到了別處。她說道,「自從小姐遇難後醒來,泠月便覺得小姐整個人變了,甚至泠月都曾懷疑,小姐不是原來的小姐了。」
「呵呵呵,我要不是原來小姐,那泠月說我是誰啊?」蕭可可緊張了起來,抽回手傻笑。
泠月垂眸,「小姐自然還是泠月的小姐,只不過……」她淡笑著,然後轉移了話題,「小姐,如今洵王的傷勢也已恢復,泠月想,我們是不是該回明月庵了?」
「啊?回明月庵?」蕭可可不解。
「是啊,我們都離開幾個月了,不知道瑾汐姑姑她們如何了?泠月甚是想念姑姑她們呢。」
「可是……泠月啊,要是我們回明月庵了,還能下山不?」蕭可可睜著眼睛,賊亮賊亮看著泠月。
泠月搖搖頭,「不下山了,泠月陪著小姐,這輩子就在明月庵靜靜待著可好?」
「不好,為什麼呀?」蕭可可猛地站起來,不開心的嘟著嘴,憑什麼老是不讓她下山嘛,這是囚禁懂不?她必須勇敢的捍衛自己的人身自由權!
「小姐……」
「泠月是擔心我下山後會遇到危險?那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本小姐才不捨得死呢。」蕭可可雙手環胸,見泠月一副丟了魂的模樣,這才察覺今天泠月的舉動很是反常,嚥了嚥口水,小心翼翼說道,「泠月啊,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還是誰欺負你了啊?告訴你家小姐我,我讓離夜美男狠狠教訓他!」蕭可可握著小拳頭,在泠月面前晃了晃。
聽見蕭可可提及了離夜,泠月頓時沉下了臉,她溫怒地說道,「小姐,你當真如此喜歡夜王?」
「當然啦,我可是發誓要把離夜美男追到手的!」蕭可可得意坐了下去,翹著二郎腿,腿也不停的抖著。
表情驕傲的不得了!
泠月這下真的有些生氣了,連聲音都提高了許多,「小姐,夜王一早接近你便是有目的的,他只是為了奪取仙靈草罷了,可小姐你……」
「哎,又是仙靈草。」蕭可可神色黯然,她單手托著腮,看著泠月說道,「泠月,你誤會離夜美男了,我知道離夜美男一早接近我,是為了確認仙靈草在不在我們手裡,可是離夜美男沒想過要傷害我們啊,而且拿仙靈草,離夜美男也是為了救慕傾歌的心上人吶,離夜美男也是個好人哦。」
「原來小姐早就知道夜王想要仙靈草,而且還知道是為了救慕丞相的心愛之人?」泠月很是受傷,想不到小姐會聯合外人來騙她。
「仙靈草本就是拿來救人的,與其放在身邊引得那群壞人虎視眈眈,倒不如給了慕傾歌,還能救人一命呢。」
「小姐,你被他們騙了,當朝左相身份神秘,更沒聽說過他還有個中毒已久的心上人!」
「那小子身份神秘,當然也不會讓人知道他還有個中毒已久的心上人了。……泠月啊,你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蕭可可疑惑的打量著泠月的臉色,定是有什麼事才是,不然泠月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泠月咬著唇,目光閃爍道,「沒什麼。」
「真的?」蕭可可狐疑,「泠月啊,你不會連你家小姐都不相信吧?」
見自家小姐依舊是執迷不悟,泠月深呼吸,然後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時,眸中閃過了一絲決絕。
她沉聲說道,「小姐,你到底與泠月回還是不回明月庵?」
「泠月……」
「小姐只需要回答泠月,回還是不回?」
「……」
蕭可可低著頭沉默了,這令泠月不得不感傷,她看著蕭可可,一字一句問道,「小姐不回去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小姐,與夜王已有了夫妻之實?……小姐是不是想做夜王妃了?」
「夜王妃?」泠月的猜疑,讓蕭可可不免覺得好笑,她喜歡離夜美男,泠月是知道的,這與夜王妃那個位置有何關係?
只是,「我和離夜美男之間清清白白的,哪來的夫妻之實?!」
「小姐不用再隱瞞了,是夜王教小姐來欺騙泠月的嗎?」泠月咄咄逼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蕭可可氣憤地站了起來,別人可以疑她,不信她,甚至是質問她,可是她當作親人一樣的泠月怎能這般來懷疑她?!
「小姐這是心虛了?因為被泠月說中了對不對?」
「泠月!」蕭可可氣結,「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你再亂說,我可生氣了!」
泠月也站了起來,「小姐,泠月是為了你好,我們離開夜王府吧。」
「不要,我偏不走。」蕭可可賭氣道。
「難道小姐就真的如此惦記著夜王妃的寶座?小姐你……」
「夠了!」蕭可可瞪大眼睛,想不到說了這麼多,泠月還是不相信她!
「小姐……」
「什麼也別說了!對,我就是惦記著夜王妃的寶座捨不得放,怎樣?滿意了吧!」話落,蕭可可抹著眼淚便跑出了夜王府。
她一直以為泠月是最信任她的人,想不到這不過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蕭可可一路像無頭蒼蠅似的亂跑亂撞,心裡有許多地埋怨無人傾訴,什麼破地方!沒事吃飽了幹嘛讓她來到這裡?!
早知道還不如過了忘川河,喝了孟婆湯,投胎轉世得了。
也不會莫名其妙變成了什麼蕭懿雪,整天被人刺殺,更不會和泠月鬧的這麼凶……
可是明明就是泠月無理取鬧嘛,她哪裡想賴著夜王妃的位置了?她什麼時候和離夜美男發生關係了?
可惡!可惡!!可惡!!!
「郡主這是受了什麼委屈了?哭得這般傷心。」符越突然出現在了蕭可可身側,看著一臉淚水的蕭可可,眼中竟然出現了一抹疼愛的神色。
蕭可可看著來人,聲音沙啞地問道,「你是誰啊?」
「老夫是蕭國的大祭司,亦是郡主親生娘親的故人。」符越不緊不慢說道。
「蕭國大祭司?」蕭可可認真想了想,指著他,「符越?!」
「正是符某。」
「你找我幹嘛?」蕭可可下意識退後了幾步,蕭國大祭司,符越這個大名她早有耳聞,敢在離國朝堂之上公然毒害官員性命,這廝一定不會是個好東西!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開溜才是!
眼睛骨碌碌轉著,蕭可可指著天空故作驚訝,「哇,灰機!」可符越卻看也未看一眼她指的方向。
計劃敗落,蕭可可不免腹誹著,真是個老奸巨猾地老傢伙!
符越低聲笑了笑,見蕭可可眼睛賊溜溜的亂轉著,他便猜到這小娃娃是在打什麼鬼注意了。
他微低著頭,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前,慢慢說道,「老夫此次前來離國,可都是為了郡主你呀。」
「嗯?」蕭可可迷茫地望著他,「誰是郡主?」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是說我?」
「看來瑾汐一直都在瞞著郡主呀?」符越一副早已預料到了的表情,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你到底想幹嘛?直說好了,沒必要拐彎抹角的。」蕭可可斜眼瞟著符越,看他這副陰險地模樣也不像是找她吃個飯,喝喝茶這麼簡單。
想著,蕭可可不安了起來,總感覺有著什麼不祥的預感。
果然,只見符越勾起了嘴角,盯著蕭可可輕聲說道,「本祭司此番前來,只不過是想請郡主回蕭國罷了。」
「若我不呢?」蕭可可理所應當得拒絕,她腳慢慢往外挪,已做好開溜的準備。
才一個轉身,便被符越點了穴,不得動彈。
符越繞到她前面,笑容越發令人捉摸不透,「這郡主可就做不了主了。」
話落,只見他輕輕勾住了蕭可可的肩膀,然後兩人漸漸消失在了人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