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月姑娘,方才府外有個人送來了一封書信,說是必須交到泠月姑娘的手上。」小廝雙手遞給泠月一封信。
泠月疑惑,「你可知道送信的是何人?」
「奴才並不清楚,送信的只是個小娃娃,奴才想他應該是受人所托罷。」
「好,謝謝你。」
泠月對他微笑,待那下人離開,才認真看了看沒有一個字的封面,心裡更是越發疑惑了,這乾御城她也不認識幾個人,難不成是槿汐姑姑差人送來的書信?
也不對呀,若是槿汐姑姑送來的,定是不會沒有落款,送信的人也必定是明月庵的小師傅才是。
越想越是不解,索性直接把那封書信給拆開了,信封裡頭只有一張紙,而那張白紙上也只有簡單的一句話:戌時,城西破廟。
戌時,城西破廟?
戌時,城西破廟
泠月看著信上的字跡出神,本還以為會是公子不,蘇長連差人送來的,可這清秀的筆跡分明就是出自女子之手,女子?這寫信之人到底是有何目的?
「泠月啊,你在看什麼呢?」蕭可可大老遠喊著,見泠月魂不守舍的樣子,目光落在了她手裡的信紙上,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泠月慌慌張張把書信塞進了衣袖裡,笑道,「沒什麼小姐這是要去哪兒呀?」這條路可不是通往逸軒閣,也不是墨軒閣的呀。
「哦,我啊,我得去辰軒閣呢。」蕭可可垂頭喪氣,哎,她好慘的,離夜美男都好幾個時辰沒去找她了,之前就對她忽冷忽熱的,她想離夜美男一定是吃醋了,所以呀,她只好自動找上門嘍。
「小姐是要去找夜王?」泠月沉下臉,很不高興了。
「對啊,離夜美男都不理我了,我得去哄哄他才行。」要是離夜美男一聲不吭的就把她給甩了,那她不就死的不明不白,慘上加慘?
佛祖誒,她怎麼就這麼命苦?沒一個能讓她省心的。
不等泠月開口,蕭可可便拍了拍她的手臂,悶悶地說道,「泠月啊,你一個人好好玩啊,我先去了。」
這語氣,聽著倒是有幾分壯士不復返的悲涼。只見蕭可可望天歎著氣,然後又允自嘀咕著,「還是泠月比較懂事呀,都不用操心,真好……」
一步一搖頭,頗有小老頭的風範。
目送蕭可可離去的背影,泠月心情有些複雜,卻又只能無奈的歎了歎氣,小姐越來越粘夜王了,若是小姐知道夜王並非出於真心,不知道小姐該如何是好?
辰軒閣,蕭可可不顧形象地趴在房門上,溫聲細語地朝裡面說道,「離夜美男吶,離夜美男?……你在不在房間裡呀?」
敲了半天的門也不見有任何動靜,蕭可可終於失去了耐心,她雙手叉腰,往房門上狠狠一踢,「爺爺的,居然沒人!」害她白跑一趟。
正欲離開,屋內便傳來離夜不緊不慢的聲音,「門踢壞了倒是不要緊,人可還好?」
見離夜的確在房間裡頭,蕭可可大喜,她隔著房門說道,「離夜美男吶,原來你在房間裡啊。」
甜甜的聲音,外加一副狗腿的笑容,心裡卻還是忍不住腹誹,這只美男還真是有夠任性,她敲了半天的門也不支一聲!
房間裡又沒有絲毫動靜了,蕭可可鬱悶,敲了幾下房門,小心翼翼說道,「離夜美男?……你再不說話,我可就進去咯……我真進去咯。」
「……」依舊是沒有任何回應,蕭可可咬牙乾瞪著房門,打心眼裡鄙視了自己好幾回。
她蕭可可什麼時候還變得這麼有禮貌了?連她自個都不免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側著身,做好準備,然後毫不猶豫地往房門上狠狠撞去……
「砰!」
蕭可可摔了個狗啃泥,喵嗚,這麼丟人,她只好……
「真把人給撞壞了?」離夜隨手挑了件外袍穿了起來,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蕭可可,嘴角忍不住抽動。
他不過是想安安靜靜,舒舒服服地沐個浴,這丫頭卻偏偏不遂他意。
真是個折磨人的小丫頭啊!
手指微微顫了顫,蕭可可緩緩抬起頭,揉揉眼睛,「啊,離夜美男,呵呵呵,好久不見……耶,你在洗澡啊?」
蕭可可後知後覺,眼睛直愣愣盯著離夜微微敞開的胸膛,哇啦啦,離夜美男好性感哦,作為一個男人,皮膚居然也能這麼白皙有彈性,尤物啊尤物!
如此一副絕世美男出浴圖,可惜被她美美的錯過了,不知道離夜美男身材有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好咧?
想著,蕭可可把離夜從下往上仔細地打量了一遍,還不忘在腦子裡猥瑣地yy一番。
「雪兒,你……」離夜指著自己的鼻子,「上火了?」
啊勒,上火?
蕭可可迷茫地搖搖頭,「沒有哇。」
「可你在流鼻血。」
「哦,是嗎?」
蕭可可動了動,離夜以為她是要爬起來了,卻不想蕭可可就地盤腿而坐。她淡定往鼻子下一抹,呃,真在流鼻血呀?
眨眨眼,眼珠亂轉了一圈後,傻笑道,「這房間的地面也太硬了點,你看,都撞出鼻血了,幸好沒毀容,呵呵呵呵。」
離夜挑眉,「這辰軒閣的地面確實是比其他地方硬了些,估摸著是空置太久了。」
「是吧?我就說嘛,比我平時接觸的地面都要硬的多,還害我流鼻血,天殺的破地面!」蕭可可爬了起來,朝地面狠狠剁了幾腳。
離夜無力地撓撓太陽穴,扯回正事,「雪兒可是來找我的?」
「是啊,專門來找你的!」蕭可可站在離夜面前,仰著頭,雙手叉腰道。
「哦?雪兒找我有事?」
「沒事!不,有事!」蕭可可移開目光,不再看著離夜了。
「那雪兒是有何事?」離夜雙手環胸,淺淺地笑了。看著小丫頭閃躲的目光,他似乎猜到了小丫頭的心思了。
離夜的笑讓蕭可可越發地沒了底氣,方纔還是一副來勢洶洶地模樣,立馬變得像是受虐的小媳婦似的。她偷瞄了眼離夜,然後拉著他的衣袖,說道,「離夜美男啊,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呀?」
「……」
耶?又不說話?不說話是不是代表默認了?
「那個,離洵也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嘛,我要是都不管他,那我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了?」蕭可可抬起頭,「你說是不是啊,離夜美男?」
「……你跑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離夜盯著蕭可可的眼睛,不難看出他此刻眸中顯露出的心疼。
蕭可可傻傻地點點頭,不確定的說道,「對啊,離夜美男,你……真在生我的氣嗎?」
啊呀,快說在生她氣呀,這樣她也好確認離夜美男是在為她吃醋,好能讓她得瑟一把了。
「雪兒認為,我是否是在生氣?」離夜漫不經心地反問道。
「嗯,離夜美男就是在生氣!」醋意橫飛地這麼的明顯了,她又不是離洵那個死瞎子。
「如此說來,雪兒認為該如何補償與我才是?」離夜慢慢靠近蕭可可,身上傳來一股特有的味道。
蕭可可一步步後退,「嗯,補償?補償什麼?」
「比如……」
離夜目光落在寬大地床上,蕭可可不免吞了吞口水,要不要這樣光明正大的勾引她?
嘖嘖,離夜美男早就料到了她會來吧?連澡都泡好了。
這只悶騷的美男子,真是羞死人了啦!
「呀,離夜美男……」
離夜背對著蕭可可,只見他穿了件白色裡褲,光裸著上半身,烏黑的長髮一半用了根絲帶隨意束著,其餘皆黏在了後背,此刻還在滴著水。
蕭可可害羞地雙手摀住臉,卻在指縫中偷瞄著離夜,離夜美男不是要這麼直接吧?都脫衣服了耶。
不對,是在……穿衣服?
蕭可可頓時沒了興致,原以為離夜美男就穿了件外套咧,想不到裡面還穿著褲子,現在還在穿裡衣?!
「過來。」離夜瞥了眼一臉不爽的蕭可可。
「幹嘛?」眨眨眼,然後認命地走到了離夜面前。
「脫衣服。」離夜命令道。
「啊?」蕭可可僵在了原地,懷疑是不是她聽錯了什麼?
離夜看著她,重複道,「脫衣服……」
「真脫啊?」蕭可可非但沒脫,反倒是緊緊抓著衣領。
離夜汗顏,他輕咳一聲,說道,「在沒有成婚之前,我不會碰你。」
「離夜美男,你是在向我求婚嗎?」蕭可可盯著離夜,眼睛都未眨一下。
她太激動了,以至於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見蕭可可這副傻楞地模樣,離夜勾起了嘴角,他拉著她走向床邊,「好好睡一覺,很睏了。」
「……」蕭可可垂著腦袋,乖乖爬進了被窩。
她就說嘛,離夜美男是個很純情的美男子來著,嘿嘿。
「離夜美男。」
「嗯?」
「你家怎麼空著這麼多房子啊,你是不是想金屋藏嬌來著?」
「……」
「不對哦,你是王爺,肯定房子多了,將來還得娶十幾二十個王妃側妃,還有一群小妾呢……真討厭……」蕭可可緩緩閉上了眼睛,鼻音越發濃重,聲音也漸漸小了,逐漸模糊不清。
離夜撐著腦袋,看著熟睡的蕭可可,他嘴角的笑容加深了,手輕輕劃過蕭可可的肌膚,這丫頭,一天一夜都未磕眼,還這般死命撐著。
忍不住慢慢靠近,在她額頭上淡淡落下了一個吻,他離夜此生只要一個王妃便好,十幾二十個,將來他夜王府還不得被這丫頭給掀了?
更何況,他家的房子哪裡夠住了?這些空著的房子,可是留給他們將來的孩子。
他和雪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