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窗外微風徐徐,風和日麗,蕭可可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繼續傻笑。
夢中,蕭可可一身雪白婚紗站在教堂前面,神父手拿聖經,莊重念著:「新娘蕭可可,你可願意嫁給你身旁,俊美無雙的離夜新郎為妻?無論將來他是貧窮還是富貴,或無論他將來身體是健康還是不適,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我願意!」蕭可可含淚點頭,矯情了一把。
神父又看著新郎離夜,念道:「新郎離夜,你可願意娶你身旁美麗動人,美貌與智慧並重的蕭可可小姐為妻?無論貧窮或是富貴,或無論她將來身體是健康還是不適,你你都願意一生愛護她,保護她,直至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嗎?」
「……本王得考慮考慮。」一身大紅喜袍的離夜緊緊抿著嘴,低頭思考了許久,望著蕭可可說道,「小丫頭,本王不能娶你。」
「為啥?」蕭可可激動,手裡的白玫瑰捧花掉了一地。
「因為,本王已有心上人……」
說完,離夜的身體漸漸的變得透明,直至消失,不留一點痕跡,彷彿不曾出現這個人。
蕭可可睜開眼,強烈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使她瞇了瞇眼。
門被打開,泠月端著臉盆走進來,「小姐,你醒了?」
「嗯。」蕭可可伸了伸懶腰,左右滾來滾去。
剛才那個夢不錯,就結局差了點,離夜美男應該比她還激動才對嘛,說什麼考慮考慮,真掃興。
泠月拿著毛巾走到床前,遞給蕭可可,問道,「小姐睡得可好?」
「嗯,不錯。」除了美夢的最後片段,其餘都不錯。
哦,離夜美男說,已有心上人?
哼,說不定就是蘇老頭的閨女!
蕭可可鼓著腮幫,使勁蹂躪著毛巾,泠月疑惑,「小姐,你哭了?」
蕭可可眨眨眼,「沒啊,我沒哭。」
「那為何小姐的眼睛,腫的如核桃般?」泠月心疼。
不是吧!
蕭可可猛地跑到鏡子前,天,還真腫的像核桃。
要死了,不會是在夢裡哭的肝腸寸斷,眼睛腫了吧。
哇嗚,都怪離夜美男!
叫他逃婚!
「姑娘,王爺吩咐,若姑娘醒了,便去前廳用膳。」丫鬟進來低著頭說道。
蕭可可擺擺手,「知道了。」
「小姐,泠月去弄點藥水給你揉揉。」
「不用了,沒事沒事,死不了。」
蕭可可鬱悶的用食指點了點紅腫的眼睛,心想,她會不會太耀眼了?即使頂著核桃般紅腫的眼睛,也依然能美成這樣。
嘖嘖,這叫其他人怎麼活啊。
前廳裡,離洵見蕭可可跨進來,呲牙道,「你這小尼姑,都日上三竿了,居然讓堂堂兩位王爺,與離國左丞相好等,你可是有史以來第一人哪。」
蕭可可撇撇嘴,悶悶的挑了個空位坐下,不語。
離夜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隨後離夜向離洵挑挑眉,示意「小丫頭這是怎麼了?」
離洵聳聳肩,「小尼姑,誰惹你了?……不會是情郎與別家姑娘跑了吧?」
蕭可可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憤憤瞟了眼離夜。
哼,可惡的負心漢!
「你眼睛怎麼回事?哭了?」離夜皺著眉。
「不會真是情郎和別家姑娘跑了吧?」離洵驚訝道。
「夜,昨晚你可是做了什麼讓雪兒姑娘傷心的事了?」慕傾歌淡淡的笑著看離夜。
蕭可可撅著嘴,目光從三人臉上掃了一遍。
個個都是美男,個個都是陰險的小人。
敢拿她開玩笑,哼哼!
「王爺,蘇姑娘在王府外求見。」管家低頭稟報。
「讓她來進來。」離夜說道。
「是,王爺。」
直到管家背影消失,蕭可可還是瞪著門口,碗裡的稀飯被筷子畫著圈圈。
瞧,大清早的小三就來了!
「雪兒姑娘,這粥可是得罪與你了?」慕傾歌依舊溫和的笑著,蕭可可卻感覺他的笑容讓她有點發虛。
看著白玉碗旁邊撒出來的粥,蕭可可第一反應就是看向離夜。
果然,離夜正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坐在對面的離洵則一臉古怪的神情。
蕭可可眼睛轉了轉,最終還是低頭喝自己的稀飯。
蘇芷凝隨著管家走進大廳,見慕傾歌也在,站在原地怔了怔。
「夜王,洵王,雪兒姑娘,慕丞相。」蘇芷凝一一問候。
蕭可可冷哼,瞧吧,一大清早就往別人家鑽,還把自己打扮的像只花孔雀似的。
即使的確有那麼幾分好看,她也絕不會告訴她的!
「芷凝來本王府邸可有事?」
「沒什麼,只是芷凝聽聞昨晚你們遇刺,心下擔心便過來看看。」
蕭可可單手支著腦袋,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好看的,還沒死呢。
離夜望著蘇芷凝,看似無心問道:「芷凝如何得知,昨晚我們遇刺?」
話落,只見蘇芷凝身體僵了會,垂眸不語。
她不會說謊,卻又不能告訴他們實情,唯有沉默。
蕭可可來了興致,兩眼直直盯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乾御城內除了他們幾個,並沒有人知道昨晚他們遇刺,當然,還有兇手自己。
「夜,前些天你搜尋來的美酒,還要偷藏多久啊?」慕傾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
離夜挑挑眉,「隨時可以對飲,你若不怕喝醉的話。」
慕傾歌嗤笑,「誰先喝醉還未必呢。」
「哎哎哎,那可是我洵王府的酒,珍藏了好幾年了。」離洵急了,他千辛萬苦珍藏的美酒,不但被三哥搜刮,這會兒倒又把美酒當白開水喝,真是白白糟蹋了好酒。
「那一起?」慕傾歌說道。
「如此美酒,有你們這麼喝的嘛……」
「甭理他,今天本王與你一醉方休。」
離夜也不顧離洵的不滿,招手便吩咐下人取酒來。
蕭可可咬著筷子,一個一個瞪過去,這群人太可惡了,沒看見她還在用早餐嗎!
離夜淺笑,抽掉她嘴裡的筷子,「飯都冷了,熱過了再吃。」
「不吃了,我睡覺去,你們慢慢喝。」最好喝到忘了自己老娘是誰才好。
哼哼。
「雪兒姑娘,不如芷凝陪你走走吧,悶在屋子裡身體容易生病的。」蘇芷凝起身,對欲離開的蕭可可說道。
蕭可可瞇眼,直直盯著蘇芷凝的小臉看,哎呀呀,居然詛咒她生病!
果然最毒婦人心哪。
這姑娘還沒嫁人呢,要真嫁了人那還得了,指不定又是一後媽。
蘇芷凝雖是不解蕭可可為何這樣看著她,卻依舊禮貌的對蕭可可微笑著。
離夜想想,蘇芷凝的話的確在理,於是說道,「如此,芷凝你陪雪兒走走吧,小丫頭興許也悶。」
「是啊是啊,小尼姑一悶就容易發癲,還是別留在這的好。」離洵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裝模作樣的搖搖扇子,眼睛在半空飄來飄去,卻始終不往蕭可可的方向飄去。
直覺讓他感受到了,小尼姑正用一雙噴火的眼睛盯著他,若是此刻撞上小尼姑的目光,他知道,他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