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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8章 不負所托 文 / 彩田

    就聽見一個顫抖的還有些童稚的聲音傳來:「不不不……不要過來!你你你……」

    那個淫褻的男聲繼續道:「反正你們也活不了多久,上面傳來消息,若是千牛衛的人再不撤走,就要把你們做了。將來到了陰曹地府,可不要怨恨哥哥我啊!哈哈哈,反正你們也是要死的人了,臨死之前,就讓哥哥我爽一把吧,哈哈哈……」

    男人笑聲十分猖狂,庾璟年眉頭一皺,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石屋的門並沒有關,屋中燃著兩根蠟燭,微弱的燈光下,庾璟年看見牆角瑟縮著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有著蘭陵沈氏特有的雪白皮膚,地上躺著一個女子,看穿著像是丫鬟,額頭上汩汩流著血,一個男人背對著他,穿著棉布的袍子,正一步步向著牆角的兩個孩子走過去,嘴裡不三不四地說著什麼。

    庾璟年最恨的就是恃強凌弱。「住手!」他大喝了一聲。

    男人呼吸有些急促,並沒有回頭,「二公子,你不要攔著我!反正這兩個雛很快就要死了,何不在死之前讓我快活一把。要不這樣,我把那男孩讓給你……咱們倆一人一個,我龍二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上過地位這麼高貴的士族小姐呢!大不了之前你許給我的銀子我不要了!」他醉醺醺的,滿口胡話,顯然是喝了酒的。

    連蕭恆都聽不下去了,大喝一聲:「蠢貨!還不閉嘴!」

    龍二這才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猛然回過頭來,「你們是誰?」

    跟著庾璟年下來的,除了蕭恆,還有四個武功高強的千牛衛,不用庾璟年吩咐,立刻就有兩個千牛衛走上前去,老鷹捉小雞一般把龍二提起來扔在庾璟年的腳下。

    「我們是誰?」庾璟年冷冷一笑,眼中蘊含著駭人的殺機:「我們是閻王爺派過來的勾魂使者!」

    「從來沒有上過這麼高貴的士族小姐?我這就把你這一嘟嚕玩意廢掉,看你以後還怎麼禍害人!」

    「饒,饒命啊,大爺!小的還什麼都沒有做呢!」龍二就覺得一股凌厲的殺氣撲面而來,那冰冷低沉的氣壓將他整個人都幾乎凍僵了。龍二在道上混了這麼久,三教九流的人物接觸的多了,從沒見殺氣這樣重的人。他預算是知機的快,立刻酒也醒了,連連告饒起來。

    面對龍二的討饒,庾璟年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只見他抬起右腳,狠狠在龍二的□□踩了下去。

    龍二□□飆出一股鮮血,立刻像是殺豬一般慘嚎了起來,在地上拚命扭曲掙扎。可在武功高強的庾璟年面前,一切都是徒勞的。庾璟年這一腳含怒踩下,力量極大,龍二作惡多端,卻不曾想有一天會落入這麼一位煞星的手裡,慘遭這樣的刑罰。從今以後龍二就成了廢人一個,再也不能人道了。

    不過片刻,龍二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兒多,他又在地上掙扎扭曲了幾下,終於不動了,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

    庾璟年嫌惡地收回腳,將軟底的牛皮靴子在地上蹭了兩下。

    蕭恆走上前,伸手在龍二的鼻息之處一探,道:「將軍,他已經痛暈過去了。」

    庾璟年點了點頭:「別叫他死了,這樣的人證,還是要交給沈家的人。」就有一個千牛衛上前把龍二拖到了一邊。

    庾璟年說著看也不看龍二一眼,走到那個躺在地上的婢女旁邊,仔細查看,就見她的額頭上被硬物砸開一個窟窿,鮮血流了一地,手裡兀自還抓著一塊兒布料,看那料子的質地,應該是從龍二身上抓下來的。他剛才看見龍二的臉都被撓花了,顯然就是這個婢女所為。

    旁邊扔著一塊兒石頭,上面沾滿了血跡,顯然就是龍二行兇的凶器。

    這個婢女早就沒有了氣息。可是她的雙目兀自大睜著。庾璟年經驗豐富,一看就知道她是拚死護著主子,這才被龍二所害。

    這個婢女庾璟年見過,是沈沅鈺身邊的貼身大丫鬟,長得並不出挑,平日裡也只是默默的從不多發一言。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一位忠義之士,倒叫庾璟年肅然起敬。

    庾璟年想起沈沅鈺清澈寧定的雙眸,難道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為了表示對於死者的敬意,庾璟年繞過了鸞娘的屍體,向沈旭和沈沅舒走去。兩個孩子剛剛看見了這位仁兄的暴力表現,加上這段時間他們遇到的壞人太多,早已經嚇怕了,忍不住全都尖聲嚎叫了起來:

    「不要過來!」

    庾璟年無語:「別叫,我是來救你們的。」……好嗎?

    樣子酷酷的,還有幾分凶相。兩個孩子不但沒有聽他的,反而叫得更響亮了。

    庾璟年皺了皺眉,還是走上前去,伸手要把兩個孩子扶起來。結果兩個小傢伙又踢又打,沈沅舒還張嘴在庾璟年白玉般的手上咬了一口。

    庾璟年收回手,看了看手背上的那一個牙坑,他倒不是怕被咬傷了,他是怕把人家小姑娘的牙給崩掉了。庾璟年十分無奈,只好暫時放棄了救人的打算。一伸手指著蕭恆:「你來,你和他們說!」

    蕭恆有些啼笑皆非。他的這位頂頭上司做事從來都喜歡一力降十會,能用暴力解決的絕不走和平路線,如今讓他哄兩個受驚了的孩子,確實有些勉為其難了。

    蕭恆便笑瞇瞇地走過來:「兩位公子小姐,你們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沈三小姐請來救助你們的。」

    蕭恆柔聲細語的,兩個孩子一開始還充滿警惕地看著他,說了不幾句話,就慢慢贏得了兩個孩子的信任。最後沈旭道:「那我們跟你走,可你要答應我們,把我們送回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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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蕭恆笑得像是一尊彌勒佛,「好好好!我一定把你們平安送回沈家。」一左一右牽著蕭恆的手站了起來。

    蕭恆用手指著庾璟年道:「這位是庾將軍,是他帶著我們來救你們的。」沈旭和沈沅舒卻全都躲到了蕭恆的背後。卻是剛才庾璟年處置龍二的場面太過暴力,嚇到了兩個孩子。

    蕭恆無奈地攤了攤手,庾璟年郁卒!

    ——明明我比他帥多了好嗎?為什麼躲避我如同洪水猛獸!

    庾璟年見兩個孩子衣衫整齊,並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總算放下心來,沒有辜負了沈沅鈺對自己的囑托。

    庾璟年帶著眾人剛從地道裡走出來,迎面就碰上了京兆尹薛進和大老爺沈昀。薛進曾經師從沈弘學習經學,後來又娶了沈弘的庶女為妻,成了沈昀的大舅子,算是蘭陵沈氏的旁系。沈家有事,他自然是傾盡全力,責無旁貸。

    蕊心派人悄悄跟蹤了沈泫派出來的管事,一直追蹤到了杜府。那人進不了杜府,急忙回去報信,蕊心按照沈沅鈺的吩咐,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傳給了沈昀。

    沈昀不像庾璟年那樣蠻幹,他先是用沈家在官場上的人脈,讓刑部出了一道搜查杜府的書,理由則是沈府珍藏了百年的奇珍琉璃紫玉瓶被賊人盜走,有人看見賊人躲進了杜府。

    ——與庾璟年的理由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薛進拿了刑部的書,這才帶著官差進了杜府,結果發現杜府早就被千牛衛給包圍了,等他們進了院子,發現杜氏父子全被捆起來扔在了一邊,正自錯愕,就看見庾璟年帶著沈旭和沈沅舒從九姨娘的屋子裡走了出來。

    沈沅鈺拜託了庾璟年幫忙尋找沈旭和沈沅舒,這件事兒沈昀是知道的,只是沒料到庾璟年這樣上心,竟然親自跑來幫忙找尋。

    「爹爹!」

    「大哥!」

    沈旭和沈沅舒看見沈昀,就像看見了救星,鬆開蕭恆的手,飛奔著跑過來,投入沈昀的懷裡,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沈昀見弟弟和女兒安然無恙,鬆了一口氣。等他安撫了兩個孩子,這才走上前去,拱手道:「庾將軍,大恩不言謝,日後有用的著我蘭陵沈氏或者沈昀的地方,你儘管說話!」

    庾璟年淡淡一笑:「沒什麼,只是還三小姐一個人情罷了!沈先生不必放在心上。」他倒是沒想到京兆府能這麼快找到這裡來。倒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想問問他們是怎麼得到消息的,不過這話卻不大方便問。

    這個時候千牛衛已經把杜道儒和杜孝淳父子放了,兩人見沈旭和沈沅舒已被庾璟年救了出來,無不面如土色。這意味著杜家要獨自承受來自蘭陵沈氏的滔天怒火。

    沈昀已經大踏步地走了過來,他的面容之上絲毫神色不顯,只是淡淡地對著杜道儒說道:「杜大人,你對蘭陵沈氏所做的一切,沈氏銘記在心,來日必當雙倍奉還!」

    杜道儒只覺得頭暈目眩,站都站不穩了。王謝沈桓四大門閥權傾朝野,莫說他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就是太子也要退避三舍。想到自己辛苦打拼而來的前程,甚至整個家族就要徹底敗壞在自己的手裡,忍不住悲從中來。

    庾璟年將龍二親手交給了沈昀,門外早已停了一輛馬車,沈昀讓沈旭和沈沅舒上了馬車,悄無聲息地返回東府,並未驚動任何人。

    沈沅鈺早就得到了消息,站在長樂堂門前焦急地等待著,遠遠地看見沈沅舒跟著沈昀回來了,心裡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好妹妹,你終於回來了!」沈沅鈺忍不住眼睛濕潤了。

    「姐姐!」沈沅舒抱著沈沅鈺,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另一面祝姨奶奶也在抱著沈旭放聲大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太爺雖然沒有親自出門迎接,卻也呆在陶然居,看見兒子全須全尾的回來,他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沈弘將鸞娘的屍體一併帶了回來。沈沅鈺在拉開蓋在鸞娘身上的白布,看見她額頭上那個恐怖的傷口後,忍不住淚如雨下。

    鸞娘是多好的一個人!她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信任的婢女,曾陪伴著她走過許多艱難的歲月。自己交給她的任務,從來都是不折不扣一點兒不差地完成。

    這次若不是自己覺得她踏實可靠,也不會派她不錯眼地盯著沈旭,她也不會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說到底還是自己害了她。沈沅鈺感覺到深深的自責。

    鸞娘今年已經二十歲了。本來她還想著,等自己忙過這一段,騰出手來,就去求求沈昀,為鸞娘相看一個老實厚道的夫婿,自己再給她補貼一份厚厚的嫁妝,風風光光地把她給嫁了。

    這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中,可是還沒等計劃實施,鸞娘就已經死了。

    寶珠、綵鸞、綵鳳三個大丫鬟在一旁默默垂淚。沈沅舒低著頭哭道:「鸞娘姐姐,是是為了,保保護我!」

    沈沅鈺摸了摸妹妹的腦袋:「你放心吧,姐姐一定會給鸞娘報仇的。」她的目光看著的卻是謙退堂的方向。

    龍二落到了沈家的手裡,必死無疑,可是真正的幕後黑手現在還逍遙法外呢,她的眼中第一次燃起熊熊的烈焰。她暗中下定決心,不論如何,一定要為鸞娘討回公道。

    「你累了這麼久,又受驚過度,先回去歇著吧。」沈沅鈺命人將沈沅舒送回西廂房歇著,又派人去請了大夫給她瞧病。

    料理完了這一切,沈沅鈺來到了沈昀的書房。

    「有幾件事想和爹爹商量一下。」

    沈昀其實並不習慣和女人商量外頭的事情,不過這次沈沅鈺在這件事上處置得宜,先是請庾璟年幫忙尋找沈旭和沈沅舒,接著又親自去了趟小二房,用「打草驚蛇」的辦法,找到了沈泫藏匿兩人的位置,這種臨機應變的急智,處事的沉穩,就是換做沈昀自己,也不可能做得更好。

    沈昀就放下了手中的筆:「你有什麼事要對爹爹說?」

    沈沅鈺先是把屋子裡侍候的丫鬟和小廝全都攆了出去,然後才在沈昀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沈昀挑了挑眉,並沒有多說什麼。實際上他也是第一次見女兒這樣面色嚴肅一本正經的樣子。

    沈沅鈺道:「第一件事,妹妹被歹人虜去,關在吏部侍郎杜道儒家裡,呆了那麼久,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將會對妹妹的閨譽產生毀滅性的打擊。但是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在少數。咱們府裡頭的下人不算,京兆尹、千牛衛,還有大相國寺的地頭蛇,父親一定要想辦法,叫他們一個一個全都安安分分地閉上嘴,否則妹妹日後也不用再出嫁了。」雖然沈沅舒沒什麼事,但是這話好說不好聽,她本來就是個小結巴,要是再出現閨譽有損的事情,一門好親事就不用再想了。

    沈昀其實正在處理這件事情。他點了點頭,「京兆府好說,薛進是咱們自己人,我已經叮囑他約束屬下,憑他的手段,這些人都不會出去亂說的。」

    「只是千牛衛那邊……」看起來庾璟年是個靠譜的,既然幫著把沈沅舒都找回來了,應該不至於再出去亂說話,敗壞沈沅舒的閨譽吧?

    只是這個男人性子太冷,做事又十分偏執容易走極端,沈昀猜不透他的想法,所以也就沒有太大的把握。

    沈沅鈺就拿出一封信來,交給沈昀道:「父親,我給他寫了一封信,您把這封信交給他,請他約束手下的千牛衛。咱們再出點血,送他幾萬兩銀子,讓他分給屬下們,那些人拿了咱們沈家的錢,自然不會出去亂說了。」

    沈昀笑著接過信來,「原來你早有準備!只是不知道你這信中寫了些什麼?能否給父親看一看!父親還真是有些不明白,當初,你是怎麼請得動他的!」庾璟年是出了名對人不假辭色,就算是沈沅鈺和庾之瑤有點交情,沈昀也不覺得她能輕易請得動庾璟年出馬。

    沈沅鈺點了點頭,「我和他之間光風霽月,並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爹爹若是想看,就儘管看吧。」

    沈昀拆開書信,草草看了一遍,臉色陡然變了。沈沅鈺在信中壓根沒提要庾璟年幫忙保密的事情,庾璟年那樣的聰明人,看見沈沅鈺的這封信,自當明白她的目的。

    沈沅鈺只是在信中將上次對他所講的稅制改革的辦法進行了細化,提出了三點措施,使那個辦法更加有可行性。第一,是把以前的按田納稅,改成按人口納稅;第二是王公以下,一視同仁,所有有登記在冊的全都要交稅;第三,是服兵役勞役的,為國家作戰的,不需要交稅。

    沈昀拿著這封信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有點難以置信地道:「這封信是你寫的?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在沈昀看來,莫說是她,就是讀上幾十年書的老學究,沈氏家族幕府中那些熟悉本朝律法制度,足智多謀的幕僚,也不可能輕易地想出這樣的點子來!

    沈沅鈺有些頭痛,沈昀精明厲害,想瞞過他談何容易,不過沈沅鈺畢竟和原主有很大的不同,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圓一下。沈昀對她很好,十分的好,她不想欺騙沈昀,可這時候也沒辦法。

    沈沅鈺笑道:「當然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她盡量讓自己說得真誠,目光也是那樣坦然地看著沈昀,沒有絲毫的躲閃,「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向父親說起。」

    沈昀在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坐下:「哦,有什麼事情瞞著爹爹,與爹爹說說吧!」

    沈沅鈺道:「年前女兒被發落到牛首莊,有一次有兩個年齡很大,看起來儒生模樣的人到莊子上來借宿,女兒看他們可憐,就收留了他們。在席間,兩人談起治國之道,就說起稅制改革的事兒,女兒所列是其中一位先生所說,女兒就記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都說民間藏龍臥虎,看來果然是如此啊。」

    沈沅鈺接著道:「上元節的時候,偶然聽見三皇子說起過稅制改革的事,看他們對這件事十分重視的樣子,我就想起了這位老先生說的法子。後來我去求庾璟年幫忙找尋小叔叔和八妹妹,就把這個法子告訴了他,沒想到庾璟年真的答應了我。」

    「當時女兒覺得那兩位先生非是常人,就請他們在莊子上住了幾日,他們指點了我不少為人處世的道理,現在想想,女兒也是獲益良多!」沈沅鈺是不得不編出這樣一個故事。自從她鵲巢鳩佔成為這個時代的沈家三小姐之後,為人處世甚至是性格都發生了不少變化,正好藉著這個故事先給沈昀打個預防針。

    她和沈昀相處的時間很長,沈昀並非是糊塗之人,相反他聰明絕頂,早晚能夠發現她的不妥之處。現在只是對女兒的溺愛蒙蔽了他的雙眼而已。其實沈沅鈺也是在賭,若是沈昀不相信她,隨便派個人到莊子上一查就知道了。

    愛是盲目的,父愛也是一樣,當你特別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無論說什麼話,你都不會懷疑。

    沈昀果然沒有深究,只是對沈沅鈺說:「你知不知道,這封信的內容一旦抖落出來,在整個朝廷上將會引起軒然大波!」

    沈沅鈺自然是明白的,稅制改革,觸動的是絕大多數士族的利益,這件事一旦得以推行,富的是國家是皇室,得到裁抑的將是士族,所以必將得到皇帝的喜歡和士族的激烈反對。

    沈沅鈺道:「如果父親覺得不妥,那這封信就不要交給他了,咱們再想別的法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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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沈昀在垂眸想了一會兒,毅然道:「不!這封信還是送給他。」說著他直接叫了朱管事進來,讓他將這封信給庾璟年送去。

    沈沅鈺淺淺而笑,將信拿出來之前她就預料到了這一點。父親和一般的士族子弟不一樣,他是個擁有遠見卓識的人,如今的大晉朝政,士族和士族之間,士族和皇族之間形成了一個脆弱的平衡,可是因為政出多門,實際上整個國家的力量被分散成了數股,長遠來看,這絕不是好事。

    尤其是北燕在旻太子的帶領下日漸強盛。大晉若還是一直處在這樣的內鬥不休的狀態下,不要說一統天下,早晚有一天要被北燕滅掉。

    作為有識之士,沈昀也一直在找一條解決之道,稅制改革就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若是皇族得到了強盛,而又不至於威脅到士族的權力,在皇族的有力統合之下,將大晉內部的力量擰成一股,就有可能打敗北燕和北魏,最後重新恢復漢民族的榮光。

    稅制改革,短期內的確是動了士族的利益蛋糕,但從長遠來看,對士族來說也是有利的。

    沈沅鈺這封信一旦到了庾璟年的手上,憑他和三皇子的關係,用不多久,肯定三皇子也會看到。這種對於皇族有利的事情,三皇子自然會找機會將之進獻給皇上的,而以皇帝的個性,必然會排除萬難,推行此法。

    沈昀是樂意看到這些的。

    沈沅鈺道:「這第二件是,是咱們要立刻提審龍二,把這件事的幕後黑手給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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