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彩媱等眾人經過三四日的飛行,白天上路,晚上落腳歇息,這一日終於到達天柱峰。
天柱峰外圍有七十二千里雪山,白雪皚皚,終年積雪不化,剛一踏進天柱峰的外圍,天上就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一片片雪花散落下來,代表著這裡地勢高險。
天柱峰的雪山上有不少珍貴的花草,如雪蓮、冬蟲夏草、貝母、當歸、千年人參、天麻。雲木香等,而在這雪山上最珍貴的要數「雪茶」了,傳說此茶有靈性,遇人而退,可以深入地底百餘丈,所以想要採到此茶全看運起了,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傳說「雪茶」有長生不老的功效;有起死回生的神力,得其者可與天地同壽、日月同逝!
不過這天柱峰不光有好的一面;也有凶悍的一面,雪山上不時有凶禽猛獸出沒,許多修為低下但膽子大的人不少死在這座無垠的雪山上,這天柱峰雪山不知何時形成,想要追溯它的歷史可謂悠久,沒有人可以說得清它是何時形成的,人們只有默默地站在它的面前感歎而已……
這雪山上處處都有陷阱存在,許多看似厚厚的積雪實則是個虛掩的山洞,掉下去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不過對於三大散人和孤星月倒不懼怕,相對來說,程氏兄妹的修為低下,如果不是依靠仙鶴坐騎的飛行,他們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陷阱先不說,單是他們從上往下看到的許多猛獸就足以教人不寒而慄。如:三腳貓、神牛、雪蛇、瘋豬……
三腳貓全色金黃,但只有三隻腳站著,它靈活的頭依靠獠牙鑽進雪堆裡,抓出一條條白色的蛇,此蛇只有三寸長,全身通白,故名「雪蛇」。
雪蛇在這裡沒有一點的優勢,幾乎其他的猛獸都是靠食它度日,然這種雪蛇的繁衍速度極快,一天一次繁殖。一窩就有數百條。它的存在似乎穩定了這裡的正態環境,使這裡不至於太亂。
雖然地上的猛獸傷不了程氏兄妹,但天空中時刻翱翔的「鷹雕」已經對他們虎視眈眈,有幾隻不怕死的衝了過來。接過也只是成為琴散人與藥散人的手下亡魂而已。
孫彩媱本就心情鬱悶。這飛翔的「鷹雕」竟然自動送來找死。如何肯放過它們,金劍金芒急閃,鷹雕的屍首、羽毛四處散落。緩緩飄入腳下的雪山上,不一刻便被眼睛血紅、兩眼放著凶光的「瘋豬」啃食,它在雪山上時常有精神失常的時刻,所以取名為「瘋豬」,它發起瘋來,就連身體碩大、力量強悍的「神牛」都畏懼,當鷹雕的屍首落下,神牛也只能在旁邊默默看著。
神牛的全身是黑灰色,皮膚上長滿了疙瘩,一條比自己身體還長的尾巴掃動著,神牛、瘋豬、三腳貓與鷹雕是對頭,但誰也不願意主動發起攻擊,那結果都是兩敗俱傷,所以它們的食物就只能依靠雪蛇來補給了。
雪蛇也許是這個大陸最小的蛇了,三寸長的蛇身,又沒有毒液,它的身體與巨蟒通天玄蟒想必可謂小的可憐,這也許就是命數使然,魔獸通天玄蟒出場就震天撼地,所過之處,無不披靡,若論武力,人類當真不是它的對手,可這雪蛇天生就只能給別的動物當美餐,這兩種蛇呈鮮明的對比,這也許就是蛇比蛇,氣死蛇了吧。
由於灰蒼狼與白額虎不能飛翔,瀟湘與楊鉈只得攀爬廣袤無垠的雪山,看樣子,這幫人只有他們二人比較累,時不時的還要抵擋瘋豬、神牛、三腳貓的攻擊。
這三種猛獸就像是牛皮糖一樣,一旦黏上就不放手,還好瀟湘的功力時時都在精進,當他突破「武散」的級別時,心裡暗自慶幸:自己終究沒有到達瓶頂。可是下一個分水嶺又在等著他,他也暗自擔心自己像五大散人一樣,一直都只能在「武散九節」裡駐足不前,無法上升到「武皇」高位。
至於棋散人楊鉈對付它們更是得心應手,也不殺它們,只是展開「生死棋局」將這些猛獸吸進「刷棋」的世界裡,這群有勇無謀的傢伙怎麼破解得了一百零八道棋局難關,到頭來不過是自生自滅罷了。
還有一點,這雪山上的「瘋豬」口中有一種「瘋毒液」,人要是被咬到僥倖不死的話,注入人體內後,人在不久以後也會跟著發瘋,最後因為神志不清而摔死佔大多數。
不過這些尋常人懼怕的瘋毒液,在瀟湘眼裡連眉頭也不皺一下,至於楊鉈那更是不屑於它。
一眾人等,又如此前行了一日,直到黃昏時分,他們才踏入天柱峰的內圍,這號稱三十六千里的火山,甫一進入,眾人就被這股熱流給迎面襲來,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與此同時,他們周圍出現的人越來越多,看來此次天柱峰驚現人祖伏羲的上古神器戡龍劍,無論是正道還是帝魔門都想要得到它。
而如今在孫彩媱等人的前方,一大隊人頭聳動,孫彩媱定睛細看,藉著微弱的月光與「辟啪」燃燒的火把,她認出了那一隊人身穿藍褐色,前面印著一個大大的「清」字,這就是曾四哥的清坤堂弟子嗎?
她悠悠想著……
她正想到此處,那一大隊人朝著他們這邊走來,瀟湘緊跟上來,在白額虎身上,他看到當日被誤會而押解跪在易風寺的陶勇、孔科、秦猴三人。
這三人跟在一位麻布衣的中年人身後,一隊人來到他們面前,那中年男子對孫彩媱等人鞠躬行了一禮,笑道:「原來是三位師伯和孤大俠前輩,晚輩清坤堂陸元齊見過幾位長輩。」
孫彩媱也不願讓外人看出自己的傷心事,將心緒在心裡微微整頓。臉上隨即露出強笑容,道:「哦,原來是陸師侄,我們見過的,你師父來了嗎?」
「這……」她口中的師父自然指的是畫散人曾番,可天下皆知:畫散人曾番叛離正道,投入邪教組織帝魔門麾下,也是因為如此,如今的清坤
堂弟子受世人唾棄;受其餘的四大門派鄙視,這一刻陸元齊卻不知如何回答了。
只是這陸元齊卻不知。眼前的幾人已經知道曾番是假意叛離正道。實則是伺機報復帝魔門,此事連清坤堂的弟子也不知,程小甜是曾番的忘年弟子,為了師尊的清譽。她準備為師父開解。一旁她的哥哥拉住了她。她隨即想起曾番曾經千叮萬囑不要輕易告訴他人,誰能保證這清坤堂中沒有帝魔門安插的內奸?
話到嘴邊,深深嚥了下去。只得在心裡為師父叫屈。
孫彩媱知道陸元齊為那事為難,當下強笑一下,道:「不提這事兒,你們來這裡多久了?」
陸元齊恭謹道:「來了十幾日了。」
棋散人楊鉈驚問道:「怎麼?沒有發現戡龍劍嗎?」
陸元齊搖搖頭,道:「戡龍劍此刻就在天柱峰的正中間,只是此劍過於寬大,與天柱峰一邊高,我們這等修為自然不能動他分毫。」
琴散人單靬緊問道:「那有沒有發現帝魔門的妖人?」
陸元齊點頭道:「有,我們還跟他們動過手,不過都是些宵小之類的人物,而帝魔門的重要人物我們並沒有碰上。」
一直沉默的孤星月默然注視著他,眼中有閃爍的光芒掠過,當下道:「小陸,其他的四派正道弟子都到齊了嗎?」他年紀也是七老八十了,雖然陸元齊四五十歲,這「小陸」二字從他嘴裡說出來也不奇怪。
陸元齊道:「嗯,都到齊了,我們分成五路守在這天柱峰的周圍,防止帝魔門的妖人潛入。」
他們此刻置身處是介乎於外圍與內圍的分界線,在內圍裡面,根本不需要火把、月光這類的照明,因為天柱峰的每一座山峰都燃燒著熊熊大火,火光沖天,只要踏進天柱峰內圍,四周草木不生,周圍熱浪一**襲來,還在外圍的孫彩媱等人都忍不住抹頭擦汗。
孫彩媱道:「元齊,你在前面帶路吧。」
「嗯,」陸元齊點頭對陶勇、孔科、秦猴三人點頭,意思是讓他們讓開路,等前輩們過去,這一隊弟子紛紛攢動,讓出一條路來。
孫彩媱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其他人緊跟其後。
身材魁梧的陶勇小聲道:「秦猴,師父原本高高在上,此刻卻對別派的散人低三下四,害得我們也矮了大節。」
「噓……」這一聲噤聲卻是體形消瘦的孔科發出的,三人中以他最為聰明,如此議論師父的敗作,恐怕聽到了誰都討不了好。
還好陸元齊的一顆心全在這幾人身上,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對話。
一路前進,越往前走越熱、越亮,他們騎乘在各自的坐騎上漫步而走,清坤堂等也騎上馬匹,陸元齊快馬加鞭奔到前面,道:「藥散前輩,咱們先去哪兒?」
孫彩媱看了看身後幾人,眾人的目光全都聚在她的身上,意思是以她馬首是瞻。
孫彩媱笑著道:「請問陸師侄,我天素觀弟子在哪個方向。」
陸元齊道:「在天柱峰的正中間看著上古神器戡龍劍,害怕帝魔門的妖人偷走戡龍劍。」
孫彩媱淡然道:「戡龍劍如此寬大,怎麼能說偷就偷?也罷,你們在這裡守著吧,我們自己去就行了。」
「是。」陸元齊低下頭行了一禮,孫彩媱等人喝令坐騎加速,全力朝天柱峰的中間駛去。
熊熊的火焰在這裡無聲的燃燒,沒有常見的「辟啪」之聲,有的只是極度的悶熱,這就是冰火兩重天的「火重天」的世界。
這裡長年累月的大火燃燒,使得這裡的空氣都瀰漫著一層濃烈的煙灰,教人呼吸難受。
這裡的周長有三十六千里,這個長度可不小,就算他們全力飛往正中間,花費的時間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夜色在這裡顯得淡了,仰望蒼穹,夜空都被這火光照亮了,整個天柱峰如同白晝,使得他們不自覺的要擦一擦額角的汗珠,大汗淋漓一點都不誇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