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散人單靬離不開琴為媒,當初他在霸刀會送給天冰若一張七絃琴,現在在他的手中有出現一張琴,只是這張琴不是七弦,而是三弦,大小只有手掌那麼大,估計單靬是為了圖方便好帶在身邊,所以設計得如此巧妙。
手掌大小的三絃琴依然可以彈奏出他的成名絕術「囊矜葦笈」,這是以琴音化作實質來攻擊敵人,一顆顆的石子被這琴音控制,激射在憤怒的凶獸身上,發出「嗷嗷」的慘叫聲,血液四濺。
棋散人的招式更為巧妙,他手中端著一碗黑白子,這些棋子在他的功力的催持下,虛空在他面前擺出一副棋盤;一副十分難解的棋局,這就是他獨領的招數「生死棋局」!
他創造的這招絕招「生死棋局」與「刷棋」並用,所謂刷棋就是將施展生死棋局吸來的凶獸在他特定的棋盤中殺死,黑色與金色的光芒在棋局中倒映,一隻隻的凶獸死在了這牢不可破的棋盤中,它們這些低智商只靠蠻力的凶獸只有挨宰的份兒。
功力低微的程氏兄妹雖然奮力衝殺,可畢竟抵擋不住這波濤洶湧的凶獸襲擊,程小甜舞動她的神棍鐵棒,好些時候都險些受傷,還好古力眼疾手快,彎背長刀在最危急時刻橫削過來,又是三五隻凶獸倒地不起。
程小甜感受到古力的關懷,心裡自然比之剛才要舒暢得多,只是一仰頭看到空中那個全身被粉色的桃花花瓣包裹的絕美女孩。她的一顆心漸漸的下沉,心中想著力哥哥也只有那樣的神仙姑娘才配得上,而我只是一隻醜小鴨,一個在力哥哥口中一直當我是妹妹的可憐蟲。
她一心二用,凶獸找準機會就撲來,古力忙得手腳閒不開,大喊道:「小甜,小心!」
程小甜這才回過神來,衝著古力點點頭,眼中有濃烈的謝意。還有淡淡的溫柔飄過……
他不愛我。他只是把我當做親妹妹看待,可是,我和他畢竟不是親妹妹……她舞動神棍,心思不自禁的又開始神遊了。
一把大刀。上面鑲嵌著一星半點兒的黃金作裝飾。程小胖此刻就是拿著這樣的一把武器在獸群中揮砍。但是別看他緊皺眉頭,他的目光也不受控制的看向前方那個窈窕淑女,一身藍色的單荷蕾。
程小胖努力控制自己的心神。可騙得了別人;怎麼騙得了自己的那顆心,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當日在「緣來是你」客棧中初遇單荷蕾,一顆心就被這位一身天藍,金髮碧眼的外邦女子吸引住,一直到心在,心裡總是揮之不去這個藍色的影子。
當他看到單荷蕾腳下漂浮的七色蓮花,莊嚴得就像觀世音菩薩,如此端莊的女子,那般的愛慕是不是在褻瀆這樣的女神?他努力的甩甩頭,不要再想這些不能實現的事情,就是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這般粗胖,說話又甕聲甕氣的,活動不了多久就大喘氣,自卑之心油然而生。
終於在孫彩媱大喝一聲後,凶獸接近尾聲,殘餘的幾隻也被眾人「各個擊破」了,此刻天上的月兒露出了彎彎的芽兒,點滴的月光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足以了,此刻周圍堆積三尺多高的凶獸屍體,周圍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有些沒有死絕的凶獸還在微微顫抖著,微弱的氣息從鼻孔呼出,發出低微的嗚嗚聲。
人類是不是有些殘忍了?它們也有生存的權利,它們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啊!天冰若兀自在空中這般問著自己,此刻的她依舊被粉色的桃花花瓣包裹著,那些花瓣生生不息纏繞她的周圍,粉色花瓣與她身穿的粉色衣服一色,更加教人不敢逼視!
終於她收起了《桃花醫典》的仙術,緩緩落下,穩穩站在地上。
孫彩媱讚賞的看了她一眼,雖然她嘴上說不喜歡仙術,可看到天冰若將《桃花醫典》施展得這麼淋漓盡致,這仙術也是她當年修煉過的,她聞名於世的煉丹術就是來源於此。
孫彩媱收回目光,對眾人道:「大家取出火折子,我們進去看看吧。」眾人點頭應是,像他們這種江湖中人,時不時的就會風餐露宿、四海為家,所以身邊一些常用的工具如火折子就是不可或缺的。
眾人點起火折子,光亮延伸開去,這裡除了他們的呼吸聲與腳步聲,剩下的只有一片靜謐,還有周圍血腥的凶獸味道,有一些特殊的可怖。
孫彩媱一馬當先走在前面,這個山窟的口還是很大的,眾人可以並列而行,只是孫彩媱略微走在前面,隱含馬首是瞻的樣子。
進入山窟後,火折子的光亮由於周圍的空間縮小變得錚亮,地面之上,有許許多多的凶獸腳印,可想而知,剛才那一群群的凶獸是如何兇猛的跑出來的。
這條路走了不遠就出現了五條岔道,眾人走到此處,開始猶豫了。
眾人一起皺眉,臉上都有複雜的神色,一時都陷入沉默中。
還是天冰若看了看孫彩媱,道:「師祖,難道我們要各自分開走嗎?」
孫彩媱也苦笑一下,道:「若兒你一個人走這條路吧。」古力與天冰若同時驚愕的看著她,她哈哈一笑道,「嚇你的。」
孤星月雖然被他們祖孫倆逗笑,但只是一瞬間,馬上臉色恢復到皺眉的樣子,看著孫彩媱道:「藥散,要不算了吧,萬一裡邊有埋伏,我們各自為戰是在不智。」
剛才的一番廝殺,現在難道就因為出現五條路就放棄?這不是孫彩媱的做事風格!
果然孫彩媱肯定搖頭道:「孤大俠你膽小可以不去,單大哥、楊二哥你們認為呢?」
孫彩媱身為女子都這般果敢。琴散人與棋散人怎能落人話柄?況且孫彩媱還是他們當初一起結義的妹子,當初五大散人結義的場景,至今他們都沒有忘懷,當聽到程氏兄妹說畫散人曾番並沒有叛道,他們
三人著實大大的高興了一場。
只見琴、棋二散人對望一眼,然後一起點頭道:「進去看看究竟吧。」孤星月喟然一歎,道:「我也進去吧,要不就成孬種了……」話音剛落,天冰若掩嘴巧笑,孤星月沒來由的老臉一紅。
孫彩媱也微笑道:「好吧。我們兵分五路。如果有緊急情況就及時退出來。」她看了看眾人,眾人一起點頭應是,「這樣吧,若兒和古力與我同路。你們自己分配。」說完拉起天冰若的手走向最裡邊的那第一條路徑。古力急忙跟在後方。
很快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琴散人單靬清了清嗓子,道:「荷蕾,跟爺爺一路吧。」單荷蕾點頭。滿臉笑容,顯然對這個剛相認的爺爺十分的依賴,這爺孫二人朝著第二條路走進去了。
棋散人楊鉈對瀟湘笑道:「瀟師侄,你的武功比他們兄妹高些,你們仨一路吧,我與孤大俠各一路。」瀟湘含笑點頭,轉身對程氏兄妹道:「兩位,請吧。」
這兩兄妹各自懷揣著心事,程小甜心繫古力,一顆心從小時候就寄托在古力這個調皮小子的身上,只是那時候各自還小,不懂情為何物,只知道想時刻見到他;一下子看不見都心裡空落落的。
十年前的那場瘟疫,她以為古力已經死去,雖然傷心但也知道無用,勉強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他,光陰似箭,十年歲月,以為已經淡忘的那人當他重新出現;自己的心告訴自己他還在深心處,一切的忘記都是假象。
瀟湘叫了這兄妹好幾聲才回過神兒來,木頭般的跟著瀟湘走進這第三條路。
作為哥哥的程小胖並沒有比妹妹強多少,他自從見到外邦女子單荷蕾,在心裡不斷的重複著:此生非她不娶,非她不娶,非她不娶……
瀟湘在前面帶路,接著火折子的光亮,看到這對失魂落魄的兄妹,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為情所困,自己何嘗不是,那個胖嘟嘟的,喜歡說「他媽的」黃永嬌不就是自己一生的牽絆,她轉世投胎,我們真的可以遇見嗎?可以……嗎……
外面的楊鉈對孤星月道:「孤大俠保重!」孤星月苦笑一下,道:「怎麼聽棋散人說得跟進鬼門關一樣,你也保重吧。」說完後搶先走入第五路路口的入口處,楊鉈淡笑一下,進入第四路。
第一路裡邊的孫彩媱領著天冰若走在前面,古力跟在後方,這條路可以二人並肩而走,古力走在後面就只能無聊的揮著彎背長刀,「鐺鐺鐺」的響聲迴盪在這條路徑上,那兩邊的石頭被他的長刀砍得「簌簌」掉落,天冰若本來與孫彩媱聊得正開心,被古力的搗亂打斷了,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古力一眼,古力急忙收起長刀,作委屈狀。
這條路真像是羊腸小道,好像走不到頭一樣,他們三人這緊趕疾走居然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樣,兩旁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除了偶爾滴落的水珠,使人覺得這條路是不是可以無限循環?
又走了大約半炷香時分,前面冒起一股冷氣,撲面襲來,天冰若年輕,面對突發事件不能做出正確的回應,但孫彩媱就不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小心腳下!」
這一聲提醒不可謂不及時,古力險些就撞上她們,只見他們舉起火折子,待得冷煙漂泊的霧氣退去後,他們赫然看到眼前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嘰嘰……」
一聲微弱的叫喚聲傳來,順著聲音望去,在他們的頭頂出現一個玻璃一樣做的圓球,球裡面關著一直就快要閉氣的「鳥獸」,只因說它像「鳥獸」是因為它長著紅色的羽毛;一對軟軟的犄角;一根長長的鳥喙,只是它又長著細小的四條腿,還有兩根細長且通紅的尾巴,看不出是什麼動物。
孫彩媱激盪著心神,呢喃道:「上古靈獸紅精靈?」(未完待續……)